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樓,側廳。
第二日的靈寵大賽正式開始。玄門樓內擂鼓聲響動,熱鬧非凡。今日的比賽也有幾輪,最終會從十六對參賽者中選出力量最強的兩對進入到明日的決賽。
玄門樓內的場地上,四個擂台上的爭鬥風起雲湧。各種顏色的玄火和靈火四處翻飛,看的人眼花繚亂,紛繁無比。
而在玄門樓的側廳裡,蘊兒又混混沌沌的進入了夢鄉。
她和北堂玉芒的比試被安排在了第二場,所以她要等外面的這一場結束之後才能上台。蘊兒趴在側廳的桌子上,心中恨恨的想,早知道這樣,她就該一直睡到第二場時再起床。耳邊一直充斥著外面「轟!轟!轟!」的玄火交織的聲音,於是蘊兒的夢境也變得五彩繽紛,在她的夢境裡,天空綻放著極為漂亮的煙火,看得人心神迷醉。
因為玄門樓用於等待的側廳很多,所以這一間裡就只有蘊兒一個人。
突然,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推開了這側廳的門。一個身影進了門,徐徐的向蘊兒走過來。
他雪白的長靴踏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他一點點的向蘊兒靠近,一雙澄淨的眼睛裡滿滿的是蘊兒的倩影。一直走到蘊兒的身側,他才停了下來,緩緩的抬起手,向蘊兒白嫩的臉頰伸了過去。
「嗯……」趴在桌子上的蘊兒似乎夢到了什麼,低呼了一聲,睫毛也小顫了一下。
於是,他的手也滯在了半空中,一時捨不得上前,生怕驚擾了眼前女子的靜美芳華。
蘊兒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睡覺,而北堂玉夜也安靜的站在一側,凝神看著她。
大戰在前,她的睡容居然能夠如此甜美安靜,實在是讓人欽佩!
北堂玉夜看著她的睡容,實在不忍心上去觸碰她,更不想驚擾了她的美夢,於是他將伸出去準備撫摸她的手又收了回來。他將自己的白色外衣脫下來披在了蘊兒的身上,為了能夠將她看得更清楚,北堂玉夜蹲到了桌前,仰著頭出神的凝視著她。
她的倩影立刻就被刻入了他乾淨的瞳孔,燦美至極。
蘊兒似乎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但是夢裡那些五彩繽紛的煙火真的太漂亮了,她實在是無力睜開眼睛。於是,在側廳裡,北堂玉夜就那麼出神的凝視著蘊兒,看了很久很久……
又過了一會兒,小太監雲安的聲音才竄入了蘊兒的耳朵。
「小主,小主?」聲音夾帶著一分著急。
蘊兒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雲安叫了蘊兒半天,見她終於醒了,激動的道:「小主啊你可終於醒了,趕快準備一下,輪到你上台了。」
「嗯。」蘊兒點點頭,但沒有著急著走,她的目光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兒,好奇的問,「雲安,剛才是你一直蹲在這裡在看我麼?」
雲安聽的一愣,急忙搖頭:「沒有啊,奴才怎麼敢一直盯著小主看?是不是小主你做了夢?」
蘊兒沉吟了一下,難道剛才那只是自己的錯覺?雖然她沒有睜開眼睛,但她卻感覺的到那人目光十分純淨,像是一汪湖水一樣流淌過了自己的心田。
「小主?」雲安見蘊兒走神,試探的叫。
「沒什麼,走吧。」蘊兒不再多想,起身就跟著雲安往玄門樓的比賽場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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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樓內,人聲鼎沸,樓內從上到下七層全坐滿了人,比昨天熱鬧很多。在正中央的空地上,設了四個大小一致的擂台。蘊兒來到時,另外三個擂台已經開始了比試。一團團的玄火發出「轟轟!」的聲響,大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只有最後一個擂台上沒有動靜,上面只站著北堂玉夜和他的契約靈寵雲鷹。
「小主,這邊請。」雲安低聲在蘊兒的耳畔道。
蘊兒點點頭,尾隨著雲安向最後一個擂台走去。
同時,坐在三樓觀戰的雪狐的眼神也跟著下面的蘊兒移動。蘊兒一進門,雪狐就覺得下面這個女子長得很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在何處見過,她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突然,在一側的安顏湊到雪狐的耳邊道:「娘娘,才進來的那個女人就是金蘊兒。」
「什麼?」雪狐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安顏指著蘊兒重複道:「娘娘,往擂台走過去的那個漂亮的女子就是小金龜金蘊兒。」
她,就是金蘊兒?!
