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變成了夕陽,夕陽未在塵世間逗留太久,很快便日落西山,只留下了一片絢麗無比的晚霞,給大地鍍上了一層奪目的艷紗。舒榒駑襻
漸漸的,晚霞亦含羞的消褪而去。
夜精靈的溫柔召喚之下,一輪潔淨的皎月與無數顆繁星,彷彿爭輝斗姿般的盡綻光芒,令浩瀚蒼穹成了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
悅來客棧的三樓,雅致的聽松居內--
照明的艷紅燭火,隨夜風翩然的搖曳之間,並肩落座於綠色竹桌前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耳鬢時不時的親密廝磨,歡聲笑語連綿不斷,令甜蜜醉人的幸福氣息,瀰漫在了聽松居內的每一個角落。
「驚魄的大戲如今已經謝幕了,明日破膽的大戲一旦上演…」左胳膊朝著上官凝月的纖腰間一個柔攬,將銀勺中味道鮮美的鯽魚湯,遞送向上官凝月紅唇邊的軒轅焰,俊眉魔魅一挑的道:「生死門的那一位神秘門主,恐怕不僅僅怒的要抓狂,更會怒的要吐血。」
紅唇輕含住銀勺,享用完銀勺內鮮美鯽魚湯的上官凝月,筷子夾了一酥脆雞蛋卷遞向了軒轅焰的薄唇,聲音邪笑繾綣的回道:「管他是抓狂,還是吐血呢,只要別怒的瘋掉了就好。」
墨眸灩芒流轉的軒轅焰,將上官凝月筷子間所夾著的酥脆雞蛋卷,輕咬了一半送進了薄唇中,聲音柔柔的笑溢道:「他要是不幸怒的瘋掉了,後面第三場更加精彩絕倫的大戲,他可就沒有辦法親身參演了。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人生的最大遺憾。」
將筷子間所夾的另外一半酥脆雞蛋卷,遞送進了自己的紅唇中,一陣慢嚼細咽之後,上官凝月淺抬的纖纖蔥指,點向了青花瓷碟內松子玉米的同時,腦袋微微側歪的問道:「對咯,焰!第三場精彩絕倫大戲的上演地點,你是否已經挑選好了?」
「嗯,挑選好了。第三場精彩大戲的上演地點,我向鐵長老說過了,待明日破膽的大戲謝幕,鐵長老便會悄率著幫中的弟子,將第三場精彩大戲的上演地點,給好好的裝飾一番。」
薄唇間笑回道的軒轅焰,將手中捏握著的那一把銀勺,朝著面前盛滿松子玉米的青花瓷碟伸了去,挖了滿滿的一勺香甜松子玉米,軒轅焰將銀勺遞送到了上官凝月的紅唇邊。
就在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一邊品嚐著美味可口的佳餚,一邊眉目笑傳著濃濃的深情,令聽松居內菜香縈繞,愛意蔓延之時…
滄月國境內的大大小小城樓上,身著厚重無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閃爍長矛的守城士兵們,卻是一副大敵即將來臨,隨時開戰的凝重表情。
滄月國境內的每一個城樓上,每拉隔兩米遠,便高高懸掛著一盞碩大的紅燈籠。守城士兵們的人數,亦比白日裡增加的更多了,他們幾乎是密密麻麻的聳站著。
不僅僅是滄月國的城樓上,那些縱橫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亦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滿了身著厚重無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閃爍長矛的士兵。
滄月國境內縱橫延伸的大街小巷上,瀰漫著陰森森的唳冷寒氣,而滄月國皇宮內的翔坤殿內,同樣瀰漫著陰森森的唳冷寒氣。
翔坤殿--滄月國太子夜逸風的宮殿,金壁彩廊的翔坤殿四周,精緻的假山迎風傲然聳立,瀑泉舞濺晶瑩剔透的玉珠,品種名貴的斑斕鮮花點綴其間,綺麗的景色簡直如詩如幻。
幽藍的天幕上,皎月和繁星盡情的渲灑銀輝。然而,溫柔無比的銀輝卻絲毫掩蓋不住,翔坤殿四周綺麗的如畫景色中,那層層疊疊交織的陰冷煞氣。
萬分陰寒的唳冷煞氣,來自於雕樑畫棟的翔坤殿內,穿襲著杏黃色太子袍的夜逸風身上,滄月太子夜逸風此時此刻正站立在書桌前。
書桌上擺放著一雕花的金鼎,鼎內的檀香裊飄著濃郁的香氣。除了緩緩拂漾檀香的金鼎之外,書桌上還置擺著價值不菲的筆、墨、紙、硯。
滄月國今日清晨發生的驚魄大事件兒,令心煩氣躁的滄月太子夜逸風,正在用練習書法的方式,以便能夠讓自己靜心安神呢。
墨眸淺垂的夜逸風,指間捏著的那一枝飽蘸濃墨的毫筆,不停的遊走在白色的宣紙上。頃刻之間,一幅筆走龍蛇的狂草,躍然印在了白色的宣紙上。
透過緋紅的燭火瞅望而去,白色宣紙上的每一個字都筆墨濃重,盛綻著力拔千鈞的霸氣,可這力拔千鈞的霸氣之中,卻又隱瀉著縷縷森冷的殺氣。
