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歸了正軌。
定下了立威的計劃，確定了要拿李家當那只敬猴子的雞，但……沒法實施，暫時是這樣，經此一役，洪森等根基不穩的問題，暴露無遺。
牽涉到自身，不論是援手還是幫忙，都沒問題，但要人與李家對上，不可能。
說到底還是底蘊不足，說的再直白點，手下沒人，沒小弟。
不得以，雖然確定了殺雞儆猴，但是，暫時還是的放一邊去，手頭上的這些事情先處理完了再說，反正隨著時間的增長，自身的能量會不斷加深，而李家，既然現在都不怕它，那隨著時間增長，李家在眼中只會越來越小！
……希望不會等有空了，卻沒心情去找麻煩了！——by洪森，仰天長笑中，裝x裝的不錯吧，捏卡卡卡卡卡！
華科院那邊的毛線團，已經理出個頭緒了，不過也只是個頭緒，還有無數的毛線，隱藏在團團裡。
對於科學家這種生物來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重罪，簡直就是百爪撓心，不過對於建設人員來說——「我們是應用學家，能用，好用，就沒問題」，所以，儘管只是理出了個線頭，已經可以開工了。
當然，這裡的開工，並不是說已經可以轟隆隆的去開動機器，而是可以紙上作業了，先前說明過，塑鋼除了原料，跟現有的工序沒多大關係，一切都是從頭來過，圖紙、論證、試驗、施工……這些步序一個都不能少，否則一個鋼鐵廠罷了，如何需要幾百億資金，一半以上是用來搞研究的。
不知道是誰說過，現代的工程，四分之三的時間，是在紙上渡過的，這個很有道理。
總之，一入科院深如海，稍微晃晃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天……
叮呤呤呤呤∼
嘈雜之極的鈴聲，在這個萬籟俱寂，只聞鍵盤鼠標聲的大標間（研究室）裡，別提多鶴立雞群了，一瞬間，無數的刀子都戳在了洪森的臉上，即便是經過強化的肌肉，都有點發紅。
雙手抱拳，連連拜拜，然後走出門外，按下接聽。
剛要吼，電話裡沐佑仁的聲音，混雜著叮了噹啷，辟里啪啦的音樂聲，就如同山洪般傾瀉而出：「死胖子，你丫的在哪？快來市裡，大餐不吃啦！快點，快點，把林老余老他們都帶上，這邊人都快到齊了。」
「靠靠靠，混蛋，你丫的小聲點會死啊！」洪森掏著耳朵，萬籟俱寂驟然炮火轟鳴，這落差讓人耳鳴，「什麼鳥毛大餐？」
「嘎？！」沐佑仁一下子愣了，整整三秒鐘之後才吼道：「靠，孔楠小子答應的大餐啊，昨天不是通知過你，該不是你丫給忘了吧！」
「孔……我靠，都忘乾淨了。」洪森用力一拍腦門，「還好今天沒有項目論證。」
「我太陽，就知道。」沐佑仁徹底無語，無奈說道：「我就在這裡，快點過來，這味道，絕了！」
「不許偷吃！」
「偷你個頭，丫的我說香味，快點！」喀嚓一聲，沐佑仁就把電話掛了。
匡匡匡，一百多公斤的洪森跑起來跟坦克一樣，訂金都付了上百萬，這要是不吃，就虧大了。
更重要的是，為了把所有材料都訂下來，用的是林子明還有餘豐鳴華科院的牌子，以林老狐狸的脾氣，如果這頓飯沒吃好了，肯定不會有二話，但後面不定有啥算計。
洪森只要想起來，就不禁一個寒顫。
日暮西斜，華燈未上。
12月的天，黑得很早，洪森開著車，一路狂飆，最後停在了一個大宅院門口，挺老的那種。
大宅院門口，現在已經停了一溜的各式車輛，從豪華的寶馬，到細巧的qq，一應俱全。
走下車，林子明靠著車門，捶捶腰說道：「小胖子，坐你的車，要命啊！」
