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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把酒狂歌的軼聞事 第三十章 高碑斷霜何之意 文 / 傾卿墨淺

    雲璞與柳之成一同來到斷家堡的大廳。斷飛雲已經在了上首等待已久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臘月中旬了。屋角的碳盆燒得正旺。而整個大廳只有斷飛雲一個人。所有的人都被斷飛雲指示出去了。

    斷飛雲一見雲璞。便揮了揮手讓柳之成退了下去。但柳之成卻皺著眉頭看著雲璞。

    雲璞低聲一笑。壓低聲音對柳之成說道:「你先下去吧。現在你只能相信我。想要斷龍墓的鑰匙。只能聽我的。」

    柳之成看了雲璞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走了出去。

    斷飛雲說道:「雲二少。好久不見。」

    「是嗎?你可還是老樣子。我可是天天都想著見到你。斷公子。」雲璞淡淡地說道。就是眼前這個人。慫恿了柳之成。僱傭了滅來殺害自己的父親。

    斷飛雲也淡淡說道:「是呀。你該盼著見到我的。」

    雲璞冷冷地問道:「滅在哪裡?」

    斷飛雲搖了搖頭。說道:「你該知道。我可不是隨意和人做交易的人。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你覺得我怎麼可能……」

    「不。你會告訴我的。」雲璞說道:「因為你想要斷龍墓。不。應該說。你要的是這個江湖的勢力。只因為現在。整個江湖所窺視的是斷龍墓。不是嗎?」

    斷飛雲並不答話。而是站起身來。讓雲璞跟上他。

    雲璞很順從地跟著斷飛雲走到酒席邊。斷飛雲示意讓雲璞坐下。雲璞從善而流。這大冷天還是要喝酒才是好的。

    窗外的雪漸下漸大。但屋內的人已經被熱酒溫暖著。酒是陳釀。他們一杯接一杯對飲。誰也不願先說話。

    不知道屋內的氣氛是越來越炙熱。還越來越劍拔弩張。反正這兩人。這兩個江湖中最多人談論的俠客。他們換了一種方式來對敵。

    酒過半巡。斷飛雲突然笑道:「你就是個不服輸的人。總是這麼容易就與人比鬥上了。是嗎?還真是……」

    「還真是像你是嗎?」雲璞打斷斷飛雲的話。

    斷飛雲嘿嘿一笑。說道:「還真的是沒有人會這麼說。沒錯。我這麼欣賞你。就是因為你太像我了。」

    「你錯了。我並不像你。而是。我就是我。」

    「我知道。你是雲璞。雲二少。雲延的弟弟。雲天的兒子。無望老人的弟子。還有多少稱號呢?我想。你自己最想要的稱號就是。丐幫棄子。」斷飛雲透著一絲嘲諷。

    雲璞苦笑道:「人們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一定是敵人。這話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不是嗎?」

    斷飛雲點了點頭。而是舉起酒杯。說道:「我聽說你在斷龍山莊可是大醉了一場。十缸陳釀可是和莫緋兩人喝完了。」

    雲璞笑道:「你可真是知道的清楚。」

    「那是。因為在監視你的人。你可是認識的。」斷飛雲有些神秘地說道。

    雲璞搖著頭。苦笑道:「難不成你說的是沖公子嗎?其實我們很早就懷疑他了。只不過。他似乎有些……」

    「你錯了。並不是沖公子。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但。」斷飛雲故意頓了頓。說道:「其實。沖公子這人真是值得深交。你們就別懷疑他了。」

    「但……」說到沖公子的時候。雲璞並沒有沒有一次能把話說完。

    斷飛雲很直接地打斷雲璞的話語。他說道:「你們只是懷疑不是?懷疑。就不是事實。沖公子這人。我可以保證。」

    「保證。又是保證!四哥也是這麼說。你也是這麼說。這沖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們這麼保證。」雲璞有所懷疑的問道。

    斷飛雲說道:「好。我知道你很懷疑沖公子。說吧。有什麼疑問。」

    「為什麼元施鎧在斷家堡後門?」雲璞首先提出一個問題來。這個問題現在是在雲璞心中最大的疑團。

    斷飛雲淡淡一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人說。無巧不成書。這算是個巧合罷了。你還當初可是身在斷龍山莊裡。比我更瞭解當時的情況。我想。元施鎧他們倆人根本就沒有成功騙到過斷天齊。是嗎?」

    雲璞點頭同意到。當初斷天齊確實沒有相信過元施鎧。

    斷飛雲見雲璞點頭。便繼續說道:「然後他們並不是真正朝廷的人。可以這麼說。一方面他們算是朝廷的鷹犬。而另一方面。他們是我的人。」

    「這個。我是知道的。」雲璞接著應道。

    斷飛雲聳了聳肩:「當初他們根本就沒有回乘龍軒。所以。沖公子所殺的人。並不沒有元施鎧他們。」

    「原來是這樣。」雲璞明白了。這元施鎧的事情。原來是個誤會。若沖公子真的沒有殺元施鎧的話。那麼這沖公子就一定背著眾人有什麼陰謀了。

    雲璞沉吟了一會。又問道:「那麼。沖公子到底對斷龍墓中的什麼感興趣。」

    斷飛雲奇怪地看了雲璞一眼。笑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雲璞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並不認為沖公子是缺錢。也不認為沖公子需要些什麼。斷龍墓中有的。」

