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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234.分手 文 / 戚華章

    234。舒殢殩獍寵妻不歸路25。分手

    殷以傑是被門鈴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竟然沒有陶思思的身影,他驚恐地彈坐起來,床上根本沒有她入睡的溫度,難道她已經逃走了?

    她就那樣不想跟他同處一室嗎?就連一個晚上都不想跟她一起過!

    門鈴再次響起,他滿心煩躁,下了床準備去開門,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他一怔。

    目光抬遠,他竟然看到沙發上蜷成一團的陶思思,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何感受。她沒有走,還為他包紮傷口,他應該歡喜的,可是她竟然寧願一個人睡沙發也不願意與他同床共枕,他覺得很難怪。

    門鈴再次被摁響,殷以傑不得不煩躁地去開門。

    打發走了剛剛度假歸來的冷心和顧錦深一家四口,殷以傑回到房間,他把陶思思抱回房間,卻看到她身上穿著性感的蟬絲睡裙,差一點當場鼻血噴湧。

    薄薄絲裙下,她的的身材勾勒無疑,她比以前豐滿了吧?以前一隻手都能握住的胸部,現在應該握不住了,但是腰身還是細得像營養不良,在「蜜月旅行」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做過,但是眼下都四五個月過去了,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看來他那時候還不夠賣力,沒有讓她懷上。如果那時候就懷上了,現在他們之間應該不一樣了吧?

    他蹭了蹭她的臉頰,她的鼻翼動了動,隨後便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兩相無言。

    最後還是陶思思移開了眼睛。

    「別壓著我……賠我的衣服,我要出去!」她紅著臉嘟囔。

    「當然會賠給你,不過在這之前……」殷以傑邪惡地勾起唇角,一把掀開了她蜷著的被子。「先給我滅滅火!」

    他一把抱起她丟回床上,傾身壓了過去,他把她的裙子往上推到了鎖骨邊,她白皙的皮膚比她身上的裙子手感還好,他的**頃刻間抬了頭。

    掙扎了一夜,陶思思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而且她不覺得自己有勇氣反抗渾身傷痕的他。她在他的身下一動也不動,任由他上下其手。

    他摁著她的手腕,俯身親吻她的身體。

    她感覺到他身體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身體本能地顫抖。

    「殷以傑,你愛我嗎?」她卻盯著天花板,目光沉沉。

    她以前一直都不敢詢問這樣的問題,她總是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她總是害怕絕望。可是在經歷昨晚那種無處可逃的絕望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害怕了——還有什麼可以比那種深愛一個人到無可自拔的地步還讓人膽戰心驚的?

    她是誤入沼澤淤地的行者,走進去便再也走不出來。她認了,她已經愛他愛到無可救藥了。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怕的?哪怕他說他不愛她,她也已經無處可逃了……

    以前,她從來沒主動問過他這個問題,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不愛他,所以壓根不在乎這個問題。他愛她嗎?他在求婚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愛她,愛到想與她生死相守的地步。可是為什麼現在她要特地把這個問題提出來?難道她還在質疑他的真心嗎?

    他把自己……,他感受著她身體的痙攣,他親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要跟你生寶寶,一個兩個……很多個……小混球,你愛不愛我?」

    她在逐漸沉淪的身體極樂中,掙扎著搖頭。她應該高興的,他說他也愛她,她害怕的否定答案並沒有出現,可是她心裡高興不起來。

    她依稀記得冷心說過,男人在床第之間的話都是不可信的,那麼現在的他也是這樣嗎?

    她搖了頭?她不愛他?她的心究竟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接近過她的內心?他把自己更深地置入,他想要頂到她的心臟,他想要知道她內心的全部想法。

    他們在一起已經那麼久了,她卻從來都沒有對他敞開過內心,她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

    這樣的想法讓殷以傑覺得悲傷。

    但是他把所有的悲傷都化身為洪水猛獸,一遍遍的侵佔她,他想要與她融成一體,完全地……

    漣漪主動搬了出去,給他們小兩口騰出私人空間。但是殷以傑和陶思思的關係並沒有因此升溫。

    陶思思更多的時候是在發呆,哪怕就算是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有時候殷以傑會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演獨角戲,可是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他實在不忍心跟她耍脾氣。

    從前的他們也經常冷戰,但是那時候的陶思思總是故意擺出氣鼓鼓的模樣,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病懨懨的?