雪狐帝后聞言,再次凝神盯住金蘊兒,凝視著蘊兒曼妙的倩影和她那一張巧笑嫣然的小臉,雪狐猛然想起了那一日給自己下毒的雲兒。
原來是她?!
雪狐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裡。怨不得她會覺得她眼熟,原來那個雲兒就是蘊兒。她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死蘊兒,卻差點被她給害死。這隻金龜好可怕,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思及至此,雪狐只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竄上了心頭。她身上的毛孔張開,恐懼從其中源源不斷的滲了出來。
看來這隻金龜已經對她下手了,她已經準備要殺了她了!怎麼辦怎麼辦?雪狐的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上次的毒就差點要了她的命,這一次如果蘊兒再出手,她一定活不成的。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趕在她的前面出手。
她必須要先殺了這隻小龜!
雪狐越想越可怕,身子也在不住的顫抖,最終她實在坐不住,當著眾人的面「霍!」的一聲從椅子上了站了起來。
雪狐帝后的動作幅度很大,玄門樓上下七層許多人的目光全向這裡投來。
「娘娘!」安顏見雪狐又激動了,急忙示意她坐下。
「安顏!」恐懼萬分的雪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對安顏道,「你馬上去調集本宮的殺手來,現在就圍上去將這隻金龜殺死,本宮不能等了,本宮不能……」
「娘娘!」安顏忙拽住雪狐的袖子道,「你別激動,先坐下來。」
「這隻金龜已經對我動手了,我如果現在不殺了她,再等她出手,那本宮就死定了,安顏……」雪狐站在那裡急得額頭冒汗,一點帝后的形象也沒有了。
「娘娘!」安顏急忙湊到雪狐的耳邊,急切的道,「娘娘你先坐下來,現在是楚陽國最為公正的靈寵大賽,此次大賽的坐鎮人鳳驚羽就坐在對面,我們如果採取不公平的手段,現在就對金龜動手,被鳳驚羽看到就糟糕了。」
雪狐順著安顏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鳳驚羽。他正一臉閒適的坐在那裡欣賞著下面的比試。
「況且……」安顏的眼神又瞟到了另一側的皇帝和八王爺楚慕雲,低聲道,「八王爺楚慕雲也在,我們如果在大賽中動手,很可能會惹怒八王爺,玉嫣娘娘不是說了麼,現在最好不要和八王爺起衝突。」
這些道理雪狐都懂,但是她就是無法讓自己驚恐的心安靜下來,她道:「可是本宮……」
「娘娘。」安顏終於重新將雪狐給按到了座位上,他悉心的對雪狐道,「娘娘你稍安勿躁,聽說小狐主已經安排人在今天的比賽中殺了她,如果沒有成功,那我們就在今天晚上再對她動手,總之,我保證,一定在明天之前將她給解決掉,如何?」
此時此刻,雪狐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她只能咬了咬牙齒,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蘊兒的背影,對安顏遲疑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蘊兒的上台也在眾人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其餘的三個擂台已經開始比試,但是這最後一個卻遲遲不開戰,只有北堂玉芒和雲鷹一對人寵站在上面。人們紛紛猜測蘊兒這一對是因為懼怕而臨陣脫逃了。此刻見蘊兒孤身一人信步上了擂台,人們馬上打消了那個念頭。
堂堂的金龜美人怎麼會臨陣脫逃呢?
