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站在原地,聽了邊痕的話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伸手一抹眼淚回頭走,走到車旁邊旁邊,彎腰看著車裡的邊痕,問:「不是說沒興趣的嘛?怎麼突然又答應了?是不是因為我哭了可憐我?」
邊痕頓時哧一聲笑出來,然後他搖搖頭,說:「不是,」默了默,邊痕又說,「我喜歡真性情的女孩。」
展小憐抽噎了下,對著邊痕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嘴裡說了句:「邊律師,我很難追的,那你要使勁追到我才行哦,加油。」說著,展小憐轉身走了。
邊痕看著她的背影,扭過頭看向前方,忍不住再次笑出來,等看不到展小憐的身影了,他啟動車輛開了出去。
展小憐回到家裡眼圈還是紅的,情緒看著也不高,展媽當時沒敢問,悄悄跑去書房跟展爸說了,展爸當時也沒說話,等吃晚飯的時候展爸就跟展小憐聊天:「小憐,今天忙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收穫?」
展小憐低著頭,半響抬頭看著展爸,認真的說:「今天有個小孩,腳是畸形,對糖還過敏,他抱著我的腿讓我當他媽媽,說他沒有媽媽……」展小憐說不下去了,噎住,然後繼續說:「爸,我很難受……」
展媽一臉擔心的看著展爸,放下碗走到展小憐旁邊,伸手摟著展小憐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說:「小憐,你難受什麼?你不是有媽媽嗎?那些孩子需要關心,不需要同情,小憐,你別把自己的情緒也融入到那裡去,不然你會一直很壓抑,你說是不是?我們希望你過去是把你的好心情傳染給那些孩子,不是讓你把眼淚帶給爸爸媽媽。」
展小憐抽了抽鼻子,從展媽懷裡抬頭看著她,帶著眼淚笑著說:「媽,你這安慰怎麼這麼文藝?從哪本書上抄來的吧?」
展媽哭笑不得的伸手一推的她的腦袋:「文藝什麼文藝?就你想法多。沒事別抱著我撒嬌,吃你的飯。」
展小憐重新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跟展爸說:「爸,你看我們真是越來越野蠻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的緣故?」
展爸還沒說話呢,展媽那邊已經伸手在展小憐肩膀上拍了下:「你又胡言亂語什麼?飯也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展爸趕緊跟展小憐搖搖頭,展小憐對展爸吐吐舌頭,趕緊低頭扒飯。
展小憐心裡頭的那點小憂傷,就這樣沒了。
晚上洗完澡,展小憐突然想起來跟展爸說了聲:「對了爸,我打算談戀愛了。」
展爸正在客廳看電視,展媽在洗澡,聽了展小憐的話對展小憐招招手:「過來坐下,跟爸爸說,你打算談戀愛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
展小憐咧嘴對展爸笑,「你知道呀,你還誇過他呢。」
展爸點點頭:「明白了,那位愛心人士。」
展小憐笑嘻嘻的承認:「就是他。」
展爸跟天下的父母一樣開始關心展小憐為了對象的年齡職業家庭等情況,展小憐啥話沒說,直接跑房間從桌子上把邊痕的名片拿給展爸看:「這是他的名片。」
展爸特地去拿了眼睛戴上,看著上面的抬頭,發現這個價邊痕的是「絕地」的律師,展小憐還在旁邊說話呢,「他是香蕉人,外黃內白,從小在國外長大,聽得懂中文也會說,不過說的不大好……」
展爸把名片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有多大年紀了?能在『絕地』做到這個位置,應該不年輕吧?」
展小憐趕緊擺手:「可不是老頭,老頭我也瞧不上啊,我爸都這麼帥了,我要是找個老頭當男朋友,還不被人家鄙視是死啊?人家可是年輕有為呢。」
