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2
天邊朦朧已泛灰色,東方漸漸吐出魚肚白。
京都的權力中心,皇城。
幾個守門官如往日一般開啟這威嚴的大門,盡責的守著。
御書房在皇城最深處的一個位置,也是大月國帝王的日常處理事物的所在地,只見裡面闊大奢華無比,一應儀制,均以帝王配置供應著。
在這御書房正大光明的匾額下,一位穿著尋常布衣的老人,他身上只穿著平民的布衣,咋一看卻是和尋常的百姓一般無二,只是那身軀異常筆直,似乎從未向人卑躬屈膝過。
此時,這老人家正坐在那象徵著大月王朝最高權力的龍椅上。
「父皇。」
曾經的二皇子,如今的大月國的天子,也正站在這個大殿之上,卻出人意料的恭恭敬敬地請安著,能當得上他這麼一聲稱呼的,這個世上也唯有大月王朝的月帝才可以,一個十年前就傳聞已經暴斃的人。
月帝回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酸楚之意,他已經老了,而眼前的兒子自己給他歷練了十年時間卻依舊這般的不成器,除了一味耍狠鬥勇之外,基本上都成為了齊延年手中的傀儡。
「如果太子沒有死就好了。」月帝酸楚地想著,想起了當年那個有些衝動的大兒子,他苦心培養了他這麼多年,他是那樣的出色,若他不是採取如此猛烈的奪位方式,這個位置原本就該是他的,而最終他自己也就不會被眼前的這個兒子以及齊延年聯手暗中下手殺害……
只是這一切怪誰?
沉默了許久,月帝緩緩開口道:「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理你?」
二皇子昨天夜裡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在滿懷震驚之餘,卻渾身忐忑不安。
他並不清楚父親為什麼會在十年之後死而復生,他記得眼前的老人是在喝了自己親手調製的藥倒下去的。
他如今已經身為大月王朝帝王,從理智上來講,或許無須怕眼前這個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只是當他再度面對月帝的時候,卻習慣性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
他是兒子,在月帝將近四十年的陰影之下小心翼翼的活著,即便他現在貴為天子,依舊無法抗拒這與生俱來的壓力,或許在大月帝國中,月帝就是至高無上的王,其餘的人都是下面的臣子。
關於月帝問他的問題,其實答案早已經確定,既然他父皇已經開始追究,那麼總要有人付出代價,這個人自然不會是他,二皇子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月帝在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饒了他的性命,而他要做的,就是找一個替罪羔羊。
於是,他很淡然的說出了一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齊延年的教唆!」
月帝不知為何的笑了起來,老年人的笑容總是顯得那樣的慈祥與溫和,就像是早已脫去了一應的激烈情緒,有的只是洞悉世事的平靜,他淡淡的道:「那你準備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死。」二皇子很乾脆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
「每當這樣的時刻,你才像個做大事的人。」月帝微微的點了點頭,讚許道。
二皇子微微躬身道:「謝父皇誇獎。」
月帝站了起來,負著雙手,走到在月光一片的窗前,微微抬頭,用那雙已經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天上偶爾穿過夜雲的彎月,他回頭指了指龍椅道:「那位置還是還給你坐吧!雖說你最多也只能在坐五年。」
二皇子微微一驚,不解的道:「父皇何出此言?」
月帝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是緩緩的道:「你怎麼看現在的局面?」
二皇子想了想道:「亂。」
「那你覺得你做得怎麼樣?」
二皇子默然,低頭看著腳下明亮的大理石上,顯然,目前大月國如此混亂的局面,讓他在這個父親面前有些無地自容。
不料,月帝卻只是淡淡道:「我沒有怨你的意思,即便是我在這個位置上,怕也不會比你好上多少。」
二皇子驀然抬頭望著月帝,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月帝歎息了一聲道:「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也接觸了一些山門,若不是十年前的這場浩劫,我從不知這個世上還有如此多的秘密,說實話,我們應該還是幸運的,做為俗世最上層的存在,在這場動盪中,無疑比我們腳下那群愚民要好得多。」
「那孩兒到底該怎麼做,還請父皇明示。」
「你現在倒也不用做什麼,該做的齊延年也都幫你做了,毫無疑問,他真的是一個出色的人才,從他聯合天機宮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一二,可惜,你駕馭不了他。」
對於月帝的這番話,二皇子有些不以為然,方纔,齊延年在他面前都還乖得像條狗一樣。
「不相信嗎?」月帝沉默少許,緩緩道,「我只問你一事。」
「父皇請說。」
「你是否和天機宮的人有過直接的接觸?」
二皇子微微一皺眉道:「這事一直都是齊相在操作,我倒是不曾參與,本身這等事還輪不到我出面吧。」
月帝冷笑道:「你的缺點就是缺乏遠見,齊延年如今掌握著所有與天機宮有關的一切,你可以給天機宮的,齊延年都可以給他們,後面的還要我繼續說嗎?」
聞言,二皇子一驚,月帝這麼一點,他心中便已有數!
