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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6章 修練 文 / 無情有情風

    月亮斜掛在天際之上,笑盈盈的,睜大著眼睛,和藹地望著村落和田野,極像一隻擦亮的銅盤。在這柔和的月光之下,萬物皆是進入了夢鄉之中。

    然而,某間屋子之中,有位兒童卻是輾轉難眠,雙目帶著迷惑觀望著從窗口垂落下來的月光。

    夜已深,楚立羽卻是絲毫睡意都沒有,往時這個時候,早已累得不行。可自從腦中多出那些怪圖之後,這半個月來,他就從沒有過睏意。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怪圖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不是沒和人說過自己的事,可卻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楚立羽很害怕,可又不敢告訴父母,他怕父母擔心。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總覺得睡一個好覺,好難,好難,難…最近比較煩,比你煩…」

    楚立羽要瘋了,這種無窮無盡的折磨他實在是受不了,他非要解開這個迷團。脾氣一來他立即按照腦海之中的怪圖捏起手印來。

    手中所捏的手印,完全與腦中的結合在一起之時,他渾身一震,立刻覺得進入了一個神秘的天地,在這裡自己變成了一隻美麗的蝴蝶,穿梭在美麗的花叢中和「夥伴」們盡情地飛翔著…

    同一時間,周圍天地間,一絲絲靈氣,迅速的向楚立羽湧來,緩緩的鑽進其身體之內,順著血液流動起來,漸漸改變著他的七經八胲…

    當月光漸漸移進屋子之時,楚立手勢一收,猛然睜開眼睛,用力握了握手,一股勁力立即從體中猛然傳來,那強勁的力量。讓得他剎時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楚立羽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更不解。

    這一夜他注定又無法入眠了。

    *****

    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頭頂上一輪烈日,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裡。

    在一片樹蔭籠罩的大石上,楚立羽光著膀子躺在其上。一排排的水珠從身上滾落下來,猛地碎裂開來,把石頭弄得很是濕潤。

    一滴滴水珠在激烈的動作之中消失不見,留下一條「長長」的水痕,保護著那些後面滾落的「後生晚輩」,能夠安全的「逃生。」

    無數水珠前輩壯烈地犧牲了,它們的死,換取了水珠子孫的生…

    水珠生於石頭之上,死於石頭之下,中間滾動過的水痕,便是其一生。

    我們的人生看似很長,其實卻是很短,在歲月的巨人面前,我們的一生何常不像水珠一樣短暫,只是水珠曾經用生命滾動過一條屬於自己的水痕,而我們到死的那一天,是否也滾動過自己的水痕呢?

    水珠的子孫踏著父輩流過的水痕,終於逃進小河之中,唱著歡快的歌兒遠去了,可它們卻忘記了父輩們所做的一切…

    ****

    隨手從石頭邊上的草叢中,扯下根青色稻草,扔進嘴中咀嚼起來,有點像老牛吃嫩草的意思,淡淡的青澀之味在其嘴中散漫。令楚立羽的多出了一種「草」的生命力。

    他身旁有桿被打磨得鋒利無比的三股叉子。叉桿上一隻怪鳥,雙爪牢牢抓住主桿,怪鳥的面容已然伸進翅膀中,彷彿是個羞怯的姑娘,一搖一晃聽著美妙的旋律,也許怪鳥似乎不滿小主人偷懶的模樣,已經搶先一步進入了夢鄉。

    「呼」

    嘴中的稻草猛地飛射出來,楚立羽一立而起:「驚風,到附近看看有什麼野果能吃的,給「老子」摘些回來。」

    語音落下,怪鳥猛地伸出頭,眼睛滴溜溜一轉,雙翅展開,用力一扇,製造著一絲涼風,箭弩般的破空而去。

    「小魚們,今晚你們是我的了!呵呵…不用怕,我會很溫柔的…」望著小河中自由自在的魚兒,楚立羽興奮地撈起三股叉,縱身一跳,「嘩」,水花四濺,人已落到了水中。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壞了水中的魚兒,它們急忙逃竄。

    水中,楚立羽如同雕像般靜靜地看著精彩的逃亡大賽,絲毫追趕的意思都沒有。

    混濁的泥水,漸漸被流水帶走,恢復了清澈。水中冷清的鬧市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一些大膽些的魚兒,在遠處機警地望著楚立羽,可靜等了好一會兒,發現眼前的「人」只是紙老虎時。魚兒們漸漸放鬆了警惕,然而它們卻是不知道死神的鐮刀正一點一點的靠近。

    看準緩緩游過來的一條鯽魚,楚立羽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閃過冷光,手中的叉子猛剌而下,「嗖」一聲,水中烈血噴濺,直濺得楚立羽滿身血污。

    嘴角向上翹起,楚立羽把叉子緩緩提出水面,叉子上一條三斤重的鯽魚正試圖擺脫困境。

    「夥伴被殺」

    魚兒們嚇破了膽,再次拚死地逃亡…

    微微一笑,楚立羽把叉子上的獵物取下,扔到河邊的草地上,重新打量逃亡的魚群,他心裡明白這一條鯽魚不可能讓全家人大吃一餐的。

    魚是種幸福的動物,它們的記憶極其短暫,只有三十秒,開心的也好,痛苦的也罷,在三十秒後都會被它們忘記。

    轉眼魚群又開始熱鬧了起來,楚立羽看準腳邊的鯽魚,手中的叉子再次猛剌而下。

    「嗷。」

    一聲慘叫從楚立羽嘴中爆發出來,一片鮮紅的血液,順著小河而下。

    嘴角一陣劇烈的哆嗦,牙齒縫間吸了一口冷氣,楚立羽只覺得自己的整條腿似乎忽然間麻木了下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直鑽入心。

