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展小憐默不作聲的了上燕回的車,然後手托腮看著窗外。舒骺豞曶燕回慢悠悠的上車,也沒系安全帶,擰了鑰匙啟動車輛,在他車開上路之前,前面快速的開了兩輛車開車,車上路後,後面的車也迅速的跟了上去。展小憐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伸手推推燕回,指著安全帶說了句:「爺,煩請您老人家繫上安全帶,這要是出了車禍缺胳膊掉腿的,爺那些紅粉知己得多傷心?」
燕回慢悠悠的,也不說話,順手拿了根煙出來,然後把手裡的打火機遞給展小憐:「給爺點上。」
展小憐用打火機也不大熟練,掀了好幾下才打著火,送的燕回面前,燕回嘴裡叼著煙,悠閒自在的開著車,一會功夫煙灰出來了,眼睛掃了一圈,然後對展小憐示意:「妞,把那個拿給爺。」
展小憐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欠身把那個小紅本扔到燕回面前,然後,展小憐就看到燕回夾雜著猩紅火星的煙灰彈在了小紅本,等煙快吸完的時候,煙頭被他直接揉按在小紅本上,一個新鮮出爐的煙洞就這樣出現在展小憐眼前。
展小憐:「……」默默的扭過頭去,一言不發,幸虧她不是燕回的老婆,要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結婚證被這樣糟蹋,她肯定要劈死燕回。
兩人下車,展小憐被燕回壓著走路,按理展小憐的身高也不算特別矮的,不過在燕回面前被喊兩聲矮冬瓜似乎也不冤,誰讓兩人的身高差距有點大呢?
展小憐心裡就想著,她跟燕回吧,其實除了上床,其他真是沒啥好說的,展小憐也沒覺得自己美的讓燕大爺對她一見鍾情要死要活的,充其量是燕回對她那點好奇心起了作用,而現在,展小憐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值得燕回挖掘的了,怎麼他還是那樣子?
被燕回帶著直接進了房間,房間裡特別暗,燕回推門進去的時候展小憐隱約聽到房間裡有點異動,為此她的腳步頓了下,哪知身後的燕回直接推著她走了進去,展小憐的手往牆邊摸,就是想開燈,被燕回直接拉了下來:「開什麼燈?開了燈可就沒意思了。」
展小憐聽著臥室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浴預感,她扭頭,藉著房間角落的四個暗燈看著燕回,疑惑的問:「爺,您老打算幹什麼呢?」
昏暗的臥室,一點聲響都顯得那麼清晰,燕回利用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展小憐,繼而掀起唇角,眼帶邪氣聲音慵懶的應了一句:「忘了?爺可是記得說過,要給你一份大禮,現在,這份大禮來了!」
展小憐嗤笑,指著透著一絲光亮縫隙的臥室門縫問:「爺,您老不是給我放a片吧?我聽著這聲音怎麼這麼不對勁呢?」
一門之隔,隱約聽到的聲音是男女**時不由自主發出的低喘輕吟,燕回邪笑,「肥妞,這麼好奇的話,去看了不就知道?」
展小憐斜了燕回一眼,直接扒拉下燕回的手,直接朝著臥室走去,走到門邊,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抬起的手頓在門把手上,手指展開又曲起,燕回慢悠悠的跟過來了,「喲,這是怕什麼?過來看看順便也找找情趣,不是有句老話,叫學無止境嗎?」說著,燕回伸手推開門,展小憐條件反射的轉身就要往外跑,結果被燕回一把拉住,伸手推進臥室:「跑什麼?陪著爺一起看!」
畫面裡的物體在晃動,雪白的肌膚和健康的麥色交叉在一起,鏡頭上看不到人,只看到兩具身體在交纏,展小憐下意識的按了下心口,燕回摟著她坐到沙發上,還回頭問她:「妞,要不要喝點酒?爺幫你倒。」
展小憐有點心慌,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看著畫面上的場景,有點懵,那個男人的身體,為什麼她看在眼裡有點刺眼?燕回徑直在她手裡塞了杯白酒,「喝!」
展小憐無意識的喝著,目光盯著畫面,半響,突然一骨碌爬起來說了句:「我不看了……」
燕回手一拉,「坐下!爺還沒看夠!怎麼?是不夠精彩還是怎麼著?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展小憐歪著身體被他拉的不得不坐了下來,然後畫面被切換,鏡頭也換了角度,長鏡頭慢慢拉近,隱約可以看到畫面中兩人的面容,展小憐的目光一觸到那個男優的臉,全身就僵住,鏡頭不是很清晰,可是那種熟悉感讓她全身都在發軟。
