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霜為何意?雲璞只是在心中一念罷了。並未開口詢問起斷飛雲來。
斷飛雲也沒看雲璞一眼。而是率直地向廳內走去。這裡是斷家堡中。除了議事的大廳外。最大的地方了。
這個時候。雲璞已經見到斷飛雲所有的人。
雲璞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唇紅齒白。竟然是。沖公子身邊的千年公子。
「這……竟然是千年。千年公子?」雲璞說道。
斷飛雲在旁站著。淡淡一笑:「其實。你說的那毒箭確實就是千年公子所有的。但不過。這件事情與沖公子並沒有關係。」
雲璞有些不相信。對千年說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的。」
千年扯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雲璞見千年還是如此。與以前並沒有什麼差別。他淡然說道:「那就說說吧。畢竟我非常不想沖公子與這事有瓜葛。」
千年苦笑著說道:「沖哥哥與這些事都無關。其實。他為什麼對斷龍墓這麼大興趣。完全是為了一個人。」
「什麼人?」
千年繼續苦笑地搖了搖頭:「這。以後你就知道了。」搖完頭後。千年舒了一口氣。說道:「自從我們在斷龍山莊一別之後。沖哥哥就跟著你們出門了。而他讓我獨自回到天羅莊。就在那時候。斷公子便來找我了。」
天羅莊原本就是沖公子的莊園。千年剛回到去的時候。卻因為沖公子臨時倒戈對斷飛雲。但之前與斷飛雲結盟的一些幫派還是與天羅莊的人有聯繫。
千年就是那時候與斷飛雲接洽的。
「這麼說來。你就是因為斷飛雲而背叛了沖公子的嗎?」
千年苦笑了一聲。說道:「背叛?何為背叛?」千年搖了搖頭。漫步走前了幾步。
「這都不算背叛?」雲璞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背叛?雲二少。你好好想想吧。原本我還想繼續說的。但。雲二少既然已經認為千年背叛了。那千年我就不奉陪了。一切的一切。日後定當有結論。我知你與斷公子還有話要說。在下有先行一步了。」說完。千年轉身離開。
「等等……把話說完。」雲璞伸手去拉千年。卻不料被斷飛雲一把拽住。
「雲二少莫急。莫急。你不想想。千年公子也有他的苦衷的呀!」斷飛雲見雲璞轉頭。鬆開手。微笑著說道。
但雲璞望了斷飛雲一眼。又準備轉身去追千年。
「雲二少難道不想先報了父仇嗎?」斷飛雲沒轍了。只好在雲璞身後喊道。
雲璞一怔。停下了腳步。說道:「是嗎?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找千年公子。那你就和我做交易了?」
「沒錯。因為千年公子是我一顆很重要的棋子。」斷飛雲面不改色的說道。
但這話在雲璞耳中聽到。則是斷飛雲又要禍害一個善良的孩子。這有些氣打不過一出來。怒氣有些鬱結在心中了。
雲璞說道:「你到底想要些什麼。利用完了沖公子。還有斷茹月、拂晴姑娘。現在。竟然還要利用千年公子?」
「你都知道了?看來茹月與斷天齊的大婚是不成了。還有拂晴。你都知道些什麼了?」從剛才開始老神在在的斷飛雲現在卻有些黯然。
雲璞絲毫沒有理會斷飛雲的黯然情緒。而是氣憤地宣洩著在斷龍山莊所經歷的那些。將拂晴姑娘如何遇到不測。斷茹月如何下手傷害林嵐。以及嫁禍給蕭大俠的所有事情。
這些故事接連起來。那都是斷飛雲在背後搞得鬼。若沒有斷飛雲。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雲璞心中如是想到。
斷飛雲在聽到拂晴姑娘在信中所說。她在盤龍山山腳客棧聽到斷茹月和自己的對話。頓時面如土色。苦澀地說道:「這。這拂晴竟然聽到了這些。我以為……」
「你以為一輩子都沒有別的人知道是嗎?那個時候。拂晴姑娘也沒有想著要對付你們。她當時去找斷茹月是想要讓你們的野心別那麼膨脹而已。只不過。斷茹月是真心喜歡齊哥了。這才以為拂晴姑娘想要奪她愛人。拂晴姑娘也因此……」
雲璞淡淡的聲音底下。卻是滿滿埋藏著他對拂晴姑娘深深的哀歎。一個如花般的姑娘。就是因為他們的野心和陰謀。就此香消玉殞。這不得不叫人哀歎不已。
畢竟拂晴姑娘也是斷飛雲的妹妹。由斷飛雲雖將斷家堡奪下。卻並不傷害他們性命這一點來看。斷飛雲並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說不定。這點是斷茹月比不上的。
雲璞也是知道這點。他黯然說道:「好了。這一切雖然並不在你的計劃之內。要怪只能怪斷茹月。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的。」