但是,另一個讓人好奇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金蘊兒怎麼是一個人上來的,她的寵系人怎麼沒來?難道她今天要一人對抗兩人麼?
蘊兒也馬上發現了這個問題。她剛上台的時候還沒有從睡意中緩過神兒來,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側空無一人,鳳驚羽居然還沒有到!
她真是服了他!
蘊兒的目光往三樓坐鎮人的位置上看去,只見鳳驚羽還是從容的坐在那裡品著茶,一點要下來參賽的趨勢也沒有。
蒼天啊!
蘊兒本以為自己在大戰前睡覺就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鳳驚羽更奇葩,比賽馬上就開始了他還坐在上面裝,裝什麼裝啊,有本事你就一直坐在上面不要下來。
蘊兒想到這裡,恨恨的咬了咬牙齒。
這擂台上的裁判見蘊兒孤身一人站在那裡十分可憐,於是張口問:「金蘊兒姑娘,請問你的寵系人在什麼地方?你是準備一個人參賽的麼?」
裁判的話一下,對面的北堂玉芒好似又抓住了可以貶低蘊兒的籌碼一樣,冷笑一聲就要張口。
「你給姑奶奶閉嘴!」不想他的話才到了喉嚨裡,就被蘊兒給堵了回去。蘊兒對裁判溫婉一笑,道:「你等一等,我馬上就召喚他過來!」說完,蘊兒就站正了身子,向著三樓鳳驚羽的方向「啪啪!」的拍了兩下手。
「……」鳳驚羽鬱結了。他隱約記得蘊兒上次用這個動作的時候,是在召喚一隻三等老鼠。
蘊兒拍完之後,玄門樓一片安靜,眾人都在等著看蘊兒的寵系人會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但過了一會兒,蘊兒的身側還是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有。
正當人們對蘊兒的召喚倍感失望時,突然一抹灰影「嗡!」的一聲竄上了台。它的速度極快,人們還沒有看清楚它是從何處出來的,它就已經果斷的跳上了台,站在了蘊兒寵系人的位置上。
「呀嘿!」它做出了一個攻擊的姿勢,自信滿滿的吼道。
眾人將目光凝聚在擂台上,大伙瞇著眼睛找了半天,才勉強找到了站在蘊兒身側,渾身戾氣乍現的錦毛鼠。
此時錦毛鼠的攻擊氣勢倒是不弱,只可惜它的個子太小,只有蘊兒的腳掌那麼高,對面的北堂玉芒也是找了好半天才將它給找到。
「哈哈哈。」北堂玉芒實在忍不住了,當場就大笑了起來。周圍的觀眾席也傳出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小蘊兒啊,不要告訴我它就是你的寵系人,它——」北堂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冷風「嗡!」的一聲從自己的耳畔吹過,接著一個黑影「呼!」的一聲閃上了台。
北堂玉芒驚得渾身一顫,再凝神向前看時,只見墨發飛舞,身姿挺拔的銀面已經站在了蘊兒的身側。銀面一到,那一身修長的黑衣頓時就將小小的錦毛鼠給蓋了個嚴實。
銀面轉向蘊兒,聲音魅惑而充滿磁性:「小蘊兒,我來了。」
蘊兒斜看他一眼,甩了甩自己的手,你爺爺的,為了將他給召喚下來,拍的她手都紅了。
錦毛鼠見主要人物已經出場,自己從鳳驚羽的長衣下鑽出來,默默的下了台。
「你就不能早點下來麼?」蘊兒臉上正經的面對著北堂玉芒,無奈的聲音卻飛向身側的鳳驚羽,「一直坐在上面喝茶也不怕噎死你。」
「……」鳳驚羽汗顏。
北堂玉芒上下打量了一下銀面,怎麼總感覺有一股冰冷的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銀面雖然沒有露出臉來,但那陰寒之氣卻直入他的肺腑,似乎將他的心臟也凍僵了。
「你終於肯露面了。」舒緩了一下自己不安的情緒,北堂玉芒對銀面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因為害怕而丟下這只漂亮的小金龜自己臨陣脫逃了呢。」
