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米黃色的長衫,笑容猖狂,蘊兒和他也並非是第一次見面,他就是多次和蘊兒產生過摩擦的北堂玉芒。
見是他,蘊兒的臉上立刻就閃過了一絲嫌惡。
見自家的小主被人攔住了,一直尾隨的青玉突然躥上前來,將蘊兒護在了身後。
北堂玉芒的身側站著一身棕衣,目光犀利的雲鷹。玉芒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嘴角一直上揚著,他也不在意蘊兒嫌惡的眼神,只是諂媚的笑著:「金蘊兒姑娘,很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蘊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蘊兒姑娘,還認得我麼?」北堂玉芒道,「我是北堂玉芒,我們之前見過面,也交過手。這是我的靈寵,雲鷹……」
一側的雲鷹可是在蘊兒的身上吃了不少虧,如今她一見到蘊兒,立刻就怒火上湧,也不管自己寵系人北堂玉芒的態度,當即就對著蘊兒怒吼:「妖龜,我們又見面了,看我今天不剝了你的……」
「雲鷹!」見雲鷹態度不好,打破了自己張羅的聊天氣氛,北堂玉芒做作的吼道:「你這個廢物,怎麼能這樣和金蘊兒姑娘說話?金蘊兒姑娘的防禦力可是了不得,小心你惹她生氣,她一怒之下要讓你灰飛煙滅,到時候我可不保你哦!」
雲鷹聞言,瞪著怒火噴湧的眼睛斜了蘊兒一眼,就不再吭聲了。
北堂玉芒換上了笑臉,又道:「蘊兒姑娘,我這只靈寵不懂規矩,口出狂言,還望姑娘你不要往心裡去才是。」他那一張諂媚的臉看的蘊兒簡直想要吐了。
你爺爺的!
蘊兒心裡想,幸虧她早上吃的不多,不然一定會吐在當場的!
這個北堂怎麼笑的這樣噁心?
北堂對著蘊兒笑了一會兒,又詫異的向四周圍看了一看,終於進入了正題,他故作震驚的問:「哎呀,金蘊兒姑娘,怎麼沒有看到你的寵系人呢?」
見蘊兒沒回答,北堂自顧自的又道:「你的防禦力那麼高,你的寵系人銀面也一定很厲害吧?這比賽在即,怎麼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呢?」北堂見蘊兒不回答,又高傲的笑道,「你的寵系人銀面不會是因為知道今天第一場是和我對峙,所以一時害怕,逃走了吧?」他突然猖狂的笑了起來他道,「沒關係,小蘊兒,你不用害怕,你長得這麼漂亮,等會兒動手的時候,我一定會憐香惜玉,對你手下留情的哈哈……」
「……」
真是一隻二貨啊!
蘊兒徹底無語,比試尚未開始,這個男人就站在這裡做白日美夢,對於這種人蘊兒還有什麼可講的?
一邊的雲安也看的心中想吐了。於是他以內侍的身份來到近前,對北堂道:「北堂玉芒公子,比賽就要開始了,請您先入側廳等待,不要在門口……」
「本公子和蘊兒姑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北堂不依不饒,表情越發的猖狂了起來,他對蘊兒道,「小蘊兒,你知道我的後台是誰麼?!我的後台是小狐主,是玉嫣娘娘,你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哈哈!今天的第一場比賽本公子贏定了,如果你現在就向本公子求饒,本公子等會兒動手的時候,就會輕一點的如何?」說這話時候,他一雙三角眼貪婪的上下打量著蘊兒。
對於這種白癡,蘊兒的態度很隨意,倒是一側的雲安見北堂玉芒屢次對蘊兒不敬,心中早就怒火上湧,他當即就給了周圍幾個太監眼色,幾人立即就上前來對北堂動手。北堂玉芒十分不服的反抗,於是幾人扭在了玄門樓的門口。
此時的蘊兒才無心管他們,她還是一心繫著剛才進了門的北堂玉夜。看那背影應該就是她的北堂呆呆,但那衣著似乎又不像。況且北堂玉夜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也是來參加靈寵大賽的?玉夜在賞寵閣的時候,她也沒有聽說他有契約靈寵。
