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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0.決裂 文 / 戚華章

    070。決裂

    「哦,你也是來跟主刀醫生打招呼的。」冷心淡淡地應了一聲。「那我帶暖暖也過去一趟。」說著冷心就要從夏藝的懷裡抱過暖暖。

    但是夏藝卻蹙起眉頭:「怎麼,你不信我?」

    「呵呵,怎麼會?」冷心笑了兩聲,道:「只是這事情關乎我女兒的安全,禮多人不怪,不是麼?」她就是怕他敷衍她就算沒有見過醫生也隨口諏了個理由怎麼樣?說著冷心已經朝暖暖伸出了手:「來,暖暖,媽咪帶你去見醫生叔叔。」

    「哦!」暖暖雖然不願意離開爹地的懷抱,但是媽咪說過見醫生叔叔是很重要的事情,她要乖乖聽媽咪的話。

    看著冷心抱著暖暖去尋找休息室。夏藝氣得七竅生煙,但是無奈,還是立即追了上去。

    說實在的,昨天冷心跟他說的那番話對他不是沒有影響。有哪個女人能忍耐自己的丈夫與情人曖昧卻忽視自己的正妻?就算是名義上的丈夫,他當著她的面維護夏涵確實有點過分,雖然他也覺得冷心做得太過分了點。

    沒多久冷心就找到了主刀醫生的休息室,醫生看到這一家子進來很是詫異。「夏少,您怎麼又回來了?還有其他的事情?」

    冷心聽到這裡才明白自己其實想錯了夏藝,夏藝確實來拜訪過主刀醫生了。也對,夏藝雖然不待見她,但是暖暖說到底還是他的孩子,他怎麼會忽視暖暖的事情?

    「沒。這是我的妻子,她要當面跟您道謝,所以特地過來拜訪您。」夏藝不慌不忙趕緊圓場。

    這會兒顯得尷尬的反而是冷心了!她覺得自己好似一個欲抓自己丈夫出軌證據卻怎麼也沒找到反而丟大臉的妒婦。她想昨天那個可怕的認知對她真的很有影響,甚至把她置於如此尷尬情景。

    所幸的是,感覺尷尬的只有冷心一個人,主治醫生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一家三口。冷心問了一些夏藝也問過的問題,讓醫生直讚他們夫婦「心有靈犀」。

    從醫生的休息室出來冷心已經被讚得臉色通紅了。

    夏藝看了她一眼,不禁哂笑:「冷心,你可別假戲真做了!」別人說著客套話稱讚他們「夫妻」,她是小女生嗎?這樣就臉紅了!還是說,這也是她裝出來的?

    聞言冷心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咬咬牙,道:「誰假戲真做了?我只是想憋笑憋的!醫生要是知道他拍錯『夏少夫人』的馬屁了,恐怕要懊喪吧?」想奚落她?沒門!

    她充滿譏諷意味的「夏少夫人」已經讓夏藝臉色難看至極點了。

    冷心勾起了唇角,道:「我要帶暖暖回醫院了,再見!」但是她一轉身就看到岑宇默站在他們的身後,硬是被他嚇了一跳。

    「阿默,你怎麼過來了?」夏藝微蹙眉宇。

    「涵兒想見她。」岑宇默看冷心的眼神依舊帶著肅殺,冷心被那一眼激出了一身冷汗。

    冷心想岑宇默一定很愛很愛夏涵,所以當他以為她傷害了夏涵之後,才會用這種看仇人的眼神看她。只是,夏藝和夏涵的事情,岑宇默一定知道吧?他一定很痛苦,自己最愛的女人一心一意愛著他最好的兄弟。

    岑宇默的話讓夏藝臉色一凜,他想要阻止,但是冷心卻再次把暖暖塞回了他的懷裡。

    「暖暖,媽咪去看看小姑姑,爹地會帶你到車裡等媽咪。很快的,十幾分鐘媽咪就去找你們。」冷心對暖暖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跟岑宇默走了。

    冷心知道,這一去肯定是「腥風血雨」,她不想讓暖暖看到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暖暖還那麼小,這對暖暖而言,太殘忍了!