燕回伸手拿過茶几上的遙控器,「還有更精彩的,我們跑的快點。」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展小憐手裡的杯子握的緊緊的,淚珠一滴一滴往下滾,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著電視畫面不說話。
燕回翹起二郎腿,伸手按了快進,畫面在快速的往前跑,然後恢復正常狀態,畫面中,瞳兒抱膝坐著哭泣,安裡木從她身後抱住來瞳兒,然後,展小憐聽到畫面裡安裡木混沌的聲音傳來:「……別哭,是我沒忍住,我喜歡你,我愛你……」
展小憐的眼淚嘩嘩的,她沒往下聽,而是猛的站起來,把手裡的酒杯就往燕回頭上砸:「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你這個混蛋,是你!肯定是你,是你讓瞳兒去勾引他的……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燕回似乎早已知道她的反應,在展小憐的往他身上砸的時候就抓住展小憐的手,酒杯連著裡面的那些酒直接碎在茶几上,燕回略一使勁就把哭的不成樣子的展小憐按在沙發上,上半身低伏,湊到展小憐面前,邪笑著說:「看到沒?沒有什麼不可能,你心目中的好男人也不過如此。女人,當然還是漂亮的好,你以為你的舊情人這輩子會為你守身如玉?他可是個正常男人,面對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展小憐哭的說不出話,劇烈掙扎,燕回按著她,繼續邪笑著說:「傷心成這樣?這是傷心什麼呢?爺覺得拍的不錯,放到晚上肯定點擊率超高,機會難得,要不要再看一遍?你的舊情人技術不錯,爺都甘拜下風了。安裡木?聽說他是個警察,嘖嘖嘖,這警察當的,不過呢,爺也理解,警察也是男人吶,碰到美人,都一樣,你說是不是?所以呢,諒解點是不是?」
展小憐被燕回按的死死的,她拚命想爬起來,可是卻有心無力,任她怎麼拚命,卻抵不過按著她的燕回。視頻在繼續運作,安裡木的表白之後,似乎是兩人再次動情的開始,喘息聲佔據了展小憐的耳膜,當力氣耗盡的時候,展小憐也閉上了眼睛。
燕回鬆開手,展小憐一動不動的側躺在沙發上,眼角的位置還留著未干的淚跡,燕回的臉上褪去了那抹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邪笑,轉而代替的是陰冷,他站在原地,彎腰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抽了一根出來,拿起打火機,卻連打了兩次都沒打著,他盯著打火機,似乎耐心用盡,他猛的把打火機砸向電視屏幕,火機是防爆型的,安然無恙的跌落在地毯上。
燕回伸手扔了嘴裡含著的煙,把展小憐抱起來放到床上,展小憐閉著眼睛,沒有一點聲息。燕回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仰頭一口喝盡,然後走到室內的小吧檯上,從吧檯裡面拿出一台攝像機,打開,調整方向和位置,平穩的放下,又拿出一台,打開,調整,換了個位置和方向,放下……
做完這些,燕回又慢吞吞的站在床邊,伸手脫了上身的衣服,慢條斯理的說了句:「爺還沒玩夠呢,更精彩的還在後頭……」說完,他單腿跪到床上,伸手,脫展小憐衣服。
三台攝像機安靜的被放置在各個角落,沉默的記錄臥室中正在進行的一切……
次日,展小憐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身側,燕回一手托腮側躺著看著她,一手放在她的胸上,慢條斯理的摸著,見展小憐睜開眼睛,燕回湊過去跟她說話:「妞,晚上睡的怎麼樣?」
展小憐的眼睛有點腫,鼻子也有點不通氣,她自己知道不是感冒,不過是昨晚上哭的太厲害的緣故。她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看,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的說了一聲:「做了一夜夢,夢到有個東西一直在咬我……」
燕回放下手,朝著她湊過去半壓著她的身體,一邊咬向她的脖子,一邊摸著她的身體,問:「像這樣咬?」
展小憐偏著頭,一動不動,只是嘴裡說了一句:「不能比的,我夢到的是個畜生,爺怎麼能跟畜生比呢?」
燕回的動作一僵,然後慢吞吞的抬頭,懸在展小憐的上方,咬著牙說:「大清早的,非得惹爺生氣是不是?」
展小憐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透過燕回的肩膀說:「哪能呢?我不過實話實話罷了,爺別動不動就生氣,容易變老。」頓了頓,展小憐突然又說了句:「爺,求您件事。」
燕回低頭埋在她胸前,含含糊糊應了一句:「說……」