「那如今我該如何?若是他察覺到我們對他動手,豈不是對我們也會不利。」他擔憂的問道。
「放心,現在一切都還不算晚,齊延年並沒有察覺到你要對他動手的意思,他這人最大的優勢在於他的謀略,最大的劣勢便在於他始終只是個書生,在如今這個時代,太聰明而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隨便找莫名其妙的死法,總會是容易一些。」
見月帝如此說,二皇子鬆了口氣道:「還是父皇看得透徹,兒臣自愧不如,不過父皇方纔所說的五年,兒臣還是不懂。」
月帝雙眼平視前方,沉聲道:「既然諸山門願意到京都商討五年後的華山會武的具體事宜,那表示在五年之內,我們的存在還將繼續,直到五年之後決出這四大山門,到時候這大月王朝就沒有在存在了的必要了,而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盡快的給自己找好一條退路,這也是你從現在開始,要認真去準備的事情。」
「謝父皇指點,孩兒明白了。」
月帝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不久之後就是徐家的事了吧!」
「嗯。」
月帝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道:「在眼下,這倒是一件值得大肆炒作的事情,既然各大山門都在此地,那麼我們就借此做一份大大的禮物送給諸山門,給他們好好造造勢。」
二皇子也在笑著,只是他的笑和月帝的並不一樣,他望著月帝那自信的笑容,心裡卻想著,碰上這樣一個父親,是自己的幸運還是悲哀……
時間一日日地過去,十天的時間,轉瞬消逝。
鎮國公府的下人們,過著自己安逸的生活,而在他們並不所知的密室內,一個身影快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模樣看起來多少有些邋遢。
這自然便是待在密室中苦修了十日的許辰。
在春日的暖陽下,他閉著眼睛,緩緩的伸了伸懶腰,喃喃自語道:「臨時抱佛腳,果然是不行啊,不過總算有些意外的收穫。」在密室中的數日,他不得不承認,在這麼短的時間這次想一口氣全部用無形之水煉化胸腹位置的剩下的六處死穴,根本無望成功,最終,他僅僅只煉化了身上的兩處。
原本,按照以往他煉化每一個穴道的時間來看,也不至於僅僅是這般結果。
這兩處胸腹位置的死穴,他在進入密室之後的第三日便順利完成,只是在他調整好狀態準備衝擊下一處穴道之時,他體內的經脈開始滾燙了起來,丹田內的一道真元更是猶如沸騰的開水一樣,沿著經脈急速流動起來,這道真元在經脈中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沿著雙手經脈迅速上鑽,直似要化作劍芒殺將出來,將周圍的一切擊得粉碎。
在這一陣陣刻骨銘心的痛楚強烈襲來,許辰的神志漸漸模糊,幾乎淹沒了他的意識,還好他在快失去意識的時候,立刻催動起了無極門的紫霞決,在其後的六日時間裡,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摧動著紫霞決,終於這股丹田內狂躁的真元在他體內足足遊走九大周天,才乖乖緩緩的回歸丹田。而他的紫霞決在這幾日強烈的刺激下,一路直接突破了第五層,到達了無極門外門弟子所可以達到的最高層次第六層。在達到這個層次之後,許辰記得玉虛宮的傳授他們紫霞決的雲峰師兄曾有言,若他們能有機會突破到第六層,那也就相當於有了俗世所謂地品的實力。
許辰在達到這個層次之後,卻並沒有這個感覺,對於他而言,所謂的地品,他很早之前便已經有一戰之力。
他此時隱約的有些不安,這些時日裡那丹田中那莫名出現的暴躁的真元力讓他感到無比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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