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0
王福很生氣。
這半夜三更的被人擺了一道,心理自然不爽。
待他怒氣沖沖的回到大門之時,許辰依舊站著,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小子,膽子還真不小,竟然還沒跑。
他剛想準備開口好好訓斥一下這個吃飽了沒事做的年輕人,忽然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轉回頭一瞧,便見到自己的那位爺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
這情景,閉嘴,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許七還年輕,跑得自然也不慢,他很快便來到了許辰的面前。
許辰笑著望著眼前的來人,靜靜的站著。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站了一會。
「你是四……四哥?」許七有些不確定的道,畢竟是十年未見,而且又在這並不明亮的晚上。
許辰嘿嘿一笑道:「是我,小七!」
「真是你!」
確認之後,許七欣喜若狂的一把上前抱住了許辰。
他是孤兒,並沒有什麼親人,從小就跟在許辰的身邊,雖說是下人,兩人的感情卻一直都很好,而他如今有這樣的生活也全都是拜許辰所賜,此次久別重逢,自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
這個擁抱,不分貴賤,只屬於那份掛念。
許辰也是唇角微微上揚,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在那個偌大的家族,他能說幾句知心話的人,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也就只有他一個。
一陣激動過後,他拍了拍許七的手道:「好了,兄弟,別這麼用力,我背有點疼!」
聽許辰這麼一說,許七立刻放開了許辰關心道:「怎麼了?」
許辰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無所謂的道:「前不久受了點傷,還沒好透,放心,沒什麼大礙。」
「哦,這就好,我們別在這站著了,回屋說。」
「好!」
臨離開前,許辰特意轉身對著王福道了聲:「謝謝!」
「不……不客氣!」王福邊說邊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有餘悸的喃喃自語道:「方纔好險,好在沒有罵出口,要不然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許辰隨著許七進得屋中,許七的婆娘早已經穿戴整齊了,她方才見自家男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自然是不可能再安靜的躺著。
「四哥,我成親了,兒子都已經五歲了,這是我女人,曹玉蓉。」許七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道。
許辰笑著道:「不錯嘛,沒想到你不僅成親了,而且都成孩子他爹了,這可比我有出息。」
「嘿嘿!」許七摸了摸自己的頭傻笑了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曹玉蓉雖然不知道方才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眼前的情況她還是很快就心中有數,當下微微向許辰行禮道:「四哥好!」
「弟媳不必這般客氣,我還不知道小七結婚了,要不然就帶點見面禮了。」許辰有些歉意的道。
許七搖了搖手道:「四哥說得什麼話,能見到你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你小子,嘴還是那麼甜。」
許七傻笑了下,轉而對曹玉蓉道:「玉蓉,你先去廚房給我們整點的吃的,我和四哥有話要說。」
曹玉蓉顯然是一個識大體之人,見如此點了點頭道:「好的,你們聊,我這就去弄點吃了,好了叫我!」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望著曹玉蓉離開,許辰讚許的道:「你這娘子倒是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許七上前把門關上,轉而恭敬的道:「小的謝公子誇獎!方才不得已冒犯公子了,還望公子見諒。」
「公子這個稱號都已經許久未曾聽到了,怪不習慣的,還是別叫了,叫我四哥吧!」
許七搖了搖頭道:「那怎麼行?」
「這又無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再說你已經不是許家下人了,咱們平輩相交。」
見許辰如此說,許七想了想道:「雖然我已經不是許家人,但公子始終都還是公子,這樣吧,公子,有旁人在的時候,我叫你四哥,就咱倆人的話我還是叫你公子。」
許辰見許七如此堅決,也不做強求了。
「對了,公子,你這些年去了哪裡,一走就是音信全無。」許七滿臉好奇的問道。
許辰輕歎了一聲道:「一言難盡,還是先說說你吧,看來你過得不錯!」
許七笑笑道:「這一切還不是拜公子所賜,公子逃婚之後,老爺把我關了大半個月,後來是二公子幫我求得情,老爺才把我放了出來,不過把我趕出了許府。我聽公子你原先的吩咐,就先找了一處地方隨便住了一下,暫避風頭。沒過多久,這京都發生了一系列大事,從太子逼宮、月帝暴斃、一直到二皇子繼位,大批官員落馬,血流成河,男的要麼砍頭要麼充軍,女的運氣好點的為奴為婢,運氣不好的直接便被賣人青樓,不瞞公子,我這個婆娘也是官宦之後,因這場變故,家道中落,才跟了我。」
