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到龍淵這魯莽行事,竟然惹得這一群銀戰雕的攻擊,龍淵只覺得這一下義氣用事便是要將性命丟這裡。舒骺豞曶
情急之下,龍淵只能扯開嗓子大喊道:「若想要救你們的王,便不要亂動,否則我身死你們王的性命也堪憂。」誰知道這一句話出,銀戰雕似乎中了定身術一般愣愣地停在空中。
龍淵心中大喊,嚇死我了,還好還好這群傢伙尚且在乎他們的王,要不然自己這個時候別說是粉身碎骨了,只要一隻銀戰雕襲擊自己便身首異處了。
銀戰雕們彼此點頭頷首一番之後,一隻其中最為強壯的銀戰雕出列,說道:「為何我王會忽然暈厥,還有你記住我們並不是受你威脅,乃是為了王的性命慎重起見!」這銀戰雕就連一絲一毫的言語也不相讓,足見這群銀戰雕的傲骨崢崢。
「自然不是受我威脅,而我乃是無意之中落入你們王之巢中,見你們王傲骨崢崢,氣宇軒昂。可是如今王被那卑劣刺客所傷,我情急之中便想出手相救。謇」
「這便是自然,我們銀戰雕一族乃是雕中英豪,自然是傲氣凜然。可是那卑劣刺客究竟是如何傷著吾王,我們只見那卑劣刺客絲毫並未碰著我們王。」龍淵言語之中便又恭維之意,那銀戰雕們聽來也是受用,聲音便是變得溫和了許多。
「的確,那刺客並未用功力傷及雕王,可是他在突襲之中竟然給雕王添了一絲小傷。」龍淵說道這裡,手指向雕王的羽翼之處,這時候眾銀戰雕們才發現雕王羽翼之上那帶著的黑氣。
「這.這為何雕王的羽翼之上帶著黑氣?我們王乃是天命所歸,怎麼會敗在這一絲小傷上面?」銀戰雕的言語之中似乎又蘊含著點點怒氣,似乎雕王因小傷而倒下。龍淵心裡更是一驚,沒有想到這銀戰雕竟然高傲到了這樣的份上,就是言語之中的一點懈怠,都會引起他們的惱羞菰。
「不不不,我沒有絲毫質疑你們王的力量,只是那刺客卑劣手段,那爪子之上沾染了毒物。所以才依仗毒物傷了雕王,雕王乃是雕中偉岸之人物,那卑鄙刺客哪裡敢於雕王匹敵。便是眾位銀戰雕們爪子一動,便可以將這種卑鄙之徒撕成碎片!」龍淵一邊敷衍著這群銀戰雕,一邊打量著這銀戰雕王的傷口,只見這傷口原本也不過是指甲縫隙一般細小,可是孰料說話片刻已經黑氣入骨,更是傷口愈大了許多。
「對的對的,我看你便是識時務之人,看來定能相救我們雕王。請英雄救救我們雕王,若雕王能夠復原,您便是我們銀戰雕的大恩人,日後生死鞭打不敢有違。」這話一出,龍淵真是滿臉黑線,不知道該如何說這群銀戰雕了。竟然因為一點好話,這銀戰雕便將自己王的性命托付,今日也便是遇上了自己,若是遇上他人邪惡之人,恐怕後果難料啊。
可是龍淵轉念一想,如果自己能夠賣給這群銀戰雕一個大人情的話,日後若是有難定有相助。便馬上說道:「若是能夠救出銀戰雕王,乃是我此生榮幸,哪裡還敢要求做什麼大恩人。」
龍淵話語一出,銀戰雕們便是互相一視,紛紛點頭,竟然將腦袋藏在自己羽翼之下。那銀色的羽翼將只有一點雜色般的腦袋藏在羽翼之下,烈日之下,只見這鳥巢四周好像有銀色的月亮圍繞一般。四周的景色便不僅如此,而那群銀戰雕們更是開始鳴叫,這鳴叫好似是天籟之音一般。不參雜一點雜音,每一隻銀戰雕彼此起伏,互相配合,猶如蕭瑟和鳴一般。龍淵閉上了雙目,只覺得心中有如山高水長,滔滔不絕的黃河之水從天下洩下,磅礡不息。
忽然那聲音又變得如同一條古道九轉連環,纏綿不絕,延綿不息。心中更是有一種感覺,好像是不舒不快。
九轉連環的山道轉過,眼前忽然又是那大好河山,蕩氣迴腸。紛紛白雪又在這烈日之中落下,乃是人間奇景。白雪落下,銀裝樹裹,風過之下天地變色。
忽然這天地之中的銀色消散,一切的景色恢復到原樣。龍淵心中真是暗暗叫奇,沒有想到這銀戰雕的鳴叫竟然好比那嵇康的廣陵散一般,沁人心脾,雖不及這廣陵散的奇妙,卻另有一番風味。
「我們銀戰雕只在王出生這一刻,會全部銀戰雕齊鳴來慶賀這天地大事。如今我們銀戰雕齊鳴,給英雄!」銀戰雕中那威望更高的一隻出來解釋道,這時龍淵才明白這群銀戰雕在用最聖潔的儀式來感謝自己。聽到這裡,龍淵忽然心中一陣悸動,沒有想到這飛禽亦知道恩情,比那些人間有些敗類強上了千千萬萬。
