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才走邁開一步,面前卻又出現了一隻大手。皺起眉頭看去,竟然是顧飛。
「米粒,你先別走,」顧飛慘白著一張臉道。
米粒挑了挑眉頭,「為什麼?」對於他腿上的傷勢也直接忽視掉。
「現在我們這方的情況不容樂觀。」顧飛借住旁邊一個人的力量支撐著身體,看著自己身後站著的那些戰士,眼中充滿了痛惜。
「擒賊先擒王,你們不是做的很好麼?」
「不,這也只是表面上而已。我剛接到上面的消息,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的。看這個流洋一臉擔心的神色都沒有,按我們以往與他交手的經驗來看,他定然是還有什麼後招沒有使出來。」顧飛雙眼充滿了擔憂的道。
後招?跟她有關係麼?「這是你們要解決的事情,與我無關。」說罷她再度抬腳欲走。
「米粒,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了?老三他要不是…」
米粒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看向顧飛,直到他的嘴裡漸漸沒有了聲音。「這次的事件我只是一個犧牲品而已。」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犧牲品,想著她米粒竟然也有淪落到這種地步的時候。若不是銀雪的出現,恐怕今天還真是她明年的忌日。
不過,能讓銀雪從總部跑過來尋找自己,那這件事情定然是現在這樣簡單。這點,她心中也很清楚。可是,這跟她有關係?在這場遊戲當中,她也只是一個幸運的人而已。
「米粒,你說對了。在他們看來,你還真的只是一個犧牲品。要不然顧燁也不會棄你去選擇那個礙眼的女人了。我說的對吧?」流洋微微偏頭對後面的顧燁道。可馬上他的後腦勺又挨了一記。
「你走吧。趕緊走。我不想同你待在同個地方呼吸。」隨後顧燁又回頭對流洋道:「你也廢話少說,趕緊叫你的人都退了,否則的話,別怪我手中的槍不長眼睛。」顧燁沉聲道。心中對於米粒說的那句話微微釋放出一股子的歉意來。他從來都只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老婆自己的人,即使是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即使他說他選擇的是雪兒,可他心中確早已有了另一翻的計較。
「退?呵呵…顧燁你也太天真了。知道在這幾年內,我為什麼這樣安靜麼?」流洋大笑著問道。
顧燁皺眉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的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們認識也有七八年了,難道對於我的性子你還不清楚麼?」流洋冷笑道。
「你還有後手?」想著顧燁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回頭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米粒道:「你走吧。」
米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也想走,可問題是我得走得了啊。」說罷低頭看向自己的一隻手。正被一隻泛著寒光的手銬給銬住了,而手銬的另一邊則是銬在了顧飛的手上。
顧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也帶有些起伏。「大哥,讓她走。」聲音有著不容反對的堅決。
「對不起,老三,這次我不能聽你的。」說罷,顧飛滿含歉意看著米粒湊到她跟前輕聲道:「米粒,老三這次是打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來的。我相信你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往死了沖吧?」
米粒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充滿了疑惑。「你們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這是軍事機密,我現在還不能說。不過請你相信我,這個流洋真的不如他表面那樣的簡單。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向你下手。他這樣做無非是想逼迫老三…」
「米粒,你們聊完了沒啊?」流洋忽視顧燁的警告抬手捂嘴打了一個呵欠。一點也沒把頂在腦袋後面的那支槍放在眼裡。
「流洋,你最好別逼我開槍!」見他這樣放肆,顧燁黑著臉冷聲道。
「你開槍啊,我又沒有阻止你,你儘管對著我的腦袋開槍,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流洋今天也算死的光榮了!」流洋一臉無畏懼的道。似乎已經看透了人生,看透了未來。已達到四大皆空的地步。
「你以為我不敢麼?砰!砰!砰r!」一連三聲的槍聲響起,流洋的一條大腿處已經出現了三個血口子。
這一下,在流洋還沒有說話的當口,屬於流洋那方的人馬看到自己的當家受傷了就開始紅了眼。紛紛抬起槍打算擊殺對方的人,可他們手中的槍才剛抬起就被流洋的一聲冷喝給制止住了。
「你們都給我放下!」聲音很冷,明明他的大腿就一直在血流不止,偏偏他的臉上卻似什麼疼痛都沒有似的,一臉冷靜的掃視著自己的隊伍。
待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都聽從了自己的安排後,流洋微瞇著眼睛才再度開口道:「我問你們,我們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是什麼?」
「報仇,報仇,報仇!」大家一致說道。
「不錯,很好。可是兄弟們,我們不是中國人,我們的勢力在中國也還未站住腳。即使我們今天把他人都殺了,我們也出不了中國。回不了家。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流洋的聲音很冷很靜,直直的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內心。可那些人卻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依舊堅持著自己心中的信念!報仇,報仇,報仇!
