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寵妻不歸路29。錯過了
小弟們都說殷以傑沒救了。
那廝在某個不知名的街區買了一棟帶閣樓的房子，天天都不管大事，而是蹲在閣樓拿著望遠鏡當……偷窺狂。
「錢是掙不完的，況且我不是有你們嗎？」小弟們的抱怨只換來殷以傑如此回來，他們感動得涕淚漣漣——大哥如此信任他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不過他們因為好奇還是偷偷地留意了一下殷以傑，才發現殷以傑每天都在觀察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因為忌憚被殷以傑發現，他們不敢跟得太靠近，所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但是光「大肚子」這一個特徵就足夠讓一干小弟們慌了手腳，甚至連夜開起了緊急會議。
「大哥是不是想他的前任想得走火入魔了？竟然找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當幻想對象！那女人要是沒走，現在肚子也那麼大了吧？」
「那女人是什麼身份？我看到她的屋裡有男人來往！難道是人妻？」
「她平常工作的地方好像也有很多男人！」
「大著肚子還去上班，這本來就不正常吧？」
「啊啊，不會是那種女人吧！」
「慘了慘了，老大已經被那個那個女人弄壞了，竟然隨隨便便地挑選對象！」
「作為小弟，我們必須把大哥拉回正途！」
「……」
「……可是我們該怎麼做？」
「總之，先把老大從『偷窺事業』裡拖出來吧！」
因為當年在維也納轟轟烈烈的求婚被拒時間，他們老大的臉早就丟到國際上去了，要是老大在異國他鄉當偷窺狂的事情被擴散，他們幫派的醜聞估計就在全球範圍內廣泛傳播了——雖然大部分人都當那是笑談，不影響他們的正常事業。
於是他們千方百計把找好的乾淨女人推給殷以傑，甚至還派美女假裝孕婦勾引他，只是他的眼裡只有那個大肚婆，誰也看不上，小弟們的作戰停滯不前。
殷以傑去在想——開什麼玩笑，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誰有心情管其他女人？
算算日子，再過兩個星期就要生了吧？他現在很忙很忙！他仔細地觀察過陶思思的屋子，發現裡面孩子們的用品幾乎都齊了。他好嫉妒，那可是他的孩子，可是她卻跟林楠一起準備嬰兒用品！
他在「偷窺」的閒暇時間，經常做一些手工的用品，有小孩子的玩具，也有生活用具——他還在t市的時候早就做好了一份，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他以防萬一，隨時準備著。可是現在在太平洋這邊找到了她，時間倉促，她又接近臨盆，不方便回去，所以他重新做了一份。
他偷偷地把做好的手工藝品放在她和老太太住的地方。經常老太太因為好奇把東西帶進去，而陶思思看到之後把東西丟出來。
但是殷以傑從不在意，繼續做，每天做，每天放，陶思思大概是嫌煩了，擺在家裡不再挪出來。殷以傑的痞性再一次宣告勝利！
其實陶思思早就知道殷以傑找來了，那天她和林楠一起下班的時候，林楠鬼鬼祟祟要送她回去，她便起疑了，後來殷以傑真的來敲門，她還讓房東老太太趕他走——當然她編了感天撼地的故事讓老太太堅定地站在她這邊。
她不是沒想過繼續逃，可是她肚子那麼大了，繼續奔波對寶寶不好。
她還以為殷以傑會對她逃婚的事情感到憤怒，畢竟她再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了他難堪，她以為他會狠狠地報復她，林楠也在她的周圍安插了人手隨時對付殷以傑。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反而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她知道殷以傑每天都跟著她，但是從來沒有露過面，不僅如此，他還不時地給她送孩子母嬰用品過來，而且每一件都是手工製作得，精美得讓陶思思愛不釋手。
雖然如此，她還是狠下心把它們丟出去——就這樣收下了他示好的東西，豈不是顯得自己很隨便？她還沒有跟他和好的意思，雖然她也想見他……
縱使這些天有很多人陪著她，她過得很開心，可是那種開心與思念無關。心裡頭「想念」與「不能見」的念頭在打架，她游離不定。
一群人陪著她的時候熱鬧又歡暢，可是當留下一個人的時候，孤獨和寂寞就加倍了。她經常在夜裡發呆，可是一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看著月亮心裡想的都是殷以傑，她跟寶寶說的話也很多有關他們的壞爸爸。
分開的時間慢慢地長了，他突然之間出現，她才意識到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其實她一直在想他，思念從未斷過。
而他鍥而不捨地往她的院子裡送示好的手工藝品，她再也不忍心把它們丟出去風吹雨淋日曬。
※
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月的時候，畫室的工作順利結束。收工的當天他們去吃了一場慶功宴。
