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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一十章 :遊戲,剛剛開始 文 / 影落月心

    靈宮男子的身軀微微一僵,低垂的腦袋緩緩仰抬了起來,墨眸潛藏驚訝的迎視向了上官凝月灩笑盈盈的容顏。舒蝤梟裻不會吧,自己好像未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啊?

    迅速的斂起心中詫異的情緒,墨眸內擠綻出了萬分惶恐的氣息後,靈宮男子舌尖打結的說道:「瑞…瑞王妃,您說的話好深…深奧,小的,小的…無法理解。」

    鳳眉魔冶的淺挑而起,上官凝月的紅唇中溢出了略含嘲諷的笑音道:「瞧瞧你的一雙手,保養的如此白皙柔嫩,豈像終日與麵粉為伍的小販之手呢?下次若是壓抑不住旺盛的好奇心,還想易容賞戲的話,可一定記得要吸取教訓,將雙手也順便修飾下哦。」

    「咳…」靈宮男子尷尬的輕咳了聲後,嘴角忍不住的抽顫了幾下。

    好吧,他承認自己太低估了上官凝月的能耐。他可真是沒有料到這丫頭的眸光,居然會毒辣到了此等的地步。

    「既然已經不請自來,那麼也就別著急走了。」玉眸妖笑流轉間,上官凝月的身軀朝著靈宮男子面前更貼近了一步,啟唇魅溢道:「剛剛的叩跪行禮,算是我送給你的初次見面禮。待會呢,等我結束了與左相府的遊戲,我還會毫不吝嗇的送你份告別之禮哦。」

    「悉聽尊便。」聽到上官凝月的話,靈宮的神秘男子雖然是微聳了聳肩,語氣淡淡的回應道。

    不過呢,他的心中卻是在暗暗的嘀咕著:真有你的啊。跪地叩拜,是你送給我的初次見面禮?那麼…稍後你送給我的那份告別之禮,會不會是將我抽筋剝皮呢?

    交纏的臂膀迅速鬆開,蔥指間所佩戴著的玄冰鐵指仿若攜裹著一抹嘲弄的冷意般,輕觸著靈宮男子心臟部位的同時,上官凝月的容顏渲染嫵媚風情的道:「無須暗自揣測,比起跪地叩拜的見面禮而言,告別之禮絕不會令你感到失望的。」

    居然被她準確洞穿了心思?靈宮男子的眉微揚了揚後,墨眸瞅望向了青絲隨風揚逸的瀟甩,已邁著輕盈的蓮步向其中一名深垂著腦袋,肩上扛著嵌滿糖葫蘆草垛子小販面前走去的上官凝月。

    玉眸慵懶的掃了掃眼前肩顫抖的扛著糖葫蘆草垛,神經緊繃的迎接自己到來的龍耀皇朝真正的小販,上官凝月紅唇魅笑繾綣的溢道:「大家不用過於拘束,除了不許擅自離開之外,你們完全可以談笑風生。」

    語畢,她的玉指從草垛間輕摘下了一串由紅彤彤山楂貫穿而成的糖葫蘆,便轉身朝著左相府的大門方向而去了。

    眾小販腮邊冷汗滴墜的同時,眼角抽搐的瞄向了上官凝月那漸漸遠去的飄逸背影,心中更是不約而同的嘀咕著:不用過於拘束,完全可以談笑風生?

    威武的瑞王妃啊,您就是借我們一個天大的膽子,我們也絕不敢用喧嘩的笑語騷擾您的耳根啊?總之呢,您最後能讓我們大夥兒安然無恙的離開左相府的大門口,我們就已經感動的謝天謝地,口中對您的慈悲直念阿彌陀佛了。

    返回左相府大門處的上官凝月,一屁股落座在了軟榻上之後,高翹起了個懶洋洋卻又不乏囂張氣焰的二郎腿。

    漫天柔柔浮動的空氣間,除了嬉戲纏漾的細微風聲之外,便只剩下了上官凝月啃咬糖葫蘆之時,紅唇故意溢出的讚不絕口的嘖嘖嘖聲了。

    雙膝依然跪於地面的凌纖纖,修長的指甲深嵌進手心中的同時,盯瞅向上官凝月的雙眸綻瀉的儘是猙獰扭曲的色澤。

    上官凝月,你給我好好的等著。昔日的至尊賭場內,你給予我的繡花針貫穿手心痛楚,以及今日你送予我的膝蓋跪地屈辱。這一翻的新仇與舊恨,我毒仙來日若是不百倍千倍的還給你,誓不罷休。

    一陣津津有味的啃咬糖葫蘆聲過去後,上官凝月抬指抹拭掉了唇角邊所沾染的些許山楂碎屑。隨即,她從軟榻上站起了身來,移步到了跪地的凌纖纖面前。

    身軀倏地一個半蹲,右手撐拖住自己的半邊臉頰,上官凝月的左手撩撥起了凌纖纖披散於肩頭的一縷髮絲。

    「好了,你也跪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你站起身來了。不過呢,我上官凝月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哦。讓你站起身來之前,我會將今日堵截左相府大門口的真正意圖,源源本本的告訴你。」上官凝月啟唇柔溢道的同時,蔥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起了凌纖纖的那縷髮絲。

    隱忍著雙膝麻楚的凌纖纖,鼻子冷冷的一哼後,微瞇雙眸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你說吧,我凌纖纖洗耳恭聽著呢。」

