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呢,球球,球球哪裡去了,對,就是你。浪客」船長一把把角落裡貓著的松鼠揪出來:「你給我在隊伍前邊探路,要至少前出百米距離,也別跑的太遠,明白沒有?有什麼風吹草動要迅速回來報告,明白沒有?這個笨蛋,小兔你來告訴它,敢不聽話,狠狠!」
「小灰,你守在小兔身邊,用你的天賦,監視周圍動靜。算了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就跟著小兔好了。你這個智商還得提高,等本船長回頭想想辦法。卡羅薇呢,額,我最可愛的卡羅薇,只有你最聰明,最聽本船長的話,好好跟著我,這次行動,說不定有你立大功的時候,裡面可都是你的同類啊。」船長摸著小青蛇的腦袋感慨。小青蛇不明所以,搖頭晃腦的跟船長撒嬌。
「都聽好了,地下洞窟裡,據說到處是蛇,隨時有被襲擊的危險,所有隊員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嚴禁私下行動,有任何問題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了不了?」
「了!」參差不齊的回答。
黑豹白了船長一眼,悶頭打瞌睡。
「喵!」小灰給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貓叫。
船長掃一眼在角落裡坐著的小光頭。艾莉婕很好奇的瞪大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被拘禁的太久,她的法力恢復的很慢,手臂也有些發僵,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按照艾莉婕的自我介紹,她目前的等級維持在十五級。只學會了三個最基本的法術。包括兩個法師通用的法術學習術和照明術。另外一個就是水系的基礎法術水元素召喚。可以用法術召來一個水元素傀儡,幫助她幹活,必要時可以進行肉搏戰鬥。
這倒是讓徐放歌有些驚訝。這個法術可不是大路貨。確切的說,在所有法師中,也只有極少的一部分才有這個幸運能學會。在法術當中,有三類法術是最難學到的。一類就是召喚類;還有就是詛咒類和預言類。能夠召喚傀儡,哪怕是最低等的水元素傀儡,也足以證明小光頭在法術方面的天賦和運氣。
成為正式法師,在當前這個等級。一般都能夠掌握十個左右法術。除了法師通用的幾個小法術之外,大多數水系法師,都會掌握一些類似水瀑術、潮汐術、暴雨術之類的初級法術。再厲害一些的像水龍術、水箭術,或者是變異的冰凍術、冰錐術等等,屬於中級法術範疇的法術。那已經是法師中的佼佼者。譬如說法師艾爾。
這些法術的施放都需要吟唱咒語,長短不一。極少有人能練成默發法術。更少有人能練成瞬發。能把某一項初級法術練成默發加瞬發。就有資格晉職為稱號法師。
徐放歌的變異火球術屬於特例。不在此列。
而小光頭是個啞巴。對於她而言,所有法術都是默發。這一點讓徐放歌也是相當奇怪。不知道她是怎麼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看到她默發召喚來的水元素傀儡,就更讓徐放歌感歎不已。
小兔認為船長是感歎艾莉婕的遭遇不幸;崔緹認為船長心裡不平衡;熊貓人乾脆的認為自家老大有妒忌的嫌疑。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動物園號的船員們就飽餐戰飯,收拾停當,在船長帶領下走下跳板。小光頭帶著紅桃二和白鳥大奔登上艉樓,草花們在船舷列隊為出征壯士送行。隨即,小兔揮動玉兔青罡傘。啟動了十面埋伏陣,封閉了動物園號。
祭壇的入口。位於曙光島中央的一座山谷裡。谷底中央是一大片寬敞的平地。谷地中寸草不生,白色的地面上平鋪著一層厚厚的沙粒。北側一道高聳的峭壁,深插入雲。在青黑色的峭壁底層有一個高達二十幾米的山洞洞口。黑洞洞的,噴吐著陰森的冷風。那裡就是通往地下祭壇的通道。
當動物園號小隊來到谷地時候,在這裡東一簇西一簇的已經聚集了十幾波人馬。隱約的劃分為幾大陣營,各自以某一團隊為主導。
見到徐放歌一行人,各個小隊都投注過來各種眼光。顯然這麼另類的冒險者團隊還是極少見到。除了徐放歌之外,整個小隊裡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人物。也難怪他們的眼光那麼奇怪。
不過,混到現在,大多數輪迴者都懂得了「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自強出頭」這個道理,看歸看,也沒有那個人冒失的主動上來挑事。頂到頭目光中隱含輕蔑。這讓憋著找茬揍人的熊貓抱抱很是無奈。
