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舒殢殩獍寵妻不歸路17。誘惑播種
陶思思聞言，仍然沒有表現出高興的表情。
「到底怎麼啦嗎，從城裡過來的時候你明明很高興的。」殷以傑對陶思思的無反應表示很挫敗。
陶思思撇過頭不理會他。
「難道是因為我蒙住你眼睛，你害怕了？」殷以傑問道。
陶思思仍然沒理他。她早就知道他跟司機小弟在開她玩笑，他還把她當成沒恢復記憶的八歲小孩子哄著。
她不開心的原因在於來的時候與離開冷心那裡之間。他明明很想跟冷心她們住在一起的，瞧他跟暖暖玩得多麼開心，他分明就捨不得走了。可是他卻沒有跟她們在一起而拉她來什麼「我們的新家」！他是同情她嗎？她一點都不需要……他根本就不愛她，可是究竟是為了什麼心態與她在一起？
她不喜歡他這樣曖昧不明的舉止。
陶思思不說話，殷以傑這顆榆木腦袋當然想不到陶思思是因為吃醋才跟她冷戰的。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現在就把你的眼睛解開。」陶思思不肯定也不否定，殷以傑索性就把這個當成真的原因了。「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會喜歡這裡的。」
眼前的黑暗逐漸被光亮取代，微微的光亮讓眼睛早就熟悉黑暗的她感到些許不適，視線剛開始也不真實，但是布帶完全脫離了她的眼睛，她卻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那是籠罩在皚皚白雪裡的小石屋，玲瓏精緻，就像童話裡的小房子一樣。院子裡裝飾著可愛的燈光，彷彿臉積雪都有了燈光的色彩。
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置身在童話故事裡一樣。對了，丹麥本來就是安徒生的故鄉，這裡的一切都曾成為安徒生筆下描述的場景，如此說來，她現在是真的身處童話裡！
殷以傑看到她的驚喜，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看到你經常在看童話書，所以我猜你一定會喜歡這裡，這裡可是被稱為童話之國。」殷以傑討好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陶思思心下一顫，殷以傑就是因此選擇到丹麥定居？
她常常在夜裡因為想念孩子輾轉反側無眠，所以經常去看童話書以解自己的思念。她不斷地想像孩子沒有死的事情，想像不久之後她能夠給孩子念睡前故事，也曾想像自己帶著孩子在童話一樣的國度生活……但是殷以傑不知道她從來沒打算給孩子念安徒生的童話給孩子聽，因為安徒生的童話雖然純潔清澈，可是往往都太悲傷，那是為了洗滌成人的心靈而寫的，並不是為了孩子。
殷以傑雖然是會錯意了才選擇帶她到丹麥住，可是陶思思仍然喜歡這裡，這裡清新恬靜，處處充滿了驚喜。
「喜歡就好。我們進新家！」殷以傑看到她露出了笑容，已經在內心歡呼雀躍了。他一把抱起陶思思往屋裡衝去，就像胡鬧的孩子一樣。
屋裡的佈置也很別緻，洋溢著北歐的風情，但是更多的是童話的趣味。
「我只是粗人，只懂打打殺殺，不過這房子的佈局是我親自設計的，花了我好多功夫。」殷以傑說起這事，顯得頗為自豪。
陶思思想起他養傷的那段時間，書房裡多出了很多除了槍支器械以外的書籍，現在想來，原來那時候開始他就在籌劃了。說什麼等簽證，其實他是在等房子裝修揮發掉室內的污濁空氣吧？
看到陶思思激動地看著他，殷以傑滿心的歡喜。她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的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他一眼就能看穿她。
「怎麼，小混球，想以身相許了？」殷以傑捏了捏她的鼻尖。
陶思思掙扎了幾下避開了他的手。她板起臉說道：「阿傑，我餓了，我要吃拉麵！」
誰知殷以傑把袖筒一卷，大吼一聲：「好，你就看我這個大廚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出來！」養病的那些日子，他可沒有閒著，經常趁陶思思被電視劇吸引走注意力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讓駱軒教他下廚，現在他的廚藝已經大大進步了。
從前的自己怎麼會想到，粗魯粗暴的自己竟然有為了一個女人下廚做飯，甚至為了她熬夜啃書畫設計圖的一天？要是這事被漪姐和阿城知道了，還不笑掉他們大牙？
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做這一切是心甘情願的，有時候甚至樂在其中。
殷以傑之所以在那麼多境外國家中選擇了丹麥，不單只因為想給她營造一個童話般的家，還因為另一件事。
他經常半夜被她恐慌的夢話驚醒，她時常會用哀切的語氣喊著「寶寶別走」，可是白天的她卻一副心不在焉，被電視劇吸走了神智一樣，他對她這樣截然相反的舉止感到擔憂，可是詢問她她自己根本說不處所以然，所以他去請教了袁文喜。
袁文喜接手的這類病例不少，她猜測其實陶思思看電視的時候也是在想著孩子發呆，並不是真的被電視劇吸引了神智。她是一直沒有走出失去孩子的心理陰影，所以才悶悶不樂，甚至有可能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恢復記憶。
