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壞人終於要進來了。〕空氣中,米粉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只見她和米飯正似一個虛影般的飄浮在空中。
可已經進入病房的那個人卻對她的這翻話沒有一絲的反應。顯然她並沒有聽到,又或者說她根本就聽不到。
〔妹妹,你安靜一點,看你的心跳都開始加快了。〕米飯淡淡的道,抬手衝著米粉指向他們身邊的那台小顯示器。只見那上面,原本還很有節奏的心跳速度突然開始加快了幾分。
米粉聽後冷哼了一聲,隨後又垂下頭道:【哥,媽媽這次是不是很危險啊?】小小的年紀,其聲音裡竟然充滿了擔憂。
【嗯。】
【那我們快回去救她啊。我不要媽媽有事,我不要媽媽有事。】米粉拉著米飯的手左右晃悠著,焦急與擔心種種情緒都讓她快要哭出聲來。
【不行,我們現在的肉身還不能隨意的移動,否則我們就真的要回不去了。妹妹,你可別忘記了媽媽臨走前對我們的叮囑。】米飯轉頭看著她提醒道。
【我…】米粉覺得她很委屈也很可憐,明明心裡就是很擔心媽媽,可她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陷危險之境,偏偏就連一向寵她疼她的哥哥也不贊同自己的意見,這叫她怎麼能不委屈?
【好了,別吵了,我們先看看她打算對我們怎麼樣。】
【哦。】米粉應了聲。視線開始隨著出現在房間裡的這個女人轉動著。
突然米粉很深沉的道:【哥,我現在能感覺出這個女人的壽命不長了。】
也難怪她會這樣的驚喜,誰能想到她與自己的前世是個什麼關係什麼身份。妹妹是千里眼的傳承人,而他則是順風耳的傳承人。妹妹的千里眼並不是指看得遠,而是指看一個人的未來與壽命的深度。前世,妹妹的能力通常都要大過於他。只是,讓米飯沒有想到的是,這妹妹竟然因為在往媽媽肚子裡跑時開了小差又正好碰上媽媽遇到了危險,所以很直接的導致了妹妹的記憶暫時性的封閉了。
他的順風耳也並不是用來耳聽八方的,當然這也是順便的事情。但他耳朵最主要的功能就在於他能聽到常人所不能聽到的聲音。也就是冥音。前世在很多關鍵的時候,若不是因著他的這種能力存在,那菩提子在修佛的道路上也不會如此的順利。
所以,米飯第一個反應是【你恢復記憶了?】
【沒有。】米粉搖頭。
【那你剛才還說這個女人的命不長了。】
【我這是在詛咒她呢。】
【…】米飯翻了個白眼,對於這個白目妹妹實在是汗顏的很。然後他就聽到自己身邊的那台小顯示器上發出的聲音也開始加速,於是自動的將視線移回到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現在需要鎮定。
季悠看著那顯示器上的情況,嘴角的笑意開始加大。冷哼道:「看來,就是連老天都在幫著我了。就這種反覆無常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是兩個短命鬼。」然後抬手,就要把罩在米飯嘴巴上的呼吸機給摘掉。
【哥哥,她這是想要我們死呢。】米粉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壞女人會挑選在這個時候過來。原來是打算回害自己和哥哥。
【嗯。我看到了。】
【那你怎麼還不行動啊?】
行動?米飯的眉角抽動了幾下,反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除了飄在這裡還能做些什麼?】
【這個…】米粉回答不上來了。確實,他們現在就是連一件實物的東西都拿不了,何況是去對付一個真實的人呢。
【別擔心,有人要過來了。】米飯安撫道。
【是誰啊?】
【應該是那個壞人叔叔吧。】
【哥哥,那個叔叔也是壞人嗎?可是,是他把我們倆從海中撈上來的啊。】
【好人?他之前是怎麼看我們在海中掙扎的?這次又讓媽媽過來,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前是怎麼計劃的?無論情況怎麼樣,都不能讓媽媽知道我們被綁架的事情,決對不能讓媽媽為了我們而陷入危險。他是好人?笑話!他要真是好人,那全世界就沒有壞人了。】米飯激動的給米粉洗腦。他決不能讓妹妹被那個男人的表象給騙了。
【可是…他不是又讓媽媽離開了麼?媽媽不還叮囑我們要聽這位叔叔的話麼?】米粉嘟著小嘴抗議道。
【你還…】米飯剛要繼續展開他的教育課程,偏偏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呼吸不上來,心臟似揪緊了疼。讓他不禁抬手卡住自己的喉嚨。抬眼向自己的肉身看去,卻見自己的嘴巴上已經沒有呼吸機了,那台顯示著自己心跳的機器正飛速的上下竄動著,似隨時都有斷氣兒的可能。
【哥哥,你怎麼樣了?】米粉見他這樣的難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此刻她認為,那個叔叔真的是個壞人,要不然怎麼還沒有來到這個病房啊。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哥哥就真的會死的。
