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雪恨他恨得厲害,不甘心地想咬他,可是卻被反撬開了齒,半點合攏的機會都不給她,她急得要扳開他有力的手掌,舌尖卻被吮得一陣陣酸疼酥麻。
喬禹崢摟住她的腰,她渾身的香軟柔嫩,刺激得他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顫著。
他根本不捨得放開她,一直吻到她最深處,逼得她頸子被迫仰起。
他的唇,順著她的弧度向下而去,大手撥開她的衣服,一直向下伸去,直到觸到她鎖.骨下方,胸.口.上那一處突起刺手的疤痕,他所有的動作『咻』地愣住了。
他恍然低頭向下看去,她的衣服已經被他半扯開了,那胸口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猙獰無比地綻放在那一片美好的白皙肌膚中,說不出的心驚。
喬禹崢看著她的疤痕,眼裡一片驚駭,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說,你對沈阡雪身體的每一寸都那麼瞭解,我想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上,不會這麼巧地也有這道醜陋的疤痕吧。」阡雪任他看清楚了,也不急著把衣服穿好,只冷淡地看著他道:「看清楚了吧,我和她根本就不同。」
他的手,愛憐地順著她疤痕輕輕地撫摸著,疼惜無比地問道:「這是五年前的車禍留下的?」
阡雪只覺得他指尖是滾燙的,微微向後一退,然後將衣服穿好,低著頭也不作聲。
「我問你,這是不是五年前的車禍留下的?」喬禹崢一聲失控的低吼。
疤痕在他的胸口,還這麼大,她當時一定是九死一生的,不知道她到底怎麼熬過去的。
阡雪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也覺得沒有必要,心裡只覺得恨到了極點。
她臨死的時候,他分明就站在他車窗外面,無動於衷地看著一切發生,以為她都忘記了嗎?!
他根本就是想看著她死的!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包括這身上的傷疤,他都知道的,現在還有問的必要嗎?!
她看著他,表情淡漠更甚,越發冷了,問道:「你在餐廳,看到我的臉時,難道就不驚訝嗎?在你眼中,我本應該是死了的人才對吧。
你口口聲聲說車禍是程思玨的詭計,試問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用傷及我性命的冒險方式來達到目的呢?!
喬禹崢,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總是能這麼順理成章地將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永遠不會承認錯在你身上。只可惜,我現在不糊塗了,一切都看得再清楚不過了,不會再上你的當。」
喬禹崢愣愣地看著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阡雪見他不做聲,淡漠無比地道:「還有,以後別再說『這些年想你想得快瘋了的話』,這樣的謊話不但沒有價值,而且聽起來真的很噁心!」
她翩然而去,就這樣走出了他的視線,喬禹崢卻依然是一片恍惚。
剛剛的那個人真的是阡雪嗎?那麼鎮定,那麼冷漠,根本不是他放在心裡疼了這麼年的人啊。
她完全變了!而且這種改變,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一刻,他才知道曾經他自大的所謂保護她、將她推開自己身邊的方式,錯得有多麼離譜。
相愛,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要面對困難,也不應該以分開為代價。可是他卻任由兩人之間誤會叢生,漸行漸遠。
……
阡雪回到酒店的時候,程思玨找不到她,正急得團團轉。看到她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去哪裡了?」
「被喬禹崢請去了一趟。」她用了『請』這個字,真的是太委婉了。
可程思玨明白那個男人的手段,擔憂地問道:「他,沒有為難你吧?」
「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沈阡雪,可能任由他為難的嗎?!」阡雪坐在了沙發上,眼底冷透了,道:「這次回來,我的目的可不是讓他為難我的。」
「圓圓剛剛打過電話來,吵著非要和你說話,我好不容易才哄過去的。」程思玨轉移話題道。
只有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阡雪眼中的冰冷才會消透,換上一層柔和的光芒道:「我馬上給她回電話。」
「別,那邊現在是晚上,她應該睡著了。明天再打給她吧。晴姨寶貝她寶貝得不行,放心吧,她會照顧好圓圓的。」程思玨道。
阡雪苦笑了聲道:「我都忘記時差的問題了。只怕那丫頭跟她外婆混在一起,長大了性格隨她外婆了,強悍得不像個女孩子。」
「她外婆說,強悍些最好,這樣就不會被人欺負了。」程思玨道。阡雪一聽他的話,眼神漸漸地黯然下來了。
她伸手拉過了程思玨的手,看著他堅定地道:「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你怕我這次回來面對他又會心軟。你放心,我對他已經沒有一分的情義。
這次回國,我只是想找到我媽的下落,她都失蹤五年了,生死未卜,要找到她肯定很難;其次就是向喬禹崢討回他虧欠我的一切。這兩件事,都不是容易的事,我不會讓自己分心,也不會退縮的。」
程思玨反握著她的雙手,捧在手心里拉到唇邊吻了吻,溫柔地笑道:「你在哪裡我就在那裡,我說過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你為了幫我,為我做了這麼多,這次還跟我一起回來,我欠你的已經數不清了。」阡雪神色複雜地看向了他。
「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場戲而已。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的。」程思玨眼裡面一望無際的深情,也令阡雪一如既往地想逃避。
「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可這一次她勇敢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程思玨對她來說也很重要,是很重要的親人。圓圓親近他,離不開他,而她也需要他,也是因為有他才從崩潰中走出來,走到了今日。
見她沉默在那裡,程思玨轉移了話題道:「你準備從什麼地方開始查?」
「從我最疑惑的地方開始。我想有個人一定會解我的疑惑。」阡雪信誓旦旦地道,這次回國,她可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與調查才回來的。
「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和我說。」程思玨溫和地道:「臨走前,圓圓那小丫頭可囑咐過要好好照顧我的,你少了根汗毛,她都要找我算張,我可不敢得罪咱家的小祖宗。而且,晴姨護短的樣子更可怕。」
一想到女兒那張小小的臉,阡雪的心才再度溫暖了起來,眼裡有了笑意。
老天是在憐憫她吧,在她以為痛失所有親人之後,在她最絕望,抑鬱到幾乎要自殺了結自己的時候,送給了她這份生命的大禮,讓她有希望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