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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文 / 影落月心

    上官凝月的話音落下,二寶寶支支吾吾的道:「娘…娘親,無痕叔叔他…他…他的心中所…所想,是…是…是……」

    聽到二寶寶這支支吾吾的聲音,脾氣暴躁的三寶寶,不禁怒聲的吼道:「二姐,你搞什麼啊?舌頭打結了麼?」

    小手抬起,柔捏了一捏二寶寶吹彈可破的嫩腮,大寶寶笑語道:「二妹,娘親等著你釋疑呢,快點兒回答娘親吧!」

    星眸漾開憂色的二寶寶,粉唇抿了一抿之後,十指抓撓額頭的道:「嗚,我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啦!」

    大寶寶的一雙澈眸,依然瀰漫著笑意,只是這笑意,卻未向先前一樣,達入眼眸深處。

    --啥?不要回答?

    二妹這是怎麼了?為何接收了無痕叔叔的心中所想,便面色驚變,不肯給娘親釋疑呢?

    冷瞅了一眼二寶寶,小寶寶的掌心一掃,一道如煙似霧的白色氣流,從小寶寶的掌心間飛捲出。

    待到如煙似霧的白色氣流,倏地一個旋轉,形成了一道圓形薄圈,將四兄妹籠罩在了其中。

    神色淡漠、眼神寒冽的小寶寶,微啟的粉唇中,吐出了一個字,一個令人瞬間置身冰天雪地的字:「說!」

    大寶寶知道,小寶寶結成的圓形薄圈兒,可以令他們聽到娘親講話,娘親卻聽不到他們對話。

    「四妹已設下隔音圈,娘親聽不到我們說話了。所以……」

    牽拉起二寶寶的小手,大寶寶柔柔的笑語道:「二妹,你無須再顧慮,可以暢所欲言了。」

    星眸幽眨的二寶寶,粉唇淺淺的嘟起,以一種酥軟而又傷感的語調兒,言簡意賅的訴說出了無痕心中所想。

    大寶寶往昔就連睡覺,童顏間漾著春風拂柳的暖笑。

    但,聽完二寶寶的話,童顏間暖笑盡消的大寶寶,失聲尖叫了出來:「什麼?娘親和爹爹……」

    「嗚嗚嗚--」

    聲音哽咽的二寶寶,搖晃大寶寶的胳膊:「大哥,人家好愛好愛娘親,也好愛好愛爹爹,人家不要爹爹和娘親遭遇死劫嘛!」

    二寶寶的哭音落下,同樣愛極娘親和爹爹,但……

    卻不知道該如何扭轉娘親和爹爹,那二者最終只能活其一命運的大寶寶,只能沉默的垂下眼瞼。

    而橫眉豎眼的三寶寶,則一臉的怒氣兒。就彷彿……

    此刻,他若能出了娘胎,必定捅的天坍塌、跺的地裂陷,然後怒斥天與地,為何對娘親和爹爹如此不公?

    至於寒眸淺瞇,粉唇冷抿的小寶寶,渾身上下則盛瀉出了一股唳氣。

    一股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令萬物惶恐戰慄,若是最終救不了娘親和爹爹,便將毀天滅地的陰森唳氣。

    與此同時,腹外--

    瑰麗霞光的縈繞間,美艷絕倫的上官凝月,聽到二寶寶的那一句,「嗚,我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啦!」的話語。

    嘴角忍不住一抽、如畫鳳眉微微的擰皺,柔聲的問道:「二寶寶,告訴娘親,為何不要回答呢?」

    結果,上官凝月的柔問音落下,耐心的等了大半晌,也沒有等到二寶寶的一字半句回應。

    非但未等到二寶寶的回應,就連大寶寶的聲音也消失了。

    並且,鳳眉擰皺更深的上官凝月,還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的腹內,竟然多了一圈薄薄的氣流?

    --什麼情況?

    寶寶們的呼吸音,為何她聽不見了呢?她的腹內,又為何會多了一圈似球狀,緩緩轉動的氣流呢?