其實展小憐還不知道邊痕多大年紀,不過看在年輕這倒是真的,有錢人大多保養的好,特別男人就更加看不出年紀了。展小憐也沒說邊痕有多大年紀,展爸也沒追問。
最後展爸對展小憐說了句:「小憐,你現在年紀還小,挑男朋友的眼光一樣要高一點,平時相處的時候要看細節,別因為人家長的好就昏頭,知不知道?有能力有條件當然好,但是,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就是億萬富翁,也不能要,你說是不是?」
展小憐立刻對著展爸晃大拇指:「我老爸說的就是有道理。別的不說,最起碼這人是個有愛心的人吧?我就是喜歡他有愛心,我現在就沒看到有幾個人會跑去當義工的,可是他就是其中一個,我覺得這人真的特別好,他跟那些小孩站在一起的時候,一點看不出來他有不耐煩或者是討厭的神情,他看那些孩子的時候,就跟天使似的,臉上帶著笑,就是很高興的那種笑……」
展爸笑瞇瞇的聽展小憐說話,然後他點點頭:「小憐喜歡男人有愛心,這個人符合了,喜歡小孩的人,脾氣會好,爸爸也喜歡。」
展小憐往展爸旁邊一座,抱著他的胳膊說:「我就是喜歡那樣的,等著爸,我過一陣就給你帶個女婿回家。」
展爸一聽頭大了:「哎哎,小憐,你先處男朋友,可心急結婚什麼的,你還小呢,那麼急結婚幹什麼?」
展小憐鬆開展爸的胳膊,笑嘻嘻的往自己屋裡跑:「知道了知道了,老爸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呀。」
跑進屋伸手就把門關上,展小憐往電腦門前一坐,捧著手機發短信,談戀愛要趁早,更要主動,要是扭扭捏捏等男人來聯繫,展小憐會急死,再說了邊痕那人看著就是特別悶的主,指望他主動說話,黃花菜都涼了。
短信:邊律師,吃完晚飯沒?
第一個短信發過去,展小憐打開電腦準備上會往,電腦剛打開,手機滴滴響了兩聲,展小憐拿起來一看,邊痕回了過來,老慣例,麻溜的英文:剛吃。
展小憐低頭按手機鍵:邊律師,明天是週末,你有什麼安排?要是沒事的話,請我吃頓飯唄,今天的飯沒有我老媽做的好吃。
邊痕低笑一聲,那飯有多難吃他知道,難為她還吃了點進去,他記得他第一次去的時候吃了一口還吐了,他是純西方的口味,本來就吃不慣遊戲食物,結果福利院的伙食挑戰了他的味覺,那次他一口都沒吃。他發了一個字:嗯。
這要是換個女人,八成能被氣死,人家熱情洋溢的打了一溜的字,結果他就一個字一個字的回,展小憐不管,邊痕就一個「嗯」以後展小憐都能跟出一大段話: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大家都覺得不好吃。不過誰讓那地方是福利院呢,為了孩子們的口味和營養,只能將就大人了。對了邊律師,你平常是不是比較忙啊?邊痕回:還好。展小憐自動默認不忙:我明天剛好也不忙,那邊律師明天記得請我吃飯呀。
邊痕一邊按著回復一邊笑:好。
展小憐小嘴咧的大大的,逮到一頓是一頓,多拉近感情啊。
週末中午的時候,展小憐還真接到邊痕的電話,雖然兩人從昨天開始關係和之前比好了不少,可一天以後的電話裡,展小憐聽著邊痕聲音還是冷冷清清的:是我,你想去哪裡吃?要吃什麼?我現在去接你,你去昨天的那個地方等我,十五分鐘後我就到。
展小憐就來得及「哦」一聲,那邊電話已經卡嚓掛了,展小憐伸手抓抓頭:「掛了?」
沒辦法,展小憐麻利的跑去換衣服,腳上蹬了雙漂亮的小靴子,往頭上帶了頂紅色的線絨帽,還垂下兩隻毛茸茸的球,身上套了件白色的外套,跟展媽打了聲招呼,興高采烈的往外跑了出去。
展小憐過去的時候邊痕已經等在那裡了,上次展小憐來的時候邊痕坐在車裡沒動,這次展小憐過去的時候邊痕等在車外,看到展小憐過來他從依靠的車身上站直,對展小憐笑了笑,伸手拉開車門,做了個讓她進去的手勢:「路比較順,所以我來的早了。先上車,然後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東西。」
