蘊兒聽聞今天早上,火狐召喚火尾閣的四大閣主來火玉宮,共同商討對付自己的方針,蘊兒閒來無事,便也來湊個熱鬧。舒殘顎副而且她也想試試上官曜送的這個變態的寶貝到底好不好玩。
到了火玉宮的門口,正見兩隻小狐狸舉著一張畫像指指點點,蘊兒和紫玉走到近前,發現那畫上的不是別人,畫的正是金蘊兒。畫上的蘊兒雖然不很逼真,但也有幾分神似。那兩隻小狐狸正斜睨著畫。
反覆的盯著畫像看了一番,狐狸甲張揚的道:「這隻金龜長得一點也不好看,我覺得我都比她漂亮很多呢。」
「是啊是愛。」一邊的狐狸乙也接道:「世人叫她金龜美人,還說什麼她比狐族漂亮,要我說他們真是瞎了眼!」
「沒錯。」狐狸甲道,「世人是沒有見過你與我的相貌,所以才會說什麼金龜銀龜的,他們要是見了你和我,呵呵呵呵……」似乎是因為嬌羞,後面的話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只是捂著嘴嬌笑,笑了一會兒她又道,「其實我也挺同情蒼狼閣主的,這樣長相的人沒有一點特點,也難怪他昨夜會找錯人了。」
「可不是呢!」兩隻小狐狸你一句我一句的自我吹捧了一番,那狐狸乙才提醒道,「好了不說了,娘娘不是讓你今早把畫像送到她大殿裡麼,你快去吧,去的遲了小心娘娘生氣。」
「好吧,不知怎麼的,娘娘最近的脾氣越來越的大了。」那狐狸甲一邊應著,捲起畫像轉身就要走。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迎面撞上了一股強大的冷風。那冷風吹的她的頭髮「呼!」的一聲向後飄去,瞳孔也被凍的一縮,她的眼睛一圓,呆呆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她站在她的正前方,側身而立,臉上不施粉黛,卻也傾國傾城。秀眉一挑,明眸中散發出一股冷傲的冰氣,直懾人心魄。
「你……」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子,雖然她穿的是簡單的宮女裝,那是她的氣質絕不是宮女。小狐狸不可抑制的發抖,一個念頭突然躥上了心頭,她脫口而出,「你……是金蘊兒?」與此同時,她仰頭張口就要喊出來,不料嘴才張開就被紫玉給摀住了,紫玉另一隻扭著她脖頸的手一用力,她就立刻昏死在了當場。
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人,紫玉彎身將那畫像從她的手中抽出,尾隨著蘊兒一同快步向火狐的大殿走去。
紫玉一邊走一邊想,小主如今也有了尊主的氣場,她站在那裡,眼神一寒,冷風一吹,別提有多霸氣了。
沒走了兩步,兩人就來到了火狐的大殿外。殿內傳出了火狐訓斥蒼狼的尖銳聲。從門縫往裡瞄了一眼,一身火紅的火狐坐在堂上,堂下只有蒙著面的蒼狼一個人。
火狐正在裡面怒火沖天的罵著:「你真是個廢物,居然連個人也認不准,本宮要你何用?!」
蒼狼的體型極瘦,穿著一身寬大的蝙蝠黑衣,大大面罩將的一張消瘦的臉全蒙了起來,面罩上有兩個洞,露出了他的眼睛。他垂著頭看著地面,一言不發。
「你知道自己有多廢麼?」火狐怒火攻心,沒完沒了,「有人看到金蘊兒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你可知道?本宮問你,你現在能不能記得起來,究竟哪一個是她本人?」
「……」蒼狼低著頭,還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他心情也很不爽啊,尼瑪當時那麼黑,他又蒙著面罩,能看到個屁呀!至於一直揪著他的小鞭子不放麼,他拚命的殺了一個晚上最後連個毛也沒有殺到,他也不想的啊。
頓了一下,蒼狼冷冷的回答:「屬下不知道。」
「你完全被她耍了!」火狐越想越氣,她道,「一到黑夜你就什麼也看不到,知道自己眼睛瞎還帶個面罩遮著,本宮真想……」恨恨的咬了咬牙,她真想一掌就拍死他。
蒼狼被罵的臉色蒼白,頓了一會兒悶聲解釋道:「娘娘,我一入京,二閣主西門澄就匆匆讓我去殺人,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隻金龜長的什麼樣子,所以殺錯了人也不能全怪我啊……」
「你沒見過是吧,那本宮現在就給你一張畫,讓你仔細的見個夠,今後你要是再給本宮認錯了人,本宮立刻就秒了你!」說罷,火狐就對外一揮手道,「來人,把畫拿上來!」
聲音一落,一隻纖纖玉手輕輕的推開了門,隨後一個身材姣好的小婢女低著頭進了門來。
外面的紫玉沒有拉住蘊兒,心急的差點跳起來,小主居然拿著自己的畫像進門去了啊,這不是找死麼?那畫像雖然畫的有些出入,但仔細看還是能夠認出的啊。
蘊兒一臉從容的進了門,回頭對紫玉眨了一下眼睛,就關上了門。
「……」紫玉差點哭出來,只能等在外面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一旦發生意外,她就馬上進去救人。
蘊兒盈盈走上前,低聲道:「娘娘。」
「將畫像給了這個廢物!」火狐怒聲道。
「是。」蘊兒恭謹的點頭,便側過身子將畫像交給了蒼狼,之後,她又一言不發的立在一邊,等著下面的吩咐。
蒼狼心情很不爽,他一甩胳膊「嘩!」的一聲不客氣的將那畫像展開,沒好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眼。
