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生硬的槍管抵在她的後腦勺,展小憐頭也沒回的抬手,直接把抵在後腦勺的東西給打開了,「乾脆點一槍打死我,要不然就別裝神弄鬼的噁心我。」
目光平視著前方,展小憐懷裡抱著只抱枕,身體動都沒動一下,忽一下,她左邊突然多了個女人的上半身,那女人趴在沙發靠背上,頭髮挽在後腦勺,面前沒有垂下一根碎發,打了發膠的緣故,她前額的頭髮服服帖帖的趴在頭上,如此老氣橫秋的髮型在她臉上,不但沒有這女人顯得老氣,反而多了份知性優雅和從容,全身上下透著幹練和老於世故的穩重。
那女人媚笑著扭頭,看著展小憐開口:「展小姐,久聞大名了。」說完,她抬起修長的腿,直接從沙發後面翻到了沙發前面坐了下來,蹺起二郎腿,這個燕回坐起來邪氣邊痕做起來優雅的姿勢,在這個女人身上體形的依然是幹練,她極高的身形和完美的身材任誰都會想多看兩眼。
女人遊戲似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把金色的小手槍,嘴裡繼續說道:「怎麼辦?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殺了你,這可是鼎鼎大名的展小姐呀。你說,我要殺了你,燕爺會有什麼反應?」
展小憐伸手按著遙控器,把電視機的聲音調的小了點,懷裡還抱著抱枕,扭頭看著她,「鼎鼎大名?這麼說我感覺很有名似的?」
女人伸手托腮,帶著審視的目光認真的看著展小憐,半響,她伸出手,送到展小憐面前,嬌媚一笑,歪著頭看著展小憐開口:「我是凌纖秋,展小姐,幸會。」
展小憐伸手碰了下她的手,一碰到即拿開,她點點頭:「幸會。」展小憐縮回手,繼續扭頭看著聲音小到聽不到聲音的電視機,嘴裡說了句:「凌纖秋小姐特地找過來,是有話說?」
凌秋纖手裡正在把玩的手槍停住,再次扭頭看向展小憐,猛的湊到她面前,盯著她笑著說:「我可是背著燕爺過來的,你可不能告訴他,你要是告訴了他,他生氣了我也害怕的……」然後她嬌媚一笑,說:「其實,我最怕他在床上折騰我,你跟他肯定做過,他有多折騰人你肯定知道……」
展小憐垂眸看了她一眼,「我不說,你有話直接說,我沒興趣跟人家玩心眼玩暗戰,我喜歡乾脆利落,想殺人一刀砍下去,不想殺死力度就放鬆點,要不然就把亮刀,都不是幾歲的小孩子,嚇唬不了誰。」說完,她抬頭看著電視,說:「給你五分鐘,如果說不到什麼重點,我要看電視了。」
凌秋纖「咯咯」笑出聲,修長的腿輕輕巧巧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靠著沙發扶手另一端坐著,看著展小憐,說:「其實呀,我好幾年前就聽人家說過,青城的燕爺那位真命天女出現了,我一直好奇是個什麼樣,可惜,這麼長時間竟然一次沒碰上,雖然沒見過本人,不過展小姐的照片和影像資料我可是一大把呢,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嘛。本來呢,我也不覺得展小姐有什麼好的,不過現在想想,不是展小姐有多好,而是對燕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展小姐,你說是不是?」
展小姐眼睛看著電視,嘴裡說了句:「誤會了,欲擒故縱不是我的菜,征服女人是男人的天性,燕回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
凌秋纖再次嬌笑出聲:「展小姐果然有意思,冒昧的問一句,展小姐對燕爺瞭解幾分?」
展小姐搖頭:「不瞭解。」
凌秋纖把玩著手中的小手槍,嘴裡說道:「我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看的他,當時我就想,為什麼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好看的男人,就衝著他的長相,我也要得到,為了得到他我煞費苦心,想盡一切辦法掌握他的一切資料,想讓他回頭看我一眼……現在想想,我真是杞人憂天,其實只要我脫光了送上門,就沒有不成功的。不過我成功了,在我十四歲生日那天,我利用我父親跟他的一次合作爬上了他的床,」凌秋纖勾唇一笑,「他對我很滿意,我父親也有意向和他聯姻把我嫁給他……」
展小姐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凌秋纖繼續說:「可是他結婚了,有老婆,我想殺了那個女人,可惜,我父親阻止了我,說那個女人動不得,是個大有來頭的女人,雖然父親看著就是個普通的官,可是有個了不得的爺爺呀……」
