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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上門討債 文 / 花落葉舞幾夜愁

    村長的大宅子裡,村長已經快被自己的兒子給氣死了。之前他不小心聽到自己家的那個小子,居然打電話從隔壁兩三個村子裡,號召了三四十個地痞無賴,想要去打葉家小蛋子車的注意。

    當即,他便把兒子抓到面前,一巴掌摑了上去,「你這逆子,是要幹什麼?!小蛋他為我們村子爭了光,你就是這樣對他的?!」

    「操你這個死老頭子,既然他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拿點給我花?!你不好意思上門去要,我去就不行嗎?!」張小虎把老爹推到一邊,「不就是輛車麼?等我發財了,還給他就是!」

    說完,張小虎就從家裡操了把鐵鍬出門了。

    「你你這個孽子啊,你要是出門,保準被別人打死!」張大福仰天長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子啊!」

    臨近傍晚,村子裡的人基本都集中在曬穀場了。有人請客,家家都有出力,婦女人幫忙做菜,男人擺置桌椅,二十多張桌子,數百張椅子,可都是大家從家裡搬出來的。

    一隻老母豬三四百斤,燉了二十幾鍋的肉,各種鄉下的土菜,也足足準備了白來斤。另外還有葉老爹特意托人從鎮子裡搞來的一些海鮮,幾乎把兩年的積蓄都埋進去了。

    大家心知肚明,葉老爹這次出了大血,他的兒子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開玩笑,人家都是開車回來的,據說好像就是葉小蛋自己的車!

    夜幕降臨,曬穀場燒起了火堆,大家圍坐在桌子邊,看著上面擺了滿滿的一桌菜,口水咽個不停。

    杜安村是個小地方,由於深入山坳,交通極為不便利,所以這裡的人大生活說不上會餓死,可是平時日子也比較難得吃一頓好的。

    葉軒一家人坐在最中間的大圓桌上,除了黃雨晴等人,還有村子裡其他幾個輩分高的老人。

    「咦,大舅,怎麼村長還沒來?」葉老爹對著身邊的一個老頭說道,「狗娃兒去喊了沒?」

    「去了去了」老頭端著一碗白酒,眼睛死死地盯著桌子上那一大盆紅燒肉,扭頭看了看村子的北邊,暗暗罵道:這個老光棍犢子,怎麼還不來吃飯?讓咱們等了那麼久,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饞的不行了,肚子裡的蛔蟲就好像在玩起了樂隊,一個個都「咕嚕咕嚕」地響個不停。

    葉軒淡淡一笑,「沒事沒事,村長可能有事兒耽誤了。幾位大爺先吃,老爹,可以開動了!」

    在村子裡,以葉軒的輩分可沒資格說這話。可是葉老爹今天著實高興,又兼及葉軒回來的太過轟動,所以並沒有人說他不起,一個個大聲叫好。

    頓時,二十多張桌子上的人都吃開了,大塊大塊的豬肉放進嘴裡,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幸福的感覺。

    不一會兒,桌上一盆肉吃完,那些婦女們又去舔,大家吃得興起,端起酒杯來到葉軒身邊,又是一番誇獎。

    葉軒呵呵笑了笑,村子裡的人還真是樸實,來來回回就是那些「有福氣」之類的話,言語之間絲毫不保留對葉老爹的羨慕。

    村子裡的人都是老酒鬼,基本人人都有那麼七八兩的量。小酒幾杯下肚,只是臉色泛紅,精神亢奮,圍著葉軒他們那一桌笑個不停,盡撿葉軒小時候的趣事來講。

    村裡的小孩子就跟過年了似的,手裡抓著筷子在桌子邊上跑來跑去,玩的不亦樂乎。偶爾父母呼喚一聲,他們跑回去吃塊肉,夾點青菜,或者扒拉點白飯,然後又是回歸玩鬧的大部隊,也不知道繞著桌子跑到底有啥意思。

    不一會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從打穀場外跑了進來。葉老爹見了,連忙招呼,「狗娃兒,村長怎麼還不來?」

    狗娃兒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阿伯,村長說他沒臉來了,就讓我先回來。哇,果真有肉!」說著,那個小伙子抓起一個空碗,從大盆裡舀出三塊肉,一口氣塞進嘴裡,連嚼都沒嚼幾下,就吞了下來,舒服地坐在凳子上瞇起了眼睛。

    「村長不來?」葉老爹奇怪,「那你大虎哥呢?」

    「大虎哥?大虎哥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狗娃兒說著,便端著碗,來到谷場後邊的飯鍋邊裝了一大碗飯,然後又心急火燎地跑回來,就著豬肉和肉湯,大口大口地吞嚥起來。

    葉軒看老爹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便跟身旁的幾個莊稼漢告了聲罪,放下酒碗來到老爹側身,低聲問道,「咋了?」

