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來,跟著我們。」
流雲回頭輕呵一聲,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
在眾人爬上這階梯的身後,那階梯竟然一節一節的斷了!
一節一節的向下掉,那下面好似是萬丈深淵,那階梯掉下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蹤影。
眼看著那階梯就要斷到最後面的玉無塵的腳下,流雲一陣大駭。
「玉無塵!快,注意腳下!」
一聲驚呼,玉無塵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飛身而上,而他腳下剛剛站的那一階梯立刻向下滾去。
「走,快上去!」
玉無塵低頭看向下面,那階梯的下面竟然還真像是萬丈深淵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頓時大叫一聲,幾乎是拖著前面的若離向前奔去。
他們的速度飛快,那階梯斷裂掉落的速度也是極快。
幾乎是一腳踩下之後,下一刻就掉了下去。
長長的階梯像是永遠都走不到頭似的,眾人各個都是使出了輕功,幾乎是飛著向上奔去。
「怎麼回事?」
獨孤墨眸色一震,這裡竟然也有懸崖嗎?
不可能。
他隨即搖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不是懸崖,那一定是年代太久,下面都被腐蝕了。
「啊。公子,你放手。」
正當大家都跑到那高台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若離的呼叫聲。
只見那若離被玉無塵拽著,身子飄在那黑漆漆的下方,一臉焦急的叫著。
「不行,公子,你會掉下來的。」
若離搖著頭,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卻是癡癡的看著玉無塵。
而玉無塵所站的地方,正是那階梯的最後一節,他們已經聽到了那階梯發出的「嘎吱嘎吱」的欲要斷裂的聲音。
若離咬咬牙,伸出另一隻手一下子扣在了玉無塵緊抓著她的手的上面。
「離兒,不要!」
玉無塵猛一個提氣,手中的力道加緊,卻不想若離的力道竟會如此的大,玉指一摳,便脫離了他的掌心。
「離兒!」
玉無塵驚叫一聲,他的身子迅速被身後的一股力道給拽了上去,而與此同時,一條素紗從他眼前晃過,直直的向那落下去的身影掠去。
若離只感覺自己向下的身子忽然停止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腰身上竟然捲了一條白紗。
眸中一紅,她自是知道這是誰在救她。
流雲手中一動,迅速一提,那白紗直直的拋了上來,帶著那頭的若離。
「離兒!」
若即一聲驚呼,迅速奔了過去,扶住了即將掉到地上的若離。
「離兒,你沒事吧。」
若離似是受到了驚嚇,驚恐的搖搖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流雲收回白紗,並不看她,而是直直的走到了這高台的外圍,向下望去。
獨孤墨心中一緊,生怕她會掉下去般,也迅速跟了過去。
二人齊齊的望了下去。
黑漆漆的一片,看不真切。
玉無塵則是直接去那寶座跟前取了顆夜明珠過來,直接給扔了下去。
「咚」的一聲,夜明珠落地的聲音竟然清晰可辨。
而夜明珠的光亮也照射在那黑漆漆的底部,他們竟然也能模糊的看到下面的情景。
「這下面不深。」
流雲心中一喜,看這樣子,也就只有一兩層樓的高度。
看那夜明珠折射出來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周圍也有精美的雕飾品。
難道這宮殿還有地下室?
玉無塵和獨孤墨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各個是眉頭一皺,不明所以。
這宮殿的構造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何下面還有房屋?
「走,墨,我們下去看看。」
流雲迅速拉著獨孤墨,可是,再一想,既然是地下室,肯定會有專門的地方通到下面的。
於是,轉頭看向了那寶座的地方。
這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
剛剛他們看到的影像又出現了。
這次,她清晰的看到那寶座之上坐著一個男人。
獨孤墨抓著流雲的手不禁緊了緊,流雲知道他也看到了。
二人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看著那寶座之上的人。
那人長得極其的俊朗,較之獨孤墨怕是也不相上下,一身明黃的龍袍貴氣十足。
只是那麼慵懶的斜靠在寶座之上,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的那股子霸氣。
王者風範,大抵如此。
只是,他的眸中閃現著悲痛,幾乎是痛不欲生。
手中拿著顆明亮的珠子,似是夜明珠,又不像。
夜明珠幾乎都是白色的,而他手中的珠子雖然只有拇指肚般大小,卻發著強烈的綠光,映的他胸前的龍袍都變了顏色。
就那麼緊緊的捏著那珠子,緩緩的把它貼到胸口。
幾乎要痛哭流涕。
那麼一個帝王,竟然如此悲痛的坐在這裡,似乎是在緬懷什麼人。
沒有了絲毫的帝王相,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在懷念自己的妻子。
「蝶兒,朕好後悔,你給朕了這蛟龍珠,說是可以救朕的性命,可是沒有了你,你讓朕如何獨活?」
「你走了,國沒了,家也沒了,朕活著有什麼意義?」
「這天下是真的要亡了啊!」
那帝王幾乎是發了瘋,緊緊的握著那珠子。
「就讓朕和你一起,埋在那黃沙之下吧,來世,我們還做夫妻。」
那帝王眸色一震,已是堅定的站了起來。
「他要走了!」
獨孤墨眉毛一抬,輕語出聲。
而眾人則是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誰要走了?」
烈火狐疑的問道,真不知為何他們的主上和姑娘又這麼好半天沒動靜。
「跟過去。」
流雲也是輕語一聲,便抬了腳。
那帝王已經起了身,拿著那顆珠子直接轉向了那屏風。
手指輕輕在那寶座上一敲,那屏風竟然化作了兩半,從中間向兩邊推開。
「有暗道!」
獨孤墨驚呼,眼睜睜的看著那帝王走了進去,然後那屏風自動的合上。
兩半變成了一體,天衣無縫。
遠遠望去,誰能想到那屏風的後面暗藏玄機呢?
「走,我們去看看。」
獨孤墨嘴角一勾,攜著流雲就向那寶座走去。
在眾人還以為這二人在說什麼胡話的時候,二人已經來到了那寶座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