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畫戟眼見就要削去張遼項上人頭,生死攸關之際一柄巨盾將張遼附在羽翼之下。舒硎尜殘呂布卻仗著天生神力,生生將巨盾劈後數步。古樸的巨盾卻似乎受到巨大創傷,一聲淒厲的鳳鳴撕心裂肺一般哭訴著疼痛。
呂布乃是人中鬼神,冷傲地看了一眼鳳離,又揮舞起手中方天畫戟又砸向鳳離巨盾。夏侯淵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霸氣滾滾湧來,心中就像被壓上一塊石頭一般難以喘息。方天畫戟卻像是一隻猛虎,而鳳離之下的兩人性命已是不保。
石破天驚,一道暗紫色的閃電劈下,紫雲麒麟踏雲撲向方天畫戟。方天畫戟卻一抖之下,一股震懾之氣讓麒麟竟然抖了三分。夏侯淵見麒麟相助,一手扶起張遼,步步後退。而麒麟似乎有靈氣一般撲向呂布,卻不料呂布輕蔑一眼之後,方天畫戟收於腰間。
紫雲麒麟似乎明白了呂布的輕蔑,大吼一聲之下雙眼冒出烈焰。雙眼之中的火焰竟然順著紫雲麒麟的臉頰開始蔓延,不多時紫雲麒麟竟然變成一直火麒麟,雙腳之下泥土被火麒麟的熱氣熔化,火麒麟更是凌空飛起。
呂布輕輕撥轉馬頭,竟然背對著火麒麟。火麒麟更是上火,打出一個響鼻,一股熱氣從鼻中噴出。一團烈焰從火麒麟口中噴出,烈焰竟然生生熔化空氣,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呂布的後背。眾人眼中只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而呂布所立之處變成了一片霧氣。火麒麟高傲地打了一個響鼻,作為輕視自己的懲罰。
白霧在風中凌亂了自己的姿態,原本應該湮滅在其中的生命,卻依舊高傲的跨在馬背之上。火麒麟感覺到一絲說不出來的危險,但是與生俱來的高傲寫下了它的使命。火麒麟閉上眼睛後退半分,腳踏空氣,一下、兩下、三下!一道紫色的閃電劃出紅色的弧線,穩穩地扎向呂布胸口,長長的獠牙想要生生折斷這個男子的身子。
一雙虎眼竟然半合,漫不經心的模樣讓火麒麟更是拚命咬向呂布。在看不見的動作中,呂布感覺到了脖子處的熾熱,一股黑色的真氣瞬間釋放出來,沒有華麗的招數,沒有唯美的姿勢,只有霸氣,讓天地也震撼恐懼的霸氣。火麒麟想收回自己的獠牙已經沒有機會了,那一股黑色的霸氣生生將火麒麟震碎,而那不生不滅的三味真火就在霸氣的壓迫下熄滅。
「難道我呂布只值得你派出這麼一隻畜生嗎?」呂布仰天大吼一聲,方天畫戟指向遠處。遠處的夏侯惇胯下那匹汗血寶馬竟然嚇得肝膽俱裂,猛然倒地猝死過去。手中的那一柄火麒麟牙竟然也發出懼怕的顫抖,勢不如人,早已先敗。
「奉孝,千年了,張文遠始終追不到你半分英姿。張文遠自歎不如!」張遼站起,夕陽落下寫滿了這個征戰多年漢子的悲哀。不戰已敗,眼前這個男子的英姿,魔階第五重的實力已經讓戰場上的每一個人心驚膽寒。
「張文遠,故人相見,想飲一壺濁酒!」呂布提起搭在赤兔兩邊陳年美酒,猛地撕開封泥,一股醇香撲鼻而來。仰頭灌下,熊熊烈酒,豪情萬丈,呂布抹了一把嘴巴,一壺扔向張遼。張遼單手提住,絲毫不囉嗦,一壺猛然飲下。
壺落情破,一曲離別情,只道是將在外,各為其主。
「奉孝,千年前你不服任何人,卻如今願替他人牽扯馬繩!」
「強者向來只佩服強者!千年前的孤寂被打破了,我甘願為打敗我的那人牽過馬繩。」呂布眼睛開始渾濁,第一眼睜開之後的第一場戰鬥,竟然是自己這輩子的第一次失敗。
那一日,飄蕩了許久許久的虛無被一種充實的感覺填滿,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的感覺很舒泰很舒泰。握緊了拳頭,血肉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之後,呂布這一代天地的霸王咆哮天地之中:「我呂奉孝重生了,我將重新稱霸這片天地。」
「人中呂布,不過如此嗎?」一個被古老圖案佈滿臉龐的男子玩味地看著呂布。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對我這麼說話?」
「囚犯,逃離囚籠的囚犯。」
「哦?那麼我就讓你徹底脫離囚籠!」風雪飄過,呂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擊碎了時空和時間的感覺,卻不料被眼前那個男子輕輕一拳打退。呂布第一次對自己的天生神力感到無力,但是與生俱來的傲氣沒有讓這個鬼神般的男子後退。在呂布看來,眼前這個男子只不過比自己厲害那麼一點點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
眼前的男子一拳破了呂布的攻擊之後,只是扔過屬於呂布的神器,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好好修煉,我隨時等候你的挑戰。」每一次呂布提升自己的實力之後,便只是和眼前這個男子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那個男子卻不遺餘力地替呂布渡劫,當真氣修煉到越來越強大之後,呂布開始明白這個囚徒的恐怖。他可以完全控制屬於自己的力量,釋放的力量可以讓人感覺到弱到了極點,卻可以瞬間爆發著恐懼的強大。
「鬥氣!真正的力量,跟隨我吧!我會讓你體驗到那種恐怖的力量的存在!」
「我呂奉孝永遠只臣服於強者。」呂布一句話後,方天畫戟帶著魔階的真氣狠狠劈在男子的項間。一股不同於真氣的力量將方天畫戟生生震開,如果是真氣是渙散的風的話,那麼那個男子的鬥氣則是凝聚了千年的颶風。
從此之後,不羈的烈馬臣服於力量之下,在力量面前,也許只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讓它心悅誠服。回憶如風一般,緩緩掠過呂布的心湖,掠起的點點漣漪卻又迅速平靜。
那雙如獵鷹的眼睛掃視著整個戰場,而後歎了一口氣:「今日之後,情誼盡散。三日後,呂布會親自登上許昌城池拿下曹丕的人頭。張文遠,你我情意在酒中飲盡。」呂布說完,撥轉馬頭一步一步回到營帳之中,留下的那一行落寞的腳印在訴說著什麼。兩排馬蹄緩緩消失在夕陽西下的塵埃之中,三日之後諸葛的智、呂布的勇。
許昌城就像懸掛在虎口的肥肉,而那懸掛的繩索正被一個叫做時間的東西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