斷飛雲慘然苦笑。說道:「雲二少。你或許不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才如此說道。不過。正是因為你的不知道。反而讓我有些負罪感了。好了。這些都別多說。畢竟我要做的事情。單單你雲二少是管不著的。」
「是。我是管不著。因為你並沒有涉及我什麼。你與我之間。只有一個……」
雲璞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眼中濃郁地殺氣盯著斷飛雲。
斷飛雲很明白雲璞心中所想。他們之間只是一個雲天罷了。就算有傲鷹事先交付的秘密。雲璞也未必會對斷飛雲動手。雖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在瞭解一切之前。雲璞是不可能隨意就出手。
「好。雲二少果然不同凡響。若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是別人。說不定就舉劍攻向我了。更有可能早就報了父仇。還有傲鷹的仇。不是嗎?」斷飛雲淡定地微微一笑。
雲璞頷首道:「沒錯。我確實不想殺你。因為我並不知道這一切。」
「不是不說。時候未到。」斷飛雲神秘說道。
「在我報得父仇之前。我並不想要知道這麼多。或許。我不是四哥。」雲璞也在旁說著。他的眼神一如出山之前那樣。清澈見底。猶如靈山上那泓潭之水。
斷飛雲望著這眼眸。贊同地說道:「我知道你和柳之成也有這樣的交易。但我知道。你肯定沒有斷龍墓的秘密。」
「哦?你知道?」雲璞並不驚訝。反而若斷飛雲相信了雲璞的話。雲璞還得防著斷飛雲在給自己下套。
斷飛雲淡淡一笑。說道:「雲二少。你現在去找一個叫泠吟的姑娘。這個姑娘身負著一個家族秘密。而滅。就在她的身邊。」
「那個姑娘現在在哪?」雲璞問道。
斷飛雲搖了搖頭。說道:「具體在哪裡。我並不清楚。這個姑娘因為背負家族的秘密。所以是一路逃亡。我只知道她逃亡是一路往西而去。」
「往西?莫不是前往西天。這又不是取經。」不知道為啥。雲璞卻有心開一個玩笑。
斷飛雲哈哈一笑。說道:「雲二少就是雲二少。在這個時候竟然能說出這麼搞笑的話語來。不過。她很有可能就快踏上去西天的路了。」
「她現在處於危險之中?」
「沒錯。我的交易只有一樣。」斷飛雲定定地看著雲璞。彷彿要雲璞說出一個承諾來:「雲二少。把她就回來。」
「殺了滅。然後完成他的使命。是這樣嗎?」雲璞明瞭。
一切盡在不言中。
斷飛雲突然覺得雲璞確實很適合與自己合作。如果雲璞真的願意跟隨著自己。是不是就能成就一切?
或許誰也不知道……
漫天風沙。向四野吹拂散去.蓋得行旅路人滿嘴砂石。這已快到了那有名的雁門關。愈見荒涼。大道上。路人少得可憐。
在這荒野。卻只見淒涼風色。彷彿天地間的寂寞。都籠罩在此。細耳傾聽。突然。一陣得得蹄聲傳來。
就見一輛馬車。緩緩向西而行。馬車的車廂四周。皆用油布裹緊。窗子則掛著厚厚的簾子。密密將車內情景封閉著。
車座上的車伕。蓋著一頂奇怪的皮帽。身材算得上是魁梧。雖然風沙吹得滿頭滿瞼。仍可看出年紀已不小。
這人該過了不惑之年了。而這把年紀還策馬當車伕。真是夠辛苦的。當真是為生活所迫。混口飯真難。
馬車不停奔馳著。沿途也是經過幾個小村落。都不見車伕停馬休憩。但在一座樹林前。車伕突然一揚鞭。
「霍」地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得一陣急急地蹄聲。向前奔來。只一瞬間。便有幾匹馬馳近來。
那幾匹駿馬。一到了近前。便一字排開。
那些駿馬。揚鬃踢蹄。頗為高傲。
那車伕抬起頭來。一臉漠然。冷冰冰地瞄過去。淡聲道:「七匹馬。」
只見那七匹駿馬。一齊向前踏來。步伐整齊。來到了離馬車只有丈許處。馬上七名大漢。全是黑色勁服。腰際皆佩著一柄厚背薄刃大砍刀。
那七匹馬來到了近前。正中那人在馬上一拱手道:「來的可是吟吟姑娘?」
那車伕冷冷地道:「不知諸位想要找誰人。車上雖然坐的是我家小姐。但她的名諱哪裡是你們知道的。」
那大漢的面色一沉。但隨即又浮上了一絲奸笑。道:「你們自然是自洞庭湖西來。名望大族泠家之女。不是嗎?」
車伕冷芒乍現。哈哈笑道:「有見地!不錯。我們正是泠家。」
大漢一聽得那車伕如此說法。不由一臉驚呆。因為架車的乃是下人。
那泠家可是在洞庭湖君山最有名望的大族。可以這麼說吧。這黑白兩道武林中人。都得賣一個面子。
但是。區區一個車伕。卻敢直呼姓名。也太沒大沒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