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四周頓時寂靜無聲。舒殢殩獍
台上驚慌失色的撫琴花娘,手指宛如觸了電一般,倏地一下抽離了細長的琴弦,身軀僵硬挺直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她倒是想跟先前一樣,撥弄出誘惑人心的靡靡艷音呢,可笑面閻羅的高調出現,令她心中此時充滿了恐懼,音由心發…
一顆惶恐萬分的脆弱之心,又如何能夠發得出靡靡的艷音呢,她沒有被嚇的直接暈死過去,還能撥弄出淒涼的哀曲,修為已經算是「超凡入聖」了。
一眾尋芳客以及其餘的花娘們,亦是膽顫心驚,手腳發涼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他們倒是想跟先前一樣,「你儂我儂」的談風弄月呢,可此情此景,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談弄不出「風花雪月」啊。
他們沒嚇的尿褲子,趴在地上叩求十八代祖宗顯一顯靈…
雖不保佑他們可以長命百歲,但也好歹保佑一下他們今日不死於非命,他們就已經算是「鎮定自若」到了境界。
「逛青樓的濃濃雅興,被你的哀曲,被你們的東拉西扯全給破壞掉了,真是敗興至極!」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揚,纖纖蔥指朝著四周的眾人,一陣仿若十分不爽的點點點之後,上官凝月如櫻紅唇怒冷一勾的道:「看到你們就心煩,全部給我滾出去!」
其實,上官凝月至所以忽然冷聲怒吼的,趕走這一群魂顫魄驚的人,是不想待會兒血洗百花居時,同時血洗了這一群魂顫魄驚人的性命。
家中已有賢妻,卻依然在外尋花覓柳的好色淫徒,以及搔首弄姿的誘惑好色淫徒,令多少完整家庭破碎的花娘,這兩類人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不過呢,這兩類人作風不正也好,道德敗壞也好,這對於她上官凝月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類人並沒有招惹她上官凝月。
她上官凝月從不辛苦自己,力氣能省便省,所以…
這兩類人既然並沒有招惹她上官凝月,她上官凝月自然也不會浪費寶貴的力氣,跟地獄閻王搶奪飯碗,讓塵世間多添一些亡魂兒。
一群魂顫魄驚的人,自然不知道上官凝月心中的真正想法,他們只知道…
滾出去--世間多麼美妙的三個字,多麼動聽悅耳的三個字啊!
一聽到上官凝月讓他們「滾出去」,眾人就差沒有五體投地的跪下,向上官凝月虔誠的磕頭,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歌頌上官月兒乃普渡眾生的佛祖,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了。
嘩啦--
百花居一樓的大廳,以及百花居二樓的包廂內,一眾如獲「天恩特赦令」的尋芳客和花娘們,立刻彷彿澎湃怒潮決了堤般的,摩肩接踵,連滾帶爬的朝著百花居大門外狂逃了去。
百花居內干粗雜活兒的,躲於台後廚房中的龜奴們也逃了。
隱於百花居的暗處,一名年齡雖然已有五十來歲,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妖艷老鴇,以及十多名隱於百花居的暗處,看似打手模樣的黑衣中年男子同樣逃了。
百花居的妖艷老鴇和十名黑衣打手,其實乃鬼咒門內職位低等,無資格進入鬼咒門內部的殺手。
他們用心盡力的找來如此多的姿色出眾,具有「天賦」做花娘的女子,將她們調教成了手腕高明的「勾錢使者」,誘惑的一眾尋芳客流連忘返,為博麗人媚顏一笑,豪爽的揮金如土。
然後再將尋芳客所豪揮的金,按月上交給前來收金的護法,希望護法在門主面前美言幾句,提升他們在鬼咒門內的職位。
也正因為他們在鬼咒門內職位低等,所以上官凝月的一聲「滾出去」話音剛落,他們便一刻不敢停留的乖乖滾出去了。
他們與其餘的人不一樣,其餘的人只是畏懼高調出現的笑面閻羅,而他們除了畏懼笑面閻羅的本領外,更畏懼著二樓包廂內的四大護法。