許辰點了點頭道:「嗯,這些我倒是有聽我二哥跟我提過了。」
許七微微一驚道:「公子見過二爺了?好像都沒有傳出一點關於你的風聲呢。」
「我只跟二哥見過,我爹他們還不知道,對了,那李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此時,許七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笑著道:「我猜公子肯定也會問這個事情,這事說回來,和我們許家也有些關係。」
許辰好奇的道:「此話怎講?」
「國公爺當年在隴西之戰一戰成名之後,便固守隴西要道再也沒有回過京都,這些年,當朝天子多次招國公爺回來,不知為何,國公爺都拒不奉召,天子一怒之下,就停了國公爺的軍備糧草。而李家想必四哥也知道,向來與國公爺交好,便暗中偷偷收購了大量的軍需物資資助給了國公爺!天子獲悉此事之後,龍顏大怒,便下令將李家抄家,除了李家的大公子成功逃走之外,其餘的都被抓了,如今正關在皇城的天牢中。」
許辰一聽這個地方,便絕了去劫獄的念頭,那裡守衛森嚴,而且整個天牢造的跟迷宮一般,尋常人基本上是有進無出,看來還是得在劫法場那天找機會。
「你可知李華和那漠北烏家烏琪芳是怎麼回事?」
「這我倒不清楚,關於他倆各種傳言都有,有的說是死對頭,有的又說是歡喜冤家,總之,什麼樣的都有。」
許辰笑了一下道:「呵,這可有些意思了,看來還是得我去問他自己了,沒想到幾年不見,這胖子本事見長啊,連當年的漠北雙嬌之一都能搞定。」
「李二爺這幾年確實變了很多,公子見了他,怕是不一定能認出來,和以前相比,他瘦了好多了。」
對於這點,許辰反倒自信的道:「放心,雖然這麼多年沒見,對他的印象也模糊了些,不過一看到他,我還是能認出來的,他們行刑之日是哪天你知道嗎?」
「怎麼?公子要去劫法場?」聽許辰這麼問,許七微微一驚,壓低了聲音道。
許辰笑了笑道:「有這個想法,不過還要看具體情況,我多的救不出來,他一個或許還是有可能,況且到時候未必就只有我一個人去。」
「行刑日期是在十日之後,難到我們許家還會另外有人來?」
「這我不清楚,我指的是另有其人。」
「那公子要我做些什麼?」許七微微的猶豫了下有些顧慮的問道,這可不比幫許辰逃婚,一個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
許辰搖了搖頭道:「這事你就別插手了,我不想把你給捲進來。」
許辰如此一說,許七反倒覺得自己有些太不仗義了,原本許七對於許辰想要去劫法場之後,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畢竟這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只是此刻見許辰並不想連累自己,心中感動之餘,那點害怕便蕩然無存,立刻膽氣十足的道:「公子這麼說不就是把我當外人嗎?我小七不是怕事之人。」
許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我當然知道,原本這次回京都,我並不想打擾你的生活,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是眼下在此地,我並沒有什麼信得過的人,所以只好來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你自己一個人了,你還有你的妻子、孩子,況且,這事你也幫不上忙。」
「公子!」
許辰擺了擺手沉聲道:「別說了,就這樣吧,去看看你媳婦張羅好了吃了的沒,這麼晚還真有點餓了。」
見如此,許七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公子稍等會,我先去看下,如果公子需要我幫忙,一定要跟我說!」
「好的,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
許辰只在許七家待了一晚,第二日便離開了,臨走之時,順帶拿了些錢,原本他還有些銀兩,只是在他昏迷醒來之後,便發現這些全然不見了蹤影,無奈,也只能讓許七救濟一二了。
在伸手拿錢的時候,讓他多少有些尷尬,在以往,從來都是他給許七錢,不曾想也會有他向許七伸手的時候。
果然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離李家處決還有十天的時間,這十日足可以做很多事情。
許辰並不想讓這段時間閒著,自從姑蘇城出來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只是在燕山迷路的時候抽空修煉了那麼兩日,他百般思量了下,偷偷的潛回了許府,小心的尋了一處一般下人並不知曉的密室,閉關修煉了起來。
未來幾日的京都,無風亦無雨,外面的人們依舊著自己輕盈的步調。
只是許辰不知的是,在這暗流湧動的京都,他這只意外闖入的蝴蝶,將會打亂許多人那輕快的節奏。
當然,此時的他,僅僅也只是只蝴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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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出來一章了,在此先向大家請個假,單位出了點事情要我去外地出差一趟,今晚九點的車,明天事情會很多,如果有時間,我會盡可能的更新的,若是來不及,只能是後天補上了,還請大家見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