蘊兒心中這樣想著,就想繞過這群人,抽一個空當進門追玉夜,可是玉芒等幾人在門口撕扯,將門堵了個嚴實,她一時也進不了。
正當玄門樓門口一片混亂時,一個尖利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住手!」
聲音第一次下過之後,樓門口的人並沒有聽到,仍然撕扯著,於是那聲音又惱怒的喊了第二次:「都給本狐主住手!」
這一次,眾人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人們的目光一致的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只見小狐主白雪嵐從一輛鑾車裡走了下來,她正在幾隻白狐的簇擁之下,往這邊走來。
「小主。」青玉知道蘊兒和小狐主水火不容,見小狐主來了,他怕事態生變,下意識的低聲喊了一聲蘊兒。
「沒關係。」蘊兒對他清雅一笑,示意沒事。
見是小狐主來了,北堂玉芒似乎馬上就找到了靠山,他激動的甩開了企圖遏制自己的幾個小太監的手,湊到小狐主身側來道:「小狐主,你來了!」
白雪嵐煞有介事的看了北堂玉芒一眼,又見門前站了一地人,冷冷的問:「這一大早的,怎麼亂糟糟的,出了什麼事情?」
北堂玉芒諂媚的道:「回小狐主,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這隻金龜就擋住了我和雲鷹的去路,所以我一時忿忿,和她起了一些衝突。」
唔!
雲安聽的頓時就火冒三丈!
這個男人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分明是他先擋住了小主的去路,如今居然冠冕堂皇的信口雌黃!
雲安氣的臉色發紅,但是蘊兒卻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只是隨意的聽完,也沒有反駁,只是用一雙水眸似有似無的看了北堂玉芒一眼,接著櫻唇一勾,綻放了一個清冷妖嬈的笑容。
那笑容彷彿是地獄之花,散發著妖嬈的寒氣,看的北堂玉芒渾身一顫,後面的話居然也不敢再講出口了……
「小……小狐主。」北堂玉芒匆匆避開了蘊兒的笑容,有些心慌的對白雪嵐道,「你,你要為我做主啊。」
於是,白雪嵐也將目光移到了蘊兒的身上。
四目相對的一刻。
白雪嵐只覺得心口一窒,一陣顫抖立刻就從心頭竄上了頭頂。
看著蘊兒彎起了雙眸,白雪嵐只覺得週身發抖,手心也冒出了汗水。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已經給了北堂玉芒噬魂水,並且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今天的賽場上將她置於死地。這隻金龜馬上就會在她的陰謀之下化成一灘水了。這個時候,她應該無比的興奮、無比的開心啊,但是為什麼,在看到蘊兒的一刻,她還是止不住的心慌,身子在劇烈的發抖,彷彿就要崩潰了一樣!
為什麼!
她為什麼還是怕她?!
白雪嵐站在蘊兒的面前,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凝視著蘊兒清爽無羈、從容安詳的笑容,她越覺得自己週身顫慄,在她清美的笑容面前,她只覺得無比驚懼,一時口齒打架,居然一個字兒也講不出口了。
見白雪嵐站在那裡發抖,額頭上也有一層汗珠冒了出來,北堂玉芒試探的叫道:「小狐主,你……怎麼了?」
白雪嵐身子一震,才回了神來,盡量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白雪嵐強迫自己不要發抖,凝視著蘊兒,勾了一下不斷顫抖的上下唇,對蘊兒道:「哎呦,我當站在這裡的人是誰,原來是傳說當中的金龜美人啊。」
蘊兒仍然一臉寧和。