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二樓的濃濃煞氣,他們知道四大護法啟動了血咒,啟動了血咒的四大護法,即將率著百名喪屍現身殺敵。
縱然笑面閻羅不讓他們滾出去,即將現身殺敵的四大護法,也會厲聲讓他們通通滾出去的,因為在職位高等的四大護法眼中,他們這一些職位低等的殺手,留在百花居內只會礙事兒。
短短的工夫,一眾膽戰心驚的人,慌逃的一乾二淨了,這時--
「各位遲遲的不現身,莫非覺得有人旁觀,會影響打架的興致?向來善解人意的我,已經替各位清除乾淨場地了,現在…」
舉起雕花的青瓷杯,飲盡了青瓷杯中的美酒,一個淺淺的垂首,悠哉玩轉青瓷空杯的上官凝月,如櫻紅唇間溢出了柔如春風的笑音:「各位可以放心下來,盡情的施展拳腳了。」
先下來盡情的施展拳腳,協助她一起摧毀了百花居青樓,讓壞事做盡的鬼咒門門主,又少了一個賺大錢的產業兒。
然後呢,再乖乖的充當一回信使,替她上官凝月向無惡不作的,喜歡隱於黑色幕後的鬼咒門門主,傳達一些「金玉良言」。
嗖嗖嗖--
上官凝月的柔笑話音兒剛落,鬼咒門的天殘、地煞、絕魂、斷魄四大護法,立刻率著一百名雙眸血紅萬分的喪屍,包圍住了上官凝月四個人,此時此刻所落座的金絲楠木桌。
手指拈起了一根細長的竹籤,挑了一塊香甜可口的哈密瓜,送進了薄唇內愜意的咀嚼。
將香甜的哈密瓜滑入了喉頸中後,軒轅焰一雙魔芒流轉的墨眸,這才望向了鬼咒門的四大護法,薄唇間溢出了魅笑繾綣的聲音:「今夜有緣得見鬼咒門的喪屍,真是榮幸之至。」
不過呢,軒轅焰一雙染笑的墨眸,望向鬼咒門四大護法前,則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掃,二樓西面走廊上的一間醉秋閣包廂,以及二樓北面走廊上的一間暖冬閣包廂。
這兩間包廂內,各存在著一名高手,他們會是誰呢?
據潛伏於滄月國的密探們,以及潛伏於北翼國的密探們匯報,半個月之前--
滄月國的太子夜逸風,和北翼國的太子蕭寒,就彷彿暗中約好了似的,在同一天清晨,各自離開了他們的遼闊疆土。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此時待在二樓醉秋閣和暖冬閣包廂內的兩名高手,正是滄月太子夜逸風以及北翼太子蕭寒吧?
這一個月以來,他和月兒故意摧毀鬼咒門門主的不同產業,就是為了方便鬼咒門的護法們分析,他和月兒今夜會來摧毀百花居青樓。
他和月兒兩個人的一番精心傑作,今夜不僅引出了鬼咒門的「蛇」,同時還有意外的收穫,引來了滄月國和北翼國的兩條「龍」,西辰國境內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至所以會說意外的收穫,是因為滄月太子夜逸風,興致勃勃的跑來西辰國「湊熱鬧」,這本就在他和月兒的意料之中,可北翼太子蕭寒…他怎麼也興致勃勃的跑來西辰國「湊熱鬧」了呢?
照理來說,西辰帝正欲對北翼國發動戰爭,如此緊要萬分的關頭,北翼太子蕭寒不該會有閒情逸致,跑來西辰國「湊熱鬧」的啊?
鬼咒門的天殘護法,雙眸煞唳的一瞇,唇中吐出了陰森森的笑音:「有緣得見我鬼咒門的喪屍,確實是兩位的榮幸,相信兩位應該死而無憾了。」
「兩位若是聰明人,此刻應該識相的選擇自裁,這樣還能獲得一具全屍。若由我鬼咒門的喪屍招呼…」
鬼咒門的地煞護法,雙臂則是一個傲狂交叉,一字一句的冷說道:「兩位只怕會落得肚破腸流,死相慘不忍睹的下場,何苦呢?」
「死相慘不忍睹倒是無所謂,不過這肚破腸流,豈不是會弄髒我的一身紫衣?我這一身紫衣,昨夜兒剛剛洗過,不僅很乾淨,而且還很香呢。命可毀,衣服不能髒啊,為了保住我這一身紫衣的乾淨…」
左手的纖纖蔥指,輕撫右手食指間瑪瑙石戒指的上官凝月,如櫻紅唇輕歎了一口氣,彷彿對於今夜不能被鬼咒門喪屍理想索命,感到萬分遺憾似的:「看來…我也只能保全自己的命,讓你們品嚐失望的滋味了!」
上官凝月這處之泰然的悠哉態度,以及視喪屍如螻蟻的嘲諷話語,立刻令鬼咒門的天殘護法,咬牙切齒的怒吼道:「死到臨頭了,還不忘維持囂張,百名喪屍聽令,將眼前的四個人碎屍萬段。」
天殘護法話音剛落,便與其餘的三名護法退到了四丈外。
而一百名雙眸血紅的喪屍,唇中齊給出了一個機械的「是」字回答後,倏地一下高舉起了鋒利砍刀,彷彿怒潮決堤般的衝殺向了上官凝月四個人。