    暖暖在身後對冷心揮了揮手,然後抱著夏藝的脖子。

    夏藝也在看冷心,只是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前的夏涵臉色仍舊蒼白如張紙片,但是臉上卻掛著微微的笑容。她端莊地坐著等待冷心的到來,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勢。

    「看來你的苦肉計很成功。」冷心對夏涵勾了勾唇角,眼神漠然沒有任何情緒。「前一天故意在心園跟我們吵架,當天晚上就發訣別短信玩自殺,是誰都會把嫌疑放在我身上吧?」

    看到夏涵微愣的神情,冷心嘴角的弧度更深,她頓了頓不慌不忙繼續說道:「不單如此,你怕自己賭不贏我就發了短信給對你死心塌地的岑宇默,就算那時候夏藝不去救你,岑宇默一定會到場,你根本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如果這樣,夏藝會對你愧疚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這樣你也從某種角度贏了。從一開始,你的計劃就縝密至此,你早就認定自己是一個贏家了。」

    聽完了冷心的分析,夏涵好一會兒都緩不過神來。原來自己算計的女人竟有不輸於她的心機,可是自己竟然贏了?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贏得那麼心虛?剛才她的得意此時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心思全被我猜中,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冷心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色,沒有因為自己將了她一軍而欣欣自得。

    連此時自己的心情冷心都猜得一清二楚!夏涵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都發冷。但是她佯裝鎮定,笑道:「冷心,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輸家,這句話我倒是體驗深刻了。他若是不愛我,定是對我諸多懷疑。但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懷疑過我,反而把全部錯誤推置在你身上,你說這樣的你怎麼能贏我?這樣的我怎麼會輸?」

    「他沒有懷疑我是因為我沒有辯解,你說如果我對他說出了真相,他會信你還是我?」冷心仍舊是那般處事自若的模樣,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辯解了興許也贏不了。她的內心沒有把握,但是她不能漲對方志氣,不然看她這麼好欺負,說不定以後夏涵就變本加厲壓迫她們母女兩個了!

    聞言,夏涵的心一沉。難怪自己贏得那麼輕鬆,原來是冷心「沒有辯解」!她一直以為在她和冷心的極力辯解之中,夏藝堅定地選擇了相信她,這會兒知道了真相,夏涵對夏藝的信心少了大半。她知道夏藝對冷心的感情,如果冷心真的開了口,她也很難保證夏藝會一心一意站在她這邊……

    這麼一想著,夏涵突然覺得背上冷汗涔涔。這個女人分明那麼精明,如果跟她鬥,必定會魚死網破!一時間,她百感交集。

    看到夏涵的臉色鬆動了,冷心這才緩緩道:「夏涵,我無心跟你爭夏藝。夏藝也應該告訴過你,我跟他是協議結婚,等老太太過身,我和暖暖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到時候夏藝完完整整還是你的,忍耐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對你而言那麼難嗎?」

    夏涵卻漲紅了眼睛,低吼道:「不要說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是一天兩天我也不准!你說得那麼輕鬆,你以為死老太婆死了,你能一走了之嗎?死老太婆手下那麼多的人守著夏藝給他施壓,你以為到時候他說丟下你就能丟下你嗎?」

    一口氣吼出這麼多的話,夏涵虛弱的身子已經開始大喘,但是她好像還沒有吼夠,指著冷心叫罵:「冷心,你他媽的別天真了!我巴不得你死,死得乾乾淨淨,連渣都不要留下,這樣夏藝才完完整整是我的!」

    冷心覺得自己壓根不認識眼前這個猙獰的女人,那個涵養一流的千金小姐去哪裡了?眼前的潑婦又是從哪裡來的?一個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當真能連本性都丟掉嗎?愛情不是為了讓人變得更美好而存在的嗎?為什麼有人為了追求自己的愛情甘心成魔成惡?