展小憐眼睛看著電視,身體一動不動的坐著,面無表情。
凌秋纖笑了笑:「結不結婚都阻止不了我愛他,這個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他,你也一樣。」凌秋纖扭頭看著展小憐:「我父親和我大哥在一場車禍中都死了,我明面上成了青州社的女王,可實際上,我早就把青州社和我自己送給燕爺了,如果沒有燕回這棵大樹,青州社早就成了別人的掌中物,與其便宜了別人,我寧肯把它給我心愛的男人。」
展小憐對她豎了豎大拇指,乾巴巴的說了句:「有志氣。」
「所以,每年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都會來青城,把自己當著禮物獻給燕爺……」凌秋纖瞟了眼展小憐,目光中儘是得意之色:「偶爾,燕爺也會去青州社跟我幽會……,可惜這樣的次數是少了點……」
展小憐沒等她繼續說,直接打斷:「燕回已經離婚了,你可以爭取下試試,看看能不能嫁給燕回當正宮。」
凌秋纖咯咯一笑,「嫁?我以前還是小女生的時候有過這個幻想,不過,這十幾年過去了,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十幾年,還有什麼不瞭解的?我寧肯當他的情人,也不當他老婆,連那個女人那樣的後台他都能離得了,還有誰能駕馭的他?本來,我愛的就是那樣一個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燕爺。」
展小憐再次扭頭看了她一眼,說:「你還是說重點吧,我聽半天,沒一句值得我花費時間去聽的。」
凌秋纖拍著手裡的槍,笑著說:「你是不一樣啊,常理來講,你應該對燕爺身邊女人更有瞭解的興趣。」
展小憐頓了下,她突然哧一下笑出聲,「說的有道理,不過當我有瞭解興趣的時候,從來沒機會瞭解,當我沒興趣的時候有人主動往我面前湊,特招人嫌。」
「哎呀,我這是被嫌棄了,」凌秋纖優雅的靠著沙發坐好:「女人嘛,有時候還是難得糊塗的好,燕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如玉?我也做過你這樣夢,覺得燕爺前半生的遊戲人間在遇到我以後會有所改變,結果呢?燕爺的女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從得寵到被拋棄,大多人只有一夜,我們倆,我覺得該知足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年年都來,有時候我想的難受了,就會在夜裡跑過來,不管他在幹什麼,我都有本事把他從別人的床上拉到我的床上,對我來說足夠了,不是有句話叫知足者常樂?」
凌秋纖看了眼展小憐面無表情的臉色,輕輕一笑:「你也不冤了是不是?這麼長時間,燕爺為你做的事夠多了,別不識好歹,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你還跟燕爺擺什麼架子?」
展小憐歎口氣,扭頭看著她說了句:「凌小姐,我欲擒故縱也好擺架子也罷,什麼都沒所謂,我是個普通人,對燕回也沒有那種無法抑制的崇拜,我跟他沒以後,你不用說那麼多,我不會告訴燕回你來過,我會當著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請自便。」
凌秋纖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不識好歹,我本來還想我們兩個和平相處……」
「我不是後宮的爭權女,燕回也不是古代真正的皇家帝王,」展小憐看著她說:「凌小姐,祝你好運。」
凌秋纖站起來,那極高的身形在站起來以後顯得更為修長,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展小憐,彎腰湊到她面前,手中拿著的小手槍在展小憐的臉蛋上拍了拍,勾著唇角笑著說:「展小姐,你會後悔的……」
說著,凌秋纖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晃了出去,熟練的跟門口的保鏢打了個招呼,揚長而去。
展小憐坐著沒動,而是伸手拿著遙控器,把遙控器的聲音調高,電視裡正在上演的狗血古裝劇裡,一個路人甲老婆正為死去的老公哭的撕心裂肺,凌秋纖睨了展小憐一眼,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展小憐靠著沙發背,身體軟軟的靠在上面,整個人精神萎靡至極,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原來如此。