展小憐笑瞇瞇的往車裡一坐,邊痕伸手關上門,走到駕駛座的那邊,扭頭看了展小憐一眼,說:「你今天看起來很可愛。」
展小憐立刻得寸進尺的兩隻手捧臉:「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我特別可愛,邊律師你現在是不是瘋狂的愛上我了?」
邊痕:「……」這丫頭是不是不能誇啊?誇了就得瑟呀。邊痕趕緊繫上安全帶:「先找吃的地方,要不去『絕地』?」
展小憐急忙擺手:「別別,那地就別去了,貴死個人關鍵還是沒多少東西,不定咱倆幾千塊錢吃了,還沒吃飽。邊律師,去我們上次去喝茶的那個地方吧,我喜歡那個地方,又安靜,茶又好喝,裡面的甜點還好吃。」
邊痕點點頭:「也行。」
車子上路,展小憐一路上嘰嘰喳喳跟邊痕說話,可以調整了一個四分之三角度的位置給邊痕看:「邊律師,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四分之三角度真的胖嗎?」
邊痕哧一聲笑出聲,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話應該好多天前他故意打擊過她一次,竟然記到現在,這讓邊痕有中這妞是不是就為了證明她四分之三角度不胖才故意跟自己示好的。邊痕搖搖頭:「不胖,挺漂亮。」
展小憐立馬問道:「哎,真不胖?那你上次怎麼跟我說我這個角度最胖啊?我都快被打擊死了,真的,邊律師你真是太壞了,我可傷心了。」
邊痕也買看到,只是嘴裡說了句:「我開玩笑的。」
展小憐表示無比的惆悵,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真的不好笑,這人一句話,結果自己被打擊了好幾天,一個人窩在房間裡都不知道自拍多少天了,就是為了看清她四分之三角度是不是特別顯胖。
二十分鐘後車都到市中心的那家茶館,顯然,邊痕是茶館裡的vip客戶,一進去人家就主動把他帶到了邊痕的專屬包廂,展小憐趕緊跑去陽台,從陽台上往旁邊看,其實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上次那個跟邊痕相鄰的房間,邊痕在旁邊隨口說了句:「方清閒的包廂就在隔壁,我和他是挨著的。」
展小憐從陽台上走回來,往旁邊的籐椅上一躺,故意搖來搖去的搖著籐椅,嘴裡說了句:「我覺得這地方挺好的,位置好環境也,還不吵,在市中心的位置能有這樣安靜的環境,挺不容易的。」
邊痕在旁邊坐下,不多時有服務員拿著菜單進來:「邊先生,請問有需要點單服務嗎?」
邊痕對著展小憐抬抬下巴:「小憐,你看下你想吃什麼。」
展小憐接過菜單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剛剛邊痕喊她「小憐」,貌似昨天還是展小姐、展小憐的叫了,今天突然升級成了小憐,展小憐這小臉立馬就笑成了一朵小菊花,心情好食慾好,展小憐一口氣點了三塊糕點一壺茶,完了就在躺椅上搖晃,邊痕那邊點完餐,扭頭看了展小憐一眼,「你還需要什麼?可以讓這裡的服務幫我們送上來。」
展小憐頭上戴著線絨帽被她拿下來放在一邊,頭髮有點亂,她閉著眼睛躺搖搖頭:「就這些就夠了,我要減肥。」
等展小憐點的糕點端上來,邊痕看著那三大塊,有點無語,這是要減肥的人吃的東西?他怎麼覺得這是增肥的人才會吃的。
吃完東西兩人就各自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一會功夫展小憐就聽到旁邊有嘰嘰咕咕的聲音,她睜開眼一看,發現邊痕悠然自得的躺在躺椅上玩手機遊戲,展小憐問了句:「蘿蔔?」
邊痕抬眸看了展小憐一眼,「嗯。」
剛「嗯」完,展小憐就聽到蘿蔔被小怪獸咬的嗷嗷叫的聲音,邊痕再次抬眸看了展小憐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別跟我說話,蘿蔔會死。」
展小憐:「……」他蘿蔔死了難不成是跟自己的說話的緣故?