    「二寶寶?」

    玉眸狐疑的淺瞇,掌心撫了撫隆起的肚子,上官凝月佯裝嗔怒的道:「再不搭理娘親,娘親可要生氣咯?」

    腹內,神色幽冷的小寶寶,掌心又是輕輕的一掃,如煙似霧的白色氣流,當即捲飛回了小寶寶的掌心。

    隔音圈撤去的一瞬間--

    酥酥軟軟的甜膩童音,盡量不夾雜愁鬱的二寶寶,回應上官凝月:「娘親,人家困困鳥,人家要睡覺覺!」

    語落,童軀蜷縮、小腦袋垂耷的二寶寶,將輕輕淺淺的呼嚕聲,送入了上官凝月的耳內。

    隨著腹中如煙似霧氣流的消失,又聞寶寶呼吸音的上官凝月,心中猜出了一些端倪。

    既聰明絕頂,又各有異能的寶寶,先前一定怕她聽見什麼,因此便設下了隔音的氣流,進行悄悄對話了。

    二寶寶借睡拒答,上官凝月改問起了三寶寶:「二寶寶不肯說,三寶寶,你來說吧!」

    上官凝月的話音落下,三寶寶沉默。

    「大寶寶,你最乖,你說!」

    向來乖巧,只要一醒來,便會嘻嘻哈哈的大寶寶,對於上官凝月的話,同樣給予沉默回應。

    笑寶寶、怒寶寶、懶寶寶都不說,至於冰寶寶……

    她喚一聲「娘」都嫌累,所以,想要從她嘴中撬出答案,上官凝月知道那是更不可能了。

    而,寶寶們的緘默不言,也讓上官凝月的心中,瞬間升騰起了一抹十分不詳的預感。

    帥老頭和無痕,設計拖延的背後,究竟……

    隱瞞著一個怎樣的秘密,竟讓得知了秘密的寶寶們,與帥老頭和無痕一樣,做出了齊心隱瞞的態度呢?