    「小蛋,好像有些麻煩事兒了。」

    「哈,老爹啊,有啥事我搞不定的?你放心吃酒,其他我來扛著!」葉軒拍了拍葉老爹的肩膀,老氣橫秋的笑道。

    葉老爹一愣,自己的兒子以前可是個軟塌塌的小伙子,怎麼現在說起話來,底氣這個足了?嘿,看來去大城市就是好,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對了,小蛋,你把車停在哪兒了?」

    「自然是停在家門口啦!」葉軒笑著回道。

    「那輛車很貴吧?小蛋,其實沒必要買這種東西,如果錢多了,就買個房子。我聽說如果能在城市裡搞一個房子,可是很有本事呢!」葉老爹頗為嚮往的歎了口氣,「你娘就是想去大城市裡玩玩,這些年老是念叨,想要去城市裡看看你」

    「那就去唄!」葉軒撓了撓頭,暗道搞個住的地方並不難,大不了自己貸款就是了,實在不行就再搞幾個敲詐事件。對了,這段時間應該抽空去指導一下龍春他們搞定莊天生的財產問題……嘿嘿,辦法很多,就看他們怎麼運用了。

    「小蛋,你一個人在城裡生活不容易,咱們還是別去給你們添亂的好。再說了,我和你娘也不是什麼富貴的命,在城市裡反而會不習慣呢!」

    「呵呵,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葉軒想了想,若是把兩位老人家帶到濱海,最起碼也要一統南城和新區才行,不然很容易被其他人威脅到。

    說到接兩個老人去濱海,葉軒忽然哎呀了一聲,「對了,我大哥和二姐呢,老爹,怎麼沒有見到他們人?」

    「哦,呵呵,去年你大哥的一個朋友來我們村裡招工人,你大哥和二姐,還有你二姐夫都跟他走了。村子裡去了十幾個人呢!」

    「去年?」葉軒微微一愣,「大哥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嗎?」

    「留了留了,你大哥每一兩個月,就會給我們打電話,寄點錢回來。對了,你二姐好像懷孕了,等晚兒我把你大哥的聯繫方式留你,你有空就去看看你二姐吧!」葉老爹見葉軒露出擔憂之色,連忙說道。

    如果沒有接觸這些農村人,葉軒不會覺得他們有這麼單純。像這些人,放在如今的社會是最好騙的,他就怕那個名義上的大哥和二姐,被騙去幹那些不法的勾當。不過既然有經常聯繫,那就好還了。

    「小蛋啊,倒是你啊,這一年的時間,咱們都快擔心死了!你娘就怕你那麼好的性子,別欺負,生個病什麼的,連照顧的人都沒有。」葉老爹心有欲孽地歎氣道。

    葉軒給葉老爹倒了一碗酒,「爹,你說那些個幹啥!兒子如今回來了,那不就說明現在兒子厲害了,本事大了。等再過個一兩年,我多賺點錢,就在大城裡買一個大房子,專門供你和娘住。對對對,還要把大哥和二姐一起接來!」

    葉老爹老懷欣慰,大喝了一口白酒,拍著肚子笑道,「好,好,好!我家小蛋真有本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夥人氣勢洶洶地從打穀場外走了進來,其中一人高聲叫道,「葉小蛋,你給我出來!」

    杜安村的村民一陣騷亂,十幾個中年壯漢攔在那些人身前,讓婦女把小孩子抱走。很顯然,那些人是來找麻煩的。

    葉軒和葉老爹從人群裡走了出去。看到這一夥四五十人,手裡也不知道提溜著什麼東西,反正不是棍子就是柴刀,頗為凶狠。

    葉嫂兒那些村婦才剛剛忙活完那些菜餚的事情,剛坐下來還沒吃幾口飯呢,就被幾個年輕人轟到一旁,推搡著往打穀場裡去。

    葉軒見那些人把老娘等七八個婦女這樣驅趕,頓時有些惱怒,「我就是葉軒,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為首的一個青年走了出來,哈哈笑道,「喂,前些日子你老爹放鞭炮,驚著了我兄弟的一隻牛,還把我兄弟給頂傷了。這筆賬,我要跟你算一算。」

    「哦?」葉軒轉過頭看向葉老爹。

    葉老爹連連搖頭,對著那人說道,「張老二隻是磨破皮,咱們都已經賠了醫藥費了。魯小三兒,你帶著這些人還來幹什麼?」

    「老爹,沒事兒!」葉軒頓時明白這些人恐怕是看自己風光回來,想要訛錢,所以才把那舊事翻出來。

    他走葉嫂兒身邊,把她扶回老爹身邊。然後又來到兩撥人之間,從懷裡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淡然的笑道,「這位大哥,那你想怎麼樣?」

    「哈哈,聽說你開了輛車回來。其實咱們也不想這麼欺負你們,既然你傷了我的兄弟,那麼那輛車就接我們開兩年,兩年之後再還給你!」那青年聽葉軒的口氣頗有些討好的意思,立馬覺得自己底氣十足,旋即趾高氣昂抬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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