展小憐吸取教訓,不吭聲,結果一會功夫後,蘿蔔的慘叫聲又傳來,展小憐得意的晃著腳,嘴裡說了句:「我可全是金蘿蔔。」
邊痕看了她一眼,展小憐對他咧嘴一笑:「不過我戒了。」
邊痕呼出一口氣,看了展小憐一眼,半響開口:「過不去,一直被吃。」展小憐從椅子上探頭,邊痕立刻把手機的屏幕轉給展小憐看:「就是這裡。」
展小憐看一眼,笑瞇瞇的縮回腦袋,嘴裡說了句:「這個容易。」說著伸手把邊痕手裡的手機拿了過來,一邊往上擺炮塔,一邊說:「其實所有遊戲都一樣的,找到了訣竅就行,價值最高的威力最大,找一個讓你放心的東西堵住妖怪洞,然後多賺錢買裝備,殺怪從源頭殺起最霸氣……」
展小憐把陣勢布上以後,伸手把手機遞給邊痕,「等著升級打怪就行,實在不行你找點攻略看看,那樣最有效。」
邊痕低著頭,明明是一本正經的人手裡玩的是弱智遊戲蘿蔔,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囧人,他低頭一邊玩遊戲嘴裡一邊問了句:「你找了?」
展小憐晃著腳丫子嘴裡說了句:「怎麼可能?我是自己本事,攻略什麼的最沒有愛了。」
邊痕看了展小憐一眼,說:「那我也不找。」說話的空檔,蘿蔔的哎呀聲再次傳來,邊痕把手機屏幕轉給展小憐看:「又被咬了。」
這下,展小憐鄙視的眼神就出來了怎麼這麼笨啊?陣都布好了,竟然還被咬。伸手把手機拿過來,直接按了重新開始,小手指輕巧的在屏幕上按啊按,三分鐘以後,展小憐把手機往邊痕面前一放,說:「喏,金蘿蔔,頒獎了,還有個勳章。」
邊痕:「……」
本來兩個人一邊一個坐,中間隔了個茶几,一會功夫後,中間的茶几被邊痕直接放到了兩人面前,兩章躺椅並排放了,邊痕手裡舉著手機,展小憐歪著身體在手機上一個勁的按,嘴裡還說:「……要把火力集中在前半截,減速的工具要和攻擊的配合,要不然來不及打怪物就全跑了,別看這些工具各種各樣看著沒什麼關聯,實際關聯大著呢,同樣給你三件工具,我可以打出金蘿蔔你就會被吃掉,這是為什麼?這就是你工具沒配合好,東一鎯頭西一棒那肯定不行……」
邊痕也不知道展小憐說的對不對,不過聽著還真是頭頭是道的,還像那麼回事,邊痕看了眼展小憐,這回隔的近,一眼看過去就是展小憐臉上的白皙的皮膚,可能是年輕的緣故,那皮膚是真的好,近看都經得住觀察,光滑白皙,沒有瑕疵。展小憐的眼睛是那種遠看毛茸茸的,近看就能發現給人感覺毛茸茸的原因,那睫毛是濃密的天然上卷,上下睫毛都有,眨眼的時候就是忽閃忽閃的。
邊痕本來就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結果看的有點長,那眼睛都沒縮回來,展小憐眼睛骨碌碌轉一圈以後,直接跟邊痕的眼睛對視到一塊,又被捉包了,展小憐立刻眼神曖昧的看著邊痕,說:「邊律師,你就說實話吧,你肯定是覺得我是絕世美人,所以才一直偷看我的,你看你看,你剛剛偷看我我都發現了。」
邊痕一臉的無奈,然後點點頭承認:「我是偷看了。」
展小憐一骨碌坐起來對著邊痕問:「哦,邊律師那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呀?」
邊痕一邊笑一邊點頭:「是挺喜歡的。」
展小憐摸著臉自戀:「我果然人見人愛啊。」
邊痕:「……」
下面這一下午的時間,大多是玩遊戲中度過,展小憐負責玩和教,邊痕負責當勞力,舉手機可是個體力活,他是男人就該他拿,正常情況下,展小憐玩過了會讓邊痕再玩一次,展小憐趁機在旁邊說風涼話:「邊律師,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要集中火力,你別老是拿這遊戲跟現實比,覺得留後路什麼的,這遊戲裡你就別指望留後路,集中火力放在前半截就足夠了……」
要說相處,其實兩人還真沒怎麼相處,在一塊的大部分時間就是玩遊戲,也說到了做義工的一些事,展小憐一知半解的地方,邊痕會幫她做詳細說明,總之,展小憐就默認這是兩人的相處方式,還有原因就是兩人也不知道誰追誰了,也沒說成也沒說不成,只不過相處起來的氣氛逐漸緩和。剛開始兩人互看不順眼,就因為車禍的事,一個覺得是不想負責的一個覺得是製造偶遇,這一天是這兩人相識以來相處最融洽的一天。
晚上送展小憐回去,車到目的地,展小憐低頭解開安全帶,邊痕下車,拉開展小憐那邊的車門:「下來吧,我送你到樓下。」
展小憐眨巴著眼想,這就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往家走了吧?走在路上展小憐就晃動著她帽子上的垂下來的兩隻小球,一邊走一邊問:「邊律師,你現在是打算跟我處朋友呢,還是處朋友呢,還是處朋友呢?」
邊痕被她繞的頭一暈一暈的,怎麼三個句式都是一樣的?
