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洪到南滄都城後從雲祥商號大掌櫃口中打聽到沐月的下落,就馬上出城趕往了棲霞山,沒想到途中遇到了梅影和慕容佳母女倆,便趕緊避開了。舒睍蓴璩
「娘,我記得夏侯少夫人說過必須要施以催眠的人加上小竹笛方能讓人清醒過來,長公主將口技先生趕盡殺絕,咱們空有兩個小竹笛在手也沒用啊!那個南滄皇后已死,現在怎麼才能幫爹想起過去呢?」慕容佳和母親正在河邊飲馬,她拍著馬背皺眉說道。
梅影也在發愁,垂眸凝思片刻便抬頭言道:「夏侯夫人不是說她有法子嗎?咱們去求她幫忙。」
「可是怎麼跟爹說呢?」慕容佳又苦惱了,知父莫若女,北嵩和南滄才休兵不久,他爹怕是不會答應求人家。
梅影見馬兒飲足了水拍拍馬背躍身上馬,衝著女兒勾唇一笑:「管他的,到時候把迷藥給他一下,還怕他不聽話嗎?」
慕容佳心有靈犀地壞笑著上了馬,右手舉起大拇指來捧著母親道:「還是娘英明!」
齊洪隱在不遠處看著她們母女騎馬離開這才現身出來,歪著頭自語道:「難道那個南滄國師也跟大哥一樣被人催眠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行,我得趕在她們之前找到大嫂!」他不敢耽誤半刻,立刻跑到樹林南頭取馬而去。
南滄皇宮裡,長公主剛剛接到飛鴿傳書稟報已找到夏侯燁,她高興不已。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怕南滄老太后的反對,她急速回書讓夏侯燁直接去棲霞山不要回都城來。
夏侯燁不吃不喝好幾天身體很是虛弱,便同意了長公主的安排。
慕容柏見到梅影母女回來心裡是很開心,但面上卻故意板著臉問道:「你們不是出去遊山玩水了嗎?早把我和這個家忘了吧?」
梅影聽著自家相公這話怎麼酸溜溜的,慕容佳馬上跑上前挽著父親的手臂撒嬌道:「哎呀!爹,別生氣嘛!你知道我在江湖上行走自由自在慣了,我可受不了整日悶在府裡望天。娘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可拚命求娘帶我出去散散心的,娘這才答應的,你可千萬不能怪娘哦!」
慕容柏聽女兒這麼一說心裡那點不愉快已經散了八成,再看梅影深情地望著自己,多年寡居的他頓時展現了柔情的一面,他走到梅影面前,輕聲說道:「以後你們想出去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免得我擔心你們娘倆,而且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去。你呀!別只顧著女兒忘了我。」
梅影想起以前在禹源慕容柏也是用這般溫和親切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由得情不自禁紅了眼眶,點頭應聲好。
見她如此,慕容柏更加動容了,伸手將梅影攬進懷中:「別哭,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慕容佳看著父母恩愛的樣子也眼泛淚光了,她希望父母永遠這麼幸福下去。
晚上梅影跟慕容柏進了臥房,夫妻倆雙手交握闔衣而睡,始終隔著一層紗未跨越過雷池,這更加堅定了梅影要讓慕容柏想起過去二人甜蜜的時光。
次日一家三口用早膳之時,梅影便向慕容柏提起魅影閣的一位長老病重,她要回禹源去看看。慕容柏倒想陪同前往,可是昨天長公主說要去棲霞山小住,請他留在都城照應宮裡的老太后和小皇帝,他又走不開,只好命管家多派些人手護送她們母女回去。
「你們娘倆快去快回去,若遇上難事,立刻讓下人捎信回來。」慕容柏不放心地囑咐著妻女。
慕容佳騎在馬上頗為牛氣地言道:「哎呀,爹!我和娘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您就放心好了!這江湖上還沒幾個敢惹咱們魅影閣的!」
梅影倒沒急著上馬,站在慕容柏的跟前,看了剛說話的女兒,又轉頭對慕容柏道:「相公,我們走後,你也別太忙了,要多顧著自個兒的身體。」
慕容柏看著梅影也上了馬,他又對隨行的幾個下人囉嗦了兩句,無非就是命他們保護好梅影母女,他難得有這種既不捨又擔憂的離別情緒。
到了禹源,梅影將隨行的那些人安排在魅影閣裡,然後就帶著女兒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巧的是路上竟然看見下山尋找夏侯燁的沈源和青楊。
「那些人真是太狡猾了,他們聲東擊西把咱們的注意力引開趁機帶走了大少爺,也不知道這會兒人在什麼地方。」青楊擔心主子的安危。
沈源心思細膩,推測道:「一定是南滄長公主派來的人綁走了大哥,她明著打不過大嫂就玩陰的,如此齷齪的女子也敢奢望大哥的垂青真是癡心妄想!」