    上官凝月對寶寶們的問話,並非如最初那般,暗地裡悄悄的傳音,乃是直接溢出櫻唇的。

    因此--

    雖聽不見寶寶們說話,但,卻從上官凝月的一番追問中……

    猜到未出娘胎的寶寶,竟擁有著特殊的異能,可以與上官凝月進行對話,天機老人與無痕二人,不禁陷入了瞠目結舌的狀態。

    至於墨眸詫異眨動,已邁步到上官凝月身側的軒轅焰,則歪頭問道:「月兒,你讓寶寶們說什麼啊?」

    側頭,上官凝月回道:「我們的二寶寶,擁有讀心術異能,只要她掌貼人的心口處,腦海便會接收人之所想。只是,二寶寶還未出生,無法直接掌貼人的心口處。所以……」

    震驚的挑眉,軒轅焰恍然大悟的道:「所以,你剛剛才會運轉七彩靈力氣,掌貼無痕的心口處,助二寶寶接收無痕心中的所想?」

    「嗯!無奈的是,二寶寶雖然接收了無痕的心中所想,卻不肯透露一個字。甚至……」

    拉長話音的上官凝月,淺瞇的玉眸,淡掃了一掃無痕和天機老人之後,櫻唇間輕輕的溢道:「得知無痕心中所想的其他寶寶,也學著某人,開始裝聾作啞了!」

    上官凝月的話語,被悠然撩拂的柔風兒,送入了天機老人的耳中。

    剎那之間,天機老人的眼眸內,晶瑩的淚花隱隱浮動,那是一種喜極而泣的淚花兒。

    一:喜自己的寶貝徒孫,果然出類拔萃、與眾不同,還未出娘胎呢,便擁有了奇異能力。

    二:喜自己的寶貝徒孫,非但天賦異稟、更是聰明絕頂,未揭穿自己苦心隱瞞的秘密。

    而,聽到上官凝月的話,墨眉擰皺的軒轅焰,那揚高的聲調兒,則瀰漫著愈來愈濃的驚疑。

    「什麼?咱們的寶寶……居然也不肯說?」

    點了一點頭,唇畔笑弧似有似無的勾勒,眸光深邃悠遠的上官凝月,望向了天機老人和無痕。

    「帥老頭、無痕,你們二人是鐵了心,將答案爛死在肚子中,也絕不給我和焰釋疑麼?」

    夕陽餘暉的籠罩間--

    一抹滄桑的氣息,由骨子裡散發的無痕和天機老人,又一次垂頭看地的看地,仰頭望天的望天。

    「好!既然帥老頭和無痕,態度如此的堅決,我和焰也不再強人所難,向你們追根究底了!」

    語畢,上官凝月的右手,與軒轅焰的左手牽拉。

    夫妻倆沒有再說話,身影倏地一閃,朝著桃花林的另一頭,長老們昏睡的方向風馳電掣般而去。

    雙眸對望了一眼,天機老人與無痕二人,身影亦疾如流星的,尾隨上官凝月夫妻倆撤去……

    很快的工夫--

    瞅見上官凝月夫妻倆,手拉手的出了桃花林。

    一口氣吃了十個大桃子,肚子雖鼓成了瓜狀,卻不減敏捷速度的球球,噌的一下躥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月主子,你們做什麼去了嘛,怎麼現在才出林?」

    血紅的翅膀一拍,飛落上官凝月面前的傻寶,雖沒有開口問話,可那微微眨動的鷲眸,卻盛瀉著與球球一樣的疑惑。

    麗顏間淺魅的一笑,上官凝月沒有給予回應,鬆開與軒轅焰牽拉的手,右胳膊倏地一抬。

    一道似雨後彩虹的絢芒,含裹著細若微塵的藥粉,從上官凝月的掌內飛捲出,籠罩在了一眾昏睡之人的臉龐間。

    七彩絢芒褪去的一瞬間,天機老人與無痕二人,表情凝重無比的,從花香瀰漫的桃林奔出。

    一眾昏睡的人,亦睜開了雙眸,恢復了清醒狀態。

    站起身的東南西北四位長老、幻影銀狼和青豹、軒轅璃和上官浩,瞅見無痕與天機老人一臉凝重的表情,當即吞嚥了一口吐沫。

    眾人已猜到發生何事,因此誰都沒有出聲,只是額上滲著黃豆般大的冷汗,心虛的左顧右盼著。

    同樣站起身,卻不明所以的蕭寒和夜逸風,正一頭霧水的瞅了瞅眾人,又瞅了瞅上官凝月夫妻倆。

    --什麼狀況?

    先前,上官凝月為何弄暈他們?

    如今,醒過來的眾人,又為何神情極其古怪的,就彷彿一個犯了彌天大錯的孩子般,竭力掩飾著心虛呢?

    帥老頭與無痕不肯說,得知秘密的寶寶們不肯說,齊心隱瞞真相的眾人,必定更不會說。

    因此,心知釋疑無果的上官凝月,自然也懶得浪費口舌,向眼前一眾醒來的人追本溯源。

    「美妙的大自然,迷人的風景無處不在。你們呢,可以跟往昔一樣,時而停下來賞一賞美景,時而停下來採摘路邊的果實,時而跳入河中撈幾條魚烤烤吃,時而鑽入草叢逮幾隻野雞燉燉吃,繼續慢悠悠的前往靈宮。至於我和焰……」

    腦袋淺垂,掌心慵懶的摩挲,上官凝月笑淡音緩的道:「既無賞景摘果的興致,也無烤魚逮雞的興致,就不與大家一路同行了,我和焰決定辛苦一下傻寶,由傻寶飛送我們先達靈宮。」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傻寶的寬背當即彎了下來。

    瞅見傻寶已彎背,生怕少主和少主夫人,被傻寶瞬間帶走的四位長老,身影當即如狂風般一旋。

    然後,便見表情惶恐萬分的四位長老,各自使上了最大力氣的,將傻寶牢牢的抱住了。

    傻寶若真想掙開四位長老,倒也並非難事。

    但,向來聰明的傻寶,其實這一路上,早就懷疑各門各派的邀請,乃是一出故意拖延的大戲。

    除了北翼侯蕭寒和滄月侯夜逸風之外,眼前的這一些人,要麼就是主子最衷心的屬下,要麼就是主子最親的人。

    所以,眼前的這一些人,絕不會對主子不利的,他們故意拖延主子上路,必定有其原因。

    因此,略微猶豫了一下的傻寶,並沒有動怒掙開四位長老,而是任由四位長老將自己抱著。

    銀狼和青豹二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一臉哀求表情的道:「主子,求求你們了,別先行上路!」