    「那斷龍墓裡有什麼?」斷飛雲一步一步套雲璞的話。

    雲璞並不是傻子。當然不會這麼容易被斷飛雲套出來啦。他說道:「斷龍墓有什麼。我怎麼知道。要問。就去問我師父吧。」

    斷飛雲打著哈哈說:「雲二少真是小心翼翼的。我當初曾經和沖公子一起攻佔斷龍山。是因為他說過他想要和斷天齊一起決鬥罷了。僅此而已。」

    「那麼。千年的毒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點蒼派對我所射出的毒箭上的毒。是千年公子所擁有的獨門毒藥。」

    「這件事。倒是說來話長了。不過。我可以帶你見一個人。」斷飛雲突然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人。會將一切都解答出來。」

    雲璞若有所思。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到斷飛雲後。雲璞根本就沒有那種想要為父報仇。想要為拂晴。想要為傲鷹報仇的感覺。

    這是為什麼?難道自己被斷飛雲施了什麼巫術?

    雲璞知道這樣是很不應該的。因為斷飛雲怎麼說也是間接害死爹爹的人。若就這麼了結。那麼爹爹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但是。雲璞又很想知道這一系列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他看得出來。這斷飛雲根本就不會將一切說出。因為他說的事情。都是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比如。沖公子的事情。

    沖公子這顆棋子。斷飛雲是不會再用了。

    斷飛雲將雲璞引入斷家堡的內堂。在進門前。斷飛雲朗聲說道:「雖然我在武林宣佈過。我不再與斷家堡有任何瓜葛。但是。我想要的一切。我總是要奪回來的。而我已經奪回我要的東西了。那既然進了這門。那就守這門的規矩吧。」

    「什麼規矩?」雲璞問道。

    斷飛雲說得委婉。口氣卻不容拒絕:「將兵器放在門前吧。」

    雲璞雖然涉世未深。但是這江湖規矩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江湖中人更是知道這些禮節。在進一些人家的門時。不宜執兵器。

    反正這手上黑色的長劍並不是自己的。隨意扔下。雲璞也是無所謂的。

    斷飛雲輕輕笑道:「雲二少。你可知道這長劍可是有來歷的。」

    「哦?」雲璞掂了掂長劍。好奇地問道:「這劍是從跟隨在柳之成身邊的那人奪來的。這到底有什麼來歷。我還真是不知道。」

    斷飛雲從雲璞手中接過長劍。說道:「你看這劍的劍身漆黑。但並不減它原本的鋒利。再看刃口。纖細如線。劍身柔軟。彈力更是上佳。明顯就是材質上乘的寶劍。」

    說的這些。雲璞沒有一個是聽懂的。反而斷飛雲所說的那句上乘的寶劍這話讓雲璞有些動心。畢竟自己的寶劍不知道是被柳之成還是斷飛雲拿走了。

    斷飛雲又說道:「說起這寶劍。還真是跟你有一段淵源。這寶劍原本是一代劍神肖諾的佩劍。但卻在肖諾敗於無望老人的時候。就消失了。有人說。是肖諾贈予無望老人。還有人說。無望老人擊敗肖諾爾後奪劍。最後。這劍出現在長安最大的典當鋪時。這些流言才消散。」

    「你的意思。肖諾把劍給當了?」雲璞好奇地問道。

    斷飛雲點頭說道:「沒錯。正是肖諾將這把傳世寶劍給當了。之後買這把寶劍的人是雲延。也就是你哥哥。」

    「我哥哥?我哥哥用過這把劍嗎?」雲璞更是對這黑漆漆的長劍愛不釋手了。這算不算是愛屋及烏的表現。

    斷飛雲繼續說道:「嗯。雲延當初是喜愛這黑色長劍。也曾一段時間經常放在身邊。」

    「那為什麼這劍到了那個。那個柳尚輝的手中了?」雲璞好奇地問道。

    斷飛雲沉吟了半天。還是說道:「這劍其實還有一個故事的。改天我好好跟你說吧。只要你想聽。也算是你哥哥的一段傷心事吧。」

    聽到這話。雲璞的興致更大了。似乎這斷飛雲要帶他見什麼人他都忘了。一心一意想要知道這長劍到底有什麼故事。

    斷飛雲要雲璞將長劍放置在大門前。然後引他走向了眼前的方院。

    這方院是個不大的正方。雖不顯氣魄卻很乾淨。只在院落中央立著一個高碑。刻著斷家堡的標飾。上面用石綠書著「斷霜」兩字。

    這斷霜是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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