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沖公子是什麼人,在雲璞心中並不打緊。而是這次的事情到底和沖公子有著怎麼樣的關係,這讓雲璞心中忐忑不安。
似乎又有著什麼樣的事情要發生了。
雲璞對泠吟說道:「這沖公子,你見過就知道了。只不過我個人認為,沖公子是值得交心的朋友。他雖然有些時候傻里傻氣的,和我鬥嘴又鬥不過我,但是人還是挺不錯的。」
「這樣呀,那可真有點期待了。」泠吟見雲璞提起沖公子,倒是還有笑意,看來和滅這樣的人也是一樣的。
就這樣,一路有說有笑,反而沒有一點逃亡的跡象。而武林中因為找不到滅和泠吟姑娘,紛紛陷入了迷潭。到底要怎麼才能知道,這兩人去了哪裡。
四哥和辜老大剛到雁門關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件事情。而四哥則是事無鉅細地問清楚了當時發生的情形,包括那路過的馬車。
回到客棧的時候,四哥可是滿臉的氣憤,差一點就把手上的茶壺給扔了。
辜老大問道:「四哥,你這是怎麼了?」
「被人給耍了。」四哥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四哥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了,泠家好不容易出了個秘密。但是四哥卻毫不知情,並且還是讓泠家的人自己找上門來。現在竟然失去了滅的蹤影。
辜老大驚奇地說道:「什麼人敢耍你這個天機莊的莊主,難不成他還不想活了?」
「唉,我老了。」四哥感歎地說道:「以前只要是一有消息,我就一定會嗅得到,現在竟然連這個武林都公開的秘密,我竟然不知道。並且,還被人給搶先了。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他的要求,跟在他身邊才好。」
「到底什麼人?」辜老大很是好奇。
四哥搖搖頭說道:「是雲璞啦。你知道不,雲璞把滅和泠吟給帶走了。雖然江湖中都在說滅和泠吟進了閩國,可我不信。」
原來是雲璞呀,辜老大心裡想著,這雲二少還真的是活膩了,所以觸犯了天機莊莊主的龍顏,似乎並不打緊。
「反正我就知道這事是雲璞做下的,」四哥很是肯定地點著頭說道:「只有他才會作出與常人思維不一樣的事情來。既然大家都覺得他們不敢拋頭露面,或許還會調虎離山,他便會反其道而行之。我瞭解他,所以,現在他們一定是回到了中原。」
「什麼?滅和泠吟回到了中原?」辜老大吃驚道。
「噓!」四哥豎起一根手指比劃道:「別那麼大聲,你想害死他們,我可不反對。但是會連累到我們的。要知道,現在只要一聽到滅和泠吟,整個武林就像沸騰了一樣。千萬別在這裡亂說話。還有,我們得趕回去。」
「回去哪裡?」白小在旁邊插嘴道。
四哥想了想,說道:「我現在不知道滅和泠吟的目的地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在途中遇到了什麼,然後才轉道回去的。而雲璞為了甩脫身後的尾巴,做出這樣的調虎離山也是正常。」
「那他們是遇到了誰,竟然這麼著急回去。唉,就是因為滅的行蹤詭異,而雲二少又不按常理行事,這讓我們這些做情報的情何以堪呀!」白小抱怨道。
四哥擺了擺手,說道:「現在說什麼也遲了,既然他們回去了,那就一定會多少有端詳。現在武林人都在閩國尋找他們,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這樣吧,我和辜老大的目標太大了,所有武林人都認識我們。如果我們這樣回去,一定會引起猜疑的。」
辜老大點了點頭,他正有此意。
白小說道:「那這樣,只能是由我和星仔,還有白城可以行動自如。反正我到處走,到處找情報,江湖人都是知曉。星仔是個生面孔,少有人知道。白城嘛,他除了武功,就是個不足為慮的人。」
「沒錯,我們就這樣分頭行事吧。我和辜老大在閩國附近尋找一下之前滅為什麼要帶泠吟來這西域之地的情況,你們回去找雲璞和滅,只要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我們會設法回去的。」四哥下令道。
眾人也達成了協議,這場追逐,也就只有四哥這個熟悉雲璞的行跡之人才會想到。
當然,這是建立於雲璞找到滅的前提下。四哥對雲璞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雲璞一定能找到滅,不管花什麼代價。
沒有什麼不可能,只有你不去做。這是四哥對雲璞的評價。
正月十三。斷龍山莊。
斷天齊籠著手站在斷龍山的北峰,對斷天涯說道:「你說這泠家出事到現在已經有月餘了,而滅和泠吟姑娘在閩國消失已經半個月,可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斷天涯笑道:「不是沒有消息,而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人。他們也不知道,這竟然是雲二少把滅和泠吟姑娘帶走了。當然是以為滅帶著泠吟姑娘消聲滅跡了。不過,讓人擔心的是,那個大魔頭奕非邰也消失了。」