    他很著急,下屬們也很著急。因為嫂子的情緒不好,老大就不在工作狀態,所以他們經常帶著補品去看嫂子,還給老大出了三十六計七十二計哄嫂子開心。

    哄女孩子開心這樣的事情,殷以傑向來很少做得主動,但是這一次,他是花足了心思了。

    他帶陶思思去看風景,去遊樂園,去吃好吃的,只可惜陶思思仍然很少對他露出笑容。

    漫長的時間過去了,殷以傑第一次覺得人生如此失敗。他一直寄望於她懷上孩子之後兩人關係會改善,可是她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他們做ai的時候不戴套套,他沒有打避孕針,他也偷偷地觀察過她,她並沒有吃避孕藥,可是她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後來漣漪誇張地含淚對他說:「孩子,媽媽相信你不是不行的男人,但是為了快點讓媽媽抱孫子,你還是跟思思小丫頭去一次全身檢查吧!」

    檢查結果殷以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陶思思。自從那一次流產之後,她的月經就不知怎麼變成了季經,三個月才來一次,排卵週期大大延長,減少了受孕的機會。原來,是去年她流產給子宮造成了負擔,子宮機能還沒完全恢復,才發生了這樣的問題。

    原來是因為那個孩子!殷以傑覺得愧疚。雖然他不信佛不信神,可是他總覺得被他殺死的那個孩子在冥冥中報復他,所以來攪和他和陶思思的感情了。

    他給孩子立了墓,每個星期都給他上香,雖然這事看起來很荒唐,卻是他為了和陶思思和好的決心所在。

    而陶思思也開始被連漪和殷以傑逼著喝中藥調理,她的身體才慢慢地好起來。

    陶思思也不是行屍走肉,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被殷以傑和殷以傑身邊的人像如同雛鳥一樣對待,她的內心還是動容的。雖然她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他們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人的低落期是有限的,她心裡窩著也難受。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可是每次他都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又若無其事地把她領回家,就像她只是單純地走丟了而不是出走一樣。

    那簡直就像,她是無惡不作的惡人,而他是無辜無害無邪的孩子,她用盡了心計折磨他,而他仍然笑臉相迎承受傷害。

    她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真的要瘋掉了。

    當他在t市最好的墓園給他們死掉的孩子立碑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在發顫。

    這一年來,她讓自己麻木讓自己忙碌,用盡全力不去回憶那個孩子的一切,那是她的罪孽,那是她心上這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口。她小心翼翼,她步步心驚,她不敢觸碰那道傷口,可是他卻那樣輕易地接受了這一切,甚至還用這麼堂皇的行動去紀念他,就彷彿,那孩子是真真正正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一樣。

    他給孩子取名連思,連漪的姓,她的名,諧音「戀絲」,明明孩子流掉的時候還看不出性別,他竟然這樣輕易地就決定了孩子是個女孩子。

    他在墓前虔誠地雙手合十。「思思小丫頭,你安心在這裡長眠吧,不要擔心媽媽,媽媽會過得很好,因為爸爸會照顧她,過幾天爸爸媽媽來給你報喜,到時候媽媽一定會給你懷上弟弟或者妹妹的。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可以偷偷地在夢裡告訴爸爸……」

    她看著他虔誠的姿態,突然間覺得視線都模糊了。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就這樣跟他過一輩子也不錯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這種心態作祟,陶思思覺得自己在潛意識裡不再那麼抗拒他了,雖然她不喜歡喝中藥,看著他和連漪緊張的模樣,她還是忍了忍連續吃了好多天。

    轉眼就到了新年。去年的春節他們在異國他鄉平平淡淡地過了,但是這一年的春節截然相反,不但家裡多了很多人,而且家裡洋溢著濃郁的過年的氣氛。

    家裡多了謝歸城和連漪,那時候的米婭也因為發現懷孕跟家裡鬧翻,現在完完全全當了連漪的女兒,再加上陶思思和殷以傑,一家五口人,熱熱鬧鬧,氣氛火熱。

    不過連漪還是小小地傷感暗示了一番:「要是明年家裡添三四個丁就好了。」

    「媽,阿婭明年夏天就生了,你安心等抱孫子吧。」謝歸城趕緊轉移話題。

    「混蛋兒子,你沒聽到你老娘說三四個嗎?你丫的趕緊把冷心搶回來,把暖暖和晴晴搶回來!」連漪狠狠的朝他砸了幾顆冬棗。「早生貴子,給我把這盤冬棗給我啃乾淨!」

    米婭被他們逗得哈哈大笑,度過了最悲傷的時候,她已經平靜地接受了現實,現在跟活潑開朗的漣漪一家人住在一起,她已經可以大聲地笑出來了。

    殷以傑則摟著陶思思幸災樂禍地看著謝歸城。

    「媽,阿傑在偷樂,快扁他!」謝歸城一副「關門,放漪姐」的表情。

    連漪扯開他的嘴巴,往裡面又塞了幾顆冬棗,這才拍拍手站了起來。

    她霎時間換上了滿臉笑容。「你丫給我學學阿傑,人家好歹都把媳婦拐回家了,偷著樂是應該的。」她看向陶思思,笑容更加生動。她飄飄然地往廚房「飄」去。「媳婦兒,你乖乖等一會兒,媽給你熬蓮子羹~」

    「……」蓮子羹……說到底,渴望抱孫子的願望還是沒變的,她剛才說得「三四個」其實也包括不確定的她和殷以傑的孩子吧?