    這一刻,冷心覺得夏涵好可憐。

    「不准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冷心,你憑什麼同情我?你這個喪家犬,窮光蛋!不要臉吃白飯的女人!要不是夏藝撿你回家你哪來的榮華?」夏涵越說越激動,甚至撲過去要跟冷心廝打。

    冷心稍稍一躲閃就避開了氣得沒了心智的夏涵,而夏涵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一身的狼狽。

    夏涵摔得鼻青臉腫,可是她仍然怨怨地瞪著冷心。

    冷心繃緊全身的細胞準備防備她再次撲過來,但是夏涵搖搖晃晃站起來,卻突然對冷心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冷心眼角的餘光瞟見桌上的電水壺,立即明白了——夏涵想要故伎重演!

    她立即上前奪水壺,夏涵也動了手,但是夏涵畢竟失血太多,又加上剛才的大吵大鬧早已體力透支,哪裡搶得過冷心?

    只聽「砰」一聲巨響,水壺應聲而裂,室內立即狼藉一片。

    不一會兒房門也被人撞開了,夏藝和岑宇默幾乎同時衝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夏藝趕緊衝過去扶起破碎的熱水壺邊的冷心,而另一邊岑宇默已經扶起了夏涵。

    「都是我不好……」冷心捂著被碎片割傷的手掌,垂眸喃喃道歉。「涵兒說想喝水,都怪我笨手笨腳,不小心打破了水壺,涵兒緊張我都從床上滾了下來。」說著冷心又關切地看向夏涵,問道:「涵兒,你沒被燙到吧?」

    夏涵還沒從這番震驚中緩過神來,怔怔地瞪著冷心,看到大家都在看她,她口乾舌燥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點了點頭。

    冷心的出手太過突然,還有她出手時那一番話,都讓夏涵緩不過神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夏涵更是無法理順思路想找出完美的借口,沒想到這下子竟然要靠冷心的說辭才能下台!

    恥辱!天大的恥辱!

    「你的手割傷了,我待你去找醫生。」看到夏涵也點了頭,夏藝微蹙眉頭,扶著冷心快速離開了病房。

    看到夏藝帶著冷心急急忙忙離開了,夏涵緊緊地握住了拳心。

    水壺破裂時冷心的話彷彿還在耳際,她說:「你自殺嫁禍我,我不聞不問,因為上次你在餐廳幫我對付葉繁雪,算我還你人情。可是以後你再算計我,我必不會輕易放過你,你好自為之!」

    她被威脅了!被一個強大的對手威脅了!而且夏藝這一張原本她以為完美無缺的王牌竟然也搖搖欲墜,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前途渺茫。

    「涵兒,你……還好吧?」岑宇默看到夏涵更加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問道。

    熟料,夏涵卻惡狠狠地排開岑宇默朝她伸過來的手,狠狠道:「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死不要臉的,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你!」她順手抓了一些東西朝岑宇默丟了過去,每一下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岑宇默不躲不避看著她把東西都往他身上砸任她發洩。等夏涵砸累了,自己縮回被窩裡休息,岑宇默這才一聲不響開始把雜亂的房間一點點收拾乾淨。

    離開房間之前,岑宇默還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兒,可是至始至終她都用後腦勺對著他,這讓他的心更加難受。他想倒回去好好地

    安慰安慰夏涵,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比起跟他共處一室,夏涵一定更希望跟單純的空氣共處一室。

    這個認知讓他絕望。

    岑宇默與夏藝和夏涵青梅竹馬,他們兄妹之間好多事情他都知道。岑宇默喜歡夏涵好多好多年了,可是夏涵的心思卻全在夏藝的身上。

    夏涵對岑宇默沒有特別的戀愛之情,可是從小到大,夏涵都把他當成親密的大哥哥,什麼事情都跟他說,訴說她對夏藝的愛戀,訴說她和夏藝的甜蜜,甚至是她親口告訴他她和夏藝發生過**關係……