一個星期前,他們還吵吵鬧鬧,而那時,她還有足夠的耐心去哄他高興逗他開心,一個星期後,她突然失去了所有願意哄他的精力和意願,她老老實實的窩在沙發裡,像個被困住的野獸,供籠子外的人嘲弄玩樂,她以為她在努力追尋幸福的時候,結果有人揭開一個事實,告訴她其實燕回一直都是來者不拒,一直都和另外一個甚至更多的女人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展小憐一想到燕回有可能在和她上半夜睡完,下半夜跟那個女人搞一塊就噁心,她伸手抱著頭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啊——」
傷到展小憐的不是刀不是槍也不是語言,而是真相和事實。
聽到展小憐的尖叫,門外迅速的有人衝進來,發現展小憐抱著頭坐在沙發上背對他們,他們留下一個在原地看著,另外一個急忙衝了出去,不多時,燕回踢門衝了進來,裡面看著人一看到燕回就急忙跑了出去,燕回慢吞吞的走到展小憐面前,蹲下,伸手拉下她的手看著她問:「你就跟爺說你想怎麼著?」
展小憐猛的伸手一推,燕回被她推的坐到地上,展小憐一臉噁心的把手往身上擦,「你別碰我!」
燕回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陰著臉,盯著展小憐問:「爺沒聽清,你說什麼?」
展小憐坐正身體,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我怕我會得病!」
「展小憐!」燕回暴喝出聲:「爺看你是活膩了!」
展小憐勾了勾唇角,盯著他說:「你果然是一點都沒有變,除了會這些,別的什麼都不管……燕回,你今天關著我,明天關著我,關一個月還是一年其實結果都一樣,我只會告訴你,我們完了。」
「完不完不是你說了算!」燕回站起身,冷笑:「爺他媽還沒說完,憑什麼完?」他上前一步,粗魯的扯著她的手腕,「你全身上下都打著爺的烙印,你敢說完?說完?沒那麼容易,爺就是關,也關你一輩子……」
展小憐抬手,「啪」一聲打了過去,她看著燕回,冷靜的開口:「你關不了我一輩子,能關我一輩子的人,我是心甘情願讓他關,燕回,你留不住我,就像我留不住你一樣……」頓了頓,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又淡定,說:「否則,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燕回,你要關,就關著我的屍體一輩子吧!」
燕回一手抓著她的手腕,眼睛盯著的她的臉,然後猛的扯著她往臥室走,「過來!」
展小憐被他強行抓著手腕往裡走,她安靜的順著他手上的力度跟著,看著他胡亂在房間裡翻找一通,然後帶著憤怒的情緒把一件衣服撕成布條狀,直接把展小憐的兩隻手捆在一起,在床頭的圓柱子上打了個死結,展小憐安靜的看著他,燕回蹲在她面前,說:「乖乖呆著,哪都不許去,慢慢想,想通了給爺說。」
展小憐兩隻手動都不能動一下,她坐在床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著他,燕回狼狽的站起身,轉身朝著門走去,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往展小憐面前一蹲,說:「妞,你跟爺說和好了,爺給你鬆開,這是最後一個,爺不玩了,爺要是知道你這瘋女人會鬧成這樣,她他媽就算脫光了躺爺床上爺都不會上……」
展小憐看著他只說了兩個字:「出去。」
燕回猛的砸了下床面:「展小憐!」
「出去!」展小憐猛的提高聲音吼道:「我看到你噁心,你給我滾出去!」
燕回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展小憐的眼中慢慢蓄滿了淚,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突然大哭著吼出聲:「你給我滾出去……」
燕回重新站直身體,後退兩步,冷笑兩聲,轉身走了出去。
展小憐坐在床上,身體靠著床沿,低著頭,原本無聲的哭泣逐漸轉為嗚咽,再然後她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無可奈何,她一邊哭,一邊喊:「爸,媽,我想回家了,我想家了……」
