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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心智的暴力 文 / 影落月心

    一條彩色鵝卵石鋪成的長廊,坐落著九間石屋。舒虺璩酉每一間石屋的門額上,皆嵌刻著「藥室」兩個紅色的顯眼大字。

    最大的一間藥室,位於長廊的正中央部位。

    這一間最大的藥室,石門前的左右兩邊,各聳著一隻雕工精細,栩栩如生的金獅,乃門主夜逸風方可進入的藥室。

    藥室的碩大石門,此刻正緊緊的關閉著。

    不過,一縷晚風徐徐的拂來,卻依然能嗅到一股濃郁的香氣,一股無數種藥味融合的濃郁香氣,正從藥室內裊裊的飄出,瀰漫在彩色鵝卵石鋪成的長廊間。

    只是,這一股隨晚風飄蕩的濃郁香氣之中,卻又夾雜著一抹濃濃的刺鼻血腥味兒。

    最大藥室的石門前,並排而立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嗅聞到了這一抹濃濃的刺鼻血腥味兒,含笑的雙眸當即對望了一眼。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泣血花便會流淌出一種,宛如鮮血般的紅色液體。

    若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抹濃濃的刺鼻血腥味兒,正是流淌紅色液體的罕見藥材泣血花,隨晚風裊裊飄散出來的。

    手掌朝著石門的左邊,那一隻金獅的腦門輕拍了兩下之後,夜逸風又移步到了石門的右邊,朝著另外一隻金獅的腦門輕拍了三下。

    轟隆的一聲響,原本關閉的藥室碩大石門,當即迅速的敞了開來。

    就在夜逸風抬起的左腳,剛要跨過矮矮的門檻,率先進入藥室內的一瞬間,卻被軒轅焰伸出的右胳膊給攔截住了。

    緩緩縮回左腳的夜逸風,表情僵楞的望向了軒轅焰,聲音攜裹詫異氣息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勞煩門主帶路了,門主還是留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胳膊攔截住夜逸風去路的軒轅焰,薄唇笑勾的語道:「泣血花我們自己進去拿,拿完便出來,不會在藥室內逗留太久的。」

    「不過呢,門主別待在石門外面等,而是…」

    上官凝月的纖纖蔥指,朝著走廊盡頭的方向倏地一指,腦袋微歪的語道:「請移駕到那一個位置,稍等我們片刻。」

    「你們…」雙掌捏握成了拳頭的形狀,額頭間青筋噌噌噌直冒的夜逸風,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有沒有搞錯啊?這藥室位於生死門的宮殿之內,生死門宮殿是屬於他夜逸風的。

    可聽一聽這兩名藍衣男子的話語,再看一看這兩名藍衣男子的動作,怎麼好像他們兩個人,才是生死門宮殿的真正主人,自己倒成了惡意來訪的不善者了?

    「你該不會擔心我們偷藥,所以非得跟進去監視吧?」

    見到夜逸風待在原地不動,似乎沒有離開藥室門口的跡象,臂膀一個交叉的上官凝月,鳳眉揚挑的道:「你生死門的毒藥,在我們兩個人的眼裡,不過塵埃罷了。」

    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來的話語,那嘲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們只對泣血花感興趣,至於生死門的毒藥,就宛如那遍地可見的塵埃,根本入不了我們的眼,偷了生死門的毒藥,我們還嫌髒了一雙手呢。

    夜逸風沒有開口說話,可他的心卻在怒吼嚎叫著--既然沒有其他的企圖,又為何將我攔之門外呢?你們兩個人…到底想耍什麼花樣啊?

    心中怒吼歸怒吼,無可奈何的夜逸風,卻也只能狼狽的屈服。

    一個淺淺的垂首,雙腿宛如捆綁著百斤巨石的夜逸風,一步一步的,朝著上官凝月先前所指的長廊盡頭方向,頹廢無比的移動了去。

    面對毒暗器宛如密集的暴雨,危險重重的致命機關長廊,他們兩個人卻彷彿漫步花間,湖中泛舟般的悠然自得。

    泡好添加了劇毒的清香茶水,給他們兩個人飲用,他們卻猶如品嚐甜甜的蜜汁,完全不受茶水中劇毒的侵害。

    擺下曾令武林人士,恐駭萬分的魅影迷蹤劍陣,想索了這兩個人的性命,結果卻被這兩個人,反過來狠狠的威脅了一把。

    放出了吞噬血肉的毒蠱,想用毒蠱教訓一下這兩個人,可能夠貫穿堅硬磐石的毒蠱,卻詭異的貫穿不了他們兩個人的身。

    對於這兩個身份不明,神通廣大,超出人類思考範疇的藍衣男子,他還能怎麼辦呢,他已經完完全全的…無計可施了!

    你倆拿取泣血花也好,把藥房摧毀個粉碎也好,把宮殿頂給掀了也好,趕緊忙完要幹的事,速速的離開生死門吧!