    從小時候開始,岑宇默就隱藏自己全部的感情,他以為只要自己夠愛夏涵,夏涵終有一天會回心轉意,哪怕在知道了夏藝跟夏涵的**關係之後,他仍然默默地為夏涵付出全部。

    他甚至覺得他和夏涵當不成情人,但是他默默地當夏涵的心情聽眾也不錯,至少自己能為夏涵分擔憂愁。他以為自己卑微的付出會默默地延續一輩子,但是夏老太太的撮合卻讓他惶恐之至。

    去年,夏老太太突然找到了他,問他願不願意娶夏涵為妻,她還說:「你難道想要一輩子都不讓她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夏涵也一直喜歡你?你有沒有勇氣賭一賭自己的幸福?萬一贏了,那就是一輩子!」

    最後岑宇默還是被老太太說動了,因為他內心也是那麼希冀著,他和夏涵十幾年,夏涵肯定是對他有感情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他想要拼盡全力賭一把自己的幸福。

    所以他向夏涵求婚了。

    他清楚地記得夏涵當時的表情,她發了瘋一樣扯下他遞上的玫瑰花丟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她說:「岑宇默,我對你說過那麼知心的話,無非是想讓你明白我不喜歡你,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嗎?為什麼我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你還是聽不明白?」

    她當著一干賓客的面丟光了岑家的臉,也沒有給他任何台下就牽著裙擺沖了會場。

    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他自以為是她的知己知心的場面,其實是她拒絕她的場面。這麼多年了,他已經被夏涵拒絕過無數無數遍了,可是他竟然傻傻地一點都不知道……

    那之後,他在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好在夏藝用手段阻止了求婚會場的事情被報道了出去,自己的臉才沒有丟到外人面前去。夏藝對他也一如既往的好,岑家不給他工作,夏藝就給了他高位……

    他本該對夏涵死心的,他該恨夏涵的,畢竟那是一個當著無數人的面給了他難堪還毀掉他的前程的女人,可是十幾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消就消?看到夏涵傷心難過,他的心也跟著傷心難過,不同了的是,夏涵再也不對他訴說心情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認識夏涵了……

    別人都說他是癡情的種,到了這個地步還心心唸唸夏涵,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沒有得到,自己只是釋懷不下。他想他就是犯賤,從一開始就是犯賤,只是這個賤越犯越上癮,到了現在他竟然脫身無術。他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麼呢?

    岑宇默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苦笑,最後只能無言地為夏涵關上房門,也默默地關上自己的心情。

    冷心手上被碎片割到的傷口血流不止,夏藝索性抱起她飛快地望醫務處衝過去,走廊上斑斑點點落下一灘灘的血漬。

    「慢點,好顛簸。」冷心摟著夏藝的脖子,輕聲嬉笑。

    「你還笑!」夏藝不悅地開口,他沒看她一眼,但是他額上的汗水卻透露了他的焦急。

    「夏藝,我的女兒呢?你把她丟在車裡了嗎?」冷心卻沒有停下問話。夏藝未必就不知道其實她只是用了苦肉計從病房脫身,冷心不明白的是夏藝為什麼還那麼焦急,好像害怕她真的出事一樣。

    可是夏藝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冷心已經不想去追究了。就算是曾經那麼親密地與你咬耳朵,與你說悄悄話,為你解圍的人也有可能在某個時刻跟你決裂,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無法相信人性了。經歷了與夏涵這樣的對峙,她的心好煩亂,她想要說話,不停地說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把胸中的煩躁發洩出來。