「我們的情報還是有不足的呀,天涯,記得好好把我說的事情記下。這件事事關重大,千萬別讓人給破壞了。」斷天齊似像皺起眉頭說,但卻想到某個人說,他皺眉頭的樣子實在是難看。
想著那人,斷天齊的眉頭不由得舒展開來。
斷天涯在旁看著,知道他的天齊哥又在走神了,也不想打攪。而是轉身去了沈霆賦的房子,想去看看莫姑娘。
莫緋自從斷茹月下毒以後,便昏迷不醒,霆賦找了很多的藥方,都沒法治好。現在莫緋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但因了霆賦的調養,讓她除了昏迷並沒有什麼大礙。
只不過沖公子幾次來看望莫緋,都欲言欲止。
倒是林嵐日漸康復,那渾身的傷痕早在半月前就已經癒合。現在儼然就是斷龍山莊的女主人一般,指揮上指揮下,也讓這個陽剛之氣頗重的斷龍山莊有了些溫婉之感。
這天。沖公子又來看望莫緋了,正巧在門前遇到了斷天涯。兩人相視點了點頭,同時開口說道:「有沒有雲二少的消息?」
又同時歎了一口氣。
如果莫緋知道雲璞的消息,不知道她會不會奇跡般地醒來?這當然是兩人美好的願望,因為在一起成為了朋友,平常的打罵自然是增進友誼的事情,到這當兒,雲璞絲毫沒有消息,而莫緋又昏迷不醒,真是讓人生出惆悵心來。
沖公子說道:「如果莫姑娘這樣昏迷不醒,而斷茹月卻不肯說出下的毒藥到底是什麼,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就坐在這等雲二少的消息?做他的朋友,卻一點都幫不上忙,真叫人愁。」
「沖公子言重了,我想雲二少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一時之間顧不上而已。這並不是我們沒有盡力,只是事情確實是這麼發展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斷天涯只好安慰道。雖然他並不知道沖公子為何這麼著急莫緋的事情。
沖公子似有話想說,但只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沖公子,有話你就直說吧。這兒並沒有什麼外人,如果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可告訴我一二,我可以幫你的。」斷天齊笑嘻嘻地說道,話中頗有些調侃的味道。
沖公子笑罵了一句,好笑地歎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我見莫姑娘的症狀有些熟悉,只是不知道如何說起才好。」
斷天涯還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霆賦衝到了沖公子面前,緊拽著他手說道:「沖公子,你說你見過這種症狀?什麼時候,在哪裡?怎樣的症狀,有沒有藥可以醫治,有什麼方法讓她醒過來?」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沖公子也招架不住,他說道:「你別急,你別急,你千萬別急。我們一個一個慢慢道來可好?」
霆賦能研究這樣疑難的病症,已經讓他心裡暗喜了,當然樂意地做個聽眾。
沖公子便娓娓道來:「其實莫姑娘這樣的症狀,我是在我的天羅莊裡見到。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的天羅莊就在那閩國與中原交界的地方,哪裡可不是江南水土一般的美景。好了,我就不說我的天羅莊,這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等等,你先解釋一下,你天羅莊裡是不是有和莫姑娘一樣的病人?」斷天涯連忙打斷沖公子的一番長論,雖然時間很多,但也不能聽沖公子扯些有的沒的。
沖公子也不介意,他有些苦澀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中原不可嗎?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我天羅莊裡的那病人,正是我師姐。」
「你是師姐?你師父是誰?」斷天涯從沒有聽過沖公子講起自己的事情,也就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可是這句話,沖公子卻無從回答:「我並不知道我師父是誰,從小,我家下人就告訴我。我爹我娘都不在了,留下了天羅莊,還有我的小師姐。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我師姐似乎知道這一切。」
「但是她卻什麼都不告訴你,是不是?」
沖公子點頭道:「沒錯,我師姐什麼都不說,平常一靜下來,就愁眉苦臉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那後來呢?她到底是怎麼中的毒。」霆賦關心的方向總是與自己相關,這說不定能把莫緋喚醒,而讓沖公子的師姐也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