「龍淵在此謝過你們的大禮,如今雕王性命都被這毒藥所害,望各位銀戰雕們能夠速速找來藥引。我雖不是神醫下世,但是也學過那神醫的種種醫術,如今這乃是一種奇毒,腐骨散筋。」龍淵緩緩道來。
「腐骨散筋?這到底是何毒物,竟然如此厲害?」
「青囊經中曾經記載,腐骨散筋,若是沾染半分,便與血肉融合。血生肉,肉生毒,毒腐骨,骨斷筋裂。生生不息,就算是一點毒藥也能在生物體內不停地利用血肉生出毒藥,時間越是拖延越是劇烈。」龍淵迅速地說道,似乎不願意再耽誤半刻:「望眾位銀戰雕可以替我速速找來這三味藥引,天下獒甲,須彌猴淚,龍血龍筋。」
龍淵話音剛落,銀戰雕們便對視一番,紛紛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飛去。龍淵甚至來不及說出這三位藥引的所在,這群心急的傢伙便紛紛離去。龍淵只能無奈地張了張嘴巴,歎了一口氣,只在心裡說道希望這銀戰雕王福大命大了。
為何龍淵會有這般憂慮,竟然是因為這腐骨散筋乃是天下奇毒,青囊經中雖有如何醫治,可是中毒之人往往等不到這三位藥引便已經化作一灘血水罷了。
原來這三位藥引,若是要得到就算上天入地也是枉然,更是需要奇緣和福根甚好者才是。想那天下獒甲便是其中一難,為何?獒乃是能戰虎狼之狗,天下狗中之王,桀驁不馴,性格剛烈。天下獒王更是萬年難得一隻,這又是為何?原來這天下獒王乃是傳說中的天降神獒才能成為天下獒王。
這天降神獒又是極難碰見的,那母獒有八個乳頭,可是天降神獒便會讓母獒降下九子。九子爭奪奶水,鬥爭不止,必有一子最後搶奪到所有乳頭,然後殺兄弒弟,最後生生食掉自己的母親。這種獒,生性暴躁,嗜血,能夠一隻獒單戰群狼。要知道這群狼乃是動物之中極其會配合的動物,就算是老虎也不敢和群狼相戰。
而這獒哪裡有甲殼啊?莫說是找到天下獒王,就算找到了又去哪裡獲得那天下獒甲。
再說這須彌猴淚,這須彌猴乃是天下最為歡喜之物,天下之物不論悲喜都在這須彌猴眼中是天下最為痛快之事。要讓這須彌猴哭,只有笑哭之說,可是這須彌猴淚需要是這最喜之物的悲傷之淚。逆其道而行之,其藥效方才是最為要好的。
莫說讓這須彌猴哭泣,就是想要捕捉這須彌猴也是最為難之事。傳說這須彌猴只在須彌山上有,這須彌山乃是山高水惡,哪裡有人能夠越過千山萬水去捕捉一隻猴子。就算到了這不能到達的須彌山上,這猴子又是天下最為靈活之物,身手矯健就算抓住也只是捕捉到了一陣幻影而已。
最後再說這龍血龍筋,這龍倒是不難尋到。可是要獲得龍血龍筋,不說這龍血需要給神龍放血,這尚好辦。可是要獲得龍筋,就需要將神龍抽筋扒皮,這是有違天意之事,若是如此便會受到天罰。
龍淵腦中回放了一遍這三味珍奇名藥的由來,心裡不由歎了一歎。一旁的銀戰雕王似乎已經毒深又重了一分,不由悲鳴起來。龍淵將手掌輕撫著銀戰雕王的腦袋,這銀戰雕王平時不讓其他銀戰雕接近。今日卻被龍淵親密接觸竟然沒有反抗,反而一番愜意的模樣,安詳地閉著雙眼。
誰知這片刻的安寧卻被西方那一抹最耀眼的金光打破,遠處那個金光漸漸變大,竟然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金雕逼近龍淵。
金雕?這金雕好像和銀戰雕是死敵?該死!龍淵心中大叫道,這銀戰雕王身受重傷,而那些銀戰雕們又去尋到那三味藥引,如今銀戰雕王就像是砧板上面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銀戰雕王似乎也聽見了雕鳴,猛地睜開雙眼,而那金雕也越來越近地靠近一人一雕。銀戰雕王猛地撲騰站起,竟然將龍淵護在身後。金雕俞近,便是一聲鳴叫,好像挑釁銀戰雕王一般。而那銀戰雕王已經身受重傷,如今更是恐嚇金雕一般,撕心裂肺地一聲鳴叫。
這銀戰雕王不愧是銀戰雕中之王,僅僅是一聲鳴叫竟然嚇退那金雕數米。就在銀戰雕王嚇退金雕數米之後,一口黑水再溢出雕王嘴角,巨大的身軀再次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