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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 老爺子安息 文 / 花落葉舞幾夜愁

    張可欣的爺爺叫做齊老實,人如其名,是個非常老實的鄉下人。網xsjsk。在老東鎮子,齊老實的名聲很好,大家都非常尊敬他。

    齊老實下邊沒有兒女,不過在十六年前,他撿到一個嬰兒,故而欣喜若狂,以為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故而,當時已經達到七十六歲高齡的齊老實,毅然擔任起照顧小女嬰的重擔。

    近十五年過去,小女嬰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一對水靈靈的眸子,就跟月光下的小潭似的,格外的明亮。

    齊老實見小姑娘越來越大,心裡非常快活,絲毫不覺得自己老,反而還為女孩的學費,每天上山砍柴,擔到鎮子集市裡賣。

    小姑娘也很懂事,每天放學就是回家做家務,煮飯、做菜無一不精,即使幾天都難見一頓肉吃,可是她心裡充滿了幸福。

    可是,在一年半前,忽然鎮子裡開來了一輛非常豪華的商務車,從上面走下來一對身著富貴的夫婦。他們很快就打聽到齊老實的家裡收養了一個女孩,當即,他們便趕到齊老實家。

    女孩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死都不肯跟那一對夫婦走,反而還非常的討厭他們。齊老實心疼寶貝孫女,勸說了三天,這才讓女孩跟父母去了大城市。

    那一對夫婦還算是有良心,給了齊老實一大筆錢,甚至想把他接到大城市養老,在家裡陪自己的女兒。齊老實沒有答應,他自從年輕的時候從外面回來之後,幾十年就沒有離開過老東鎮子,也不想老了沒法落葉歸根,故此依舊留在老東鎮子。

    小姑娘每個一段時間,就會去看一看齊老實。老頭子本來憂心忡忡的,可見到小姑娘,立馬心情就好起來。

    就這樣,小姑娘每隔半個月一個月的就會看一次齊老實,直到暑假!

    放暑假了,小姑娘的父母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跟齊老實生活一個月。誰知道,這一次去,小姑娘發現齊老實再也下不來床了,每天都是在房間裡呼痛。

    不過,見到自己的孫女,齊老實似乎病好了大半,還硬撐著身子骨,給小姑娘做了一頓飯。小姑娘一開始也不知道爺爺得了重病,還以為只是尋常身體不舒服。

    一個月的日子,小姑娘每天都陪在齊老實身邊,給他說自己在大城市裡的故事。齊老實笑呵呵地聽著,偶爾才會問上幾句。

    兩個月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在小姑娘臨走的前天晚上,她捨不得爺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本來想在爺爺身邊度過最後一個夜晚的時候,她隔著門縫,發現爺爺居然趴在床邊吐血,那一個紅得發黑的鐵通,已經堆賭許多的血水。

    齊老實吐完以後,吃力地將鐵通蓋好,塞回床下。小女孩哭了,哭得特別厲害,她衝進房間,跪在齊老實的面前。

    齊老實這時候連扶起她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氣喘吁吁地笑道,「爺爺不行了,最可惜的是沒看到孫女嫁個好人家,沒有抱上胖乎乎的小孫子。」

    小姑娘連忙撥通了父母的電話,讓他們趕來。大家送齊老實去醫院,找來專門照顧人的保姆。在諸多人的勸阻下,小姑娘才回到大城市裡,開始新學期。

    由於剛開學,有不少事情需要做,小姑娘沒辦法立刻回老東鎮子看望爺爺。直到今天早晨,醫院打電話來說齊老實快不行了,讓小姑娘回來看看。

    小姑娘驚慌失措,為了滿足老爺子最後一個願望,這才找到了自己的老師來幫忙。

    「呼」葉把玩著手裡的刀叉,在桌子上磨來磨去,「張可欣,你是說你原來一直住在老東鎮子裡?你是被齊老實收養的?」

    「是啊!」張可欣點點頭。

    葉軒輕輕低歎了一聲,「你隔壁的那個二樓小房子,現在還有人住嗎?」

    「額,你是說鬼屋嗎?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張可欣回到。

    葉軒吁了一口氣,眼睛朝著張可欣的胸前看去,「你脖子上掛的龍頭吊墜,能不能脫下來給我看一下?」

    「咦,老師,你怎麼知道我掛著什麼?」張可欣一愣。

    「呵呵,齊老實果真給你了」葉軒呵呵笑了起來,「好了,我們等會兒就走。明天我會給你請假!」

    「老師你」張可欣不明白葉軒到底什麼意思。

    「傻丫頭,老師我也是老東鎮子裡出來的!」葉軒拍了拍張可欣的腦袋,「齊老實隔壁,就是我家!」

    「啊?可是不對啊,我聽爺爺說,隔壁住著三個壞小子,經常偷其他鄰居的雞蛋到他家來喝酒可是老師,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葉軒苦笑著,心裡暗道,的確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才十歲沒想到,齊老實能活這麼久!呵呵,這個老酒鬼,其他好東西沒教會我,那一身恐怖的酒量,我倒學了個七七八八!你今年十六歲十六年前,不正是我離開老東鎮子的時候麼?