她建議他帶陶思思主動去接觸跟孩子有關的事情，玩遊戲，看童話書之類的，這樣才能讓她接受現實之後慢慢振作起來，她還提出了換居住地點的建議。
殷以傑都照做了，可是他覺得這些也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看著她在自己的情緒裡抑鬱無法自拔，他只有心疼。
可是失去的孩子已經失去了，她再念想孩子也回不來了，他想救她，死去的孩子他縱使沒辦法還給她，但是他有辦法給她添一個新的孩子。
陶思思洗澡出來，就看到殷以傑躺在她的床上，浴袍胸襟大開，露出精壯的肌肉。她臉一紅，在心裡低罵道：這廝發什麼瘋癲？他平常都不跟她睡一起的，今兒主動到她床上擺出一副**的姿態？發情期到了？
「思思寶貝，來，我們練習一下造人！」殷以傑朝她敞開了雙臂，一副隨時等她撲倒的愜意模樣。
陶思思嘴角抽搐，果然是發情期到了！
「不造人，我要睡覺。」陶思思面無表情地說。他把她當成什麼了？沒性趣的時候擺在一邊，老二不老實了就哄她上床，這樣她跟妓女又有什麼區別？
「別這樣嘛，思思。」殷以傑笑呵呵地把陶思思拉過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醫生說了，流產半年之後才能懷孕，為了讓你在半年後就懷上寶寶，我們要先練習幾次。」
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頭頂，他的手臂懷抱著她，她的週身都被他的氣息籠罩了，陶思思喜歡這種感覺，可是她不敢放任自己沉淪。
他說要讓她懷孕……可是那時候當他為了不讓她懷孕又做了什麼？是三番兩次逼她吃藥！才幾個月的時間，他怎麼就變了？他同意讓她懷孕嗎？可是她真的懷上了，他會不會立即翻臉讓她打掉？他的情緒她捉摸不透，她更不想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
陶思思坐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她已經學乖了，不會隨意亂動刺激他的性慾。
這樣的沉默讓殷以傑不舒服，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思思，好不好？我沒有辦法把寶寶變回你的肚子裡，我只能給你新的寶寶，有了寶寶你就不會不開心了，這樣不好嗎？」
陶思思的身子微微顫了顫，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在她耳邊吐息讓她慌亂。
「……我……我不要寶寶。」陶思思縮了縮肩膀，小聲地說。
殷以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良久，他才開口問道：「為什麼？寶寶很可愛啊，有了寶寶你也不會無聊了，你可以跟寶寶玩耍，可以給寶寶洗澡，可以給寶寶打扮，給寶寶念故事……」
「……」這些事情她又何嘗沒有想過？就連午夜夢迴，腦海裡都是那些幻境，可是她也只能想想，只能夢見。
她對他沒有信心，她不知道他對她是什麼樣的心情，哪怕他現在對她已經夠好了，她曾經想要的東西他都給了，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最愛的那個人並不是她，否則也不會那樣痛苦的時候他心裡想見的還是「藍藍」。她賭過一次他的心，可是她輸了，所以把孩子給賠進去了，她再也賭不起了。
她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她不能想像沒有他的支撐，自己帶著孩子應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她不夠堅強，不夠強大，沒有才華，沒有能力，到現在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已經是他給的奇跡了，她不要孩子陪她吃苦。
陶思思知道的，自己不應該眷戀他的懷抱，她其實早在恢復記憶的時候就離開他的，可是那時候的他為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沒辦法棄之不顧，而現在，他恢復身體了，而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他的牢籠了。
陶思思想自己終究有一天會被他拋棄的，因為現在的他只是一時興起豢養她，當他倦了，當他重回冷心的懷抱，她也能夠自由了。可是她那樣卑微地想，就在被他拋棄之前最後一次享受他的施捨好了。
她沒有骨氣，因為骨氣都被他的溫柔給融化了。自己真的是賤到連人格都沒有的人呢！
「這些你不想嗎？有了寶寶可以做好多的事情。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家三口穿親子裝一起出去玩，在我的衣服上寫『爸爸』，你的衣服上寫『媽媽』，在寶寶的衣服上寫『兒子』，額，『女兒』也好，兒子女兒我都喜歡，最好你兩個都生……我們教他們讀書認字給他們念故事，我還可以教他們畫畫。經過設計房子，我覺得自己真有藝術的天分，哈哈……」
殷以傑滔滔不絕地在她耳邊構築美好的未來，陶思思聽得都快要掉眼淚了。她好想撕破偽裝的失憶面具質問他，這樣的未來他真的願意給她嗎？如果只是說說，求他不要說得那麼生動，那樣真實！人心是肉做的，經不起失望和絕望的一次次重擊啊！