    「我讓司機送她回去了,你別瞎操心。」這座太老太舊,連電梯都沒有,夏藝只能瘋了一般帶她爬樓梯。

    三層的距離不算長,但是夏藝卻覺得過得那樣漫長,他只想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不然自己懷裡的女人會流血過多身亡一樣。經過了夏涵那一件事,夏藝對鮮血有種莫名的恐懼,彷彿只要看到鮮血就會感到深愛的東西被上蒼帶走一般讓他感到恐慌。

    冷心卻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笑道:「你放心,我只是割破了點皮,不會死的。」

    「閉嘴!不准說那個字!」不管是誰,他都不想看到死亡。他不長的人生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最愛的人還與死神擦肩而過,還有一個深愛還被懸在命運的盡頭隨時都會離開。「死」,這麼悲傷又孤單的字眼,他一點都不想聽到。

    「嗯。」冷心點了點頭,她伏在他的胸膛便不再說話。

    安靜的走廊只有他焦急的腳步聲踢踏迴響,夏藝覺得壓抑難捱,他不斷地喊著冷心的名字,生怕懷裡的人沒了應答。

    「醫生!醫生!我老婆受傷了,你快點出來救她!」夏藝一腳踢開外科室的門,急急忙忙把冷心放在病榻上。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把那聲「我老婆」喊得那麼順口。

    外科醫生看到夏藝這般急躁慌張地大喊著抱著一個女子衝了進來,還以為是重傷病患,慌忙迎了出來,熟知只是被碎片割破了手掌,她有種想砍人的衝動,劈頭蓋臉就開始訓人。

    「你怎麼搞的?不就是擦破了點皮嗎?你不知道這是醫院不能大喊大叫?大驚小怪做什麼?」醫生一邊訓斥夏藝一邊給冷心的手掌塗酒精夾碎片。

    醫生被夏藝大呼小叫的態度惹毛了,每一次下手都不輕,痛得冷心直抽冷氣。

    「你輕點啊輕點!她很痛你沒看到嗎?」夏藝急得快要跳腳。

    「你是醫生嗎?不滿意你自己來!」醫生徹底炸毛了,把藥水棉簽鑷子讓夏藝手裡一塞撒手不管了。

    夏藝哪做過這樣的事情,瞬間傻了眼。

    冷心看到這場面,不禁汗顏,再這麼僵下去,沒準她這手真的廢了。

    「醫生姐姐,我老公只是擔心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了,救救我這手吧。」冷心乾笑兩聲。

    因為那一聲「醫生姐姐」,醫生大嬸心花怒放,但是她沒表現在臉上,而是板起臉對夏藝說:「你看看你,你老婆都比你鎮定,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傷的是你呢,急什麼急?把東西給我!」說著就要接過道具。

    冷心朝他們吐了吐舌頭。

    夏藝看到冷心這俏皮的動作,竟然不自然地紅了臉。他抓緊了鑷子,抬頭對醫生說:「大姐,你指教我吧,我來給她處理傷口。」

    醫生一怔,隨後便笑開了:「新婚小夫妻吧,瞧你們甜蜜的!」

    聞言,冷心也立即紅了臉。她尷尬地瞄了一眼夏藝,夏藝竟然也紅著臉,可是他沒有否認。不過想想,也對,他們結婚的消息穿得很開,要是否認,等哪天被這個醫生認出來,到時候不好圓謊。

    「那就麻煩醫生姐姐了。」冷心尷尬地對醫生笑笑。

    夏藝在醫生的指導下小心翼翼地給冷心的手掌心挑碎片。他托著她的手掌,動作輕柔之至,彷彿在呵護這世界上極其貴重的東西,冷心看得有些恍神。

    碎片一塊塊被挑了出來,夏藝又專心致志地用藥就給她清洗傷口,給她塗藥膏,最後還一絲不苟地給她纏紗帶。

    本來幾分鐘搞定的事情,夏藝在他小心仔細的料理下硬是用了半個鐘,看到他們終於搞定了,連醫生都彷彿跑了三千米一樣重重鬆了一口氣。

    醫生端著藥盤去了處理間,夏藝和冷心留在外間休息。

    冷心研究著手上紗帶纏成的蝴蝶結,不禁莞爾,嘴上卻喃喃著嫌棄道:「好醜。」

    「不好意思呢,我不會照顧人!不會煮湯也不會給你上藥!」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想起了那天心園廚房出現的那一鍋清湯,心裡很是彆扭。