百名喪屍衝殺過來的一瞬間,上官凝月四個人亦閃電般從椅子間站起了身,四人後背迅速的一個貼靠,分別面向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迎戰起了百名喪屍。
鬼咒門的喪屍,乃活死人。
所謂的活死人--他們本身其實已死,但卻被鬼咒門用特殊的藥物,以及詭異的血咒絕學,令他們又離奇的復活了,變成了受鬼咒門操控的傀儡殺手。
除非知道喪屍的惟一死穴,方能成功摧毀喪屍的戰鬥力,否則縱然砍了喪屍的頭,挖了喪屍的心,令喪屍流盡了體內的所有毒血,喪屍的戰鬥力依然存在。
而鬼咒門的每一個喪屍,不僅其死穴所處的位置各不相同,並且他們還個個百毒不侵,上官凝月四人迎戰喪屍的過程中,自然沒有工夫去研究喪屍的死穴。
因此上官凝月四個人,若想成功的擊敗喪屍,惟一的方法…便是令喪屍的整具身軀,全部的化成灰燼,喪屍身軀全部化成了灰燼,自然便等於被破了死穴。
軒轅焰的內力深不可測,且彷彿用之不竭一般,因此眼前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恐怖萬分的喪屍,對於軒轅焰來說,卻也只是如同不堪一擊的螻蟻。
紫色的衣袖魅然翻捲,姿態宛如曼妙翩舞的軒轅焰,白皙手腕閃電般的揮動。
左掌化渾厚內力為堅硬的盾,擋下了喪屍的狠唳攻擊,右掌化渾厚內力為凌厲劍氣,令喪屍連抵達他面前的機會都沒有,身軀便瞬間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上官凝月目前還不便自曝身份,動用靈力震碎喪屍的身軀。
但是呢,她擁有著刀劍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縷衣護體,只要守住自己的腦袋和頸子,不被喪屍的砍刀攻擊到,至於嬌軀的其他部位,喪屍的砍刀對於她來說形同虛設。
而無須太過分心的防守,可以全力進攻的上官凝月,右手食指間佩戴的那一枚瑪瑙石戒指,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其內暗藏著無堅不摧的玄冰鐵戒指。
因此,只見繡花的紫色衣袖絢卷間,姿態宛如曼妙艷舞的上官凝月,左袖筒內捲射出了無數根的銀絲,勾成了一道道彷彿屏障般的盾圈,擋出了喪屍的狠唳攻擊。
右手食指間佩戴的那一枚瑪瑙石戒指,渾圓的瑪瑙石一個微綻,令其內暗藏的玄冰鐵戒指,以旁人無法察覺的方式露了出來。
上官凝月用快到了無從捉摸的速度,滑割向了抵達面前的喪屍身軀,令喪屍如同不堪一擊的螻蟻,身軀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不過呢,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迎戰抵達於眼前的無數名喪屍,就沒有軒轅焰和上官凝月兩個人,那般的輕鬆自如了。
他們兩個人的武功,雖然在眾多的幻影之中,算得上是頂尖出色的了,可跟軒轅焰和上官凝月比起來,卻也只是矮小土丘難比巍峨高山。
再加上,眼前的這一百名喪屍,都是鬼咒門的歹毒門主,從西辰國境內的江湖之中,千挑萬選出來的武功絕頂的各派掌門和弟子。
然後,利用了鬼咒門特殊的藥物,以及詭異的血咒絕學,將他們製造成了傀儡喪屍,武功更甚生前十倍的傀儡喪屍。
因此,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要麼就是顧上了左前方喪屍的狠唳攻擊,卻無法分心的顧得上,右前方喪屍狠唳的攻擊。
要麼就是連續的幾個揮掌,震碎了右前方喪屍的身軀,卻被左前方喪屍手中的鋒利砍刀,鑽空刺傷了自己的血肉之軀。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其實在消滅抵達眼前喪屍的同時,亦時不時分心的扭轉過腦袋,幫助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消滅掉了他們面前的喪屍。
可畢竟喪屍的數量太多了,並且喪屍比正常的人,捕捉到危險氣息的警覺性更高。所以,縱然有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幫助,力有不敵的幻影銀狼和青豹,卻還是受了嚴重的傷。