    十六年前,孟巖大少也是十六歲,接到家族密令返回濱海讀大學,自此就再沒有回老東鎮子了。齊老實,也就是在孟巖離開老東鎮子之後沒幾個月的時間裡,撿到張可欣的。

    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當初的孟巖,現在的葉軒,最終還是要回到那個度過童年和少年時期的地方。

    「老師,你怎麼了?」張可欣見葉軒不說話,連忙低聲問道。

    「沒事沒事!張可欣同學,這回你還真是找對人了。如果齊老頭知道你是我的老婆,那麼他會笑死的!」葉軒哈哈大笑,隨即,他撥通了小倩的電話,讓她乖乖呆在家裡。在交代了幾句之後,又打電話給莊德峰,讓他幫自己請假。

    做好一系列安排之後,葉軒便帶著張可欣,直接駕車奔赴老東鎮子。

    此時已經是七點半了,濱海市離老東鎮子有四百多公里,即使上高速也得三個多小時。只不過葉軒可不想再等,按照張可欣的描述,齊老頭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夜。

    一路上,葉軒沒有跟張可欣說一句話,臉色難看的嚇人。

    齊老頭能夠活的那麼老,身體絕對是非常棒的。他年輕的時候參加過抗日戰爭,內戰,朝鮮戰爭,可以說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物。

    之所以這麼牛逼,不外乎齊老頭是個拳術大師!他精通內家拳,太極氣功。葉軒在小時候經常出去打架,每次都鼻青臉腫的回來,齊老頭看他狼狽,便將自己的本事偷偷教給了他。

    可以說,齊老頭是葉軒搏擊術的啟蒙老師!

    在葉軒看來,像齊老實那種身體素質的人,活個一百多歲絲毫問題沒有。可是,在幾個月之前,他居然吐血了。能讓齊老頭吐血這絕對不是病所造成的!

    晚上十一半左右,葉軒和張可欣抵達老東鎮鎮中心醫院。雖說是中心醫院,可是條件設施都與濱海市的沒法比。

    葉軒在門口停了車,便匆匆與張可欣直奔服務中心。

    「喂,齊老實在哪個病房?」葉軒敲了敲桌子,對著正在睡覺的值班醫生大聲叫道。

    誰知,那醫生睡得太死,居然沒醒。葉軒惱怒,操起一旁的一張木椅,狠狠砸在地上,「匡!」的一聲大響,連邊上的張可欣都嚇了一大跳。

    那醫生「哇」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暈暈乎乎的說道,「什麼,什麼事兒?」

    「媽的,值班也睡覺?!」葉軒看來是真急了,雙手撐在服務台前,厲聲喝道:「齊老實在哪個病房?!」

    「叫,叫個屁啊,他媽的趕去死還是幹什麼?」那個醫生被這麼吵醒,本來火氣就不小,然後又看到一旁的破損木椅,更是惱怒,「大半夜的你想幹什麼?鬧事不成?!」

    「呼」葉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事兒以後再跟你算,快說,齊老實在哪裡?」

    「齊老實?」值班醫生想都沒想,「死了!」

    「靠你媽!」葉軒大怒,一把抓起值班醫生的領子,直接隔著服務台就把他給扯了出來,抬腳直接往上踹。

    值班醫生被踢中肚子,只感覺五臟六腑移了位,連叫都叫不出,憋紫了一張臉,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在值班室裡的兩名護士聞聲趕來,一見到地上的值班醫生,連忙問道,「席主任,這是怎麼回事?」

    席主任在地上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沒人懂的話,讓兩個護士一頭霧水。

    葉軒在一旁冷笑不已,「中心醫院還真是好啊,值班人員可以睡覺,叫他起來直接咒我家人死掉。哼,打你是輕的了!」

    「額,先生,請問你的家人是誰?」那護士看葉軒凶狠,不敢得罪,只好弱聲弱氣地問道。

    「齊老實!」葉軒抱著肩膀,對身邊的張可欣示意了一下。張可欣連忙上前,「齊老實是我的爺爺!」

    「齊老實?」兩個護士一驚,「齊老實在下午的時候去世了,周家的人已經把他送到火葬場火化掉了,骨灰現在都在他家裡擺著呢!」

    死了?!葉軒頓時愣住,一旁的張可欣呆立原地,忽的一下大哭起來,撒腿就往外跑去。網xsj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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