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米粒也是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米米,他們來了。」願一低聲提醒了她一句。
「嗯,讓大家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米粒抬眼看向遠處,幾道隱隱的光芒似在移動。看樣子應該是汽車的車燈了。
看似離的近,其實距離還很遠,直到半個過後,才隱隱聽到那由遠處傳過來的汽車轟鳴聲。
米粒的耳朵動了一下,偏頭對願一道:「總共有十二輛汽車,看來他們這次所帶來的人並不多。」
願一抬頭看去,卻只看到了那已在接受的幾束燈光,剛才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還以為對方並不打算交易。現在看來,那其他的車子應該是全部都熄了燈的。
十幾輛汽車在駛到米粒他們的視線範圍後,還真的停了下來。
米粒嘴角彎起,季悠,原來這些年過去了,你也依舊沒有變。這身傲骨什麼時候才會軟下來呢?
車子分為兩排停好,其中各有一輛汽車的車門被打開,一邊的車門下露出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另一邊則是一隻嫩白的小腳下穿著的那紅色高跟涼鞋。
「怎麼樣,流洋,我說的沒錯吧。我們的合作只會往更遠的方向延伸,並不是你一句解散就可以真的了斷的。」季悠下車後來到車子前面空曠的地方,看著也已經下車的流洋說道。**這邊夜晚和白天的氣溫一向都差距很大,今晚倒是不怎麼冷,就是風有些大。吹的季悠身上那條長裙的裙擺四處亂飄。
「是啊,如果你沒有從我這裡得到那樣東西的話。說吧,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流洋諷刺的說道。
聞言季悠低笑了幾聲抬頭看著他說道,「這就是天意,你信麼?」見他並沒有回答自己,又接著說道:「本來,我是真的沒有要進入軍火這個行業,雖然是有搶你們流氏飯碗的嫌疑,不過我這裡有一套新的合作方案,如果你願意,那麼以後我這邊就直接從你那裡拿貨,只從中賺取一點點的手續費,而你呢,只需要把你們外售的產物降低一點點,留一點點的利潤給我就行,如何?」
「哼,軍火行業的利潤到底有多大,在道上的影響力又有多大,你又不是不自己,現在你讓我相信你只是想從中分一小杯的湯水,你覺得我會信麼?還真當我是那兩個小孩子呢?」
季悠聽他這樣一說,倒是把臉上的笑意給收斂起來了。「看來你打聽的還滿清楚的嘛,怎麼?難道就連你也喜歡上她了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是在救那兩個孩子之後發現的麼?」眼神有些鄙夷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自己剛才所坐的車子,心中有那麼一絲的不甘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歡不喜歡她,這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吧?你應該知道我過來的目的,識相的就把那東西交出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流洋走近她,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看。
「識相?哈哈哈…流洋,我還以為你今天過來是因為你識相了呢。」季悠好笑的說道。
流洋雙眼一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很快就知道了。」季悠抬手對身後揮了一下,隨後就見那幾輛車的車門都被打開,七八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雙手戴著白色手套各自捧著一個類似於鞋盒子大小的玻璃盒往季悠這邊走來,又都在離季悠有一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一字排開站好。
流洋眼露疑惑,有些搞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可大腦卻已經進入了的警惕的狀態。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突然打出了個響指,停在他身後的那些車子中,立刻就有人下車。細細數了一下,竟然足足有三十幾人。
米粒看到這裡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這個流洋作風倒是讓對她的味口。以少勝多,以多壓少一向也是她的作風。
他們的對話自然也都落進了她的耳中,她早就讓人在這周圍一里的距離內安裝了微型探聽器,只是季悠身後那些人手上的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她倒還不清楚,不過看那盒子都是琉璃製造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難道說是…不,這不可能,流洋還沒有大意到到她自基地拿到那麼多的黑豆豆。除非是…想到這兒米粒的雙眼微瞇起來。
「呵,流洋,我們可是說好了所帶的人數不得超過十二個人,」迅速打量了一下對方的人數,結果讓季悠的眼神閃了一下。
「據我的消息,**本就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你也別太介意,這些人都是自打出隊就待在我身邊保護我安全的保鏢。還比不上你身後那些個隱士。」
季悠臉上的笑意一僵,眼神閃了一閃,「你看出來了?」