想著,米粉飛速的飄到米飯的肉身旁邊,抬手想要拿起那呼吸機給他戴上,可自己的手卻是直直的透過了那東西,指腹上的感覺似在觸摸空氣一般。什麼感覺也沒有,眼見米飯的肉身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米粉什麼也不顧的直接就爬到他的身上想要利用自己的身體壓制上他的顫抖。
然後,就在米飯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給打開了。
流洋一進病房就正好看到季悠正打算拿掉米粉的呼吸機。當下臉色一變幾步來到她身邊把她將旁邊一推,致使她跌倒在地上方才怒視道:「你在做什麼?」又聽到心中停止跳動的警報聲音,臉色頓時劇變,快步來到米飯的身邊拿起一旁的呼吸機重新給米飯戴上。一邊給米飯做心跳復甦一邊抬手按上了牆壁上的呼叫鈴。
季悠見他這樣緊張這兩個孩子,想起他們之間的使用當下冷聲道:「流洋,你似乎忘記了什麼?」
流洋現在沒有時間理會她,他現在腦子裡全是若這兩個孩子真的沒了,那他要怎麼去面對米粒那張生氣的臉?所以此刻救人要緊,別的什麼合作之類的事情都給他閃到一邊去。
沒過一會兒,幾位身穿白色長衣的男人走了進來,開始接遞流洋手裡的工作,極力的搶救米飯。另幾個則是開始對米粉做了個全身的檢查。這些都是他們剛進病房就得到的指示。
待米飯被搶救過來後,流洋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旁的季悠一眼,就先走出了病房,
某一個辦公室內,季悠看著流洋剛把門關好就立刻大聲道:「流洋,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雙眼狠狠的瞪著流洋,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是什麼?」流洋懶懶的倒在自己的沙發椅子上,順手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他現在要好好的舒緩一下剛才緊繃的神經。
季悠眼神一冷,「難道你要捨棄自己的母親而選擇去救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孩子不成?」
「當然不是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現在只給你兩種選擇,要麼,那兩個孩子死,要麼就是你的母親離開人世,你自己去想清楚。」
「呵呵,季小姐的脾氣還真是應該要改改了。」流洋隨口道。
「這與你何干?」季悠的眼神又冷了幾分,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合作的關係。
「當然是沒有關係啊。只是季悠在給別人選擇的時候,難道就從來都不給自己留下條後路不成?」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在別人的地盤上,應該要有聽別人的話的姿態。我流氏本部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說進就能進,說出就能出的。」他似乎還沒有和她發展哪個地步了吧?竟然現在就開始管束起自己來了,就不會感覺自己的腳步也邁的太寬了些?
「你在威脅我?」季悠的臉色越加的難看起來,狠狠的瞪著流洋,想要從他的眼中確定一下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我是覺得你沒有必要和兩個這麼小的孩子做計較,」流洋回到正題上。之前如何他可以不管,可現在,他們就在自己的地盤上,而米粒又把他們的安危交給了自己這兩個孩子他是護定了。
「流洋,這就是你做出的選擇麼?」
「不,這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做選擇。早在我從海中把他們救上來的時候,他們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管定了。」
季悠冷著臉,定定的看著流洋,隨後不屑的說了句:「難道你是喜歡上了一個有婚之婦?」
「有何不可?在我眼中那些形式對於我而言,連個屁也不是。」
「不行!這兩個孩子堅決不能留!」凡是李小米有關的東西,她都消滅個乾淨,她就是看不得她那幅明明心裡幸福的要死表面上卻永遠都淡淡的樣子,作給誰看啊?
也就那個男人會認為她很單純!
「竟然這樣,那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說罷,流洋起身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你就真的寧願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生母親死去,也不願意讓那兩個和你毫無關係的小孩子去死?」季悠微瞇起眼,眼中全是不甘。如此一個打擊李小米最好的機會,她又怎麼輕易讓它流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