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喬禹崢要你撒的謊?」阡雪輕聲地問。%&*";
「嗯。」喬紫琳點了點頭道:「對不起,阡雪。」
喬禹崢為了擺脫他自己的嫌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阡雪的嘴唇不由浸了一絲冷笑,一股洶湧的疼痛從心底強烈地湧上來,將一股腥甜推出了喉嚨,血腥頓時在口腔之中蔓延開來。
原來如此!一切都對上了,她的猜測,似乎是沒有錯的!
喬紫琳只要一說,在阡雪被綁架時見過她,那就證明,那時喬紫琳還沒有逃脫險境,也就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喬禹崢提前見過喬紫琳了。
他做的這樣周密,是要讓她在毫無戒備的時候,暗暗地布好這一局,讓她徹底被喬家掃地出門吧。
阡雪真的無法想像,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得那麼壓抑深沉的男人,竟然會這麼狠毒絕情!
她也會僥倖地想,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誤會。可是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喬禹崢卻對她不問不理,態度冷漠無比,由不得她不去相信。
「難怪啊!」阡雪自言自語,冷笑了一聲:「可是,你為什麼要向我坦白這一切,你就不怕我會恨喬禹崢?」
「其實……」喬紫琳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阡雪一眼,才道:「是禹崢哥,他讓我跟你坦白這些的。他說,就算他不承認,你早晚也會想到的。
還有,之前家裡提過的我和禹崢哥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希望你能早些好起來……」
一聽這話,阡雪喉嚨裡腥甜的味道更加濃烈了,心臟像是在抽搐一樣地疼痛著。i^
喬禹崢,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和她說分手,來讓她絕望!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清楚了。阡雪根本不用再多說,也不用再多問了!連懷疑她都不用了。
他的騙局,主動地在她的面前全部暴露了,所以他也不用再裝下去,不用再委屈自己心愛的女人等下去。
他就要和喬紫琳結婚了!甚至連分手決裂時,都吝嗇與她見一面了。
「你回去告訴他,我一定會如他所願,早點好起來的。」阡雪不知道自己這幾個字是怎麼說出口的,這也是她能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點自尊了。
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連喬紫琳後來對她說了些什麼,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沒有知覺。
那是一個人被徹底摧毀之後的彷徨與無助!
……
喬禹崢的公寓裡!
喬紫琳拿過紅酒,倒了兩杯端到窗邊上,將一杯遞給了坐在另一邊,看著窗外夜景的喬禹崢。
他不接,她也不介意,放在他旁邊的桌上。
然後,喬紫琳優雅地抿了一口酒,輕笑了一聲,才放下酒杯愜意地對他道:「想知道,她聽到我們要結婚的消息時,是什麼反應嗎?」
喬禹崢一動不動。她是什麼反應,他都能體會得到!如他一樣,天崩地裂了吧。
他隱忍地沉默著,恨不得此時就飛到她的身邊,安慰著她。可是他不能!他還有把柄握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不能輕舉妄動!
「我都不知道,阡雪當時是怎麼忍著沒有嚎啕大哭的,沒有崩潰的,還真是堅強啊。
不過,我相信當時她心底一定疼得鮮血淋漓了,你真應該看看她當時那幅面如死灰的樣子。」喬紫琳拿起了酒杯,晃了晃紅色的液體。
然後,她勾起嘴角,輕輕一笑,道:「看到她那幅樣子,說實話,我心裡真是快活!」
喬禹崢咻然直視向她,眼裡滿是疼痛與怨恨,像困獸一般在壓抑和黑暗之中掙扎,聲音沙啞得彷彿帶著粘膩的血:「你用得著在這個時候,就急著去傷害她嗎?」
「當然。我只是見你遲遲下不了決心去斷了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所以只能由我自己來動手了。
好在雨霏一向人頭豬腦,又那麼恨阡雪,一拿到那份東西,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我爸爸,想找阡雪的麻煩。」喬紫琳輕輕地轉動著酒杯,輕笑道。
「你是存心污蔑阡雪!」喬禹崢低吼道。
心裡太悶了,太痛了,壓抑得好像就快要爆開,可他死都尋不到發.洩.的出口。
「要是我不編出這個污蔑她的借口來,怎麼有機會讓她見識得到,你是怎樣當著眾人的面背叛她,深深地刺她一刀的……
又怎麼能讓她相信,你和她的感情,不過是從一開始,你就為了拖延她接受繼承權而設計的一場騙局呢……
今天,我去她房間找她,替你說出那翻絕情,要不是之前這些鋪墊做得好,怎麼能顛覆她的整個世界呢?!她又怎麼會輕易相信我的話呢?!」喬紫琳愉快地道。
她轉頭沖喬禹崢挑了挑眉,極柔地道:「禹崢哥,現在阡雪一定恨你到了極點,你已經沒法回頭了。可這樣做,到底也好過讓她被毀掉了吧。所以你的選擇,終歸來說,對她還是最好的選擇。」
震驚與劇痛,如海嘯的浪潮一般朝他奔湧過來,鋪天蓋地地將他徹底覆蓋。
喬禹崢緩緩地起身,走到了了喬紫琳的面前。
他緩緩地俯身下去,大手鉗制住了她的臂膀,薄唇已經覆在她耳邊,痛苦地啞聲問道:「我知道你恨我。
現在我這一生最想擁有的美好,已經被你摧毀了。最愛的那個人,也因我而那樣悲痛。看到我現在這樣痛苦,你滿意了嗎?解恨了嗎?快樂了嗎?」
他的質問,令喬紫琳的水眸升起一片酸澀的.濕.熱。他抓得越來越緊,她酸痛的手臂,被他禁錮在身側,一動都無法動彈。
抬眸,她在一片水霧朦朧中,看到喬禹崢蒼白中透出劇痛的俊臉,心裡不由得一陣絞痛來襲。
「你應該知道的,你因為失去阡雪有多痛,我就因為失去你而有多痛。」她掙扎開他的鉗制,伸出雙臂來伸向了喬禹崢。
她的手指有些顫抖地撫上他的臉,淚光閃爍著看向他,絕望而恍惚地道:「禹崢哥,就算整個世界糟糕到讓我絕望透頂了,至少我也要你在我身邊。這樣對我來說,就夠了。」
他霍然起身,遠離了她的唇,踉蹌著後退,因痛苦而虛弱得幾乎站不穩,撞翻了桌上的酒杯,殷紅如血的酒,頓時潑灑在桌面上,蜿蜒開來。
喬紫琳靜靜地看著他被自己摧毀到虛弱的樣子,心裡早已疼的鮮血淋漓,卻只能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一刻心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