「嗨嗨∼」洪森聽著就是全身一軟，打拱作揖，「我說林老，林老先生，林老科學家，您老消消氣吧，算我不對，不，是我不對，您老這都說了一路了，我這不是還沒晚嘛。」
「嗯，是沒晚，我也沒說你晚啊！」林子明擠擠眼，眼睛瞇成弧線。
另外一邊，光電技術研究院副院長，光路計算機研究小組副組長余豐鳴，還有光路計算機小組的另外一個副組長，軟件技術研究所副所長雷浩達，下了車，靠著車門，瞇著眼睛，樂樂呵呵看著這兩個傢伙『快樂』的交流。
很快，滋嘎幾聲，又是幾輛車開了過來，門開處，左廉，林天祐，盧麟，岳楓等數個熟識的計算機小組成員，一窩蜂的跳了下來。
「啊，都來了，快進，快進。」被林子明擠兌的有些哭笑不得的洪森一看，立馬的招呼人進門。
四合院有大院、中院、小院之分，這個院子是標準小院，中軸貫穿，北房為正，東西為廂，南房門向北開，卻不與正房正對，而是偏向東南，房間13間，皆是木質結構，四面以高牆為界限，內外隔絕，一進院門，彷彿兩個世界。
原本一院一家，祖孫三代，祖輩居正房，晚輩居廂房，南房用作書房或客廳。院內鋪磚墁甬道，連接各處房門，各屋前均有台階。
現在這個院子看得出，已經不再住人，而是一個專門的，嗯，類似藥房的地方，是的，藥房，不是餐廳，兩邊廂房，現在正開著，被一排排彷彿中藥鋪的小櫃子佔滿了，只有正房大屋，把正門牆全部打通，擺了三張大桌，不過現在還空著。
小院，並不深，剛進門，就看到盛利盛老，還有主持了香川光伏電廠工程的劉明川劉工程師，以及孔楠，蔣辰陽數人，正坐在院子裡一棵大樹下，端著幾壺茶，擺著龍門陣呢。
而沐佑仁，則是跟周楓林，拉了張桌子，擺開了棋盤，酣戰正香，不過，周圍幾個大小女生唧唧喳喳，洪森都為他們辛苦。
當然，到不至於吵著，周圍還幾個年輕人，一臉的苦相，阿彌陀佛，道友好走！
當先是正對著大門的盛利看到了洪森一行人，大聲招呼著：「哈哈，小胖子，你可來了。」
「嗨，我說盛老頭兒，你這眼睛不行了啊，居然我們這麼一大幫子，你就看到了個胖子，該罰！」不等洪森說話，劉明川已經叫上了。
「嘿嘿，罰就罰，就罰今天酒我包圓好了。」盛利一聽，眉毛都開了。
「沒門！」邊上正下棋的周楓林遠遠的撂過來一句。
洪森嘴角一抽，嘿嘿，我就說嘛，這環境居然也能下棋，那不就是神仙了！
「金菊靈芝酒，可是人老包的不傳之秘，總共不過三瓶，你還想包圓，想得美的你了。」周楓林一句話就點穿了盛利的心思，「倒是那些茅台和竹葉青，你包圓就包圓，不用跟我們客氣！」
洪森借這個機會仔細觀察周楓林的扮相，不是別的，好奇而已，別忘記周楓林現在返老還童，根本是三四十歲的相貌，但現在看起來，還是原來五六十歲的樣子，難道這位還懂得易容術？真是神奇！
「那些要喝我用得著跑這兒？嘁，小心眼的老頭兒！」盛利頭也不回拋下句評價，對著洪森幾人招呼道：「來來來，品品我這正宗的極品毛峰，好東西可不多。」
「盛老，您確定讓我嚼這個牡丹？！」洪森斜著眼睛撇著桌子上的紫砂壺，一句話成功的讓盛利老頭眉毛抽筋。
「得得得，不說差點忘了，再好的茶，到你嘴裡都浪費，還是你們幾個年輕人去一邊玩去吧，這東西還是我們自己享用了。」
「嘿嘿，盛老，您注意留點肚子啊，別最後就混了個水飽。」洪森樂樂呵呵的反調侃。
「哼哼，你當我是你啊，幾十年的蹭飯經驗，可不是白吹的。」盛利揮揮手，跟趕蒼蠅一樣趕著洪森。
「周老，韓教授呢，不是說也一起來的嘛？」洪森發現好像人不對，開口問道。