    上官凝月斜睨了眼凌纖纖後,勾唇灩笑道:「如你之前所言,我的愛貂今晨確實沒有躥溜進左相府內。它此刻正懷抱著無數根最愛吃的大香蕉,在瑞王府的貂屋中睡著懶覺呢。而我至所以假借小貂兒丟失一事,跑來囂堵左相府的大門口,其真正目的是為了斷掉左丞相踏夜尋醫的路。」

    聽到上官凝月的話,凌纖纖的心倏地一拎。踏夜尋醫的路?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揣測錯誤啊,這上官凝月率著百名侍衛包圍左相府,真的是因為她洞悉了毒王今夜要悄離左相府,準備前往雪影閣擒拿聖手醫王的舉動。

    凌纖纖的唇森冷一勾,聲音夾雜著萬千唳氣的回道:「上官凝月,金翡翠可是在家父左丞相的手中,即便你斷了家父踏夜尋醫的路又有何用呢?家父匿藏金翡翠的地方極其隱秘,即便你血洗了左相府的所有人,然後將再整個左相府掀個底朝天,也絕無一絲可能性替龍耀皇和瑞王找到金翡翠的。」

    凌纖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軒轅璃和軒轅焰若是得不到金翡翠的話,便無法成功獲知聖手醫王的下落。到時候,有他們二人的母妃為整個左相府陪葬,亦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蔥指拋鬆掉了凌纖纖的髮絲後,上官凝月容顏笑的滿是春風的道:「忘記告訴你了,今晨當我從瑞王府高調出發的時候,焰同時也低調的出發了。知道焰去了哪裡麼?他…已經搶先你們一步,先去踏雪尋醫了。」

    「不可能。」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凌纖纖立即難以置信的失聲叫了出來。

    她十分的肯定,隱藏聖手醫王下落的那枚金翡翠,如今仍然還在毒王的秘密暗格中擺著呢。既然如此,那麼軒轅焰又是如何得知聖手醫王下落的呢?

    可是,上官凝月剛剛卻分明說出了踏雪尋醫這四個字。踏雪尋醫,這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踏上前去雪影閣的路,尋覓聖手醫王。

    蔥指揉撩了撩自己額前隨風翩舞的一縷青絲後,上官凝月的玉眸妖嬈笑意盡瀉的道:「可能,怎麼會不可能呢?不過,這個你認為不可能的可能,全得歸功於滄月太子夜逸風哦。若不是因為他的自作聰明,我和焰又豈會對聖手醫王的下落,得來的如此不費功夫呢?」

    「你…」凌纖纖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無法掩飾的惶恐氣息,她既然破解出了白紙條上所隱藏著的秘密,那麼她…會不會同時也破解出了自己和毒王的真正身份呢?

    「好了,我囂堵左相府大門口的真正目的,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了。就是為了阻攔左丞相率人前往雪影閣,從而破壞了我家焰尋醫的雅興。現在呢,你可以讓酸麻的雙膝離地,然後進入左相府中演繹困獸角色了。」上官凝月伸手拍了拍凌纖纖的肩頭後,原本半蹲的身軀倏地站直了起來。

    深吸了幾口氣,凌纖纖伸手揉捏了下自己那早已經跪的麻痛不堪的雙膝,這才從冰涼的地面上緩緩爬站了起來。臉上宛如覆蓋上一層死灰色澤的凌纖纖,陰暗的雙眸波瀾起伏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一瘸一拐的朝著左相府大門內走了去。

    「對咯!」上官凝月的玉眸內則是淺瀉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後,啟唇喚住了正欲離去的凌纖纖:「有些善意的話剛剛忘記提醒你了。」

    嘎吱--停下前行步伐的凌纖纖,腦袋倏地掉轉過來的同時,唇中冷吐出了一個字:「說。」

    青絲隨風漾舞出魔冶弧度的上官凝月,迅速移步到了凌纖纖的面前,壓低聲音的道:「記得將我堵左相府的真正目的,清晰無誤的轉述給左丞相聽哦。若是左丞相收到了你的轉述,卻仍然執意的要夜離左相府踏雪尋醫,那麼…我也只能等著接收左丞相血淋淋的頭顱了。」

    默默的轉回腦袋,腳步瘸拐而又沉重的進入左相府大門內的凌纖纖,心頭不禁翻湧起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危機感。

    居然將包圍左相府的真正意圖,毫無保留的告訴給自己的敵人。虐待著敵人消沉的意志,笑賞著敵人頹廢的靈魂。這個上官凝月,可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見到凌纖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瑞王府的管家方橫靜立到了上官凝月的身側,啟唇輕問道:「王妃,左丞相聽了凌纖纖的轉述,會不會真的選擇按兵不動呢?」

    「不會,左丞相那頭老狐狸若是聽了凌纖纖的轉述,必定會不負我所望的按照劇本演繹下去,讓整個劇情低調的開始,精彩的發展,以及華麗的謝幕。」上官凝月的紅唇妖冶魅勾,聲音自信十足的笑回道。

    左丞相,凌纖纖,之前的遊戲只是用來蒙蔽你們心的一層霧紗,真正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哦。殺人是一項完美的藝術,我從不會讓這項藝術在我的手中留有遺憾,我會賜予你們一場轟動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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