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死的那天,雪櫻族發生了很奇怪的現象。」
天機老人現在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那個美麗的地方自從小鳳曦禾死去之後,便變了,變得慘不忍睹。
「我記得,那日,雪櫻花凋落,雪櫻族下了一場櫻花雨。隨著雪櫻花的凋落,那裡的土地龜裂,河流乾枯,寸草不生,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殘陽如血,漫天的紅霞,暈染了整片天空。那日雷鳴電閃,閃電交織,黑暗的天空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恐怖地令人髮指。之後,雪櫻族下了一場大雨,刺目的紅,那是血的顏色。血,漫天的血紅色,將那個以往仙境般的地方染成了人間地獄。」
天機老人痛心地回想著那一幕,眸光沉沉地瞧了眼染歌,「是我的錯,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
「這事你也無法預料,不用自責。」
染歌淡淡說道,腦中的思緒也已經理清,她那日在致幻花海之中瞧見的那一幕,也是雪櫻族發生過的真實事件。
「之後,我夜觀星象,便得知,你並未死去,只是,去到了另一個時空。」
天機老人淡淡笑了笑,又接著道:「所以,我讓柒琉守在雪家三小姐雪染歌身旁,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到來。終於,時機到來,我扭轉乾坤,用雪櫻族密術將你的魂魄召喚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
染歌點頭,心中的謎團全部被解開了。
「所以,你有責任守護雪櫻族。」
天機老人看著染歌,堅定地說道。
「那這顆珠子,是做什麼用的?」
染歌將那顆藍色的珠子拿了出來。
「有了它,你母親就有復活的希望。」
天機老人面露喜色,「這都要靠你。」
「我明白了,你讓我們來這,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珠子吧,還有一部分原因,你想拆散我們,對嗎?」
染歌握住赤血的手,淡淡地挑眉,聲音如水般沉靜,讓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對!」
天機老人沒有默認,他欣慰地看著染歌,「至於你們能不能在一起,這要看你們之間的緣分了。還有,你必須消滅黑雪櫻,重建雪櫻族,這個,你沒忘吧?」
「我答應過的事自然不會忘記,珠魚,小魚兒,我會為他們重建雪櫻族。」
「好,你回去吧,南陵,現在估計情況不是很好。」
天機老人揮了揮手,「雪櫻族,就交給你了。」
「前輩,我想知道,雪櫻族在哪?歌兒……」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她的頭髮,會恢復的,但,要到你們處理完一切之後。」
赤血擔憂地看著天機老人,想要問他關於染歌頭髮的事情,卻是被天機老人給打斷了。
「赤血相公,沒關係,再等等。」
染歌知道赤血是擔心她在意,其實,女孩子愛美之心,都是有的,但,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們雪櫻族的人都在等著你。」
天機老人暗歎出聲,「也只有你才可以滅了黑雪櫻。」
「老頭,你的話我記住了!」
染歌聳了聳肩,有些不耐。這老頭還怕她反悔不成,一個勁的提醒她,真是的!
幾人離開了蓬萊仙島,便直接坐船離去了。
染歌沒有想像到,事情竟是如此的順利,看來倒是她錯怪天機老人那老頭了,以為蓬萊仙島真有那麼難上,還以為那老頭是故意考驗她的,卻不想,竟得到了能讓她母親重生的珠子。
盯著手中的珠子,染歌不知心中是何感受。她從未擁有過親情,若是那一天,突然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跟赤血,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聽天機老人那話,他們還會經歷什麼?
這些,她都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不管前途怎樣,不管未來如何,她,都絕對不可能跟赤血分開!
若生不能同床,那死也要同穴!
*****
南陵國。
民不聊生,戰火紛飛。
短短幾日,南陵就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鍾離洛跟水清煙回了南詔,染歌跟赤血回了南陵。
一路上,見到的便是死亡,分離,還有,流離的百姓,城中的難民。
「怎麼會這樣?」
染歌緊握著赤血的手,心中隱隱擔心了起來。
「歌兒,我們快點去皇宮。」
赤血擔心地瞧了一眼染歌。
兩人直接朝皇宮奔去,中途並未有做任何停留。
「報!」
養心殿內,一將士快步走上大殿,恭敬下跪,「暮楚皇帝率領五十萬精兵,奪下我國元陽城,正舉兵朝我國京城而來!」
「下去!」
宮冥熙氣憤地揮了揮衣袖,他惱怒地起身,來回地踱著步子。
「皇上。」
宮淺沫瞧了眼那滿面血腥,剛剛從前線來報的將士,隨後踏進了養心殿,有些擔憂地看著宮冥熙。
「沫兒,你怎麼來了?」
宮冥熙迎上前去,扶住了宮淺沫,「沫兒,你怎麼不去陪孩子們?」
「我很擔心,若是染歌他們再不回來,估計,這裡我們都守不住了。」
宮淺沫面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朝氣,而是帶著淡淡的憂愁,「皇上,溪筎實在是欺人太甚,她不僅救走了楚思傲,竟然還挑動華碩國共同對付我們,這口氣,我怎能嚥得下,皇上,不如,讓我出征?」
「不行,沫兒,你在說什麼,你現在有孕在身,怎麼可以?」
宮冥熙捏緊拳頭,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若是只有一個暮楚國,我們還能對付,關鍵是多了一個華碩,這南詔又保持中立,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塵夕和宸夜那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了?」
「皇上!」
正說著,靈澈邁著優雅的步子從門外緩緩走進。
「澈兒,你怎麼也來了?」
宮淺沫上前,牽著靈澈的小手,愛憐地摸了摸靈澈的頭。
「我想上前線。」
靈澈揚起了小臉,一臉正色地看著宮淺沫,「我想上前線。」
「我不允許!」
不等宮淺沫拒絕的話說出口,一道冷冽的聲音便從宮門外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