見邊痕發愣,展小憐立刻主動推銷自己:「邊律師,其實我還是不錯的,你看我長的可愛,你都偷看我好幾回了,我脾氣還好,要是不惹我生氣,我會一直很溫柔很有愛心。我這個人還沒野心,只要有份工資讓我拿的輕鬆工作就行,我以後肯定是個賢妻良母,邊律師你就考慮下我唄,好歹你還偷看了我好多回,其他女人不定你都沒看過呢,你說是不是啊?我這是你給你機會,你得把握,邊律師,我跟你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真的好好想想。不過想的時間不能太長,要不然我等的不耐煩,我就找別人處了。」
邊痕被展小憐說的低頭直笑,展小憐鼓著小臉不高興的看著他問:「我說真的,你笑什麼呀?能處就處,不能處就算唄。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有愛心,我是個沒什麼愛心的人,所以要是能找個有愛心的,我就可以被人愛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邊痕一邊笑,一邊點點頭,說:「行。」
展小憐一聽,這小心肝都顫抖了,竟然就這麼算了?她斜著眼,冷著臉盯著邊痕問:「邊律師,你說真的?」
邊痕笑著說:「真的。」
展小憐被氣的眼淚汪汪的,指著邊痕怒道:「你這個扭曲的悶騷男,早就打算不搭理我了還裝的跟人似的和我出來吃飯。你早說不行不就成了,幹嘛還搭理我?欺負人是不是?」
邊痕愣了下,然後看著她笑:「小憐,你是不是聽岔了?」
展小憐原形畢露,嗷嗷嚷道:「小憐也是你叫的?滾回你自己窩去,看到你這種騷勁一肚子悶久了全是壞心眼的人就來氣……」
邊痕扶額:「小憐……」
「小憐你妹啊?!」展小憐怒氣沖沖大踏步往回家走:「太陽你全家!」
邊痕突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特別的疼,就她這樣的還好脾氣溫柔善良賢妻良母?他剛剛看到的這只是哪裡來的物種?正宗炸毛小野雞加小獅子的混合版啊。他跟在展小憐身後好聲好氣的說:「小憐,我是說……」
「說你妹!」展小憐罵完了,小螃蟹似的橫衝直闖的上樓了。
邊痕站在樓下頓覺無比的惆悵,這脾氣……離賢妻良母足足有十萬八千里啊。邊痕回到車上,拿出手機給展小憐發了個短信,然後開車走了。
展小憐回到家直接跑房間了,胸口被氣的疼死了,耍著玩呢這是?真是氣死了,正使勁揉著胸口呢,手機接到短信,她氣鼓鼓拿起來點開,邊痕發過來的:小憐,接剛剛我沒說完的,照你說的,我們處處看。
展小憐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下,抱著手機使勁盯著那三個字看,處處看,這是打算了?展小憐撅嘴,看著那短信回想了下自己剛剛的行為,立刻端端正正的坐直了,剛剛她是不是有點不體面?低頭滴滴滴的回短信,直接回了一個字:哦。然後到在床上睡覺。
第二天,展小憐早早起床,今天公司有重大活動,展小憐啥都顧不上,就顧著公司活動了,這也是昨晚上她為啥早早睡覺的原因。
展爸展媽還是很配合展小憐的展小憐起來的時候展媽早飯都做好了,展小憐吃飽了展爸直接開車把她送到公司門口,公司已經來了三四個員工在準備,拉橫幅貼標語什麼的,看到展小憐紛紛跟她打招呼。
展爸還下車進去參觀了一下,說實話,展爸還是挺吃驚的,關鍵是太像模像樣了,比人家的一些大公司看著還要高檔一點,裡面的裝修到擺設,看著特別大氣,他知道這些不一定全是閨女的注意,可要是沒有閨女在中間協調,這東西肯定沒辦法這樣妥帖啊。展爸在裡面看的時候,展小憐正在外頭仰著小腦袋指揮上面的男生:「在往左邊拉一點,拉平了,對對!就這樣!」
展爸從屋裡出來,展小憐揉著仰著發酸的脖子,看著展爸說了句:「爸,你要是有課先回去吧,我這邊沒事,忙得過來,今天有些重要任務過來,我得忙一陣。」
展爸點點頭,不敢多耽擱,「那小憐,要是沒什麼事,爸爸就先回去了,你別太累著了,有事就給爸爸打電話。」
展小憐跟展爸揮揮手:「知道囉。」
公司有現成的司儀,展小憐什麼都安排好以後,展小憐重新回到公司裡面把自己邀請過的人挨個打電話,方清閒首先是被她賴上,肯定是要來的,展小憐看著邊痕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沒打,其實就是想看看這人會不會來,要是不來,這人她就不要了,媒體記者確認有兩家要過來,還有幾家說看情況,其實就是等著看蔣市長會不會去,通過穆曦邀請的美女模特方隊也被大巴車接了過來,展小憐安排了專門人接待,她現在就專心等著那幾位大人物過去。