    說起煮湯上藥,冷心自然也想起了那鍋湯,甚至還想起了顧錦深把她壓在床上給她那裡上藥的情形……她頓時臉頰發燙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麼自己這時候會想起那麼糜爛的場面?呸呸呸!惡像消散!

    看著冷心瞬間漲紅的模樣,夏藝的眸光一凜。他不會真的說對了吧,顧錦深不僅懂得煮湯還會給她治傷上藥。這麼想著,他只覺得胸中一股火往上衝,待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托著冷心的臉頰,對著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冷心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竟然就被夏藝溫熱的唇吻上了!

    他吻得霸道,長驅直入完全不留給她反映的時間就撬開她的齒,在她嘴裡肆意地掃蕩,她試圖離開他的唇舌,但是他的大掌托著她的後腦勺不允許她躲閃。

    他靈活的舌吮吸著她的舌,還試圖蜷起她的舌與他一起嬉戲。

    冷心記起他上一次吻她,那是為了報復夏涵把她塞給他,那時候他的吻裡面只有狂暴的怒氣,哪有現在這樣的心情與技巧?可是他不是深深愛著夏涵嗎?為什麼他要給她這樣的吻?

    冷心的思緒全部都融化在他纏綿的吻裡面,甚至連身體都軟趴趴地靠在他的懷裡,哪裡還能自己思考?

    這是只聽「辟啪」一聲陶瓷破碎聲響起,冷心好像終於回過神來,她像觸電一樣立即推開夏藝,卻清晰地看到從自己的嘴角帶出連著他的唇的銀絲,她窘迫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藝回眸就看到那個醫生大嬸尷尬地看著他們,她的手上拿著一個茶杯,腳邊還有一隻光榮犧牲的杯子。

    「呵呵,不好意思,你們繼續!」醫生乾笑兩聲立即閃身躲回了處理間。

    夏藝這時才愣愣地回過頭來,卻看到冷心用力地用手背用力地擦拭著自己的唇。那張本來就紅潤的小臉如今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那張小嘴被水漬浸染過,粉嫩嫩的竟然讓他腹下一緊……

    這突如其來的**讓夏藝頓時清醒了:自己剛才竟然忘情的……吻了她?他本來只是想要阻止她繼續想念顧錦深,卻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用這種方式阻止她!

    該死的,自己到底怎麼了?竟然對她有了……**。

    「心兒……」夏藝對冷心的臉頰伸出了手指,他想要撫摸她的臉頰,想要告訴她不要生他的氣,但是冷心卻不著聲色地避開了他。

    她仰起臉對夏藝笑笑:「你送我回去吧,我擔心暖暖。」她害怕下一秒會聽到夏藝的解釋,會聽到夏藝對她說「心兒,對不起,我把你當成她了」。如果答案是這樣,她寧願不要聽到!