可是陶思思最終還是咬咬牙忍住了。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恢復記憶的事情，一旦他知道，這些美好都會消散吧？她害怕。
她顫抖著手抓著他的手臂，縮了縮頭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嘶啞著聲音低聲道：「我不要寶寶，我只要阿傑！」她要寶寶，她也要他！可是他和寶寶不能兩全，她明白的……
殷以傑僵住了身子。她哭了？可是為什麼？難道是他把寶寶的事情說得太美好，她以為他要寶寶不要她了？
「乖乖，別哭啊，我不會不要你的。」殷以傑七手八腳地安慰陶思思。「如果你不想要寶寶，這件事我們就下次再說吧……」第一次誘惑播種作戰失敗！現在最要緊的是她的心情，總之順著她就沒錯。他不想逼迫她，袁文喜說過了，逼迫得越厲害，她的病情就越有惡化的可能性。
陶思思抓緊了殷以傑的衣襟。也許他是真的不想要寶寶，所以才妥協得那麼快，他的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什麼時候才能夠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
剛開始在小鎮的日子很平靜，殷以傑忙著在這邊「打拼天下」，所以並沒有閒著，但是他怕她無聊，所以幫她開了一家花店，請了一個當地的大嬸幫她的忙。
殷以傑覺得陶思思是孩子，不會算賬也不會買賣，他幫她開這個花店，其實也就是花了一筆錢給她玩耍，並沒想過真的賺錢。他想像中是陶思思有心情的時候剪幾朵花送給過往的路人，沒心情的時候撕幾朵花做遊戲，而陶思思也沒辜負他的「願望」，經常送花給過往的行人。
只是小鎮的居民都很淳樸，而且這位chinagirl開的花店是全鎮唯一一家，chinagirl還可愛善良，經常送花裝點他們的心情，他們也慢慢地有空的時候就去光顧她的小店。
這麼一來，陶思思的花店總體而言還是沒有虧損的，殷以傑對此表示驚訝，但也欣慰——因為陶思思終於不再整天想著寶寶的事情，開始小模小樣地做生意了！
袁文喜說過就算失憶了，但是畢竟她還是有過那些記憶的，所以她成長起來會比正常的孩子要快，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錯。
這天晚上陶思思抱著花店賣剩的花回家，一路上遇到熟人還贈送幾朵，有個熟悉的大嬸還用剛烤好的曲奇餅跟她換了一束紅玫瑰。陶思思聞著曲奇餅就口水直淌了，樂顛顛恨不得立即回家解決它們。
當她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她發現一直空置的鄰居家竟然亮起了等——有新鄰居搬來了？
「喲，你是中國人？」就在陶思思好奇之際，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院子那邊傳了過來，而且說的是中文。
她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可愛得無可方物的少年在那邊的院子站著，他大概十七八歲，那張臉長得娃娃一樣，最可愛的是他笑起來嘴角邊有兩隻淺淺的酒窩。
「是啊。你是新鄰居？」陶思思收起花癡心態，點了點頭。
「lucky！隨便找的一間房子就跟中國人鄰居。」少年笑得瞇起了眼睛。
「小弟弟，你叫什麼？一個人住嗎？」對方的友好給陶思思「調戲」的勇氣。
對方卻「噗」一聲笑了出來。「我二十三歲了，比你還大吧？你竟然叫我小弟弟。」
陶思思囧。「可是你看起來好小，長得跟孩子一樣！沒想到竟然跟我同齡，怎麼保養的？」
「天生的。」少年指著自己的臉嘻嘻一笑。
「天生的正太臉！」陶思思脫口而出。「真好啊，長了一張怎麼看都不老的臉。我叫陶思思，你呢？」
「我叫林楠，在哥本哈根讀大學，為了課題來這個小鎮取景，所以租了房子暫住。這些天我們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林楠笑答。
「取景？你是學藝術的？」陶思思一臉的崇拜。
林楠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已經學畫畫二十年了。」
陶思思臉上都是崇拜。她以前也學過畫畫，她覺得能堅持畫畫的人都很強大，更何況這個人還畫了二十年，那得要多強大的毅力啊！
「請這位藝術家先生無比到我家坐一坐！」陶思思兩眼放光。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花，立即跑過去把花塞到他的懷裡：「獻給你的！對了，我還有曲奇餅，一起吃吧！」她揚了揚手裡的餅乾袋，興奮不已。
一上來就被送了一大束花，還是鮮紅的玫瑰花，林楠驚訝。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啊，他日思夜念的人對他這麼熱情！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林楠笑得瞇起了眼眸，嘴邊的兩隻酒窩更加迷人。
殷以傑本來是準備接陶思思「下班」的，結果陶思思自己先回去了，他立即驅車回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屋裡傳來了笑聲，還在門外都聞到了甜膩的曲奇餅的味道，空氣裡還飄散著紅茶的味道。他奇怪。
可是當他聽到屋裡傳來男人的聲音時，他如同遇上敵人的刺蝟猛然豎起了全身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