展小憐先期動靜那麼大,周圍的人也都在看熱鬧,那天那些流氓過來鬧事的時候大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家傳媒公司的小姑娘的比那群流氓還囂張,誰都在等著看著小姑娘是不是有什麼後台,要不然怎麼能那樣囂張呢。
其實對展小憐來說,蔣笙來不來的她倒不是特別在意,蔣笙來了以後的生意好做一點,蔣笙不來對公司的影響也不對,主要是「絕地」那幾位來不來,「絕地」的總經理要是來了,這公司以後的路就好走了,有人罩,不但是那群小流氓不敢來鬧事,這周邊的人也不會因為他們是新來的排擠他們,這才是展小憐要把事情搞大的主要原因。
隨著時間的陸續過去,最先來的是好幾撥記者,說是不來,實際上誰家都想碰碰運氣,怎麼著公司也是穆曦為法人代表的,穆曦的公司可是得到了蔣笙創立的創業基金的好處,政府網站上穆曦傳媒是政府選出創業基金的重要單位之一,蔣笙來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方清閒是最早過來的,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不少人,手裡搬著好幾個大花籃,除了現場來的方清閒的名字,其中有一個花籃上寫的就是李晉揚的名字,花籃往那一放,記者的長槍短炮就對著花籃上的名字一個勁的拍。
展小憐的目光從那些花籃上掃過,有好幾個都「是絕地」的部門經理送的,展小憐和「絕地」打交道的這一陣,沒少和這些部門經理溝通,所以她差不多就是挨個都請了一遍,包括和公司有合作的客戶,別人人脈是怎麼打的展小憐不知道,她就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跟這些人聯繫,反正她年輕,確切的說是太年輕,怎麼著折騰別人也只會在她頭上套個年輕的標籤。
其中一個花籃上的名字讓展小憐抓頭,龍宴的,是以「絕地」保全部門的負責人的名義送的花籃,花籃很漂亮,可以說是所有花籃裡最漂亮的一隻。展小憐笑嘻嘻的伸手拍拍了花籃,龍宴人沒來,東西也算是送到了。
鞭炮聲辟里啪啦的響,展小憐又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小滅絕師太似的,一本正經的迎接前來道賀的嘉賓。蔣笙沒來,但是蔣笙派了市長秘書過來了,這可真是給了穆曦傳媒天大的面子,典禮沒開始之前,很多人就聽說邀請了蔣市長,大部分人都說蔣市長不可能來的,為了一個小公司,蔣市長怎麼可能回來?蔣市長確實沒來,可蔣市長派人來了,這說明蔣市長是掛這這件事的,這讓人覺得這家公司的背後還真的有人,看看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物?「絕地」的大小經理都來了,政府不帶有一個代表蔣市長的市長秘書,還有創業基金部也派了代表過來道賀,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想通過這次活動和「絕地」各部門總經理結識的大小企業老闆都往前擠,這場面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熱鬧。
展小憐對今天的開局很滿意,當然,最讓她滿意的是邊痕也來了,雖然有點晚,雖然他找停車位就找了半天,但是還是來了,站在方清閒的身後,臉上沒有笑容,冷冷清清的表情,旁人跟他說話,他也是扯扯嘴角,笑的十分的虛情假意,轉個臉,又是面無表情。
剪綵活動剛剪完,上次那幫鬧事的人二貨們又來了,他們在沒多遠的地方等了好一會了,這幫二貨流氓可不知道來參加活動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小破公司,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能請來什麼樣的人物?看看一個個都是開著車來,都是些有錢公子哥大老闆,這樣的護撈錢可就容易多了,重要場合那個單位的負責人不是選擇息事寧人?
