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既來之則安之
「喂喂,你怎麼這樣?我說咱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徐放歌趕忙喊道。
那忍者神色不動,站在徐放歌身前:「沒有什麼,我想殺你就殺了。優勝劣汰,這是輪迴者的規矩。誰讓你進入到這裡來呢。」
「規矩?狗屁的規矩。」徐放歌慘然一笑,衝著那個忍者點點頭:「真的沒商量?」
那忍者抬起手腕,彎下腰,以行動作出回答。
徐放歌歎口氣,瞪著那個忍者,慢慢的說道:「既然是輪迴者的規矩,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最後一個字一出口,徐放歌的身子陡然間在地上一彈,坐起身來,一雙拳頭雙峰貫耳,一左一右,齊齊的敲向了那忍者的太陽穴。
喀拉!
這兩拳遠超常人的速度與力量,加上那忍者毫無防備,頓時中招。眼珠子都被這兩拳的力量擠得努出眼眶,迅速的充血,流下兩行血淚。他的手哆哆嗦嗦,還想舉起匕首,可哆嗦了兩下,最終手一鬆,匕首掉落在甲板上,發出一聲脆響。接著,他的身體也軟倒在地上,正好挨著那個俄羅斯大漢身邊。
徐放歌保持著雙拳齊出姿勢,很酷的擺著造型。十五秒一到,他再度軟癱在地上,陷入了萬分的痛苦之中。
卻原來他剛才在跟那個忍者對話的時候,虛弱期已經過去。不過他渾身是傷,要和這個忍者正面對抗那是毫無可能。這忍者身法靈活,殺伐果斷,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人,比徐放歌這種飼養員出身那是強的不知多少。好在,這忍者放鬆了警惕,更沒想到徐放歌還能再次釋放野性狂暴這種自殘性的大殺器。一下子中招,即是萬劫不復。
叮!1216號輪迴者,你成功擊殺了2232號輪迴者,由於本場景屬於新人選拔場景,所以沒有獎勵,請繼續努力。
叮!1216號輪迴者,你過度使用野性狂暴能力,造成身體機能嚴重損壞,部分相關屬性下降,後遺症懲罰十倍疊加。該能力將暫時被封印,不得使用,直到你的屬性全部恢復正常。
叮!檢測到該處新人選拔場景出現異常,空間緊急處理中······
叮!檢測到該處新人選拔場景,原候選選手皆已身亡,所以緊急指定唯一生存者1216號輪迴者為該場景獲勝者,1216號輪迴者請到本船船長室接受下一步指示。
叮,恭喜1216號輪迴者通過選拔······
「我,我草你妹······」徐放歌鼓足了力氣,衝著天空吼叫了一嗓子。
十倍懲罰,那就是五個小時。
痛苦啊,折磨啊,生不如死啊,萬念俱灰啊······
反正就這樣了,死也死不成,那就繼續活著吧,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不知道我這個算是什麼?是穿越?那原來的世界就沒有我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怎麼辦?會不會給我開追悼會?悼詞怎麼寫呢?——徐放歌,男,三十歲,未婚!一事無成、兩袖清風、三餐不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老婆啊,對不起了,還好咱們沒結婚,你還算未婚青年······
園長啊,真對不起,我穿越了。不能再幫你伺候抱抱了。話說了,抱抱這傢伙會不會鬧情緒啊?沒有我陪著他,他估計會吃不下飯,胡蘿蔔都不香了吧。
真的好想活著啊。徐放歌這樣想,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當徐放歌再次清醒,睜開眼睛,已經是夜色深沉。
星空璀璨,令人癡迷,那種動人心魄的深邃第一時間就讓他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如果不是突然橫亙而過的一顆彗星,只怕他還要被那種洗滌心靈的美景禁錮更長的時間。
他想起來自己的處境,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掙扎著站立起來。
哎?他試著揮揮手,搖搖晃晃的原地走了幾步。發現自己原本受傷的肩膀,扭斷的右腳居然都已經痊癒。雖然還是有些疼,但確實是不影響使用了。
「主神空間無所不能。」他第一時間就給這種現象下了斷語。從過往幾個小時的經歷,尤其是那兩個所謂的輪迴者的死亡,他已經確定自己是在某個類似無限流的遊戲空間裡。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方式進入的。原則上,這種空間都是吸收死人的。一想起這個,他心裡就很不爽。
