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接著便是無盡的顛簸,而體內那被衝散的力量就如同洪水一般撞擊著龍淵每一寸筋脈。舒殘顎副痛苦如同一個巨大的夢魘,生生扼住了龍淵的咽喉。生對於這時候隨著蛇魔唾液顛簸的龍淵來說只是一個巨大的枷鎖,龍淵竟然衍生一種求死的想法。
遠呂智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歪著巨大的蛇頭瞟了一眼城中所有武將。見識了莫大神威的三國名將心裡竟然多多少少出了幾分懼怕,更有許多士卒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俯首稱臣。典韋眼見這群不爭氣的部下,更是氣的牙齒直癢癢,卻不敢絲毫妄動半分。
那一個巨大的陰影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噴出令人噁心的臭氣,問道:「呵呵,你們也就這一點兒本事了嗎?沒有人打算救救你們這個大英雄了嗎?」諷刺如同遠呂智的惡臭,腐蝕著每個人的心臟。
洛陽城內的另外一側高樓之上,柳腰細眉輕歎:「你真的願意見死不救嗎?你別忘了你曾經烙下的印記,他若有半點損傷,恐怕你也性命堪憂啊!」
「命由天定,我縱然開山闢地又如何能耐得了他半分?」言語之中竟然沒有一絲豪氣,僅剩的只有那無盡的自嘲和無奈宥。
「他已經被蛇魔吞下許久,理應化作一攤血水,可是為何你依舊安然無恙?」
「呵呵,你難道想我有事嗎?」男子霸道地捏住那纖弱女子的下巴,便是熾熱的吻。他何嘗不知道那個傢伙還活著,可惜的是他不能輕易打破如今的格局,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掙扎在一灘惡臭之中的龍淵感覺那劇毒無比的液體正迫切地想要鑽入自己身體的每一處毛孔,可是身體之中凌亂的力量和那衝撞的靈魂讓龍淵有一種飄渺的感覺,感覺自己變成了很多塊,很多塊,身體忽然很飄逸,很舒泰忑。
遠呂智懶洋洋地在空中盤踞起來,似乎很焦慮地等待著什麼。原本指望借助三國武將的力量強化自己,如今卻獲得了天龍一族的力量,遠呂智忽然很滿足,卻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個預料中的衝擊竟然沒有到來,有的只是腹內那死一般的寂靜,可是隨著短暫的寧靜過後,便是遠呂智在空中不斷掙扎的模樣。
這一戰的情勢總在不斷變化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預言這一戰的結局,沒有人可以掌控全局。
「該死的混蛋,你不是應該死掉了嗎?為什麼還要吸收我的力量?」
「誰說我死掉了,這一具身體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力量作為熔爐,而你是最好的選擇!」龍祖那幽幽的聲音再次傳出。
「千年前,你滅我魔族,如今你竟然費盡心機要將我趕盡殺絕!」
「欠你們的我龍祖遲早會還給你們,可是這一次的局我並未將你算入其中。」
「放屁!這個地方只有我的存在,你將自己的轉世投入盤古廢墟還為了什麼?」遠呂智不斷咒罵起來,而週身那濃重的黑氣正在不停地吸入遠呂智的體內。
遠呂智說罷,龍祖卻似乎無言以對,只是笑笑地回問道:「你在我這個轉世體內埋下的種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狡兔尚且三窟,我已經被關押了這麼長時間,我可不想再關上千年,萬年!」
「沒有想到一方霸主蛇魔也會怕了?」龍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而龍淵這時候的身體已經漸漸被龍祖那強大的力量肢解。
「我會怕?我會怕我就不會將這些三國武將復活,我就不會任由他們來挑戰我!」遠呂智一面不斷與龍祖搶奪力量,一面想要贏得那口舌之爭。
「豢養一群野獸,然後慢慢食用,這是人類的做法!而你則選擇圈養強者,待天理難容之時,你再問天借命!」
「不,我是強大的遠呂智,我怎麼會做如此卑微的事情?」
「強大?呵呵,你只不過是三界之中的一條小蟲。在逃離了鎖妖塔的束縛之後,你已經無法在如今的三界存活,不是嗎?」
龍祖這一句話出,只讓所有人感覺五雷轟頂一般,這如此強大的遠呂智尚且不能在三界存活,那麼自己若離開這個盤古廢墟的話,還不如同螻蟻一般。這時候就連三國名將也似乎有點懼怕這個現實,只能依靠手中的兵器才能站立。