展小憐接著說:「您老能把瞳兒叫過來不能?」
燕回抬頭,陰測測的邪笑:「喲,這是要替你那位舊情人找瞳兒麻煩?」
展小憐只說了句:「求您了爺,您就把她叫過來唄。不會讓您老為難的。」
燕回沒說好,而是慢條斯理的從床上爬起來,直接進了衛生間沖洗,出來時,已經是精神氣爽的模樣,脖子下掛著毛巾,走到門邊按響了話筒:「讓瞳兒過來一趟。」
展小憐坐起來,半趴到床下夠地上的衣服,然後套在身上,穿好以後她下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直到瞳兒妖妖嬈嬈的出現在展小憐面前。
此時瞳兒美麗妖艷,像朵盛開的罌粟花,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一夜之間,她恢復到了曾經跟隨燕回左右的生活,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眼中是對燕回的無限敬仰,無時無刻都以燕回為中心。
展小憐站起來,因為高跟鞋的關係,瞳兒比展小憐要高一些,展小憐看著她,一臉好奇的問:「嬸,你這活的可真是有滋有味的,給你們爺戴綠帽子戴的挺高興?」扭頭看了眼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燕回臉色,攤手說:「爺,您老也別先臉綠啊?這可是您自己主動要求戴的綠帽子,不過是便宜了我木頭哥哥,免費嫖了個漂亮的女人罷了。」
瞳兒勾起嫣紅的唇,說:「展小姐,您要是把瞳兒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瞳兒可就要走了,我們爺還等著去用早餐呢。」
展小憐嗤笑:「嬸,走什麼啊,我們還要替我木頭哥哥討公道呢。我這本來都放心把木頭哥哥交給你了,你特麼的利用他討你主子歡心,他是不虧,反正免費的,不玩白不玩,可我怎麼覺得這麼噁心呢?」展小憐伸手摸了膜脖子,冷不丁蹦起來對著瞳兒撲過去,伸手扯她的頭髮,嘴裡嗷嗷嚷了一句:「賤人,你把我木頭哥哥清白還回來!」
因為在,瞳兒不敢還手,只能彎腰護著自己的頭髮,展小憐就跟個小瘋子似的嗷嗷叫,瞳兒完全沒有反手之力。
燕回在旁邊看的很歡樂,展小憐那邊扯瞳兒的頭髮他在旁邊托腮看,半響,才慢悠悠的對頭髮亂成一片雞窩的瞳兒說了句:「還不走?再不走她要是劃花你那張漂亮的臉,爺可是樂於成全的。」
瞳兒急忙一邊理著亂七八糟的頭髮,一邊掙脫展小憐的小爪子,跑了出去。展小憐坐在沙發上喘粗氣,小嘴一鼓一鼓的,看著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燕回慢吞吞的挪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伸出胳膊繞過她的肩膀,摟著展小憐貌似好心的問:「要不要爺給你那位舊情人介紹幾個女人?」
展小憐猛的扭頭看著他,惡狠狠的問:「介紹幾個專門拍視頻噁心我的賤人?」
燕回微微抬頭,垂眸盯著展小憐的眼,慢吞吞的「啊」了一聲,說:「爺找幾個不賤的?」
展小憐低頭沒吭聲,半響突然說:「我希望木頭哥哥好好的,找個好女人,結婚,生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我本來以為瞳兒是那個人,不過瞳兒是個賤人……」頓了頓,展小憐摳著手指,低聲說道:「爺,您贏了……我膈應的慌……」
燕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展小憐烏溜溜的眼珠子錯了一圈,然後跟燕回對視,燕回的拇指輕輕的摩挲過她的唇,露出一抹邪氣的笑:「肥妞,你這真話假話都混一塊了,讓爺怎麼信你?爺現在,已經分不清你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怎麼辦?」
展小憐的眼神逐漸暗下來,慢慢的鼓起小嘴,無精打采的應了句:「涼拌唄。」說著,靠在沙發背上,一言不發。
燕回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捏著她的下巴搖了搖,繼續邪笑著說:「這小模樣還挺遭爺喜歡的,爺就再信你一次,不過妞,你給爺記著,要是再跟爺耍心眼,爺絕對饒不了你。」
展小憐還是沒精打采的嘟嘴,不說話,眼睛盯著一個角落不轉圈,直到燕回扯她頭髮了,她才有點知覺的回頭,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她神思的小腦袋瓜子裡,這是對安裡木最好也是最完整的庇護了。