北堂見銀面不回答,又笑道:「不得不說啊銀面兄,你能得到這只傾國傾城的小金龜,真是艷福不淺啊。」
北堂挑釁的話一出,擂台周圍的人群立刻起了一股敵意。站在下面的雲安濃眉一鎖,當即就怒上心頭。此時擂台周圍的守衛裡有一大部分是鳳梟宮的人,只要他一揮手,這些人立刻就能上去將北堂玉芒的嘴撕爛。
感覺到了屬下的怒火,鳳驚羽隨意的側過頭,給了台下的雲安一個從容的眼神。
雲安見狀,忙低下頭不敢再多動。
這一場的比試正式開始。北堂玉芒和雲鷹率先出手,在蘊兒還沒有幻化出金光護體時,北堂的綠芒就已經向她飛來。蘊兒側身躲過的同時,身上的金光也越來越濃。蘊兒將金光的範圍不斷擴大,最終連同鳳驚羽也一同罩了進去。
面對蘊兒防禦力極強的「金枝玉葉」,北堂和雲鷹並沒有減弱攻擊。他們發出的綠芒不斷打在蘊兒的金罩上,再火速被反噬回來,兩人則早有預料的快速左右閃躲。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快速的消耗蘊兒的靈力。現在蘊兒是一人防禦兩人,而且在防禦之餘她還要運用反噬,這是非常耗費靈力的。
那亮燦燦的綠芒像火球一樣「砰砰!」的撞在蘊兒金光閃閃的防禦罩上,又好似具有彈力一樣,急速的調轉方向。北堂和雲鷹則一邊出手一邊快速的上下閃躲。那一團團的綠芒最終撞在了擂台的邊緣,將那擂台擊出了一個又一個深淺不平的小坑。幸虧擂台的材質可以抵抗玄力和靈力,否則早就被這樣兇猛激烈的比試損毀了。
擂台上的綠色和黃色交織,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駭人心弦。人們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蘊兒的防禦力。以前也只是聽人說小金龜的防禦力很強大,卻幾乎沒有人親眼見過。況且,蘊兒長得清秀溫婉,又有誰會想到她可以在戰鬥中強大到刀槍不入?
今日的比試,著實讓人們大開眼界。
蘊兒從容不迫的幻化出了汩汩金芒,她緩緩的控制著它們,讓它們優雅的旋轉在自己和銀面的周圍。金芒不急不躁的旋轉著,澄淨而美麗。似乎它們參加的不是戰鬥,而是一次曼妙舞姿的展示會一樣。那些金芒徐徐的旋轉著,滴水不漏的將對方的攻擊全部抵擋在外。
人們折服於蘊兒的防禦力,但同時也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銀面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有蘊兒一個人在進行著防禦,他只是站在她的防禦金光裡,紋絲不動。
是的,鳳驚羽沒有出手。
並不是他在故意消耗蘊兒的靈力,而是呆在蘊兒金光裡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鳳驚羽靜靜的站在裡面,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暖的暖流包裹著,那感覺就好似被蘊兒抱在了懷裡,溫暖和甜蜜的熱流從腳底一直湧上了他的心頭,再隨著血液盤桓在他的週身,最終從張開的每一個細胞呼出來。那一種酣暢淋漓的飽漲感,是他從小到大從未感覺過的。
所以,鳳驚羽沉迷於這種被蘊兒包裹的感覺,只想永遠呆在這裡,一動也不想動。
對面的北堂玉芒和雲鷹見銀面不動,以為他的玄力太低,已經被眼前的情景給了嚇傻了。所以更加猖狂的加大了攻擊,試圖盡快的消耗掉蘊兒的靈力。
蘊兒開始時尚且不急不緩,但在長時間的輸出之後,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小汗珠。蘊兒全身心的抵抗著對方的攻擊,餘光一掃,她發現一邊鳳驚羽不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看什麼看啊?!
