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有錯。消息是從這個記者上司那裡得來,絕對可靠。有人刻意提前放了你和喬禹崢會一起旅行的消息給他,所以他才向他的上司邀功,想要搏個頭條。」林夏道。
阡雪一聽,腦子裡面『嗡嗡』的一片,原本在回國以前,她以為理得很清晰的線索,一下子全就亂了。
「這個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喬禹崢自己放出去的。要不然,就沒法解釋你所懷疑的,他在旅行中令人綁架你的這件事情了。既然你認為他早有預謀做這件事情,那麼他絕對不會通知一個記者去見證自己犯罪。
也就是,從很早之前開始,也許你和喬禹崢就在別人的監視之中了,在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的時候。」林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所以趕快來見阡雪了。
原本,阡雪一直懷疑害她的人只是喬禹崢而已,現在看來,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他們兩人身後,冷眼看著他們陷入危機裡面。或者那個人做的還不止是冷眼看著而已。
阡雪此時也想到了林夏所想的可怕事情,所以腦子才會這麼亂的,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向那個記者爆料的是一封信件,當時他交到了他的上司手上,不過信件上沒有留下地址。也正因為這樣,爆料人走的是自助的郵筒,我托人查到了,當年發出信件的是這個地方的郵筒。」林夏說著就給了阡雪一張字條。
可即使是這樣,找到那爆料人的機會也很渺茫。畢竟大街上大家路過時,誰都有可能把信件投在這郵筒裡,範圍太廣,根本沒法找。
不過,這至少讓阡雪知道了,她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團泥淖之中,主角並非她與喬禹崢兩個人而已。只是,她不知那人針對的是喬禹崢,還是她?
阡雪首先排出了喬紫琳,因為那個時候喬紫琳還沒有回喬家,沒辦法興風作浪呢。
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與喬禹崢相愛的時候,他就知道並爆料給記者,這個人一早就開始關注她與喬禹崢了,到底是什麼目的?
「謝謝你。」阡雪心思煩亂,卻由衷地感謝林夏的努力,讓她沒有知道這個重要的事實,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直被蒙在鼓裡,任人擺佈了。
林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道:「阡雪,事情變得比我們原本想像的要複雜,以後查事情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些,知道嗎?」
「放心吧,五年前發生在我的悲劇,我一定不會再讓它重演一次,不會再讓關心我的人,為我擔心。」阡雪篤定地道。
「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們說。別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你要是再出事,我怕夏芸那丫頭這次會嚇得流產。」林夏道。
阡雪欣喜地道:「她懷孕了!」
「你覺得依關澤那隻狐狸的手段,想讓她懷孕還不容易麼。虧那丫頭成天還沾沾自喜地在我面前誇海口,以為一直在避.孕。」林夏搖頭道,一幅受不了某個女人笨到被算計還不自知的樣子。
「你不覺得,能像她這樣,其實很幸福嗎?!」阡雪羨慕地道。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程思玨對你多好,為了幫你什麼都不顧,那麼委屈地你的假老公,你什麼時候才給人家『扶正』啊?」林夏打趣地道。
「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事情,只是這一生終究是辜負他了。」阡雪苦澀地道。
「現在你給人家機會,也不晚啊。」林夏意味深長地看了阡雪一眼,湊近他道:「還是因為圓圓的原因,你覺得你是個單親媽媽,所以在他面前感覺自卑了?」
「我沒有因為圓圓的存在而自卑過,也從來沒有後悔過生下她。事實上,要不是有她做為希望的寄托,我可能在五年前就抑鬱要已經自殺了,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你們。」阡雪一想到女兒,心就不由自主地柔軟下來了。
「孩子是喬禹崢的,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林夏看著她,猶豫地問道。
「孩子是我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阡雪突然有些緊張地道。
「可是,你與喬禹崢見過面後,我想他一定會仔細去查你這些年的底細。很快,圓圓怕是也會被他查到的,瞞不住的。」林夏有些擔心地道。
「他可以儘管去查我的背景,他能查出來的結果,圓圓的父親絕對不會是他的。這一點我早就想到怎麼解決了,你不用擔心。」阡雪信誓旦旦地道。
林夏看了一眼阡雪此時堅定的表情,沒再多說什麼,低下了頭喝咖啡。很多時間,阡雪固執令大家都很懊惱,非要她自己明白了,才會從死胡同裡鑽出來。
……
盛夏的下午。
阡雪拿著林夏給她的地址,站在十字街頭,茫然地看著面前的汽車一輛一輛地開過去。
這個街口,四通八達,根本沒有著手調查的方向。
阡雪洩氣地歎息著,果然啊,和她預料的一樣,按這個地址來查,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她一低頭,就感覺一股眩暈襲來,最近她睡得不好,而且又成天奔波,真的是太勞累了。
她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拖住手腕,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拽過去拉入了懷裡!
阡雪茫茫然地抬頭,看向抱住自己的人時,眸光從迷惘變得驚詫,再從驚詫變成平靜。
她冰冷地從他手中抽回了手來,低下頭並沒有說話。
「你怎麼會在這裡?」倒是喬禹崢先開了口,出乎阡雪意外地問道:「跟蹤我來的?」
「我有什麼必要跟蹤你?!」阡雪心裡覺得好笑,可一想到林夏剛剛帶給她的震驚消息,再看喬禹崢的心情就複雜。原來,他也一直在被人算計著的。只是阡雪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知情的。
「你不會不知道,根叔就住在這附近吧?你也來查他的?」喬禹崢淡淡說出一句,就將阡雪的心神給打亂了。
在拿到林夏給的地址時,她還茫然得沒有頭緒,甚至剛剛還絕望來著,可是喬禹崢一句『根叔住在附近』,霎時就讓阡雪心中雜亂的思緒清晰起來。
翠姨提點她的話裡,分明直指根叔。現在林夏給的消息裡,也有線索直指向根叔,似乎與她有關的事情,與根叔是脫不了關係了。
「阡雪,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喬禹崢看阡雪震驚的表情,狐疑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