顧燁見此,抬就摀住了流洋的嘴巴。流洋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大概也能猜出幾分,再被他這樣煽動下去,接下來這場仗怕是要越來越難打了。
那些人見顧燁這動作,立刻抬起槍就對準了顧燁!而顧燁身後這方人馬則是同樣拿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幫人,
此時,何方是軍人,何方是流氓,米粒倒是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看他們把槍的手勢就知道,顧燁這方的人馬,握槍的手勢都基本一致,儼然是受到過訓練的。而流洋那方人馬則是有的是左手拿槍有的是右手拿槍,有的是雙手握住了槍的手柄,有的則是單手握槍。甚至還有人將自己的槍頭架了站在他前面那位兄弟的肩膀上。這是在拿自己的兄弟做槍靶麼?米粒在心中無奈的歎道。
就連一手正和米粒銬在一起的顧飛也拿著槍對準了對方其中的一個人。於是兩方的對恃再次展開了。
現場只有兩個人手中沒有槍,一個是依舊被綁在柱子上的雪兒,一個則是被手銬牽制住的米粒,呃…如果是按生命來算的話,那銀雪也可以算在內。
「你們這是要開打了麼?」米粒看著一旁兩個男人淡然的道。
「呵呵…米粒你放心,一會兒你只要趴在地上別站起來就行。我最是憐香惜玉的,不像某些人,竟然還拿著那樣冷冰冰的東西來束縛你。」流洋笑嘻嘻的說道。隨後又像包公一樣黑著臉對著自己的人命令道:「一會兒開打時,你們誰都不能進著地面開槍!這位小姐要是受到一絲的傷害你們應該知道後果會如何。」
「是!」
顧燁的眼神閃了一下,隨後也轉頭對著自己的人交待道:「你們一會兒也要注意一下,別傷到了自己人。」特別是她。
「是!」
「流洋,似乎你之前對我做的事情比這更加過分吧?」米粒撇了撇嘴角道。
「以後不會了,」流洋回答的很乾脆,可米粒有一種直覺,直覺自己以後真可能和他再次接觸。
「顧燁,幾年的恩怨,我們乾脆今天就是一次性瞭解了吧。」流洋轉頭看向身後的顧燁道。臉上湧現出一抹疲憊之度。
「你想怎麼瞭解?這樣說吧,只要你們今天投降,放下手中的槍,那麼政府定會從寬從理的。中國的政府一向都是通情達理的。就依你這幾年幾來並沒有在中國鬧出什麼動靜,處罰方面應該會對你網開一面。」顧燁勸說道。
「投降?顧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投降了?我流洋要真是一個孬種,就不會再次踏進中國。況且家人的仇,我不能不報!」
「關於你的家人,我再次重審一次,他們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是麼?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麼?」流洋啼笑道。
「你…」
「你們還有完沒完?要打趕緊的,我趕時間。」米粒在一旁催促道。有些不明白目前的情況。這明明就是一個貓和老鼠的遊戲,老鼠的天敵本就是貓,而流氓的天敵則是警察。他們還在囉嗦這麼多做什麼?先打上一陣再說啊。
「米粒,如果還有來生,你說我們會不會成為好朋友?」流洋突然看著她問道。
米粒皺起了眉頭,他怎麼會在這種情況問自己這種問題。如果有來生?這世界上如果的事情太多,又有哪件事情實現過呢?所以她選擇保持沉默。
見她沉默不說話,流洋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著抬頭給了自己人一個眼神。就見那些都開始將另一隻未握槍的手伸進了自己衣服內的口袋似要掏什麼東西一樣。隨後就看到他們的手中各多出了一枚類似於衣服扣子般的黑色圓片。個個的臉上都沒有猶豫,都是視死如歸的表情。讓米粒看了心中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氣。
「顧燁,你知道麼,對了對付你,我這幾年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待在實驗室裡,就是為了能研究出一種讓你一沾斃命的東西,今天我們就來試試它的威力好不好?」流洋看著顧燁那越來越緊的眉頭臉上的笑意越加明顯了。
「要試可以,我來陪你試就好了。他們都是無辜的,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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