由此可見,夜逸風縱然在凝神貫注的練習書法,可他內心那無比憤怒的火焰,卻還是無法克制的從名貴毫筆間,淋漓盡致的流瀉到了白色宣紙上。
內心煩躁的歎了一口氣,將手中捏握著的名貴毫筆,輕輕的放在了書桌上之後,夜逸風緩邁步伐的朝著書桌的對面,一張雕嵌著粉色牡丹花的紅木桌子走了過去。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紅木桌旁,兩名容貌十分秀麗的宮女,正一左一右的靜立於兩側。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紅木桌上,除了置擺著一些已經涼透的菜餚,還置擺著一彩色的琉璃玉壺,以及一彩色的琉璃玉杯。
見到夜逸風走了過來,兩名宮女先是恭敬的彎了一個腰。接著,其中一名宮女拎起了桌上的琉璃酒壺,往琉璃玉杯內傾倒起了酒。
另外的一名宮女,則是啟唇輕問道:「太子,菜已經涼掉了。奴婢將這些涼掉的菜給撤下,為太子重新換上一桌熱的菜吧?」
落座於雕花紅木椅上的夜逸風,端起了桌上盛滿美酒的琉璃杯,薄唇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後,他墨眸含笑的看向了兩名宮女道:「這裡不用伺候了,你們兩個人都退下吧。」
「是。」兩名宮女聞言,纖腰再次倏地一彎,對夜逸風恭敬的施了一個告退之禮,她們埋頭緩退出了金碧輝煌的翔坤殿。
隨著兩名宮女倩影的徹底消失,夜逸風墨眸內原本噙含著的柔笑,亦瞬間的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頭皮發麻的嗜冷寒氣。
沒有絲毫胃口的夜逸風,對於紅木桌上攤擺著的雖然已經涼透,卻仍然香氣撲鼻的美味菜餚,根本一口都沒有去動過。
他左手拎著彩色的琉璃玉壺,右手端著彩色的琉璃玉杯,將壺中的酒不停的傾倒進玉杯內,再將玉杯內的酒連續遞送進了薄唇內。
最後,夜逸風乾脆放下了右手間的琉璃玉杯。
腦袋對著流光溢彩的宮殿頂一仰,將琉璃玉壺的壺嘴朝著薄唇邊一送,夜逸風將壺中所剩餘下的美酒,直接的灌入進了腹內。
令玉壺內的美酒一滴不剩之後,墨眸內微微浮現醉意的夜逸風,將玉壺咚的一聲重放在了紅木桌上,接著眉頭擰皺的從紅木椅子上站起了身來。
緩邁步伐,夜逸風立在了翔坤殿一扇半敞開的金色窗戶前。
仰頭,淺瞇的墨眸瞅了眼璀璨繁星閃耀的夜空,渾身雖然盛綻出了濃濃的煞氣,不過夜逸風薄唇間溢出來的聲音,卻是淡然無比的。
「腥風血雨來臨之前呢,總會有片刻的寧靜。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這片刻的寧靜過去之後,你…亦或者是你們,將會給我製造出怎樣的怒潮浪濤?」
語畢,夜逸風一雙微瞇的墨眸內,綻放出了令人心顫萬分的肅殺之氣。
既然有神秘人忽然興致勃勃的,想要在滄月國境內掀起一場風浪,那麼…他這個滄月國的太子,便好好的陪這個神秘人玩一玩。
他會讓這一名隱在暗處的神秘人,或者是這一批隱在暗處的神秘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滄月國的疆土可不是隨意蹦達的,那是需要付出鮮血和生命代價的…
與此同時--
滄月國境內的百里範圍中,總共存在著十八個門派。這十八個門派,有的門派在江湖中威名顯赫,有的門派在江湖中則是默默無名的。
此時此刻,不管是在江湖中威名顯赫的大門派,還是在江湖中默默無名的小門派。總之這些大小門派的外圍部分,大約兩三公里遠的黑暗隱秘之處,潛伏了無數名武功高強的生死門弟子。
這些潛伏於黑暗隱蔽處的生死門弟子,便是奉了他們生死門門主的命令,特地來此嚴密的監視,那偽造出木製生死令的人,究竟會對一眾收到了假生死令的門派,做出何等的驚人舉動來?
他們從清晨開始,便已經潛伏在了這些大小門派的外圍部分。偽造出木製生死令的神秘人,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開始產生任何的行動。不過呢…
如今夜色已完全的降臨了,估計那偽造出木製生死令的神秘人,應該很快便會有所行動了吧?行動吧,只要偽造出木製生死令的神秘人有所行動,必定難逃他們這麼多名生死門高手的嚴密監視。
無數武功高強的生死門弟子,潛伏在了滄月國的境內,約百里範圍內的十八個大小門派之外。而滄月國境內的所有門派,其內的戒備亦比往常森嚴了無數倍。
滄月國境內的所有門派,大大小小加起來約有**十個。
此時此刻呢,這些大大小小的門派之內,凡是黑暗的地方,無論是長廊的角落處,或者是已經廢墟掉的院落中,通通都高懸起了照明的艷紅燈籠。而每一盞高懸的艷紅燈籠之下,都密集的站立著手持利劍砍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