青楊認識沈源多年還沒聽他如此毒舌過,在他聽來是全然的贊同,那種女人就是不要臉!這幸虧自家少夫人不是好欺負的,要不然大少爺豈不平白被她算計了去。
「少夫人在南滄還不知道這事兒,那咱們趕緊去南滄告訴少夫人,再謀對策。」
沈源也是這麼想的:「好,咱們走。」
梅影和慕容佳聽到他們的話這才知曉原來沐月不在北嵩,母女倆一合計乾脆悄悄跟在沈源和青楊後面返回了南滄。
棲霞山下,齊洪騎馬圍著這山轉了一圈才在南面找到了上山的路,他沒急著上山是怕與沐月錯過她不在山上,若沐月還在山上又怕自己貿然上去會打亂她的計劃,便乾脆將馬拴在附近的樹林裡,自己取出乾糧和水囊對付了一頓,等晚上到了後半夜他才悄然上山潛進了山莊裡打探。
這幾天衛春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她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小夥計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大家都看得出來小夥計是喜歡上衛春了,這倆人男未娶女未嫁的,其他人倒也樂見其成。
對於沐月來說,衛春肯定比小夥計更看重,她非常清楚衛春的過去,受過傷害的衛春不願再相信愛情,甚至一直在逃避感情這回事。前年北嵩一個軍中參將看上了衛春並向她提了親,人家也算年少有為,又與衛春年貌相當,卻被衛春斷然拒絕。
沐月想讓衛春找到幸福的歸宿,但不能眼看著她再次受傷,於是這天晚上她找了小夥計很是慎重的聊了聊。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歡衛春?」沐月直視著小夥計。
小夥計本就有點兒怕沐月這個東家,見她如此嚴肅的神情,說話就結巴了:「東——東家,我……」
沐月可沒那個耐性聽他磨嘰,厲聲逼問道:「到底是不是?」
小夥計被她吼得這句心裡一突兀,本能點頭應道:「是,我喜歡她,喜歡——」
「那好,以你的父母、兄弟、姊妹及未來的妻子兒女向天發誓,不會將我下面告訴你的話再說給別人聽。」沐月的神情威嚴,小夥計馬上就聽命舉起右手對天起誓。
畢竟跟小夥計相處不久,沐月對他沒有深入瞭解過,向他說出衛春的往事看他能否接受,但前提是他不能大嘴巴對別人亂說,這才不得已讓他發誓的。
「你別看衛春外表灑脫,但其實她心裡也有脆弱的一面,衛春也是個苦命人,她曾經……」沐月向小夥計道出了衛春的過去。
小夥計聽後低著頭也不言語,沐月還以為他嫌棄衛春,便板起臉色來,言道:「倘若你接受不了,那麼從現在起你就不要再靠近她了。」
這時候小夥計抬起頭來抹了把眼睛,堅定地對沐月道:「不,東家,我喜歡她,我要娶她,求您把她許配給我!」
沐月看到小夥計眼眶紅紅的,態度便軟化了幾分:「你真的不在乎她的過去嗎?」
小夥計點了點頭,已經下定了決心:「東家,我喜歡衛春姐姐,之前不知道她曾經那麼傷心過,還以為她天性是個不拘小節樂呵的人,現在我才明白那是她故意裝出來保護自己的。對她,我只有心疼,也恨曾經傷她心的那個人。」
他突然向沐月撲通一下跪:「東家,我要保護她一輩子,求您成全!」
沐月見小夥計如此真心,也不枉自己試他這麼一回:「你求我也沒用,我不能替衛春做主,你想娶她就自己去想法子求她點頭答應,到時候我絕對二話不說為你們主婚。我姑且信你這番話,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夥計看著沐月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東家什麼意思啊?看我自己的?」彷彿突然恍然大悟般,他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真是太笨了!剛才東家那意思分明就是同意了這門親事,只要春姐姐答應就成了。」
他樂呵呵的回到自己房裡,一宿輾轉難眠,腦袋裡想著怎麼才能讓衛春答應嫁給自己的事兒,以至於夜裡齊洪進到山莊是他第一個發現的。
「誰?」正蹲茅房的小夥計剛起身繫腰帶,就看見一個黑影從房頂落到院子裡,他來不及多想便問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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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身體好些,就多更一些,謝謝親們的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