「這不是重點,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讓他們各自拿著那個盒子是打算給我個驚喜麼?」
「還真被你猜對了,」季悠又抬手對後面揮了一下,一位男子立即向前在季悠身邊站定。恭敬的把盒子往前面伸去。顯然是讓流洋打開那個盒子。
流洋看著那個盒子沒有動,那盒子雖然是玻璃製造的,可那透明度並不是很高。使用的玻璃也是那種毛玻璃,讓他看不清裡面裝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心中開始有種不好預感。
「怎麼?難道你是在擔心我會使詐害你不成?」季悠見他沒有動手,臉上露笑挑眉說道。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流洋說了一句,可手下卻依舊什麼動作也沒有。
「呵呵呵…」季悠見他這樣警慎,倒是笑出了聲,「也難怪你會這樣的警惕,這東西還確實不易與皮膚直接接觸。」隨後邊說邊拿過屬下遞過來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然後就抬手打開了那個盒子。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流洋在看清那裡面的東西後,雙眼一下子就睜的老大,有些不置信的看著對面這個女人。「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就不可能?難道你就這麼肯定自己所開發出來的東西,別人沒有能力複製出來麼?」季悠好笑的說道,抬手從裡面拿出了一顆黑豆豆,語氣有些遺憾的接著說道:「不過,這畢竟不是原創的,有些地方還不夠完善。」
流洋聽後,那顆提著的心鬆了下來,看來還只是個半成品,可他這才剛鬆一口氣,季悠那頭又開始說話了。
「不過,它的功能卻是與原品不差分毫,甚至還要更厲害。唯一的缺點就是它不能與皮膚直接接觸,若是不小心碰著皮膚了,那估計被碰著那個人也就差不多完了。我覺得這個是缺點,你覺得呢?」季悠拿著那顆黑豆豆緩緩舉到流洋的面前,讓他看個仔細。
流洋見她的動作,就往後退了一步。他一點也不懷疑她的話,就她手上戴著的那個手套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連皮膚都不沾,這簡直就比自己設計出來的那個東西還要變態,她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你也別這樣看著我,說實話,這東西還真就不是我弄出來的。俗話說有錢能鬼推磨,而我有的是錢,還怕挖不到人才麼?」季悠似已經看出了他的疑問,就開口說道。
「你竟然已經有了這個東西,又為什麼要來找我合作?」
「為什麼?自然不是為了你。」季悠突然抬頭看向顧燁所在的位置,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涉及軍火行業?她完全就沒有這個興趣,若是真的要做,那早在三年前她就會去做。現在她也只不過是利用流洋來個引蛇出洞而已。
誰流洋是顧燁的目標呢?
流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看到的卻是一片的漆黑。「你在看什麼?」
季悠回頭衝他一笑,抬手往那個方向一指緩緩說道:「我說那個地方正潛伏著一批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人,你信不信?」
流洋雙眼一冷,再次順著她手指的看去,卻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呵呵,我忘記了,你並不是和我們一個組織的。看來你們家族訓練接班人的手段還是不到火候啊。」季悠見他還是一臉的疑惑,就打趣道。自已自小就組織裡的人一起接受訓練。
當時年僅五歲的她在被父親扔進那個封閉的古堡後只給那些導師們留下了一句話:應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她沒有挺過來,那這就是她的命。
想起自己那些年歲月,季悠又想到了當初比自己要大兩歲的言之。當時的他已經被訓練到一定的程度,能力已經表現出來了,每次考核都合格,導師們就把他提為他們這些人的小組長。
組裡若是有一個人沒有通過考核,那他就要接受一次的懲罰。以此類推,他由最開始每次考試後都要去一趟小黑屋出來後就渾身是傷,幾乎都只剩下了半條命,到後面每次都只是背後帶一些傷,再到後面則是再也沒有去小黑屋。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期間除了有他自己的功勞,也有她的功勞。若不是自己努力做到最好,再細心去教導別人,考核通過的人數又怎麼會提高的那麼快?
關於這些,她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她以為他懂,結果他卻什麼都不懂。
聽到她的話,流洋的臉色立即就黑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這與你無關。」
「當然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擺脫這困境呢?他們可是足足有上百人啊。」
「你帶了這麼多的東西過來,不是已經有對策了麼?」流洋掃了她一眼。
「不不不,這些東西我只是帶過來給你看一下而已,今天我要真是使用了它,那估計我們都得完。」季悠搖頭。又接著說道:「不過坐以待斃也不是我的性格,何況這本就是我給他們下的一個套。」眼中閃過種種的,漸漸被一股子的恨意給佔滿。
「怎麼?你跟那批人有仇?」流洋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那伙是米粒麼?