「老包也是個中醫養生大家，跟小韓很有共同語言，現在都在廚房研究菜品呢。」周楓林頭也不抬，指了指北邊人影重重的大廚房，然後又沉寂到了棋盤中。
洪森翻翻白眼，就這環境，還下吶，跟幾個老人家招呼一聲，再跟自家小妹幾人打個招呼，洪森就拽著孔楠溜到了一邊，有話要問。
「孔楠，瓶子怎麼沒來，不是說他也過來嘛？」洪森四處看看，發現曹平不在，問孔楠說。
「你當他是你啊，軍隊規矩大，上午才請下假來，還在往這裡趕呢，起碼還得半小時才到。」孔楠抬手看看表說道，「對了，一會我家老頭子也來，讓我跟你說一聲。」
「來就來唄，本來就是朋友聚餐，一概歡迎。」洪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四面瞄瞄，然後低聲問道：「喂，上次托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確定要？買那玩意還不如直接買個遊艇來著，那東西要改造可得費老牛鼻子勁了。」孔楠沒有直說，而是反問道。
「廢話，遊艇能抗導彈嘛，咱要駕駛出海玩的，碰海盜怎麼辦，你就直說賣不賣吧，實在不行，老子去米國買衣阿華去了，不招呼你生意。」
「你丫的碰海盜，不跑戰亂地帶，你當海盜是那麼好碰。」孔楠一推眼睛，嘟囔著說道。
「少丫的廢話，不就買你艘戰艦嘛，又不是要你連武器一起賣，用得著這麼麻煩不。」
「沒說不行，反正退役了不是拆掉就是當靶艦，賣你還能回回本，052c導彈驅逐艦，標準5950噸，滿載7500噸，長155.5米，寬17.2米，吃水6米，57440馬力，航速30節，續航15節4500海里，帶有直升機平台，拆除火控武器雷達之後，1.2億，要不要？」孔楠說了個大喘氣，然後看著洪森。
洪森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當賣什麼的，瓦格良（為啥這麼寫，您知道！）不過是2億，你這個就賣1.2億，8000，不行就算了！」
「成交！」喀嚓聲脆，孔楠直接抓住洪森的手用力一搖，「三個月後交貨。」
洪森眨巴眨巴眼，咀嚼出味道來了，手一叉腰，說道：「我了個嘿的，感情你丫的匡我吶，太不夠朋友了吧！」
「行了吧，隨艦附送一架直9c，這玩意可不是052c這樣的老艦種，還是現役的海航直升機，一架得近4000萬，你偷著樂去吧。」
「帶武器？」
「屁，那東西敢帶嘛！」孔楠好懸沒噎著，直接吼道，把滿院子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沒事沒事，這傢伙激動了點。」洪森趕快打圓場。
「武器都拆了。」孔楠說道，忽然壓低了聲線，說道：「不過掛載位還在。」
洪森一愣，猛抬頭看著孔楠，孔楠沖洪森擠擠眼睛，洪森恍然大悟，壓低聲音問道：「多少錢？」
「不要錢，唯一的要求，不許在國內露出來，等船裝修好，到公海給你，只有機槍，火箭巢，專用的魚雷和導彈是不可能給你的。」
「足夠了，又不是要打仗，我要魚雷導彈幹嗎。」洪森點點頭，問道：「要是消耗掉了，怎麼補充。」
「……」孔楠無語，然後一翻白眼，轉身就走，扔了句，「小白，我是幹嗎的。」
看著孔楠的背影，洪森愣了半天，然後一拍腦門，北方工業啊，孔楠可是北方工業的銷售經理，北方工業是幹嗎的，最大的軍火販子，還真是說的沒錯，小白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