這個傢伙是純粹來給自己找麻煩的麼?
剛才比賽就要開始了,他還漫不經心的坐在上面喝茶,好不容易被自己給召喚下來了又一動不動目光炯炯的站在一邊盯著自己看!
他如果不在,她只防禦自己一人就可以,現在他在,她還得將他也罩在裡面,靈力耗費很大啊。蘊兒一邊抵抗一邊抽空斜了鳳驚羽一眼。
這個傢伙就不能動一動他的爪子,稍微的攻擊一下下麼?
鳳驚羽出神的看著蘊兒。
「驚……驚羽啊……」蘊兒已經忍無可忍,壓低聲音對鳳驚羽道,「你不如還是坐回去品茶吧好不……」不要站在這裡拖她的後腿了嘛。
鳳驚羽聞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你累了,收手休息一下。」鳳驚羽隨意的道。
呃?
「你收手,剩下的交給我。」鳳驚羽說罷,抬起左手又徐徐的放下來。於是他就幫助蘊兒收回了金芒,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金光迅速消失了。
北堂玉芒見狀,馬上抓住了這個間隙,他的左手一轉,那奔騰著的綠芒立刻向兩人飛去。
鳳驚羽側身站著不動,待那綠芒接近時,才長袖一甩,一股無形的玄氣騰空而起,綠芒和這股玄氣撞在了一起,迅速向相反的方向奔騰而去。和蘊兒的反噬不同,這一次這綠芒加了一倍的速度,體格也大了一倍,它像是一個暴脹了的綠色火球,帶著騰起的火焰迅速向北堂玉芒飛去。這速度讓北堂玉芒躲避不及,眼看著就要擊在他的面頰上。
「主子!」一側的雲鷹驚呼一聲,同時撲身上前,猛的將北堂推倒在一邊。那綠芒「砰!」的一聲砸在雲鷹的身上,她的右臂感覺一陣劇痛,人也跌倒在了一邊。
好強大的玄氣!
觀戰的人們驚呼一聲。
坐在三樓的雪狐和楚天皇帝也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剛才那只是銀面的玄氣而已,他還沒有正式出手。人群中,只有八王爺楚慕雲的目光沉了下來,他看了看擂台上的銀面,又將目光移到了對面三樓鳳驚羽的位置上。
那個位置,是空著的。
果然!
楚慕雲的目光倏地暗了下來。
擂台上,鳳驚羽收了手,對蘊兒清雅一笑,才轉向對面的北堂玉芒。
真是的!
原來防禦對他而言這麼簡單,害她剛才還拚命的保護著他,生怕他受傷。
果然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蘊兒暗暗的吐了吐舌頭,她沒有放鬆警惕,和鳳驚羽一同轉過身,面對著北堂玉芒。
見鬼!
北堂玉芒剛才被雲鷹推開,才撿回了一條命,要是那綠芒砸到了他的臉上,他必死無疑。北堂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暗暗的咒罵著。一邊的雲鷹也按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胳膊艱難的站了起來。她的這只胳膊已經基本上廢了。她咬了咬牙,和北堂一起,怒氣蓬勃的看向鳳驚羽和蘊兒。
鳳驚羽和蘊兒一同站在對面,兩人皆是從容不迫的樣子。蘊兒的眼睛清亮無匹,像是兩顆鑽石,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而鳳驚羽雖然帶著面具,但也隱約可以看到他那面具下,散發著邪彩的墨眸。人們極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睛,卻又總會被他眼中的陰寒之氣逼回。兩人一前一後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那睥睨之姿,傲然之氣展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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