白雪嵐繼續道:「蘊兒,你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她對蘊兒揚起了一個譏誚的笑容,她洋洋自得的道,「看來老天注定要你死在我的手裡,不是麼?」白雪嵐瞇起眼睛,一抹清光從她的狐眼中迸發了出來。
「小狐主。」蘊兒還沒張口,青玉就冷笑了起來,他道,「我看你兩腿發抖的幾乎要痙攣了,怎麼和我家小主講話,你就那麼害怕麼?」
此言一出,周圍的眾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白雪嵐不僅是腿在抖,身子也在發抖,她對蘊兒的恐懼不言自明。
「我……」白雪嵐調整了半天的狀態被青玉一句話戳穿,頓時覺得語結,呼吸也紊亂了。
「小狐主,你到底在怕什麼啊?」青玉不屑的笑道,「你堂堂楚陽國的小狐主,居然見了我們小主抖成這個樣子,你是怕我們小主動動手指,就將你的狐狸毛燒的灰飛煙滅麼哈哈?」
「是啊,小狐主你在怕什麼?」
「你頭上的汗水已經流成河了啊。」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嘲笑著她。「你……」白雪嵐聽的兩隻耳朵發懵,一直在「嗡嗡」的響,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從反駁。
蘊兒現在沒心情和她揪扯,於是她輕柔一笑,隨意的看了青玉一眼,青玉馬上收起了笑容。蘊兒完全忽視了白雪嵐言辭中的挑釁,而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對叫住了她:「小狐主。」
白雪嵐驚恐的抬起了頭來。
蘊兒不驚不饒的對她眨眨眼睛道:「你別著急別害怕也別在發抖了,你有的是機會殺死我,我們,明日賽場上見。」說完,蘊兒凝視著白雪嵐,柔柔一笑。
那個笑容,從容自信到極致。彷彿將白雪嵐的一切陰謀詭計全看在了眼裡,她笑的那樣淡雅清揚,卻對白雪嵐而言,像是蝕骨的毒藥。白雪嵐的心一沉,感覺之前建立起來的一點自信瞬間就被蘊兒的笑容給打散了!
她的威脅,居然對她一點用處也沒有!
蘊兒說完,再不多看她一眼,逕直往門內走。
白雪嵐的耳朵嗡鳴了一陣,她咬了咬牙,藉著渾身所剩不多的勇氣,氣急敗壞的對著蘊兒喊著:「妖龜,你憑什麼這麼猖狂?!」
見蘊兒停住了腳步,白雪嵐繼續道:「你有什麼了不得起的!你參加的靈寵大賽,就已經完全的落入了本狐主的手心裡,本狐主想讓你生你就生,本狐主想讓你死,你就會馬上屍骨無存!」
白雪嵐藉著這股勢頭,繼續喊道:「金蘊兒,在這皇宮裡,你無依無靠,沒有那個紫玄老頭為你保駕護航,你還有什麼?!這四面八方的全是本狐主的人,你形單影隻一個人,就等著本狐主……」
白雪嵐的話還沒講完,突然感覺後頸上「呼!」的吹上來了一股冷風,她下意識的身子一顫,閉上嘴回過了頭。
同時,所有人全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一致的往後面看去。
在那裡,一輛墨黑色的鸞車上,一個穿著黑靴的男人緩緩的走了下來。他一雙墨眸散發著冰冷邪華的森冷之氣。
他不是別人,正是鳳驚羽。
鳳驚羽一下車,周圍的空氣立刻就冰了下來。冷風「呼呼!」的吹了上來,吹的眾人身上一陣哆嗦。
蘊兒也感覺一絲冷風竄入了自己的脖頸,她蹙了一下眉,心想怎麼寒氣這樣重,於是她回過頭,正見鳳驚羽帶著幾個冷面黑衣男人信步往這裡走來。
鳳驚羽走在前面,他照例是一貫的面癱模樣,一張冰臉半分顏色也沒有。一雙長靴踏著地面發出「踏踏!」的聲響。一雙墨眸清冷邪傲,目光遊走之處,儘是一片荒涼,再無生命的跡象。
玄門樓前的人全被鳳驚羽的氣場驚呆了,他們被那冷風吹的身子也僵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裡驚懼的看著鳳驚羽而完全忘了行動。
還是雲安機靈一點,他本身就是鳳驚羽的人,見鳳驚羽走過來,馬上躬身行禮道:「鳳尊主,您來了!」
其餘眾人也恍然,紛紛躬身道:「尊主!」
鳳驚羽在一片尊稱當中,目光一絲不偏,逕直往前走。
好大的氣場!