    銀狼和青豹的哀求音落下,上官浩聲音澀苦的道:「月兒、焰兒,爹也求你們了,別如此著急去靈宮。」

    軒轅璃則移步到了軒轅焰面前,一字一句的道:「焰弟,如果銀狼和青豹的跪地哀求,無法扭轉你們先行的決定。那麼,皇兄也給你們跪下,求你們收回先行的決定!」

    語畢,膝蓋一彎的軒轅璃,便真的欲跪倒在軒轅焰腳下。

    雙手倏地一伸,拉住軒轅璃的胳膊,阻攔軒轅璃下跪的軒轅焰,不禁失聲道:「璃皇兄,你……」

    瞅見眼前的這一幕,風中凌亂的蕭寒和夜逸風,嘴角抽筋嚴重的對望了一眼,一臉的迷茫表情。

    --媽呀!

    請問……是否有人可以解釋一下,眼前唱的是哪一齣戲呢?他們怎麼看不明白啊?

    秀眸中憂淚隱閃、仰頭望天的無痕,則是幽歎了一口氣,將淡淡語調送入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耳內。

    「焰、月兒,有些人隱瞞真相,乃是居心叵測;有些人隱瞞真相,卻是良苦用心。我們隱瞞真相,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你們應該清楚的很!」

    至於天機老人,雙腿彷彿捆綁著千斤墜石,一步一步的,緩邁向了軒轅焰和上官凝月。

    「月娃娃、焰小子,有時身置迷霧中,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還是和我們一同上路吧,別逼讓我們一起跪地哀求。如果……」

    抵達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面前,天機老人腦袋耷拉,繼續語道:「你們願意成全我們的苦心,我們保證,絕不再故意拖延路程了!」

    由傻寶飛送,最多一個月的時間,便能抵達靈宮了。

    而,若乘馬車上路的話,即便他們不故意拖延,那也得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靈宮。

    眼下,能讓月娃娃和焰小子夫妻,延遲一個月抵達靈宮,已經是他們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屬下跪地哀求,這也就罷了。可,如今……

    就連恩師、爹、兄長、知己,竟也為了他們夫妻二人,可以遲一點抵達靈宮,而苦苦的哀求,甚至大有集體下跪的跡象?

    雙眸對望了一眼之後,軒轅焰與上官凝月夫妻倆,心中雖迷霧重重,也只能給予無奈的回應。

    「好吧!按照原計劃,大家一同出發。但,提前說好,一路上除了生火煮食、搭篷夜宿,你們別再故意拖延了,否則我們必會改由傻寶飛送。」

    語畢,眼神深邃的瞅了一眼眾人,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夫妻倆,率先進入了第一輛馬車內。

    卷捆起鋪地的織錦,洗乾淨的桃子裝進食罐,放入了最後一輛馬車中後,五輛馬車重新上路了。

    駕車的東南西北四位長老,幻影銀狼和青豹,自然不再敢拉扯韁繩,令馬兒速度減慢。

    馬兒飛快的揚蹄,車輪極速的滾動間--

    第二輛馬車中的軒轅璃和上官浩,第四輛馬車中的無痕與天機老人,雙眸緊緊的瞇閉、後背依靠於車廂壁,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也不想說。

    第三輛馬車中,面無表情、腦袋淺垂的蕭寒,似乎正沉思著一些什麼。

    至於夜逸風,則是俊眉皺擰,唇中不停的喃喃輕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而,第一輛馬車內--

    掌心相貼、手指緊扣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無限深情在眸中流轉,濃厚愛意於心中躍動。

    眾人雖什麼都不肯說,卻已隱約猜到一些端倪的軒轅焰,薄唇間柔柔的溢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腦袋偎依向軒轅焰肩頭,同樣猜到一些端倪的上官凝月,聽到了軒轅焰的話,如櫻紅唇魅笑一勾的給予了回應。

    「君若天上雲,我便雲中鳥,與君天上,相隨相依;君若湖心水,我便水中花,與君地上,相偎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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