銀狼的左肩頭和右胳膊,被喪屍手中鋒刀重重的砍了兩下,青豹的右肩頭和左胳膊,亦被喪屍手中鋒刀重重的砍了兩下,淒艷鮮血噌噌噌的往外竄冒。
見此情形,雙眸對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消滅了距離自己面前最近的幾名喪屍後,抓住其餘喪屍還沒撲上的這一個最佳機會--
上官凝月的雙掌朝著銀狼後背一推,軒轅焰的雙掌則朝著青豹後背一推。
默契十足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將受了傷的銀狼和青豹兩個人,同時推送到了百花居一樓大廳,東面牆壁的左牆角處。
接著,足尖一個輕盈的踮地,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亦抵達了東面牆壁的左牆角處。
隨即,並排而站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身軀擋在了銀狼和青豹兩個人的面前,繼續對瘋狂衝上來的無數名喪屍,展開了毫不留情的摧毀。
見到自家的王爺和王妃,因為他們兩個人受了傷,竟然先將他們兩個人推送到了牆角,然後又用身軀形成了一道屏障,安全的護住了他們。
心中感動萬分的銀狼和青豹,不禁同時的失聲喚道:「主子--」
忙著摧毀面前無數喪屍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對於銀狼和青豹兩人的失聲敬喚,唇中默契十足的給出了八個字:「敷藥止血,閉眼調息!」
如此緊張的關頭,主子居然讓他們兩個人「敷藥止血,閉眼調息」?
都說男兒眼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可縱然到了傷心處,眼淚亦絕不輕彈的銀狼和青豹,這一刻聽到了自家兩位主子…
唇中同時給出的威嚴而不乏溫柔的,「敷藥止血,閉眼調息」八個字的命令,剎那之間熱淚盈眶,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
熱淚盈眶的銀狼和青豹,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立刻垂下了腦袋,從懷中掏取出了以防萬一,從而隨身攜帶的止血療傷藥。
主子的命令,他們絕不會違背。
況且眼下,就算他們違背主子的命令,執意的帶傷與主子一起背肩作戰,也只會拖累主子,令主子更分心的照顧他們安全。
將止血療傷的藥,敷在了流血的傷口處,熱淚盈眶的銀狼和青豹,後背依靠在了明明冰冷,可對於這一刻的他們來說,卻覺得溫暖萬分的牆壁間,凝神貫注的閉眼調息了起來。
瞅見所帶來的一百名喪屍,已經陣亡了一半,卻只是砍傷了笑面閻羅的兩名屬下,而連笑面閻羅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能夠傷到一分一毫。
原本退到了四丈之外,一直抱臂冷眼旁觀的鬼咒門四大護法,亦同時抽拔出了後背間懸掛的鋒利砍刀,加入到了索取笑面閻羅性命的隊伍中。
天殘、地煞、絕魂、斷魄四大護法,雖然不是鬼咒門眾多的護法之中,武功最為頂尖的,卻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然而,天殘、地煞、絕魂、斷魄四大護法的加入,對於以少敵多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來說,似乎並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壓力。
紫色的衣袖隨風翩卷,柔順髮絲魔冶的飛揚。
出招雖然宛若飄逸盈舞,卻又招招完美摧毀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令越來越多的喪屍,身軀化成碎屑的鋪落在了地面間…
二樓西面的走廊上,被稱為醉秋閣的包廂內--
那一名原本斜臥於軟榻間,唇角微勾雅笑的綠衣男子,此時此刻已從軟榻間站起了身。
他巧立在了宛如海棠花形狀的窗戶前,某一處既可隱藏住自己的身軀,又可清晰目睹到一樓大廳戰況的位置上。
--軒轅焰,上官凝月,你們兩個人…果然厲害!