「我的確是一個妄圖苟延殘喘的小蟲,既然你強大為何還要將自己轉世放在這裡避難?你為何不將轉世放在三界之中,那裡有你所有的勢力….」遠呂智說道這裡,忽然頓住,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你不是龍祖,你到底是誰?」遠呂智忽然愣在空中,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在這裡一手遮天的魔王竟然也陷入團團迷霧之中。
就在遠呂智悵然瞬間,一柄寒芒閃過,天際之中出現一柄巨大的青芒劍身,而那青芒之中一柄散發著寒氣的長劍直奔遠呂智的咽喉而來。
洛陽西門那巨大的石塊隨著長劍略過,只剩下殘壁一塊。一匹銀色的寶馬飛馳入內,馬上之人英冠長鬚,錦衣在身更是英姿萬分,乃有觀滄海,吞天下霸王之氣。空中那一柄青芒劍緊跟男子,步步緊逼空中的遠呂智。
「倚天劍?的盧馬?是父親!」曹丕猛地回頭,那個原本已經戰死沙場的男子正對著自己點頭。
「父親回來!我們曹魏是站著死的英豪,不是跪著生的豬玀!我曹丕就算粉身碎骨,亦追隨父親上陣殺敵!」無情劍出,踏風而上的曹丕卻顯得有一絲孤單。
「哈哈!戰!戰!我典韋因戰而生,就算因戰而死又如何?」典韋週身御火,亦踏著洛陽城牆跳向遠呂智。
「痛快,這一仗我張文遠又怎麼能錯過?」張遼再上。
「好你個張遼,我徐晃怎能落後?」
「我諸葛問天借風,祝你們一臂之力!」洛陽之中七星燈亮,羽扇而過,問天再借東風助三國英豪再戰魔頭。
「劉備何德何能,唯以賢德之心錦上添花!」劉備仰天大笑,一口鮮血吐出,空中便是層層血霧,卻是鼓舞士氣。
「我周公瑾又怎麼會甘弱你諸葛之後,那我就命換天雷!」周瑜更是仰天大笑,八卦奇陣不斷損傷著周瑜命脈,天際之中便是無盡天雷劈在那遠呂智的頭顱之上。小喬含淚,卻輕點頭,一曲琵琶更是相伴君左右。
「我關公再戰蒼天!」
「閹人張飛在此,斗天戰地!」
「龍淵,我星彩欠你的定如數奉還與你!」
「錦馬超也來還那多年的一口惡氣。」
「常山趙子龍,何懼你妖魔!」
「策兒,權兒,同為父再戰蛇魔!」
「喏!」父子三人更是力能戰虎,手中神器不住的揮舞。
「殺!殺!殺!」頓時間三國大到名將,小到士卒則是士氣大振。而諸葛亮更是問天再借東風,不能騰空而上的凡人則是藉著這東風扶搖而上,直奔那遠呂智而去。
「來來來!哈哈,我遠呂智如今束手就擒,就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殺死我了!」這時候的遠呂智忽然一反常態,一面抵抗著龍祖吸收自己的力量,一面更是毫不反抗三國猛將的攻擊。不多之時遠呂智已經是傷痕纍纍,可惜遠呂智那蛇身巨大,並不能傷到他要害半分。
遠處亭樓之中,女子雙眉緊蹙,有那一絲憂慮:「奉先,為何我總感覺其中似乎有個陰謀!」
「縱然是有天大的陰謀,我呂布也要再戰他遠呂智一番!」呂布大笑,那胯下赤兔寶馬似乎瞭解了主人性格,沒有半點猶豫帶著呂布便奔向遠呂智。
「呂布你為虎作倀,如今還要來保護這個將死的蛇魔嗎?」仗著士氣大增,一個副將竟然喝向呂布。
「小卒找死!」呂布虎眼瞪向副將,想那副將也是沒有骨氣,竟然生生被呂布大聲一喝嚇死。
呂布冷笑地將方天畫戟猛地揮出,一個巨大的方天畫戟將密密麻麻圍上的人群衝散。眾人正暗罵呂布忽然發難的瞬間,方天畫戟倒轉方向,一戟猛地劈在遠呂智巨大的蛇頭之上。頓時間蛇頭如同豆腐一般,生生被方天畫戟分成兩個。
「我呂奉先才是天下無雙!」呂布赤兔馬上大笑,可是那笑容瞬間便僵住。被劈成兩半的蛇頭竟然變成兩個蛇頭,在空中不斷舞動起來,一副藐視眾生的意味。
一個如同蛇魔一般巨大的身影撲向三國武將,名將則是紛紛閃躲,只可惜了那數萬生靈被那妲己撞成了粉末。十尾妖狐再現,就連呂布這時也心驚膽戰半分,胯下那赤兔寶馬更是打著不甘的響鼻步步後退。
「該死!」一句強硬的女人聲音出現在天際,一個淡淡的女人身影出現在遠呂智的蛇頭之前。女子的身子就像一陣淡淡的煙霧,好像隨意觸碰便要消散一般,可是卻總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是你?」蘇妲己巨大的身軀亦緩緩後退一步。
「是你,小狐狸!」女子撫媚一笑,竟然比那蘇妲己更是妖艷許多。
「識相就滾遠點,我就是小狐狸,你這個老女人!」
「哈哈,你這個小傢伙嘴巴還真刁,你不覺得那人如此對你很是過分?你為何還要相救?」女子再次一笑,眾人只覺得輕飄飄一般,丟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