蘊兒在心中暗暗驚歎。
隨著鳳驚羽向前走,擋在玄門樓口的人紛紛垂首讓開了道路。他們頭也不敢抬,生怕一抬頭就被他強大的氣場給灼傷。鳳驚羽也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並沒有要停步的趨勢。雲安也以為鳳驚羽不會搭理這門口的爭吵,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靈寵大賽的坐鎮人,並不是蘊兒小主的寵系人,所以他沒有必要見了蘊兒就停步。於是雲安快步跟上鳳驚羽的步伐,一邊報告著樓內的情況,他道:「鳳尊主,皇上還沒有到,他請您先入座,他等一會兒……」
雲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鳳驚羽突然停了下來,他抬起手示意他閉嘴,雲安忙躬下身子不敢發一言了。
鳳驚羽抬起墨眸,盯住了眼前的蘊兒。
蘊兒也從容的站在他面前,靜靜的看著他。
四周圍一片安靜,他們四目相對。
看著眼前從容的蘊兒,鳳驚羽的唇邊勾起了一個輕盈的笑容,他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耳側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聲。
「金蘊兒,你好大的膽子,鳳尊主的路你也敢攔,你是不想活了麼?!」講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狐主白雪嵐。
此話一出,蘊兒倒沒什麼反應,反而是鳳驚羽的表情瞬間就凝在了臉上。他的瞳孔一暗,一抹陰鸞的沉光在他的眸中一閃而過。
空氣又冰了幾分。一邊的雲安聽了小狐主的話,再看鳳驚羽的表情,心中暗道糟糕,他轉了轉眼珠,身子也往後退了一退。
白雪嵐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講錯了話,她見蘊兒沒動,繼續猖狂的道:「金龜,你難道沒有聽到麼,還不快給鳳尊主讓……」
這一次白雪嵐的話還沒有講完,只見鳳驚羽瞳孔一張,猛的甩了一下披風,「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風突然衝著白雪嵐吹了上來,白雪嵐規避不及,身子被那大風擊中,猛的向後飛了出去。只聽「噗通!」一聲,白雪嵐的後背重重撞上了玄門樓的柱子,又狠狠的跌到了地上。
白雪嵐只覺得胸口一窒,趴在地上當即就吐出了一口鮮血來。她心中愕然,抬頭驚訝的看向鳳驚羽。
「小狐主!」北堂玉芒等人忙上來攙扶住白雪嵐。白雪嵐的隨從們雖然臉上十分不滿,但也沒有人敢起來質問鳳驚羽,紛紛低著頭不敢多說。有一個白雪嵐的貼身小婢女不太懂規矩,不知道鳳驚羽的身份,有點怨怒的張了口:「你憑什麼……」
「住口!」白雪嵐及時的打斷了她。雖然鳳驚羽沒有權位,但他卻是名義上的天下第一高手,一旦惹怒了他,誰也別想活命。於是白雪嵐忍了又忍,將口中的鮮血嚥了下去,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
嘖嘖。
蘊兒看的簡直兩隻眼睛冒星星。
鳳驚羽真的好厲害啊,打的白雪嵐當場吐了血,她居然半個字也不敢吭。
果然有實力才是硬道理。
蘊兒想著想著,對眼前的鳳驚羽又羨慕崇拜萬分了。
鳳驚羽收拾了白雪嵐,這才又正色轉向蘊兒。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蘊兒,那當中的愛意幾乎能將人心也融化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玄門樓門口的人看的一頭霧水。怎麼堂堂邪尊居然和這隻小寵有交集麼?怎麼看邪尊的表情,那其中的柔情蜜意幾乎讓他們的心也酥軟了。
於是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加揣測。
蘊兒站在那裡,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發軟,後頸的寒毛也立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這個男人居然用這樣曖昧的表情和自己對視。要知道他現在可不是她的寵系人銀面,而是一代邪尊鳳驚羽啊。這個身份是不應該認識自己的啊,鳳驚羽他是不是因為身份太多,乃至於他自己也搞的精神分裂,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如果被人知道他又是大賽的裁判,又是比賽的選手,那豈不就糟糕了?!
蘊兒想到這裡,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於是她壓低聲音道:「鳳尊主,你……」
「蘊兒姑娘!」鳳驚羽高調的打斷了她。
呃?
