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風一到秦仲遠,皺緊的眉頭就鬆開了,因為她唯一能求助的人,終於來了。
「仲遠,我欠你的,估計這輩子都還不上了。」這次她又讓他幫忙查王志貴幕後的黑手,他連猶豫下都沒有。
「你還真是不長記性,總說這種話。」秦仲遠不由的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
她像被電到似的突然往後退了一下,躲開了他的手,房間內頓時充斥著一股莫名的尷尬氣氛。
除了之前他們差點查槍走火那次外,他和她也有過一些肢體接觸,比如他摸她的頭,他牽住她的手腕……
但他做那些動作的時候,她都覺得他沒有其他意思,給她的感覺像大哥哥一樣。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或者希望她多想,才會以為他這個動作所帶的意義有些不同。
秦仲遠率先打破了這種詭異,他站起身,走到窗戶那,推開了一扇窗戶。
「以風,你我帶誰來你了。」他吹了一聲口哨,很快的,一隻美麗的藍色大鳥飛了過來。
「小藍!」藍以風高興的喊了出來,自從知道這隻鳥和藍以風的關係後,她對它就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小藍第一次主動的飛到她懷裡,她摸了摸它的頭,它也沒有躲開,好像是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小手順著翅膀往下滑,「小藍的翅膀好了?」
「嗯,好了。」
她聽到他的話,露出了和孩子一樣純潔的淡笑。這是藍與去世之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來,來領小藍來是對的。
「醜八怪!」
只不過,它的嘴巴依然毒。
藍以風和秦仲遠聊了一會兒後,她下樓送他和小藍離開。這時,廚房裡傳出熟悉的味道,她不禁的皺皺眉,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柳嬸正在忙著處理人參,鍋裡還傳來冬蟲夏草的氣味。
再一邊的大理石台上,燕窩、參片等食補藥材,擺了一大堆。
「柳嬸,你不要在弄這些了。」藍以風指了指大理石面上的東西:「這些也不要做了,我問道這些味道就想吐。」
「不行啊,霍少爺說,最近要多給你補補。」柳嬸轉過身,以老者的身份語重心長的道:「以風啊,不是柳嬸我說你,霍少對你是真上心,你咋就不愛搭理他呢?」
她伸手指向桌子上的東西:「你除了那個燕窩外,其他的都是霍少派人收集來的,品質也都是最上乘的。」
「霍擎蒼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幫他說話?」
「嘿嘿。」柳嬸笑的一臉纏爛,她最近確實拿到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不過,可不是因為幫他說話才給的,而是因為她夠忠心。
「你笑的這麼奸詐,完全是出賣了我啊。」藍以風似不滿的撇撇嘴,可柳嬸知道,她能開玩笑了,說明她至少從失去藍與的劇痛中恢復了一些。
「秦少爺也好,但我就是更喜歡霍少爺一些。霍少爺起來很長情,是那種若愛上一個人,就會把你往死裡寵的人。被這種人愛上,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柳嬸說著歎了口氣:「可惜哦,你家柳嬸我老了,不然,我說什麼都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壓倒。哪會像你這樣傻乎乎的不知道珍惜。」
「柳嬸,你現在要壓也是能壓倒的。」
「臭丫頭,別柳嬸說你兩句,你就取笑我。霍少真的很好啊,他怕你出事,夜夜守在你的門外。這樣好的男人,小心你錯過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藍以風有些吃驚,他有做到這個地步嗎?或者,只是裝個樣子給柳嬸。
傍晚,霍擎蒼把孩子們接回來了,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親自接送孩子們上幼兒園。她之前整天沉寂在失去藍與的悲傷中,都沒太注意。
萱萱一進屋,藍以風就發現她的眼睛是紅紅的,小臉也有些花,顯然是哭過的樣子。
她擔心的立即的問道:「寶貝,怎麼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萱萱的眼睛又紅了,雙眸淚汪汪的。
「小朋友……們,都說哥哥死了……」萱萱說著又掉下眼淚來,小手緊緊的抓著藍以風的衣袖:「麻麻,哥哥是不是去遠方了,是不是?」
「嗯,哥哥去遠方了。」
藍以風選擇繼續欺騙,可萱萱哇的一聲嚎了出來:「他們說,去遠方就是死了。小明說,他爸爸就跟他說他麻麻去遠方了,其實,他麻麻死了……」
瑾兒也站在一邊無聲的哭了出來,抽噎的念叨著:「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藍以風覺得藍與去世的事,她是瞞不住了,臉上一片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說才好,其實到現在,她還不太相信藍與真的去了,總覺得他還活著,就算理智一遍遍告訴她自己,藍與真的不在了,情感上,她就是覺得藍與還尚在人間。
「瑾兒,萱萱,你們聽蜀黍說。」霍擎蒼走過來,把二個孩子攬進懷裡,「也許在你們的眼裡,一個人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其實不是的,與兒他真的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他在那裡還能到我們,所以你們傷心的話,他會到,他也會傷心。」
他幫她們摸去眼角的淚水:「乖,別哭了。與兒去的那個地方,我們以後也會去,到時候,你們還可以跟與兒一起玩。」
瑾兒糯糯的問:「哥哥真的能到我們嗎?」
「當然。」
「那我們就不哭了。」萱萱狠狠的抹一把眼睛,這樣子和她母親如出一轍:「我們不哭,不然哥哥了會傷心的。」
「嗯,我也不哭,不管多想哥哥,我也不哭。」瑾兒也抹去了眼裡的淚水,萱萱還上前幫她一起擦,還責備道:「你不許再哭哦,對眼睛不好。」
二個小傢伙破涕而笑。藍以風也眼睛酸酸的笑了,了霍擎蒼。
籠罩在藍家的陰霾好像在漸漸散去,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們誰也沒預料到,還有更大的風暴正急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