    就在滿腹怨氣的夜逸風,心中苦悶的嘀咕著,垂首朝著長廊的盡頭,緩緩走去的同時,藍色衣擺一個魅卷的上官凝月,進入了濃郁香氣繚繞的藥室內。

    軒轅焰沒有進入藥室,臂膀一個交纏,懶洋洋姿態盛瀉的軒轅焰,後背依靠向了石門的右邊,那一隻雕工精細的金獅。

    抵達長廊盡頭的夜逸風,後背也依靠在了冰冷的殿壁間。

    黯然無光的雙眸,瞅望向了藥室石門的方向,見到矮個兒的藍衣男子,已經進入了藥室之內,高個兒的藍衣男子卻沒有進去,只是雙眸瀰漫笑意的望著自己。

    夜逸風便知道,這高個兒的藍衣男子,至所以沒有進入藥室,不是因為他懶得動,而是特地留在藥室外面監視自己的。

    腦袋一個頹廢的耷拉,避開軒轅焰笑眸監視的夜逸風,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亦閉成了一條直線。

    這一刻的他,已無力去猜測兩名藍衣男子,到底想搞什麼花樣了?感覺到身心無比疲憊的他,只想閉目靜靜的休息一會。

    與此同時,四壁鑲懸夜明珠的藥室內--

    一條灰色鵝卵石鋪成的細長甬道,將寬闊的藥室分成了兩片區域。

    左片區域,地面上置放著形狀各異的藥爐,一排排木架縱橫於藥爐間,木架上擺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精緻藥罐,每一個藥罐都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用龍飛鳳舞的黑字寫著藥名兒。

    右片區域,地面間置放著約一百個高低不等的土盆,土盆內種植著各色各樣的藥花,藥草。

    其中一個最大的土盆內,種植一株金黃顏色的花。

    此花獨桿無綠葉,花瓣特別的繁多,約有三百多片金黃色的花瓣。這些花瓣兒重重疊疊,由大而小,愈接近花心愈是密集。

    這一株雖然獨桿無綠葉,卻比藥室的任何一株花,都要耀眼奪目的金黃色花兒,正是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千里迢迢的來到滄月國,勢必要得到的罕見藥材泣血花。

    此時此刻,瓣兒密集的泣血花花心,正連綿不絕的流淌著紅色液體。

    宛若鮮血般的紅色液體,順著片片的花瓣滑淌,竟未令金黃花瓣染上絲毫的紅色印記。這宛若鮮血般的紅色液體,全部墜進了土盆邊沿所插嵌著的,無數根橢圓形狀的玻璃管內。

    蹲於泣血花前的上官凝月,藍色衣袖一個魅惑的翩卷,手中多出了一個小金匣子,打開小金匣子的上官凝月,纖纖蔥指朝著小金匣內輕輕的一彈。

    三枚飛捲而起的橙色藥針,嵌入了泣血花的花心之內,而橙色藥針嵌入泣血花花心的一瞬間,泣血花竟然停止了流淌紅色的液體。

    見到泣血花不再流淌紅色液體了,上官凝月當即打開了小金匣的第二層。

    小金匣的第二層,有八個塗抹著特殊藥粉的格子,其中的一個空格子,已被罕見的藥材滴淚草塞填滿。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揚,一根銀色鐵絲從袖銅內飛捲出,銀色鐵絲在上官凝月蔥指的靈活撩撥之下,就宛如一把鏟土的鐵鍬,挖的盆內土壤紛紛揚飛。

    瞬間的工夫,沒有絲毫破損的泣血花,脫離了土壤的包裹,捲飛進了小金匣的第二層,某一個塗抹著特殊藥粉的空格中。

    這特殊的小金匣子,以及小金匣內特殊的藥針,正是當初離開雪影閣的時候,無痕公子交給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

    因為無痕公子知道,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離開了滄月國之後,還得前往西辰和北翼兩國,尋找另外的罕見藥材。

    因此,他們自然不方便讓泣血花繼續的種植入土盆中,然後隨身帶著個大土盆奔波,還時不時得給泣血花施一施肥,澆一澆水,曬一曬暖融融的太陽。

    可若只拿走藥材泣血花,而不拿走土盆,那麼脫離土壤過久的泣血花,便會導致藥性的流失。

    因此,無痕公子將聖手醫王生前特製的小金匣子,以及有著不同用途的特製藥針,交給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

    只要先將特製的藥針,按照正確的方法嵌入進藥材之內,然後再將脫離了土壤的藥材,藏放進小金匣子的下面一層,便可以確保藥材的藥性永久不流失。

    也正因為如此,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這才將夜逸風給攔截在了藥室外。

    聖手醫王生前以醫濟世,他用來治病救人的特殊藥針形狀,世人並不陌生,這個世人當然也包括了夜逸風在內。

    而聖手醫王與龍耀皇朝的一段淵源,夜逸風心中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雪影閣的魔鬼桃林之內,毒王陸橫天率著一批黑衣殺手出現,企圖活擒了聖手醫王,然後利用聖手醫王來要挾軒轅焰的陰謀詭計了。