徐放歌一行人找了一個角落停駐休息,同時也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放眼望去,這些輪迴者團隊平均等級都超過十八級。而且不少人身上隱現寶光,說明持有高品質的裝備道具。每個小隊,至少都是五人組,最多的那個小隊我的天,居然十個人?這個船長很有錢嘛。
徐放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個十人小隊。從他們那統一的淺灰色麻布長袍來看,他們是屬於聖徒會的人。長袍的胸襟上,繡著一個黑色的十字。
也只有聖徒會,有這個能力讓一名船長帶著九名船員。船員們完全不計較個人報酬,一心為自己的信仰奉獻,嚴格服從組織的安排。這些船員們全部都是二十級滿級的輪迴者。在湍流之海中最少都是停留了三年以上。他們的使命,就是輔助船長,幫助其完成各項冒險任務和幽靈船世界任務,晉陞到下一難度。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不會跟著本船一起晉陞,而是留下來,繼續由組織分配,去協助一名新的船長。這種做法,能夠集中資源,確保組織的最大利益。當然過程中必然要犧牲掉很多人。可這些信徒們都不在乎,始終保持著狂熱的工作態度。這也是近些年聖徒會快速發展的主要原因。
徐放歌也多少聽說過些關於這些傢伙的傳聞,對於這樣的組織,對於這樣的個人,他表示無話可說。如果硬要說點什麼,他只能說這是每個人的自我選擇,自己做不到。同樣,他也對這樣的組織存在的目的表示懷疑。他始終認為,組織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幫助每一個成員,盡可能的去實現其自身的理想與人生價值,而不是相反成員存在的目的是幫助組織實現自身的價值。
再說多了就是哲學探討,不在本書範疇內。
抱抱是個閒不住的。左右看著無事,就晃蕩到旁邊一隻小隊邊上,找個了看起來有些落魄的男人湊上去,很熟絡的在人家肩膀上拍一下,打個招呼。
「嘿,師傅,忙著哪。」
那男人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巴掌嚇了一跳,扭頭看,更是嚇了一大跳,這一張黑白分明的大臉,正對著自己呲牙咧嘴。要不是他身為資深輪迴者多少有點定力,非暈過去不可。
總算他有幾分膽氣,認出來這個打招呼的傢伙就是剛才來到一邊的那個小隊裡的成員,是個啥熊貓人。那個獨特的身材太好認了:「怎麼著,有事?」他忍著疼痛,悄默聲的把身子往外挪動一步,跟這個胖大漢子保持合理的距離。
熊貓人卻沒那多講究,特意又湊上一步,神神秘秘的問:「打聽個事情撒。這裡就是那個啥子祭壇入口?」
落魄漢子歪著腦袋,努力把臉別過去,離著那一口白牙遠遠地:「對啊,沒錯,你沒看大家都在這聚集。」
「那咋沒瞧見這裡有啥子衛兵?這麼重要的地方,藍顏人也不曉得保護?」抱抱隨手劃拉一下,指點著那個谷地說。
「要啥保護?」落魄漢子有了底氣,一副你真沒見識的樣子說道:「瞧腳底下,仔細瞧瞧。」
熊貓人依言往腳底下看,啥也沒看到。只發覺腳底下的地面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沙粒,白色的顆粒,略有些粗大。
那個漢子說道:「你再好好看看,拿起來,對,湊到眼前看,仔細看。」
我草!熊貓人這麼一看,還真吃了一驚,這些東西哪裡是沙粒,那都是骨頭,被磨成細碎顆粒的骨骼碎塊。
「看到了吧。實話告訴你,這地面上全都是這東西,你算算得有多少人?每年進入這個地下洞穴的輪迴者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大部分人都化為白骨,都在這兒了。能活著從裡面出來那是海神保佑,撞大運。要不是為了找那什麼狗屁符文石,誰吃傻逼了跑這裡來冒險。敞開了讓我進我都不進。還保護個屁。」
熊貓人想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明白,就繼續追問:「你說這些都是骨頭,都是死在洞穴裡的那些冒險者的骨頭?可怎麼會跑到地面上來的呢?」
落魄漢子白他一眼,對熊貓人的戒懼心理少了許多,耐心的回答:「每年有三個月,這個洞窟是關閉的。這個時候那些屍骨就會被從洞窟裡送出來,扔在這個谷地裡。這個谷地每天定時的有罡風席捲,將這些屍骨絞成碎片,最後就化為這樣的骨粉。喏,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