手腕保持著長久的姿勢不變,兩隻胳膊的都麻了,她一動不動的坐著,身體的重量掛在那兩隻被捆起來的手腕上,臉上都是未干的淚痕,她低聲的抽噎著,像只受傷的小獸,因為哭的太徹底,她耗盡了身上的力氣,垂著頭半閉著眼。
不知道過了過久,外面有人走了進來,展小憐慢慢的抬頭,卿犬站在她面前,然後他掏出一把刀,直接割斷了綁著展小憐的手腕上的繩子,嘴裡說了句:「走吧,燕爺讓我把你送回去。」
卿犬說著,伸手直接握上她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搓了兩下,「還能走嗎?」
展小憐什麼話也沒說,身體軟軟的站起來,搖搖晃晃似乎馬上就要跌倒,卿犬猶豫了一下,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她,說:「我扶著你走。」
展小憐搖搖頭,伸手推開他的手:「別往你身上攬禍了,我不想再欠你一次人情,我沒留再碰面的機會。」
卿犬聽了,抬腳走了出去,展小憐挪到門口的時候,卿犬伸手把一條熱毛巾遞到她面前,乾巴巴的說了句:「擦臉。」
展小憐接過來,在臉上擦了擦,嘴裡說道:「犬,謝謝你。」
卿犬別過臉,當沒聽到,展小憐把毛巾遞回去,卿犬伸手扔在地上,指指門:「你自己能走?」
展小憐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問:「犬,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打給我爸?我手機被摔壞了,不能打電話,讓我爸來接我吧。」
卿犬低聲說了句:「我勸你還是先別打電話,免得爺又改主意,走吧,我送你回去。」
展小憐沒多問,跟著卿犬直接走了出去,車就停在酒店門口的位置,卿犬伸手拉開車門,展小憐坐進去,卿犬繞到另一邊上車,拍拍司機的後座:「開車吧。」
有四五輛車跟著,算是個小型的車隊,展小憐坐在車裡歪頭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心中一片空白。身側卿犬突然開口:「你的論文我改好以後會發給你,不會忘的。」
展小憐一直沒吭聲,看著外面安安靜靜的,卿犬似乎想打破安靜,再次開口:「你要是真想跟爺在一起,就得忍受爺身邊的那些女人,我看的太多了,別指望我們爺只會專寵一個女人……」頓了頓,又說:「你不適合我們這些人,這次要是能擺脫了,你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你結婚了,不定我們爺就覺得沒意思了,他對結過婚的女人沒興趣……」
展小憐還是沒吭聲,卿犬說了好一會見展小憐都不搭理他,突然惱羞成怒的提高聲音說:「我都安慰你半天了,你到是出個氣啊?我哪說的不好了?有你這樣的嗎?」
展小憐看著小臉漲的通紅的卿犬,吸了下鼻涕開口:「你說的挺好,也挺對,我聽著呢。」
卿犬動了動,拉下臉,抬著下巴,扭頭看著窗外不說話了,展小憐看了他一眼,悶聲悶氣的說了句:「還是小屁孩的脾氣……」
卿犬猛的扭頭瞪著她:「怎麼說話呢?」
展小憐覺得自己總算知道為什麼燕回對這小子跟別人有點不一樣,這一看,這小子就是小一號的燕回,從脾氣到性格,都挺像,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小子是個高學歷,而燕回是個老流氓。
車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駛,走到青城和擺宴交界的地方突然被人截停,卿犬扭頭對展小憐說了句:「你待著別動,我下去看看。」
前排副駕駛座上坐著的保鏢扭頭說了句:「犬哥你還是別動,我下去問問是哪條道上的人。要是有什麼事,你們直接倒車往回開。」
車陸續停下,那保鏢下車往前走了幾步:「哥們哪條道上的?這裡青城燕爺的車,哥幾個報個門路引個道……」
展小憐本來是興致缺缺的歪頭靠著窗玻璃發呆的,無意中抬頭一看,突然看到攔車的對面後面一輛車的車門突然打開,跟著下來一個人,她一看到那個人影整個人一激靈就坐直了,卿犬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展小憐扭頭看了卿犬一眼,說:「對面那人我認識。」
卿犬看了她一眼,伸手推門下車,直接走了過去,展小憐坐在車上沒動,不多時,卿犬重新走了回來,伸手拉開車門,看著她說:「下車。」
展小憐從車上下來,邊痕站在擺宴的地界上,看著展小憐沒開口,展小憐走到他面前,抬頭看了他一眼,邊痕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後車門走,然後伸手拉開車門,把她推了進去。