他們就是選擇了一個人都來齊了,所有人都看剪綵活動的時候衝進來的,衝進來以後就開始推推攘攘的把中間的人往兩邊推:「走開走開!好狗不擋道……」
這幫人說實話,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除了穆曦傳媒的人知道外,客人還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邊痕。敲了那天這幫人第一次來敲詐的時候,邊痕就在沒多遠的地方,他本來還打算上前幫一把展小憐的,結果那丫頭出乎他意外之外的強行,還往人家要發票,把人給忽悠走了,所以他記得這幫人是什麼人,回去以後還讓保全部的人查了下,這會一看到,邊痕就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那幫人在推讓的時候,邊痕直接拿了電話網邊上走了走,一通電話打出,他重新走回來,走到方清閒身後,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方清閒慢悠悠的扭頭,眼神曖昧的在他身上瞟了好幾眼:「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善心?還去查?」
邊痕一臉懶得理他的表情,隨口說了句:「這是穆小姐的公司,出了事還不是你負責?防範於未然有何不可?」
方清閒的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又掃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看向正在跟市長秘書說話的展小憐,突然說:「幾天沒見,我怎麼覺得那小妞又可愛了幾分?」
邊痕的臉有點黑,乾脆往遠地方走了走,懶的跟他說話。
那幫二貨流氓已經佔據了場地最中間的位置,屁大點的年紀,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看著特別欠扁,他們知道展小憐是負責人,就專門找她,上次那個領頭的嘴裡叼著根煙,看著展小憐大刺刺的說:「上次跟你說的事你怎麼說?我們可是接了邀請的,你別不是忘了你邀請我們過來湊熱鬧的吧?」
展小憐從市長秘書旁邊走過去,看著他笑瞇瞇的問:「你們發票準備的怎麼樣了?我上次可是說的特別清楚,保護費對我們來說額外開支,要給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提供發票,要不然我們沒辦法報賬。」
展小憐嘴裡的「保護費」三個字一出口,市長秘書就聽到了,立刻走過去問:「展同學,這保護費是怎麼回事?」
展小憐立刻笑瞇瞇的回到:「啊,是這麼回事,這位大哥說穆曦傳媒租賃的場地是什麼劉三爺還是劉四爺的地盤,要交保護費,這不我正跟他們要發票呢。」
「胡鬧!」市長秘書說這兩字的時候都有點氣急敗壞了,這是什麼社會?這要讓蔣市長知道這時候還有人往人家強行收保護費的,蔣市長還不氣死?還保護費,要是他們收保護費,那要警察幹什麼?乾脆都回家種地讓這些人來保護人民群眾算了!這不是胡鬧是什麼?看看這些孩子,一個個年紀不大,整的都跟個黃毛鬼白斬雞似的,還有人樣嗎?「一個個不學好,出來走歪門邪道,這什麼年代還保護費?你們能保護費誰?知不知道你們這行為是敲詐勒索?」
要是說個電影明星足球明星這幫二貨流氓還知道,市長秘書他們都沒見過,誰知道這中年老男人是誰啊?二貨們七嘴八舌的盯著市長秘書吵:「老東西你誰啊?你以為你是蔣笙啊?」
「就是,管你屁事,識相的趕緊滾一邊去……」
市長秘書這臉都被氣紅了,偏偏今天他是以個人名義出來的,就一個人,被一幫小流氓說,就剩下氣了,指著他們就訓:「這幫孩子一個個的……」
話沒說完呢,二貨們又開始反駁了,市長秘書差點被氣死。