面對一百名的瘋狂喪屍,以及鬼咒門的四大護法,且得用自己的身軀做為屏障,保護兩名受傷屬下的情況之下,居然還可以殺的如此輕鬆,眼看勝利在望。
綠衣男子容顏間的雅笑未減,可他一雙微瞇的眸子,卻染上了一層陰暗的霾色。
這一名立於包廂內「賞戲」的綠衣男子,正如軒轅焰心中所料,乃半個月前離開了滄月國疆土,跑來西辰國境內「湊熱鬧」的,易了容的滄月太子夜逸風。
染上陰霾色澤的雙眸,再一次冷瞅了眼大廳的戰況,夜逸風緩緩的轉過了身,移步到了包廂內的一張金絲楠木桌邊。
寬長的金絲楠木桌上,放著一個青玉花瓶,青玉花瓶內插著幾株潔白無暇的蘭花。
左手抽出了瓶內的幾株白蘭花,夜逸風右手的指甲,輕輕摩挲起了白蘭花,白蘭花在夜逸風右手指甲的摩挲下,瞬間變成了漆黑無比的顏色。
待白蘭花變成了漆黑顏色之後,夜逸風的左胳膊倏地一揚,將變漆黑的幾株白蘭花,拋送向了他身後的冰冷地面上。
夜逸風身後的地面上,躺著兩名濃妝艷抹的花娘。
這兩名濃妝艷抹的花娘,乃夜逸風付錢入了醉秋閣包廂之後,百花居的老鴇送進包廂內的,準備與他巫山**的花娘。
既然進入了醉秋閣包廂,若是將老鴇所送的花娘拒之門外,老鴇必定會起疑心的。因此,不想節外生枝的夜逸風…
以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留下了老鴇送入包廂內的花娘,只是待老鴇眉開眼笑的扭腰離去後,夜逸風便立刻灑藥弄暈了花娘。
目睹到一樓大廳,軒轅焰和上官凝月勝利在望的畫面。
腦海中浮現軒轅焰和上官凝月,在滄月國境內連番上演轟動的大戲,弄的滄月國人人驚恐不安,奪走他生死門泣血花場景的夜逸風,心情此刻很不好,不好到想殺人。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他暫時還無力殺,至於鬼咒門的四大護法,他倒是完全有能力殺的,但他可捨不得殺。
因為鬼咒門的四大護法,不僅僅對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還有著利用的價值,對於他一樣還有著利用的價值。
可眼下不找一些人殺殺,他便難以恢復好的心情,一樓大廳的人,除了殺不掉的,便是捨不得殺的,那麼他該殺誰恢復好心情呢?
隨著包廂內徐徐回漾的晚風,循望向夜逸風背後的地面。
只見原本昏躺在冰冷的地面間,身軀接觸到發黑蘭花的兩名花娘,肌膚開始潰爛,接著露出了白骨,最後整個人化成了一灘黑色血水。
臉上瀰漫的雅笑更濃了一些,彷彿根本就沒有施毒殺人。
施毒殺了只是用一種不對方式賺錢,卻跟他並無深仇大恨花娘的夜逸風,移步臥躺回了軟榻間,耐心等待起了一樓「大戲」的華麗謝幕。
與此同時,二樓北面的走廊上,被稱為暖冬閣的包廂內--
原本落座於金絲楠木桌前,垂首默酌杯中的美酒,容顏宛若冰山般寒冷的那一名藍衣男子,也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藍衣男子與夜逸風一樣,巧立在了形如海棠花的窗戶前,某一處既可隱藏住自己身軀,又可清晰目睹一樓大廳戰況的位置上。
隨著包廂內徐徐回漾的晚風,循望向藍衣男子雖然冷若冰山,卻依然俊美絕倫的一張臉,原來也是正如軒轅焰心中所料…
此名俊顏冷若冰山的藍衣男子,乃半個月前離開了北翼國的疆土,跑來西辰國境內「湊熱鬧」的北翼國太子蕭寒。
擔心面對鬼咒門的百名喪屍,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會力所不敵,準備現身襄助的北翼太子蕭寒,瞅望見一樓的大廳,毫髮無傷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將百名喪屍消滅的越來越多了。
他緩緩的轉過了身,輕邁步伐的走向了包廂西側,重新落座在了金絲楠木桌前,端起了桌上的琉璃玉杯,垂首繼續默酌起了杯中美酒。
而北翼太子蕭寒背後的地面上,同樣躺著兩名濃妝艷抹的花娘,蕭寒至所以會弄暈兩名花娘,其原因毫無疑問的,自然是和夜逸風一樣…避免節外生枝!
區別是--夜逸風施藥迷暈了花娘後,臉上依然遮著一層薄薄的易容皮;蕭寒揮掌震暈了花娘後,卻揭下了臉上原本遮著的那一層易容薄皮。
區別是--夜逸風瞅望見了一樓的戰況,心情十分的不好,施毒令兩名倒霉的花娘屍骨無存了;而蕭寒瞅望見了一樓的戰況,仍舊視兩名暈迷在地的花娘,如同肉眼無法看見的透明空氣。
垂首默酌杯中美酒的蕭寒,同樣在耐心等待一樓「大戲」的華麗謝幕,只是他等待一樓「大戲」華麗謝幕的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企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