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啞巴虧,楊林現在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他防來防去,沒想到李默竟然打的是泗水亭的主意。隨後他帶著王山回到亭內,又召集來眾里長,告訴眾人尋找無果後,再次說道:「事情就此為止,眾位回去後好生安撫百姓,絕不可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諾!」眾人接令,隨即趕回各自的裡去安排。
再說李默和樂厲,經過一夜的長途奔波,終於在次日晌午回到郡守府。得知兩人歸來,郡守立刻派人召見他們。
「李默,是否已經學會了造紙術?」郡守坐在堂上,目光看向李默,沉聲道。
溫言,李默立刻拱手行禮,而後稟報道:「正是學會了,郡守所托,默怎敢不盡心。」
「好,很好。」郡守又是習慣性的摸著自己的八字鬍,欣喜的笑道,「厲兒,你是否也已掌握。」隨後轉而問向自己的長子。
樂厲雖然紈褲了一些,但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他還是不敢放肆,於是他忐忑的看了一眼郡守,隨後吞吞吐吐的行禮說道:「父親大人,厲已經…,已經掌握了,請您放心。」按照先前和李默商量好的對策,他欺騙道。如若不這般說辭,他心中知曉自己的父親又要訓斥一番。
聽到樂厲的回答,郡守似乎並不十分相信,自己兒子是什麼脾性他當然明白,於是問向李默:「厲兒所說可屬實?」
李默瞥了一眼樂厲,見後者擔憂的模樣,他隨即淡淡笑道:「郡守請放心,長公子雖然平時脾性不好,但您交代的事情他也不敢懈怠,公子所說確實屬實。」
聽到李默的話,樂厲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舅。而郡守這時也點點頭,徹底的放下心了,隨即說道:「厲兒能明白大局我深感欣慰,既然造紙術已經學會,那明日便開始建設造紙廠。李默,此事由你負責,厲兒,你也從旁協助,多多學習。」出售紙冊,獲得名聲,與聖人齊名,這才是郡守心中火熱之處。
「諾!默明白,請郡守放心,造紙廠一事默必盡心盡力。」李默立刻恭敬的表態,他心中的火熱不亞於郡守,那些都是錢啊。
而後三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如造紙廠的選址,勞作力的僱傭,原材料的選購和銷售渠道的構建等等。一直談論到黃昏,郡守才讓李默離去,而樂厲也跟著一同退下。
到了第二日,按照郡守的吩咐,李默早早的便帶人在郡守府所在的相縣(今淮北市相山區)城外圈起一片土地。因為有郡守在,所以他的舉動也未受到縣衙的阻攔,而後他命人將四周的樹木砍伐掉,隨即又令人修築屋舍和牆院。
李默僱傭了二十多名工匠,用去半月時間才將屋舍建設完畢,隨後他將這些屋院分成取纖維區,二次蒸煮區等等各個工藝區。而又因為需要銷售到其他郡,供應量非要大,所以第一座造紙廠建設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規模相對於麗水亭的要大上一些。
廠區建設的期間,李默也未閒下來,他又派人利用這段時間四處收購原材料以及編織蘆葦席。有郡守的名頭和他的資金,於是,這些事情做起來倒也簡單了許多,就在廠區落成的時候,他也已經儲備了足夠的原材料。
「稟郡守,一切都準備妥當,明日便可招工培訓了。」所有就緒,李默便趕到郡守府匯報道。
聽聞此言,郡守放下手中的文案,望向後者沉聲道:「李默啊,這件事你辦的不錯,招工的事情一併交予你去辦。」
「默明白了。只是還有一事需要郡守您出面解決。」李默接令後又有些為難的說道。
「哦?何事?」郡守揮手示意他坐下說,能夠讓自己出面的想來不是簡單的事情。
李默坐下後,又拱手行禮才說道:「是這樣的,默近日向碭郡各縣城構建銷售渠道,人生地不熟總有些不方便,不知郡守能否與碭郡郡守書信一封,如此默也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商人地位低,如果沒有靠山,僅憑李默一人,想在碭郡全郡內購買店舖鋪設渠道的確有些困難。
聞此言,郡守眉頭蹙了蹙,心中權衡了許久,方才說道:「既如此,我這便書信一封派人交給碭郡陳郡守。但是有一點,你在購買店舖時勿要將紙冊之事提前洩露,陳郡守也是精明的很。」對於陳郡守,他倒是有些提防。
「諾!默謝過郡守。」李默面色終於露出喜色,行禮笑道。
郡守緊接著又吩咐道:「造紙廠多加派人看管,切莫出現紕漏。」
「默這便去辦。」隨即李默退下。
回到造紙廠,李默立刻派人去全縣招工,而後又僱傭了十幾名壯實大漢充做護衛。一切安排下來,他再次將從泗水亭挖來的五名農婦找來,如今這些農戶們均被安排在相縣住下。
「明日便由你們教授造紙術,工錢方面我自會支付。」李默對著五人吩咐道。
「李大商人,若不是你承諾給我們安置雙倍的農田,我們也不會離開泗水亭。但現在你總得給我們幾家解決農田的事情了吧。」其中一位農婦說道,若不是想獲得更多的農田,他們怎麼可能偷偷摸摸冒著被全亭人唾罵的風險逃離。
其他幾位農婦也附和道,「李大商人,我們現在已經回不去了,農田的事情你今日就得給我們個准話。」
李默歎了一口氣,心道這些農婦還真會趁機來為難他,眼下開工在即,容不得出現閃失,但奈何自己曾經許下承諾,現在也只能由他來解決。
「農田的事嘛好說,我這幾日就讓人去收購。」他立刻笑道。
「李大商人,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只是現在我們幾家的壯丁都在城內休息,既然是購田,不如讓他們幾人去辦如何?」又有一人說道。
李默一時無語,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隨後他咬了咬牙,心下滴血,說道:「如此,我便讓人取錢帶他們去夠田。你們可滿意了?」
終於解決了農婦們,如今就等著明日培訓新工了,準備了這麼久,郡守和李默都隱隱的有些興奮,一切都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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