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歌手一揚,花瓣直接捲向赤血。她不允許他碰任何人,而且,還是在她的面前。如果,他非要這麼做,她不介意他們一起去死!
「吼——」
赤血仰頭,痛苦地嘶吼出聲,轉身,一揮手,將花瓣抵擋開去。他髮絲散亂,隨風狂舞,帶著強烈的猙獰之氣,那一雙血紅的眼,似乎注入了鮮紅的血液般,不似往日那火焰燃燒的顏色,而是鮮血一樣流動的色彩,無比的驚悚和駭人。
「赤血!」
染歌擰眉,心下一驚,難道他的血蠱發作了。可是,算算時間也不對,這才相隔沒多久。
「砰——」
赤血一拳揮出,染歌跟花宸夜趕緊跳到了一邊,地上立時就被赤血轟出一個坑。
「他的血蠱發作了,不要傷了他。」
染歌見花宸夜,紫塵夕紛紛出手,不禁大腦思考的話就焦急地吐了出來。
花宸夜深深地瞧了染歌一眼,點了點頭。
紫塵夕和花宸夜一前一後將赤血夾在中間,兩人想要接近赤血點住他的穴道,卻無奈赤血出手狠辣,一直近不了他的身。
染歌足尖一點,快速飛到水清煙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脫下自己最外面的一層紗衣套在了水清煙的身上。
「你先出去。」
染歌冷冷道,接著嚴肅地瞧向赤血。
水清煙咬牙,便小跑了出去。
眼看花宸夜和紫塵夕兩人都難以抵擋赤血的攻擊,染歌當即加入了戰鬥。
「赤血,你清醒一點!」
染歌從赤血身後一邊試圖接近赤血,一邊急切地呼喚著。
誰知,赤血竟是好像聽不見似的,他雙眸中血霧翻滾,那嗜血之氣越來越盛。只見他一個扭頭,雙眼中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幽光,五爪成勾,直接擊向染歌的肩膀。
染歌側身一擋,就要去點赤血的穴道。
赤血雙手一揮,渾身四周迸射出一圈紅光,直接將染歌彈飛。
染歌眸子一縮,現在的赤血實在是太可怕了,他身上似乎有股很強的力量,加上他武功本來就高,三個人竟都不是他的對手。
花宸夜見染歌被彈飛,立刻衝上前去。這時,赤血已經一拳對著染歌打了出去,花宸夜直接擋在了染歌的身前,替她挨了一拳,他口吐鮮血,身子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紫塵夕在赤血再次出手的時候上前纏住了他,在這個空檔,染歌帶著花宸夜飛到了一邊,焦急地注視著他,「宸夜,你怎麼樣?」說完,她的心中便是一痛,他一定很痛,剛剛赤血那一拳實在是太重了。
「笨女人,我沒事!」
花宸夜一把抹去嘴邊的血漬,看了眼正落於下風的紫塵夕:「我去幫他!」
染歌傷痛的眼神掃了一眼赤血,一個旋身,手上便多了一條花束,直接纏在了赤血的腰上,然後使出全力將他往洞外拽去。
「笨女人!」
「歌兒!」
花宸夜,紫塵夕疾呼出聲,趕緊提氣追了上去。
染歌在空中懸身而立,手腕翻動,衣袂翩飛,獵獵作響。她黑色的長髮隨風揚起,織成了一張妖異的網,那雙清冷的眸子裡聚集了一層層霧氣,讓人瞧不清那眼底深處的真實情緒,只覺的連那舞動的髮絲都待在凌厲的肅殺之氣。
隨著染歌手腕的翻動,一圈圈的花瓣將赤血包圍在其中,控住了赤血的行動。
染歌瞥眸,急切地沖花宸夜和紫塵夕輕呵出聲:「你們快走!」現在的赤血就好像是發瘋了一樣,見人就打,若是他們不走,只能是死在赤血手中。
花宸夜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會丟下你!」
「砰——」
花瓣爆射,染歌向後倒飛開去,她眉頭緊皺,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著赤血,竟是未曾想到她用盡全力都只能困住他這麼短的時間。現在,他們三個都不是赤血的對手,想要制服他那是不可能的。
赤血眸光陡然便利,雙手一動,四周旋起一股勁風,將花宸夜,紫塵夕,染歌三人齊齊捲起。
染歌只覺著一股外力在撕扯著自己,好像身體快要被撕碎了一般,那種支離破碎地痛楚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之中。
樹葉紛飛,沙塵飛揚。
三人皆被包圍在黑暗的颶風之中,感受著生命即將終結的痛楚。
「赤血,你清醒一點!」
染歌沉痛的眼神注視著那早已發狂的人,企圖將他喚醒,她一遍遍地叫喊,得到的卻是更猛烈的攻擊。終是承受不住那巨大的風力,嘴角邊已經有鮮血溢出,嘴裡滿是腥甜的味道。
她不怕死,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要陪著她一起去死了。還有,宸夜,她不想連累他們,還有,赤血,如果他清醒之後知道自己殺了她,他會痛苦,會生不如死。這一刻,她想了很多,她放不下!
倏地,眼神一凜,染歌伸手一揮,強迫那失去平衡的身子翻動了一下,她足尖一點,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接穿破層層的勁風,向那抹紅影飛去。
「去死吧!」
突地,赤血眸光一瞇,一團火球出現在他的手中,直接便朝著衝他飛來的染歌打去。
「不!」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花宸夜拼盡全力衝破那股強大的勁風,直接將染歌推到了一邊。
「砰——」
爆炸聲猛地炸響,火光沖天,染歌被那餘光彈飛很遠,撞擊到了樹上,接著在地上滾了幾米遠才停了下來。即使是在差點失去意識之時,她的手也不忘聚集內力護著自己的肚子。
「吼——」
又是一陣痛苦的嘶吼聲,赤血抱著頭,凌空飛起,整個人很快便消失了。
火光散去,空氣中飄揚著細細的灰塵,而花宸夜所在的地方除了那幾片飛舞的破布和灑落的樹葉,什麼也沒有留下。
「宸夜!」
染歌悲鳴出聲,她趴在地上,雙眼猩紅,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強自站起身子朝花宸夜所在的地方走去。沒走幾步,她便摔倒了下去,再次站起,拖著傷痛的身子緩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