蘊兒莫名的凝視著他。
鳳驚羽頓了一下,臉上揚起了一個溫柔萬分的笑容,他信步走上前,伸手在眾人的目光之中牽起了她的手。
蘊兒仰頭望著他。
只見鳳驚羽眼神溫暖,用指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親暱的道:「今早的你真漂亮!」
「……」蘊兒無語。
「才一會兒沒見……」鳳驚羽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繼續對她道,「本尊就想你想的心也酥了。」
咳咳……
蘊兒的小臉「呼!」的一下就漲紅了。
「你……」蘊兒的才要張口,就感覺鳳驚羽溫柔的吻已經映在了她的額頭上。鳳驚羽吻過之後,又深情萬分的看了她一眼,接著不再多說,擦著蘊兒的肩膀走進了玄門樓。
唔……
蘊兒調轉目光時,發現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鎖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當中的探究和八卦意味十足。
難道鳳尊主……和這隻小寵……是情人?
哦我的天!
這樣講的話,那這隻小寵的寵系人銀面豈不是帶了綠帽子了?!
天哪,他太慘了,讓他帶帽子的人可是天下第一的邪尊鳳驚羽啊啊啊……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一陣唏噓,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發現了一個不該發現的秘密,於是大家暗暗的相視一眼,紛紛達成了對此事緘口不言的默契,一個個的調轉目光,假裝沒有看到剛才的曖昧情景。
見鳳驚羽進了門,白雪嵐才從地上被人攙扶了起來。
見鬼的!
白雪嵐咬著流血的牙,心中暗暗道,沒想到邪尊鳳驚羽也和蘊兒有關係,她之前真是低估了蘊兒的能力!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比賽當中,鳳驚羽只能坐在三樓遠觀,又不能上台來動手,不等他出手,金蘊兒就會被化成一灘水了。這樣一想,白雪嵐擦去了唇邊的血,安了安自己的心。
這時,不遠處又有幾駕氣派的大馬車往來到了玄門樓外。先下了車的是皇帝,後面跟著一隊大臣。蘊兒往那大臣們的臉上掃了一眼,發現其中大部分是眉間有花鈿的靈寵,想必都是狐族,就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也全是狐族。
周圍全是狐族,皇上不被控制才怪!
見是皇帝來了,門口眾人紛紛垂首退到兩側,蘊兒也不想多生事端,乖乖的向左走了一步。
楚天皇帝在一隊人的簇擁之下往這裡走來,走過蘊兒時他故意的停下了腳步。
蘊兒愣了一下,抬起頭。
卻見楚天皇帝看了她一會兒,壓低聲音問道:「你就是金蘊兒?」
「是。」蘊兒點頭。
楚天皇帝沒有再多言,只是對蘊兒淡淡一笑就又往前走去,楚天帝的笑容溫和至極,給了蘊兒一種如沐春風的親切感覺,讓蘊兒頓時就想起了自己遠在山澗的老爹……
蘊兒看著皇帝進了門,一回頭又對上了另一束如水目光。
「蘊兒。」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八王爺楚慕雲。
「八王爺。」蘊兒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印象一直不差,所以也輕喚一聲,以示回應。
楚慕雲盈盈一笑道:「蘊兒,今天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記住,賽場上,你要小心為上。」
「嗯,我知道。」蘊兒點點頭。
因為周圍的大臣還有很多,所以楚慕雲也不便多說,只是對蘊兒點了點頭,就撩衣進了門。
此時玄門樓裡的人已經很多了。也沒機會再進門找北堂玉夜,於是蘊兒就先將此事放下,跟著雲安到了玄門樓的側廳,等待參加比賽。
一直到蘊兒走了,白雪嵐才狠狠的瞇起了眼睛。
好厲害的金蘊兒!
她才來楚京變成人形不久,居然就和這麼多人有瓜葛。先是邪尊鳳驚羽,接著又是皇帝和八王爺!
看來這隻金龜還真不簡單!
像這樣的人,更應該被早點解決,否則她不僅對自己是威脅,保不準還會對玉嫣娘娘的大事構成威脅。
想到這裡,白雪嵐咬著牙,更堅定了自己殺死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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