    謝歸城艱難地把棗子一隻隻啃乾淨,他問道:「阿傑,思思,你們兩個倒是什麼時候結婚啊,早點結了,讓媽高興一下,省得她每天都喊我結婚。」

    結婚什麼的,陶思思還真沒仔細考慮過,她更多的時候想的是怎麼離開殷以傑。

    她垂下眸不語,殷以傑也發現了這個細節,但是他只是抱緊了陶思思的肩膀,笑道:「等懷上了我們就結,雙喜臨門嫉妒死你,老媽看到我們塵埃落定,就全力逼迫你結婚。阿城,我看你跟心兒是沒機會了,早點找第二個對象吧!」

    殷以傑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陶思思的身子微微僵硬,他疑惑她怎麼了,米婭就說出了他的疑惑。

    「阿傑哥,你以前不是喊冷心『藍藍』的嗎,最近好像聽你喊她都喊心兒了?」米婭奇怪地問道。

    陶思思這幾個月來,陶思思也有這樣的發現。她對「藍藍」兩個字特別地敏感,但是最近從他口中聽到「藍藍」兩個字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哪怕是在冷心的面前。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要喊冷心『藍藍』?她的名字裡沒有藍字,也不是經常穿藍色的衣服……要說跟她有關的藍色,也是暖暖的眼睛,可是暖暖的藍眼睛跟你什麼關係?況且暖暖是在你認識她之後一年才出生的。」米婭大喇喇地就把陶思思最想要知道的事情給說出了口。

    陶思思有點嫉妒米婭,她積蓄了一年多都沒能問出口的問題,米婭竟然還不猶豫就問出了口。

    她緊張地豎起耳朵聆聽他的答案,但是他和謝歸城都沉默了。

    「……額,這事其實要從阿傑小時候說起。」最後是謝歸城乾咳一聲打破沉寂。「阿城在被孤兒院收留之前曾經被人當成小偷孩差使,後來有一次他餓得不省人事,是冷心給了他吃的,那時候冷心穿了藍色裙子。阿傑是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所以這事他記了二十幾年。」謝歸城笑嘻嘻地代替殷以傑回答。

    陶思思不信這就是理由。如果真的是這樣,殷以傑應該自己也能說出來,他對於自己童年的過去雖然不主動提起,但是也不避諱,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沉默。

    米婭也覺得不妥:「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最近又不喊冷心『藍藍』了?因為小時候的藍裙子喊她『藍藍』喊了那麼多年,怎麼會在一年半載間改了口。」

    陶思思看著米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她的話。

    「瞧瞧,小嫂子也同意我說的話!」米婭鮮少看到陶思思有發呆以外的表情,所以看到她贊同她,覺得很稀奇。

    而殷以傑這時候也把視線移到了她的身上。

    陶思思猛地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僵硬地坐在他的懷裡。

    可是殷以傑卻放開了她,逕自地站了起來。再開口時,他的臉上都是笑容:「我去看看漪姐的蓮子羹做好了沒。」

    米婭還想追問,但是被謝歸城攔下了。

    陶思思看到謝歸城對米婭搖了搖頭,米婭也只好沉默,她訕訕地垂下了眸。

    關於「藍藍」這個稱呼,這的有很多的謎團。她原本以為只是對冷心的愛稱,現在想來有很多的不妥。可是為什麼他主動跟她說這事?是因為她沒有主動問過?但是就算她主動問了,他也會像剛才一樣迴避吧——剛才她點頭贊同米婭不就是間接詢問他這件事情嗎,但是他沒回答。

    就算在一起那麼久了,他還是對她躲避。可是她也沒好多少,她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沒有跟他說。

    跟他在一起,彼此都藏著掖著,她覺得累了。

    「今天玩得很累了,我先去睡了。」陶思思對他們兩個笑道。

    「誒,小嫂子,不守夜嗎?還有半個鐘就十二點了。」米婭挽留。

    「阿婭,你也早點睡,懷著孩子不要熬夜。」陶思思說完這話便回了房。

    米婭被這群人莫名其妙的舉止弄得一頭霧水。「阿城哥,你是知道『藍藍』是什麼來的吧?為什麼你告訴她?我覺得她吃醋了。」

    「我倒覺得這件事還是要阿傑自己親口跟她說清楚。你沒看到你阿傑哥因為『藍藍』強顏歡笑的模樣嗎?雖然這一年來我逐漸地看到他不再被過去束縛了,可是他的心裡還是有陰霾的。等他能親自開口時那才是真的釋懷了。」

    謝歸城的話好高深,米婭似懂非懂。

    陶思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而郊區的鞭炮聲響起時,她知道已經過了午夜了。

    接下來是新的一年,她想離開了。在他的庇護下她並不覺得那麼開心,反而覺得心累,也許他應付她也覺得累了吧?彼此好聚好散有什麼不好的?

    她正想著怎麼跟他開口說分手,房門就被輕聲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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