展小憐站在旁邊,等市長秘書被氣的差不多了,才趕緊扶著他往屋裡走:「叔,你坐一會,我去想想辦法,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那些人傷害你的。」
展小憐又不傻,這裡還有方清閒那幫人呢,她就不信那幾個貨能無動於衷,這場子要真要被砸了,她肯定要慫恿穆曦大鬧「絕地」,見死不救啊這幫人,展小憐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方清閒雙手插在褲兜裡正跟那個領頭人在說話,方清閒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的,看著那是真的無害,比小白兔還純良,只不過看到那領頭人變了的臉色時,展小憐就知道方清閒那東西嘴裡絕對沒說出什麼好話。
領頭人朝展小憐看了一眼,展小憐一臉無辜的回視,那領頭人伸手擦了擦汗,艱難的嚥了下口水,也不知道跟方清閒說了什麼,反正一招手,一幫子人都在那人的帶領下夾著尾巴走了。
方清閒扭頭看向展小憐,攤攤手,意思是他什麼都沒做,展小憐笑的小臉都長花了,再回頭,發現邊痕已經不在現場了。
邊痕確實不在現場,他正坐在一輛車上,車旁邊停兩輛麵包車,等著一個偏僻的拐角處,不多時,那堆二貨流氓一個個罵罵咧咧的過來了,對於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沒撈到錢,二貨流氓們十分不爽,你一言我一語吵成一團。
邊痕伸手敲了敲車玻璃,站在車門口的人立刻做了個手勢,麵包車的門立刻被拉開,快速的竄出幾十個人,手裡棍棒應有盡有,對著那幫人就衝了過去,乒乒乓乓一頓打,風馳電掣的立刻現場,留下一堆哭爹叫娘鼻青臉腫的二貨在哭喊。
這絕對是踢到鐵板了,誰都沒想到的鐵板。
要說這就是他們今天應該遭的罪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好歹他們現在還是四肢健全的,被打的傷幾天以後不定就好了,嚴重的也就個把月,肯定好。他們都有經驗了,保護費怎麼來的,碰到膽子小的,息事寧人一嚇就給錢,碰到不怕死的,能拿刀追他們過幾條街,運氣不好的不知啥時就能被砍一刀。
前頭還有更大的事等著他們,沒走多遠就發現路邊停車長長的車隊,那車隊真是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領導人出行呢,男人對車天生有愛,一幫小子就圍過去看車,結果車上下來的人把他們的眼珠子給驚掉一地,當然,除了眼珠子掉了,沒幾分鐘後,這幫二貨的手指頭也跟著掉了。
燕爺說了,剛剛誰的碰了他的車了,全部剁手指,要求不高,一人一根手指。沒碰的剁不剁?燕爺說了,剁,見者有份的道理懂不懂?不剁手行不行,燕爺說了,行,剁腳。
那幫鬼哭狼嚎的傢伙離開以後,燕回坐回車上,雷震站在車邊上,彎腰看著燕回問:「爺,穆小姐的公司開業,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雷震覺得自己很苦逼,這話他都問了好多遍了,結果沒回燕爺都不吭聲。雷震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燕爺不是奔著穆小姐來的,他就是奔著那小肥妞來的。雷震是不知道中間又怎麼了,反正,這折騰的燕爺低氣壓嚴重,稍不順心就炸毛,這一陣意圖刺殺燕爺的人都倒大霉了,不是老二被閹了就是臉上被刺字,對男人前者比要命更嚴重,對女人來說這還不如直接不要命呢。
雷震心裡有個感覺,他覺得燕爺好像比以前更加陰晴不定了,按照雷過客的話說,燕爺是比以前更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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