燕回的腦子裡,絕對不會有「愛」這個字,他也絕對想不到當愛確實存在,無可奈何之後,便是放手和成全。如果說展小憐她初期對安裡木說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還帶著點怨氣,那麼現在,她的這個想法是發自內心,唯一讓安裡木回歸正常人生活的辦法不是其他,而是他和她真的成了不相干的兩個個體。
昨天晚上的視頻重重的打擊到了展小憐,即便她知道瞳兒肯定是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那份打擊還是沉重無比。本來只屬於她的木頭哥哥,只喜歡她只愛她一個的木頭哥哥,卻和另一個女人上了床,把另一個女人摟在懷裡,做著世上男女之間最親密無間的事。展小憐流下的每一滴眼淚都是真實的,來自她內心深處發洩,他們的喘息聲像魔咒一聲在她耳邊環繞,躲不開逃不掉,展小憐跟燕回說「你贏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確實是輸了。
之後,燕回離開擺宴回青城,展小憐回歸了屬於她自己的正常生活。
瞳兒回到了她想要的生活,她依舊是燕回身邊最耀眼的女人,最妖艷的美人,依舊吸引著無數男人的目光,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深處是怎樣的空虛和孤寂。
一夜的癲狂,那一夜,她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抱在懷裡,卻不得不忍受他抱著她卻在呼喚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近乎絕望的聽著他一聲聲的低喃,每一次撫摸每一下親吻,都是那麼小心翼翼。而一夜過後,即便是夢,也醒了。
安裡木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四下打量,發現自己躺在瞳兒的租住酒店的套房,房間裡窗明几淨,窗外陽光明媚,他似乎做了一夜混亂的夢,卻記不清夢的內容。就在安裡木茫然的時候,瞳兒從外面進來,一臉歉意的看著他說:「木頭,昨晚上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計死了也沒人知道……」
瞳兒這樣一說,安裡木頓時響起什麼事,瞳兒在深夜的時候打電話給她,恰好這幾日安爸安媽回南塘鎮有事,就剩安裡木一人,他便趕了過去。再然後,安裡木隱約記得給瞳兒餵了藥以後打算回去,他喝了點水……再然後,安裡木沒有印象了。
安裡木扶著頭,趕緊起床,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想了想,沒敢說,對瞳兒一個姑娘家說自己做春夢了?安裡木回去以後還是像往常一樣上班工作,腳上的傷正在康復,他現在走路已經可以不依靠任何攙扶前進,雖然不能像人家那麼快速,不過正常的行走完全沒有問題。安裡木一直記得展小憐跟他說,要他康復的話,所以,他現在正在努力。
安裡木沒想過別人,他心裡,其實跟展小憐一樣,他們彼此就是最親近的人,他們倆的感情就像從小到大的感覺一樣,順理成章。
瞳兒目送安裡木離開酒店客房,然後一個人靠在門後邊捂著嘴痛哭,展小憐問她愛她自己還是愛安裡木,瞳兒依舊會回答愛安裡木,可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執行任務,因為她知道,不管她選擇她自己和安裡木,她都不能和安裡木牽手,所以,她要一個和安裡木那般親近的機會。這個機會會讓展小憐遠離安裡木,更會讓燕爺放過安裡木,所以,瞳兒選擇了完成任務。
只是,完成以後,她也失去了靠近安裡木的機會。
瞳兒消失的一周後,安裡木正在檔案室正常工作,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因為他不過是個管檔案的,所以一般外面的事跟他都沒多大關係,不過這次,他聽到門口有人喊了一聲:「木頭,有人找!」
安裡木應了一聲,疑惑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出檔案室,發現有兩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他們單位的領導正對那兩人陪著笑,看到他出來領導趕緊說:「木頭,這邊這邊!」
安裡木走過去:「局長,有什麼事?」
領導沒來得及回答,那兩人其中一人立刻走過來問:「你就是安裡木?」
安裡木點點頭,疑惑的問:「是的,我叫安裡木,請問你們是……?」
另一人立刻打斷他的話,說:「安警官,請跟我們走一趟,青城燕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