「那一批人倒是沒有,只是和那領頭的有些恩怨罷了。」
領頭的人?那會是誰?流洋在心中猜測著,本來他以為應該是那個林言之,可他剛才親眼看到那個林言之正坐在汽車裡,連要下車的意思都沒有,那這人肯定就不是他。
「遠處的朋友,你還不出來麼?」流洋正在猜測著,就聽到季悠衝著那處喊了一聲,然後就聽一陣西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瞇眼看去,果真是有一波人正往自己這邊過來,在離人們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時,流洋已經能大概看到對方的臉孔了。只聽得他驚呼一聲:「顧燁?」看著那些穿著軍綠色的軍裝和滿臉塗著各種顏色的男人們,流洋的心漸漸放鬆了下來。
而顧燁身後的這些人原本一直握在手中的槍支在停下步子後都朝向季悠這邊,「放下武器,繳槍不殺。」顧燁看著這邊的人冷聲道,他的聲音很大,在這安靜的黑夜中顯得有些突兀,可惜今晚的風也大了些,使得他的聲音漸漸被風給吹散。
「顧燁,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季悠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季悠,這次,你打算用什麼身份來和我說話呢?」顧燁開口問道,雙眼緊緊的盯著她手中捏著的那顆黑豆豆,
「身份?我的身份從來都沒有變過啊。」
看著她在在自己裝傻,顧燁也不生氣,轉頭對流洋說道:「你們不要再想做別的打算,這個**,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出去。」
「我沒想逃啊,逃?那得多掉價啊。」流洋聳肩膀道。
顧燁臉色又是一黑,對季悠說道:「投降吧,看在你曾和米米一起共事的份上,我可以優待你。」
「優待?呵呵…你可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李小米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如果不是她,言就是我一個人的!」季悠憤怒的說道,
「你現在已經得到他了。」顧燁看了一眼言之所坐的那輛車子說道。
「得到?如果只是他的身體,那我還用得著謀劃今天這場遊戲麼?」
顧燁皺眉。他自是明白言之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感情,可她所說的遊戲機指什麼?
「顧燁,你今天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接到情報,說這裡會有一場交易,一場危害全世界人民的交易?」見他沉默,季悠又問道。
顧燁看著她依舊沒有說話,
「我想它就是你們這次的目的吧?你覺得你們有多大的把握能將它們一一繳獲?忘記了告訴你一聲,今天,這個東西,可比你那次從流洋那裡看到的不一樣,他的那個,是得先捏碎,而我這個什麼也不做只要將它往人的皮膚上一抹,那就能讓人去和閻王報到了。」
顧燁聽到她的話後,眉頭緊皺,心中也是一緊,比那個還要裡厲害?
「你把我們兄弟引過來是為了什麼?想要我的命?」
「嗯,還別說,這個想法我還真有。不過不是現在。」
聽了她的話,顧燁的臉色越是沉了下來,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出來麼?小米。」季悠衝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又喊了一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顧燁身體一僵,難道她也來了?而流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顧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自他的左手邊傳過來。那個清靈的聲音是他一輩子的夢。
「季悠,你退步了。」
季悠聳肩膀,「那又如何?」她現在手中有了這種東西,就不信李小米還能在自己面前傲氣成什麼樣子。
米粒緩步向她走來,一邊道:「不怎麼樣,只是覺得,如果我是你的話,今天這場遊戲就不會發生了。」
季悠身體一僵,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她這是在暗諷自己笨麼?
「為什麼不讓發生?你知道麼?這輩子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吃癟。為此,我樂此不疲。」季悠道。
「是麼?那今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什麼意思?」季悠雙眼緊緊盯著米粒,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人活在世界上太累了,借用剛才顧燁所說的那句話,今天你們誰也沒有機會走出這裡。你若是累了,我可以親自送你上路。」米粒抬手往空中一揮,瞬間,四圍立刻就出現了一扯人以包圍的方式將季悠這些人都圍在其中。
「你以為這些人就能攔得了我?」季悠感覺很好笑,看來她還沒有認清楚事實呢。
「若是平常的他們當然是不能了,可惜今天不一樣,在出發之前他們可是都吃了我親自配製出來的東西呢。所以,你手中的那個東西只對你們有力,而對於我們則是什麼都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配製出解藥來不成?」季悠雙眼一縮,那捏著黑豆豆的手指不自覺的緊了一緊,
「你說呢?」米粒風輕雲淡的答道。似絲毫都沒有把她放在眼底。
「那他呢?難道你就不管他們嗎?」季悠對於她的信半信半疑,其實心中已信了大半。指著顧燁道。
米粒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顧燁,隨後就似看了一眼空氣般的移開了視線。「他若是死了,還能被國家追稱為烈士。也算得上是死的其所,相信他們很樂意為國家獻身。」
「你,你…那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所以你儘管手下再用力些,最好把你所帶來的黑豆豆都拿出來用上,反正死的是你們跟我們無關。等你們死後,我會讓我身後的人幫你妥善安置好後事,替你們尋找一個風水較好的墓地,流洋,你對於我這樣的安排可還滿意?」米粒說完看向流洋問道。
「你說呢?」流洋的嘴角抽了幾抽,抬頭對米粒露出一個冷冷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