    她寧願自我欺騙告訴自己他也許只是稍稍對她動了心,他只是忘情吻了她。

    她一定生氣了,因為她把她的一切都給了顧錦深,不是嗎?她厭惡他這樣吻她!夏藝在心裡苦笑。

    「嗯,我們回去吧。」夏藝自嘲地一笑。「我先去取車,你在外面等我。」說完,夏藝已經抬腳離開了。

    冷心看著他堅硬的背影,感覺壓抑極了,心好像都往下沉落。

    那之後第三天就是暖暖的手術日。

    因為修補心臟瓣膜缺陷的手術難度係數並不大,請的醫生更是名醫中的名醫,精英中的精英,冷心花的錢更不在少數,所以手術大獲成功早已在預料之中。

    從手術室出來之後,醫生為了觀察暖暖的病情,所以把她安排在隔離病房,暖暖的麻痺還沒有過,所以一直在沉睡,但是冷心還是寸

    步不離守在暖暖的病房外。

    這會兒,冷心上了一個洗手間回來就看到隔離室的玻璃邊趴著一個疏於打理外貌的女人直勾勾地望著手術室內的暖暖,而那人不是前幾天剛見過的葉繁雪是誰?

    「你找我女兒什麼事?」冷心上前冷冷地開口。

    葉繁雪卻貪婪地看著裡面的孩子並不答話,尖銳的指甲劃在玻璃上卻沒法留下印記。

    「吶,冷心,你知道嗎?」就在冷心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葉繁雪卻喃喃地開了口,只是她的眼睛卻仍然死死地瞪著玻璃那邊的小女孩。

    「知道什麼?」從那天開始,冷心見到的葉繁雪就像是一個神經病,冷心連與她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深有小孩恐懼症啊!」葉繁雪回頭對她笑得嫵媚。

    冷心一怔。

    「他沒有告訴你吧?但是我知道!當年是我親自給他聯繫心理醫生的!」葉繁雪說得自豪,末了,還得意地望著冷心,幽幽問道:「你知道他的小孩恐懼症是怎麼來的嗎?」

    「因為他親眼見過從你肚子裡挖出來的那個死胎,他噁心過了頭,這輩子都留下了心理障礙!」突然葉繁雪轉過頭瞪著冷心,她臉上的表情一步步變得猙獰可怖,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冷心卻冷笑不止。從她「肚子裡挖出來的死胎」?那不也是顧錦深的孩子嗎?看到被自己殺死的孩子就噁心得留下了心理障礙,他下手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會有報應?果真是因果報應!

    她雖然不知道葉繁雪告訴她這件事有何企圖,但是她至少明白了,顧錦深與她抵死纏綿要她生孩子其實也是謊話來的!他既然有小孩恐懼症,又怎麼屑於要孩子?他只是要玩玩她而已!

    「冷心,都是因為你的野種,深這輩子都不會要孩子了!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每一次做ai之後他都親眼看我吃藥……三年,我跟他三年!我竟然沒能得到他的一個孩子!他老不死的媽子看到我懷不上孩子竟然棒打鴛鴦不允許我過門!冷心,都是你的錯,是你毀掉我的豪門夢,都是你的錯!」葉繁雪面目猙獰地超冷心走了過去,張牙舞爪簡直就是一個瘋癲的瘋子。

    前幾天她不甘心自己的豪門夢就那樣破碎,所以特地把尊嚴踩在腳底下去找顧錦深的老媽求她放她和深一馬,她想只要得到了那個老女人的首肯,就算深不要她,她也還是能當顧少夫人……但是那個老女人卻嫌棄當了深三年的床伴無所出。

    她告訴那個老巫婆,是深不允許她懷孕。但是那個老婆卻說:「分明是你不行,你卻指著問題在我兒子身上,你分明是狡辯!當年的冷心都能懷孕,為什麼你懷不上?不行就不行,我顧家不收一個只吃飯不產子的母雞!」

    在那個老巫婆身上吃了癟,葉繁雪委屈不過就去找秦諾求救。秦諾倒是安慰了她不少,還給她出主意。說:「顧錦深不讓你懷上,你便讓別人讓你懷上唄,到時候只要你懷上了,往顧錦深身上一賴,老巫婆不讓你進門也不行啊!」

    當時她豁然開朗,她以為秦諾出這樣的主意是要為她受孕,她喜出望外當即就把衣服脫了,還當著他的面把前戲都做足了。

    但是當她身下氾濫一片求他進去的時候,秦諾卻突然喊進來一群男人。她慌張失措要穿起衣服,秦諾卻像個黑暗的帝王坐在一邊指揮著那群男人輪流著上她!