半年多的相處讓陶思思已經融入了這個團隊，雖然不是分別，但是要離開，還是有點傷感的。
「思思，你放心，在你生寶寶的這段時間我們都還在美國。你要生寶寶，我們去給你應援！」
「應援？說得我好像要參加馬拉松一樣。」陶思思笑答。
「生孩子比一場馬拉松還辛苦，耗費體力程度堪稱所有運動之首！」某大媽正色。
「……」
「也許寶寶們出來都認識我們了，畢竟三天兩頭都跟我們在一起。」
「我猜他們兩個將來都會長成超級畫家，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飽受熏陶！」
「那我可要當他們的老師！」
「你那水平？得了，我怕你教壞他們。換我來！」
「……」
陶思思喝著果汁，聽著他們打鬧，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笑著離別才是最傷悲的，她一直都這麼覺得。
林楠遞給她一張票，陶思思接過，看到那是一張美術展門票，她頓時兩眼放光。
「上次我的畢業畫展你沒來參加，這一次一定要來。」林楠微笑著說。
陶思思點頭如啄米。「我一定去！」上一次是因為殷以傑逼迫，但是這裡是林楠的地盤，殷以傑本事再大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陶思思回去的時候，因為他臨時有事，所以陶思思只要他把自己送到小區入口。
天色雖晚，可是這是她熟悉走的路，而且道路明晃晃，她一點都不擔心。
可是轉角的時候，她從轉角鏡看到身後有一輛車子一直跟著。
車子經過某個路燈，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臉——是殷以傑！
她早就知道他經常跟著她，但是卻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臉，她覺得心跳如同擂鼓一樣密集。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包包的帶子，在邁開步子的時候腳步明顯亂了。
後面的殷以傑沒有發現她已經看到他，說得更直接一點，他一直盯著陶思思的背影，目不轉睛，看得有些走神。他車速如常，所以離陶思思越來越近，待他發現自己離陶思思不過數米之遙的時候，猛然剎住了車。
陶思思已經停下了腳步，她可以感覺到他突然剎車帶起的熱風，她知道他就停在她的身後，她更清楚只要自己一回頭就會與他四目相對！
半年了，她從未離他那麼近過，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也許應該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的，但是她的腿僵硬得挪動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真慫，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可是這是不是意味上天都要她轉頭去看他？
她自己心裡也矛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拋棄那執念好好地跟他談一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能夠退讓，畢竟那是關於自己真正的幸福的事情。
但是孩子都懷上，甚至快要出生了，自己再想這樣的問題不是很傻嗎？
思索過後，她決定讓步了。她有點彆扭地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是原諒他了，她讓步那都是為了她的孩子！
可是當陶思思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車子還是那輛車子，可是車子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奇了怪了！她明明只聽到了剎車聲並沒有聽到開車門的聲音，可是為什麼車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路燈昏暗不清，她頓時有點毛骨悚然，她向來怕鬼怪，所以第一反應便是見鬼了！她搓了搓手臂，不自覺地發了個哆嗦。
「阿彌陀佛！」陶思思碎碎念著，轉頭就走。
她真傻，怎麼會相信那一瞬間的影響？也許只是自己眼花了而已，也許只是自己太過想念他，才出現了幻覺！他不是一直跟她卻從沒出現過嗎？這會兒怎麼可能隨便就出現在她面前？她是笨蛋嗎？
躲在車裡的殷以傑聽著陶思思的碎碎念，不禁莞爾。那個小混球還是那麼膽小，隨隨便便就往那方面想了，竟然自己嚇自己怕成這樣。
但是他也絕對不是故意嚇她的，他有點悲觀，他害怕她看到他逼她逼得那麼近又會想著逃跑。
孩子都快出生了，他要好好地保護她免得出意外，所以也絕對制止自己給她造成意外。
她和他的孩子，很快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了，他不能搞定的她，孩子可以替他搞定嗎？都說當媽媽的女人心會比較軟，那時候他會更容易把她攻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