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恩寺突發大火的事情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裡面的和尚無一倖免,不過那件事說來也是奇怪,當晚突然狂風大作,雷雨交加,惠恩寺被雷火焚燒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只是在清晨的時候才被路人知曉,要說這人吧,也不可能睡得那麼死吧,就算是也不可能全部都睡死了吧。再加之每逢月圓之夜都會莫名出現的水井女屍,於是關於妖孽作祟的傳言更是風行一時。
我來到醫院與付隊長匯合,然後將當晚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付隊長聽後也很是驚訝,不過事後也暗自慶幸吃的那些黑饅頭不是用人肉做的,不過經歷了這件事情以後,我想我們絕對不會再吃包子饅頭了。
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老闆娘,突然想起那天她突然間發抖的事情,於是問道:「老闆娘,你那天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之間好像很冷似的?」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老毛病咯,呵呵」老闆娘笑了笑,這時付隊長趕緊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老闆娘,但是老闆娘此刻正在輸水,手不方便活動,於是付隊長便又將蘋果削成一小塊餵她。
付隊長那肥大的臉上掛滿了笑容,那種笑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至少在我認識他以後吧。
後來我才知道老闆娘患有一種癲癇病,也就是所謂的「母豬瘋」,這種病還有遺傳,每次發作的時候跟羊角風差不多的,一般情況下會全身發冷並全身顫抖,嚴重時還會口吐白沫。
老闆娘患上這病也是在兩年前,說來也是湊巧,剛好便是其丈夫二牛去世的那一年。
我本來是不想問那些事情的,畢竟這也是人家的傷心事,但是二牛的死很是蹊蹺,很有可能與付隊長所遇到的事情有衝突,於是我便打開了話匣子,問道:「對了,老闆娘,二牛哥是怎麼離開你的啊?」
老闆娘聽我這麼一問,隨即便僵住了,過了幾秒才緩神輕歎了一聲道:「醫生說是猝死的」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她才說完便又突然失聲痛哭起來:「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老闆娘明顯有點激動,顫抖的手竟然將輸水的管子給扯了下來,管子上的針頭紮在老闆娘的手背上並流出了鮮血,付隊長頓時就跟我急了:「你就別問她了,你沒看見她還沒好嗎?」
我感覺很是無辜,我也不知道這老闆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事情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不簡單。
醫生聽到病房裡的動靜走了進來,然後替老闆娘打了鎮靜劑,老闆娘才漸漸的安靜下來,最後便昏睡了過去。此刻已經是大下午了,要知道我們可是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於是付隊長留下來照顧老闆娘,而我則出去買點便當什麼的充充飢。
老闆娘也並不缺錢,在住院的這兩天便叫大排檔的小二取來了一沓的鈔票,雖然我沒有數,但看其厚度至少也有七八千塊的樣子吧,要知道那個年代,只要有個一萬塊,村裡頭還會給你頒發個萬元戶的獎狀,可想而知七八千可也是個天文數字了啊。
住院部到了下午已經沒有人排隊了,或許是病房已經滿員了吧。
當我下樓的時候還碰到了那位清潔大叔,當時他正在打掃這樓梯間的衛生,我也沒有打擾他,而是悄悄的從他身後走了過去,他應該也沒有看見我,只是彎著腰不時的將垃圾鏟進袋子裡。
我在外面隨便買了兩份咖喱飯,因為比較喜歡吃辣,所以裡面全是紅通通的一片。剛走到醫院大門,迎面便撞上了一輛救護車開了出去,看那陣勢很是急促。當時我並未在意,提著咖喱飯便匆匆忙忙的趕回了住院部。
你可別說,醫院裡的藥味簡直是太濃了,像我們平時沒聞習慣的人還真有點敏感,飯飽之後,我便獨自出來走了走,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不錯。醫院裡有個後花園,因為現在正是夏季,所以花兒開得特別的艷,如果非要用詞來形容的話,「鳥語花香」這四個字可是一點也不為過。
我坐在石凳上,深深的呼吸了一把,就在我閉上眼感受著這一切所帶來的舒暢的時候,又是一陣救護車的鳴聲響了起來,頓時將我所有的悸動都給剿滅了。
片刻,只見兩個身穿白色褂子的男人抬著一個擔架正急匆匆的向住院部的方向趕去,這兩個男人各自戴著一副口罩,看其的樣子應該是醫生來的。
我感覺甚是奇怪,按理說急診的患者應該送到急診室才對,可為何這兩個醫生卻將其往住院部的方向送呢?正想著,又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那個女人腳步很是急促,應該跟之前那兩個男人是一起的,我不能從正面看清他的樣貌,不過就是那急促的身影卻讓我聯想到了小胡。
「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吧。」我在心裡搖了搖頭,即便如此,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
我跟著那個女人的身影來到了住院部後面的一棟小平房旁邊,因為平方的門口有一個保安把守著,所以我只能停下了腳步。我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心裡默默的期盼著那個女人的再次出現。
眼看天就要黑了,但是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出來,我不禁感覺有點失望,整理了一下心情便轉身離去,誰知道剛轉身便又遇到了那位清潔大叔,此刻的他正推著垃圾車準備拉出去倒掉,他一見到我便招呼道:「喲,你咋在這裡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是為了跟蹤一個女的吧,於是便憨笑道:「我出來散散步,順便透透氣。」
大叔點了點頭,笑道:「的確也是,醫院裡藥味太大,出來透透氣也好啊,呵呵」
我笑了笑,問道:「對了,大叔,這平房裡是幹什麼的啊?」
「那裡啊,呵呵,只是醫院放垃圾的地方。」大叔說完,笑了笑。
「不對啊,放垃圾的地方還用得著人看守啊?」我問道。
大叔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我,然後對我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將這些垃圾處理掉,我就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大叔推著車離去的身影,再看看那棟小平房,我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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