    她從沒玩過那麼多人的戲碼,剛開始還覺得新鮮甚至玩得盡興,但是那群男人卻像野獸一樣玩得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她哭喊著乞求秦諾放過她,誰知她竟然聽到秦諾陰森的回答。

    「葉繁雪,當年我追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把我的愛情,我的自尊心像噁心物一樣順手丟棄踐踏,你覺得我憑什麼要為你做那麼多的事情?憑什麼對你百依百順?不就是為了先把你捧入雲端,再把你摔下去讓你嘗嘗從雲端最落到地獄的滋味嗎?怎麼,這種滋味如何?」

    「我告訴你,不要小看男人的忍耐力,為了報復你,我已經委屈自己善待你這麼久,可是現在時候到了,你被顧錦深拋棄了,那麼我是時候也該拋棄你了,因為這樣,你的絕望才更深刻!」

    「想要我的孩子?你他媽的別噁心了,誰會讓你一個破鞋,讓你一個萬人騎,讓你一個妓女為我生孩子!」

    他卻對那群男人說:「你們好好地玩,看誰在她身體裡射的多,老子有賞!」

    她在被那群男人干到腿軟的時候聽到了這番話,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連思考的時間都拿不出來,只能在高潮迭起的絕望裡被那群男人輪流姦污……

    當她終於被那群男人玩膩丟棄的時候,她全身污穢,圓滾滾的肚子裡全都是他們骯髒的遺留物……

    她完全清醒的時候,早已經過了七十二小時,連吃事後避孕藥都來不及了,她全身傷口,只能找了一個偏僻的醫院處理傷口,就是在那家醫院她遇到了冷心……

    她害怕極了,她害怕自己的肚子裡真的懷上了那群噁心男人的種,可是她不敢報警,這種事情被捅出來,她連做人的機會恐怕都沒了,她丟不起這個臉……讓她更害怕的是,原來秦諾是隱藏得那麼深的惡棍,她竟然還與她纏綿那麼多次!秦諾放下狠話,他不會放過她的,她天天都在驚心恐懼中度過。

    這一切都是冷心的錯!如果冷心沒有害深患上小孩恐懼症,她就不會去找顧老妖婆,也不回去找秦諾訴苦,更不會被人輪jian……一切的一切都是冷心的錯!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被顧錦深的老媽子嫌棄,更不會……不會!我還能當上顧家的少奶奶,我還能大大方方出嫁!」葉繁雪顫抖著唇狠命拉扯著冷心的衣領對她咆哮,但是冷心卻像什麼都沒感受到一樣快速地甩開葉繁雪的手。

    「葉繁雪,你以為顧家的少夫人是這麼容易做的嗎?顧錦深的母親連我的出身都看不上,就算你懷上了顧錦深的孩子又怎麼樣?她頂多搶了你的孩子也是不會讓你進門的。懷不上?呵呵,別膚淺了,那只是她拒絕你的委婉借口!你別他媽的把什麼失敗都怪罪在別人身上!你是一個沒智商沒腦子的市井小民就甘心當你一輩子的市井小民得了!」

    冷心為自己當年敗在這種連基本判斷力都沒有的女人手上感到羞恥。

    冷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那樣鏗鏘有力,葉繁雪就像受了當頭一棒,痛得她無法思考,更無法像從前一樣自我欺騙自我滿足自我驕傲。

    不管她能不能生孩子,顧家都是不會接受她的!那她被人輪jian,被人射了無數次,這算什麼?她要是懷上了怎麼辦?她一定會懷上的!到時候她的前途就全完蛋了!射她的男人不是上冷心那樣高貴的男人,而是一群烏合之眾,骯髒的市井小民,甚至連她自己都不如!

    她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甚至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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