借助微弱的星光,他發現那兩具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按照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被空間回收。在甲板上掉落著兩個很小的閃閃發光的東西。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兩件東西會發光,以徐放歌的眼神還真的就看不見。一想起剛才躺在這裡還是兩具屍體,徐放歌就是一陣陣的反胃。野獸,他曾經殺過,人,這還是第一次。
托這兩個小東西的福,徐放歌還撿到了那把匕首,就是忍者兄手裡的那把。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跟著屍體被回收。徐放歌也沒有心思細琢磨,順手就別在腰帶上。倒是那兩個小東西很是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兩個一元硬幣大小的,金燦燦的金幣。
金幣的表面上,散發著一種奇妙的毫光,讓他可以清晰的辨別材質和表面的花紋。
這兩枚金幣形制一模一樣。正面都是一艘在海上航行的小帆船,背面是一個豎起的眼睛,眼睛下方是一串奇特的符文。
這些圖案都採用浮雕的方式鑄造,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相當的精緻。
「也不知道能不能換點什麼。」徐放歌嘟囔一句,把金幣鄭重的揣進褲兜。說起來他現在這一身衣服,還是他上飛機時候的裝扮。為了路上照顧熊貓抱抱,他穿的是工作服,而沒有像其他團員那樣穿便裝。這工作服用輕便帆布做成確實結實,折騰了這麼幾個來回,基本無損。就是上衣已經完全被他的鮮血染紅,估計是沒法再穿了。徐放歌輕輕的摸摸工作服胸口處那一行小字:某某自然保護區,忍不住的長歎了一聲。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方纔那個神秘聲音,應該就是所謂主神空間了,提示自己去找船長室。
船長室,如果不是在那個艉樓裡,那還能在哪?
徐放歌收拾心情,先把那把匕首拿出來握在手中,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古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反正誰敢不讓我好過,那我就也不能讓他痛快。束手待斃什麼的,他可從來沒想過。二十年前,他就跟著父親巡山,一個禮拜在山上風餐露宿,學習各種野外生存的技能,學會如何跟野獸打交道。十五歲就殺過一頭禍害莊稼的大野豬;十七歲那年就一個人追著一夥盜獵分子滿山跑,一連五天不眠不休,最終逼得這幾個大老爺們主動投降,求他高抬貴手。雖然後來上了大學有了工作,脾氣收斂了,可骨子裡那種硬氣始終還在。
回想一下,那個忍者也真是倒霉啊。要不是他太過謹慎早一步出來,完全可以輕鬆的殺掉大漢和徐放歌。只可惜這傢伙非得等到所謂的最佳時機。只是最終還是沒想到徐放歌這個奄奄一息的人居然還有翻盤的底牌,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說,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艉樓位於船後部大約三分之一處。高有兩米。在艉樓上層是露天的駕駛台,舵輪就安置在這個地方。在舵輪前面一點,是尾部桅桿,斜掛著幾張輔助帆。現在已經殘破。
艉樓的左手側,是一道小門,大約一人寬。那個通向下層艙室的窖井就挨著門的右側。
徐放歌站在門口,試著用手推了推。那門似乎被什麼東西頂住,紋絲不動。他使勁一推,硬把門推開。從門後發出吱嘎吱嘎的摩擦聲。等差不多推開一道可以容人出入的縫隙,徐放歌側身鑽了進去。他一進去,那道門就再次無聲無息的關閉。
彭。一團燈光在漆黑一團的屋子裡燃亮,突然的亮光讓徐放歌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他趕忙俯下身,往右側跨開兩步,貼著身後的艙壁蹲下,手裡握緊了匕首,緊張的用耳朵傾聽周圍的動靜。等他適應了光亮變化,再次睜開眼,第一時間,迅速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船艙不大,也就是十個平方的空間。
那一團昏黃的燈光,來自於船艙正中立柱上掛著的一盞風燈。除此之外,整個船艙裡見不到任何物品。地板上乾淨的連張紙都沒有。
「歡迎你,輪迴者1216。」那個平板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徐放歌可以確定,這聲音來自於那盞風燈。
他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那盞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