邊痕帶過來的人差不多也有四五輛,其中還有一輛是麵包車,車上路,展小憐回頭看了一眼,卿犬站著高速路邊,目送他們離開。
坐在車上,展小憐低頭一言不發,邊痕坐在她旁邊,半響,突然開口出聲,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抱歉,我沒有給你父親打電話,不過已經通知了龍宴,相信龍家兄弟已經得到消息。」
展小憐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她伸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裡往下流,哭著說:「邊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邊痕沒說話,而是伸手,遞給她幾張紙巾,「小憐,好好的說什麼對不起?沒什麼對不起的。」他瞟了一眼展小憐的手腕,伸手抓了過來,紙巾捋起她的袖子:「這裡怎麼了?」
展小憐低著頭,任由邊痕抓著她的手腕,嘴裡淡淡的說了句:「他怕我自殺,就給我捆上了……」
邊痕放下她的手,沒說話,半響說道:「有心,只是做了壞事,這個人還真是沒什麼變化。」頓了下,他問:「要送你回家嗎?」
展小憐看著窗外,「把我放到擺大門口就行。」
邊痕看著她的側臉,突然問了句:「小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
展小憐依舊看著窗外,嘴裡說道:「謝謝。」
車道擺大門口停下,邊痕搖下車窗,看著展小憐說道:「小憐,要是有什麼事,你還是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你能想到我。」
展小憐往前走了一步,彎腰看著他說:「抱歉,我本來不想連累你,但是……我沒辦法……邊痕,我以後的事,你別管了,行嗎?」
邊痕對她笑了笑,然後搖上車窗,車徑直開走。
展小憐站著校門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一邊走,一邊用手揉著微紅的眼睛,慢慢的穿過校園,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展小憐用鑰匙打開門,對著屋裡喊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展媽倒是沒什麼表情,展爸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看到展小憐回來立馬站了起來,「小憐。」
展小憐低著頭往自己房間走:「爸,媽,我走路走的腿有點累,晚飯我不想吃了,我想睡一會。」
展媽指著展小憐說:「這孩子心情是不是不大好呀?」
「你別管了,先去弄點吃的吧,」展爸對展媽笑笑,說:「我去看看。」
展媽對著展爸翻了白眼,「還跟我搶功勞,那是你閨女就不是我的?」
展爸笑了笑,走到展小憐臥室門口,伸手敲了敲門:「小憐,是爸爸,爸爸要進來了。」
展小憐和衣趴在床上,嘴裡說了句:「爸,我沒事,門我鎖了。」
展爸繼續敲門:「小憐,你就讓爸爸進去吧,爸爸一天都沒看到你了……」
拖鞋踩著地板的聲音,展小憐伸手拉開門,伸手整理頭髮,看著地面說了句:「爸,看到了?那我關門了。」
「小憐,急什麼呀,爸爸關心關心你論文。」展爸推門進去,展小憐往床上一坐,展爸關上門,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來:「小憐,你能不能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麼事?」
展小憐抬頭看了展爸一眼,抿了抿唇,說:「爸,我跟燕回,完了。」
展爸愣了一會,伸手摸向展小憐的臉,想看看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急忙問:「小憐,他是不是打你了?」
搖搖頭,展小憐看著地面說了句:「沒有,我不想提他,反正我跟他,是走到頭了。」
展爸不敢追問,只是點點頭,說:「你要是不想提,咱就不提,只是小憐,燕回他自己怎麼說的?你說你們完了,那他怎麼說的呀?這要是單方面的,以後他還不得鬧騰,你說是不是?你就跟爸爸說實話,你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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