    忍住巨痛楚立羽小心翼翼回到岸邊,輕輕坐在地上,朝腳板上看去,不由得眉頭一皺,叉子竟然從腳板穿了過去,腳板上血肉模糊一片,慘不忍睹。

    此地離村子稍遠,楚立羽知道大聲呼喊也是沒有多大用處,一咬牙,雙手抓緊叉桿,雙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閃過寒光,雙手猛用力一提,「嗖」一聲,鮮紅射出半丈來高,叉子順利地拔了出來。

    由於疼痛,使得漢珠拚命地從蒼白的臉孔之上滾落,疼痛令得楚立羽渾身無力,就在此時腦海突然跳出數幅怪圖。

    怪圖閃過的剎那,楚立羽立即按照圖上的動作勉強地捏動手印,這些日子下來他儘管弄不明白這些怪圖是什麼,但他卻是隱隱覺得怪圖似乎是「好東西」。

    隨著一個個手印的結出,楚立羽覺得自己又掉進了那個美妙的世界,此時的他陡然變成了棵千年大樹,大樹左邊的枝葉已經枯萎和右邊形成了完全不同的風景線。

    「轟隆」

    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風雲變色,烏雲滾滾,旋即,下起傾盆大雨…雨幕中突然金光大放,虛空中詭異的浮現四個百丈巨字。

    巨字,是由無數把金色小劍排列而成,金劍足有上千把的樣子,劍身之中,無數金光閃閃的蝌蚪文飛速流動,看起來詭異萬分…

    四字忽然旋轉,一股無形的能量瀰漫而出,瞬間橫掃天際,空中所有的雨條皆是一頓立即靜止了下來。旋即滾動間化為四條雨龍向大樹飛奔而來。

    雨龍一閃便衝入巨樹中消失不見,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樹上枯萎了的枝葉竟開始快速地生根發芽,片刻的功夫竟長成和右邊的一般無二…

    同一時間,周圍天地間,一絲絲天地靈氣旋轉著,迅速的向楚立羽湧來,緩緩的鑽進其腳板上…

    頓時腳板上一陣清涼,疼痛的感覺漸漸消失。楚立羽原本蒼白的面孔也悄悄恢復了鮮紅…

    時間在這神奇的形狀之下,緩緩滑過,像是小偷,偷走了般。

    當太陽快要滑進山頭之時,那雙緊閉的雙目,窄然睜開,猛地朝傷口看去,見得原本血流不止的腳板竟停止了流血,紅腫也是消失得不少,楚立羽迷惑著站起,輕抖了抖腳,感覺竟可以行走的樣子,旋即連地上的魚也不要了,一搖一拐地向村子行去。

    ******

    從這以後知道怪圖的好處後,楚立羽每天都是抽出一些時間修練,短短幾日,楚立羽的傷竟然恢復了。

    從這以後楚立羽瘋狂了,每天由抽出小部份的時間修練,到每天抽出大部份。

    時間就這樣一晃,三個月過去。

    自從修練怪圖後,楚立羽發現自己的力氣一天比一天大,眼力、聽力皆是有所提高。

    就在半個月前,他還把一直打不過的「大塊頭」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打那時起,他成了「英雄」。之前欺負過其弟妹之人皆是被他打得跪地求饒。

    可就算是「英雄」!可有些事情他還是掌控不了。就像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一樣,無法阻擋,無能為力。

    ******

    「所有陽年陽月的兒童,馬上到村口集合。」

    楚立羽一家正在吃飯之時,老村長的聲音突然遠遠的傳了進來。

    「父母親孩兒要走了,從今天不能再照顧你們了,不能再為家打柴放牛…」話音傳來,楚立羽立即跪倒在地朝父母磕了三個響頭,而後看著二位兒童道:「弟弟、妹妹,二哥以後不在了,你們要聽話,不許頑皮?富兒,將來長大後可幫二哥好好照顧父母親?驚風我就帶走了,我會讓它常回來看你們的。你們看到它時,就等於看到我。」

    「二哥,我們不讓你走,我們要你看著我們一天天長大,我們要和你還有驚風永遠生活在一起。」二位兒童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哭泣著跑來拉住楚立羽的手道。

    「孩子起來吧!生命的美麗,永遠展現在進取之中;就像大樹的美麗,是展現在它負勢向上高聳入雲的蓬勃生機中;像雄鷹的美麗,是展現在它搏擊風雨後的翱翔中;像江河的美麗,是展現在它波濤洶湧一瀉千里的奔流,因此無論你在何處,都不要放棄學習的機會知道嗎?」楚母強忍著哭泣,說出一句富有哲理的話。

    「嗯,母親,孩子會記住的…」楚立羽輕應了句,忍住不哭,任憑淚水在眼眶打轉,可最終還是眼睛出賣了他的心,一向極少哭的楚立羽抱住楚母痛哭了起來,畢竟他也只是個孩子。離別讓他裡心很難受……

    深情地抱著你

    卻不能讓你停止流淚

    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樣碎了一地

    突然間恨透了這個世界

    你可知道我想一直陪著你

    直到心跳停止

    你走後

    我心中沒有了晴天

    因為你走的那一天

    是我心死的那一天

    「好了,孩子堅強點。」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楚父,數次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說了一句簡單的話語,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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