畫上的女子長得不錯,但他現在心情不好,也沒興致欣賞了。只看了一眼便將畫卷給捲了起來捏在手裡。
看他這樣心不在焉,火狐厲聲道:「本宮讓你仔細的看看清楚,本宮不喊停,你就得給本宮看著!打開再看!」
「……」蒼狼恨的頭頂冒煙,咬了咬牙重新將畫展開,撇著嘴再次打量著。火狐不喊停,蒼狼只能一直看著,看著看著蒼狼就有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呢?尤其是那身姿,似乎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蒼狼心中遲疑,餘光一掃,看到了站在一邊一身宮女裝的蘊兒。蒼狼的眼睛瞇起,用骷髏一般消瘦的手把自己的面罩又往下拽了拽,讓眼睛露出的更多一些,好將蘊兒看的更清楚。
越看蒼狼的心中越遲疑,這個女人和這畫中人,怎麼隱約有一些……
正好奇著,又聽火狐的聲音傳來:「你看清楚了麼?」
「看……清楚了。」蒼狼道,一邊瞟著蘊兒一邊疑惑道,「娘娘,我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和……」
「那清楚了就好!」火狐不搭理他,繼續道,「蒼狼,本宮最後再提醒你一次,以後擦亮了你的眼睛,再認錯了人,本宮立刻將它們挖出來去餵狗!聽懂了沒有?!」
「……」蒼狼聽的身子一抖,「懂……了。」
「你剛才說什麼,這個女人怎麼了?」火狐問。
「……」嚥了嚥口水,又突然覺得畫上的女人和蘊兒不是很像了,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冒險了,咬了咬牙蒼狼道「沒……沒什麼。」蒼狼隱約想起火狐似乎也沒有見過蘊兒的樣子,於是試探的將那畫往前伸了伸,作勢要遞給火狐,同時嚥著口水道,「娘娘,你也不認識這隻金龜,要不你也看一看,有可能會有新的發現呢……」
他的聲音一落,周圍一片死寂,再抬眼時見火狐一雙狐眼裡已經殺意盡顯。
「蒼狼……」沉了沉聲音,火狐幽幽的問,「你的意思是,本宮也有可能會認錯人……」音調逐漸升高,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噴出來的,她道,「你是說本宮的腦子和你一樣廢麼?!」末一句出口時,火狐一掌「啪!」的一聲拍上了桌子,那桌子劇烈的一慌,馬上就裂了一條縫。
蒼狼倒吸一口冷氣,忙將畫捲起來,是與不是的,再不敢吱聲了。
殿內一片死寂,氣氛冷到了冰點。蘊兒的明眸一轉,便淡淡的走上了台,她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手帕,不動聲色的遞給了火狐。火狐剛才用力太猛,手心也紅了。將手帕綁在手掌上,火狐欣賞的看了蘊兒一眼。
一個小婢女都比她的閣主機靈!火狐讓蘊兒就站在她的身側不要下去了,蘊兒點頭應了。
那蒼狼也無言以對,只當是自己認錯了人。這個女人如果真是金蘊兒,又怎麼會對火狐這樣關心呢?
火狐悠悠的吐了一口氣,她也不想再和蒼狼扯這件事情了,她火尾閣人的智商也不是都和他一樣廢的。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太陽都已經出來了,可是她的另外三大閣主卻遲遲沒有到。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竄了上來,她冷冷的問蒼狼:「西門澄怎麼還沒到?!」
「……」蒼狼心中狂吐槽,他一整夜都在皇宮裡殺錯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為什麼沒到,吐了一口氣,蒼狼道,「屬下不清楚。」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看來今天在賞菊宴上殺了金蘊兒之後,她就要對整個火尾閣進行重新整頓。近年來,她忙著修煉也忙著攛掇皇位,對火尾閣疏於管理,才會釀成了今天這樣懶散的樣子。
到時候她一定將七大閣主全部換掉,一個也不留!
正在這時,白珊珊和白青瑤到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兩人看上去精神狀態很不佳,顯然是早上起的太早,還有些睏意。
「見過娘娘。」兩人給火狐請安。
看她們兩人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萎靡樣子,火狐就氣不打一處來,又往外面瞟了一眼,她問,「西門澄怎麼還沒來?」
白珊珊回答:「回娘娘,入宮的消息來的太急,二閣主大概是……還沒……來得及起床……」那意思就是西門澄給睡過了。
「……」
白青瑤反應的也很快,她猜想白珊珊這樣說娘娘一定會生氣的,於是急忙改口:「不是的娘娘,二閣主那樣的人怎麼會睡過了呢?」頓了一下道,「他是前幾天嘴上受了點傷,所以他今天一早去……補……牙了……」
噗!
蘊兒差點笑出聲音,而火狐則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憋死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