    倘若夜逸風看到了聖手醫王的特殊藥針,肯定能夠順籐摸瓜,將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隱藏著的真實身份掀揭開。

    真實的身份一旦被掀揭開了,夜逸風必定會橫生出很多的枝節,影響他們去西辰和北翼兩國,奪取藥材的完美計劃。

    已令藥材泣血花放入了小金匣內的上官凝月,纖纖蔥指關上了匣蓋。

    小金匣密封的效果特別強,匣蓋關上的一瞬間,泣血花的濃濃刺鼻血腥味兒,當即在徐徐拂漾的晚風中消逝的一乾二淨了。

    將小金匣朝著藍色袖筒內迅速的一塞,上官凝月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藥室大門外。

    上官凝月的腦袋淺淺一歪,灩波流轉的玉眸望向了軒轅焰,勾畫出一抹妖魅弧度的紅唇,溢出了魔冶十足的笑音:「走吧!」

    「嗯!」後背原本依靠著栩栩如生的金獅,盛瀉一副懶洋洋姿態的軒轅焰,立刻直起了腰桿,與上官凝月並排而立之後,兩人同時邁著輕盈的步履,朝著夜逸風如今所處的方向走了去。

    長廊的盡頭--

    背依靠在冰冷的殿壁間,閉眸靜靜的養神,調整頹廢心態的夜逸風,雙眸亦倏地一下睜了開來。

    瞅見迎面而來的矮個兒藍衣男子,竟然兩手空空的,夜逸風雙眸內不禁浮起了滿滿的疑惑氣息。他不是入藥室拿泣血花的麼,花呢?

    泣血花脫離土壤太久,藥性便會流失。

    可夜逸風並不知道,即便泣血花脫離了土壤,擁有聖手醫王藥針和藥匣的上官凝月,亦能夠讓泣血花不流失藥性。

    所以夜逸風認為,入藥室拿泣血花的矮個兒藍衣男子,肯定會抱著土盆走出藥室的,誰知…他竟然兩手空空走出來的?

    待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邁步到了夜逸風的面前,雙眸盯望向上官凝月的夜逸風,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是入室拿泣血花的麼,怎麼兩手空空的出來了?」

    「我把它吃了!」纖纖蔥指撩了撩額前一縷青絲的上官凝月,紅唇諷諷彎勾的回道:「我是泣血花的新主人,我高興吃它就吃它。你這個舊主人要是心疼它,我不介意你為它嚎哭一場,以表哀思。」

    --什麼,不會吧?難道…這矮個兒的藍衣男子,真的將泣血花給生吃了?

    鼻尖連嗅了好幾下,完全捕捉不到徐徐回漾的晚風中,有泣血花血腥味兒存在的夜逸風,心中暗暗嘀咕著的同時,胃當即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了起來,有一種埋頭大吐的衝動。

    泣血花流淌的紅色液體,對於製藥來說,效果是完美之至的。可泣血花流淌的紅色液體,跟人血顏色卻是毫無區別的,甚至味道比人血還要難聞數倍。

    一想到這矮個兒的藍衣男子,說不定真的生吃了泣血花,同時也「吃」下了跟人血顏色一樣,卻比人血味道還要腥濃的紅色液體。

    滲冒冷汗的左手死死按摀住胃,滲冒冷汗的右手按摀住脖子的夜逸風,幾乎快有一種將腦袋狠狠的撞擊向殿牆,把自己徹底弄暈死過去的巨大衝動。

    --叫你先前啟動白石的機關,放毒蠱挑釁我們?

    一旁保持沉默,憋笑憋到差點內傷的軒轅焰,看到被夜逸風被上官凝月的話語,弄得苦不堪言,精神似乎都快失常了,心中連呼--爽!爽!爽!

    月兒曾經對他說過:心智的暴力才是最可怕的,不讓敵人流淚流血,便能夠讓敵人生不如死。

    今夜的生死門宮殿之中,月兒算是讓他間接的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最可怕的心智暴力。他家的月兒…天下無敵了!

    「今夜來生死門,我們一共要做三件事兒。跟門主品一品茶,與門主聊一聊天,讓門主割愛泣血花。如今,這茶也品過了,聊天也聊過了,門主忍痛割愛的泣血花,我也吃進了肚中,且覺得滋味…」

    白皙的掌心輕揉了揉肚子,一臉享受表情的上官凝月,玉眸悅笑繾綣的望著夜逸風道:「非常的美味!特別是那紅色液體的滋味,美的簡直妙不可言。所以呢,我們也就不打擾門主了,是時候向門主告辭了。」

    語畢,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雙足向著左側輕盈一轉。

    朝著他們先前來藥室時,所走的那一條由白石鋪墊的大道,亦是夜逸風企圖用毒蠱襲擊他們的那一條大道返回而去了。

    與此同時--

    聽到上官凝月說,泣血花流淌出的紅色液體,滋味美的簡直妙不可言的夜逸風,則是倏地朝著地面間一個猛蹲,抱胃狂吐了起來:「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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