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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把酒狂歌的軼聞事 第廿三章 白板天胡賭之星 文 / 傾卿墨淺

    星仔為什麼會喜歡白板呢?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說過。因為白板很像滿是白雲的天空。與星星遙之相對。或者。他的意思是。賭是他的媳婦。那白板自然就是他最喜歡的媳婦了。

    星仔很快抓來三手牌。竟然是一二三萬。一二三條。一二三筒。外帶紅中三張。此牌已瞧得一旁諸人心怦眼跳。直道第四手。第四手。第四手已抓起來。

    一張發財。又見發財。簡直真是發財了。

    終於有人失言喊出:「是發財耶!」猝又已知失言。赴忙掩口。周道數十隻眼睛瞪了過來。瞧得他面紅耳赤。低頭溜向最後頭。不敢再吭一聲。

    泠夫人聞言。瞄向星仔。她含笑道:「看來你拿了一手好牌哦?」

    星仔瞇瞇著眼睛笑道:「會胡牌的才算好脾。不是嗎?」邊說著。手裡還拿著剩下的一張。在手裡撫摸了半天。惹得群眾更是驚心動魄。

    泠夫人溫柔一笑:「聽單吊嗎?會不會是白板?聽說你對白板特別有興趣!」

    星仔笑道:「是嗎?我也不知道.更不能說。說了不就沒得胡了?」

    李罡本是一張白板在手。正要打出去。

    忽聞泠夫人所言。愣了一下。未敢下牌。瞄向星仔。他卻同時瞄向自己。還露出神秘笑容。

    那笑容似乎早看穿李罡手中那張牌是什麼。迫得李罡惱窘成怒。

    心下一狠。心裡想到。縱使他要白板。也不可能抓起來就天聽。這張白板就放槍嘛。但是老子就偏不信這個邪。

    他嘴角一扯。把手中的白板往桌子上一扔。

    此牌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這自然是誰都沒想到。富家公子的李罡這麼勇敢。他們更想知道星仔是否能胡此牌。

    星仔還是那一幅莫測高深的微笑。說道:「李公子呀。一定要打這張牌嗎?不後悔嗎?」

    李罡冷斥:「牌都下了。你還囉嗦什麼?有本事。你拿去胡便是!」

    星仔往椅背上一靠。對這李罡微微笑道:「當真?可是我們認識的第一次。又是第一張就吊你的牌。不太好吧?」

    李罡聽到此話。更對著星仔怒斥道:「廢話少說。本大爺又不是輸不起。你還在耍什麼花招?我就不信你多神!」

    星仔只要在賭場上就換了個人似的。他淡笑道:「李公子既然如此慷慨。在下也就不客氣了。很不幸。我要的正是這張白板。」

    他輕輕推倒手中牌。再輕輕翻開桌前那張牌。果真是四四方方一塊。和李罡扔出來的那張白板一模一樣。

    群眾突然嘩然尖叫:「胡了胡了。白板單吊。外加天聽。門前清。小三元。紅中。發財。哇!這是。這是無數台啊!」

    在場諸位個個動容。誰也沒想到星仔一上手就胡這麼一把強勢牌。這簡直讓在場的人驚心動魄。

    然而李罡卻是臉色大變!他死盯著星仔的那張白板。他做夢都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高明。竟然當真胡這張白板?

    然而事實俱在。他能說什麼?

    李罡一時怒火攻心。拍案而起。喝吼:「你作弊!」但他此語一出。群眾更嘩然。紛紛斥罵李罡輸不起!

    星仔淡然一笑:「我牌未離桌。身未離椅。連摸牌都未輪到。不知從何作弊?何況誰有天大的膽子。敢在江南霸主的眼皮底下作弊?」

    袁晟深怕事情鬧僵。急忙打圓場。道:「杜公子說的沒錯。在「聚寶盆」船上打牌。還真是沒人敢出老千的。李公子大概一時沒入局。這把算我的好了。」

    當下喝著手下。準備扛銀子賠錢。

    李罡此時較為冷靜。自知星仔的手法高明。縱使出老千。若無證據。也奈何不了人家。自己突然發狂。顯然失態。當下強忍怒意。轉向袁晟。冷道:「不必了。我又不是輸不起!」

    他把桌角玉簪丟給星仔。瞧得那春香心疼得很。星仔卻仍淡笑:「要給嗎?李公子又不是給不出來。犯不著拿別人東西典當吧?」

    說完。把玉簪交還去春香那頭桌角。春香雖是感激。但無命令。她豈敢伸手取回?

    李罡當然不肯再失態。當下冷哼一聲。轉向袁晟。道:「嚴東家。一切賭注。你先打點。我過後自會結帳。」

    袁晟含笑答應。隨後仍叫手下扛銀子過來。賠了那些散家。至於星仔。仍以記帳方式。始擺平第一局場面。讓牌局能繼續進行。

    李罡冷道:「第一把只是試試。第二把。我押十萬兩。收不收?」言下之意。還怕星仔不敢呢?

    星仔淡笑:「總不能讓你失去翻本機會。我收便是。」

    李罡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星仔。大手一推。開始洗牌。砌牌。

    砌妥後。換星仔當莊家。星仔低著頭。突然笑道:「你認為我有作弊。那就麻煩東家替我拿牌好了。」

    李罡冷哼道:「誰管你要讓誰拿牌!」

    泠夫人卻含媚笑道:「讓嚴東家拿牌也好。否則你倒邪門得讓人提心吊膽呢!」她這是想看看如此一來。星仔還能耍何花樣。

    袁晟笑道:「既然諸位同意。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便是。杜公子手下留情啊!」

    星仔笑道:「賭場如戰場。我怎敢大意呢?」當下他擲了骰子。十四點。

    袁晟替他抓牌。心頭卻默念抓一副最差的牌。否則這場麻將恐怕打不了半個時辰就有人要傾家蕩產。

    很快的。四手牌抓到星仔面前。星仔立即一張張掀開。第一張一萬。第二張二萬。群眾眼睛不由一亮。早忘了牌一掀。不就被對方看個精光?

    泠夫人笑道:「公子這麼掀法。不怕被人看見麼?」

    星仔笑道:「打牌嘛。興趣最重要。偶爾輸一把。也沒什麼。何況還是袁東家抓的牌。更是珍貴呢!」

    他還在掀。第三張三萬。第四張又是四萬。瞧得群眾血脈噴張。急喊著五萬!第五張一掀。果然是五萬。

    群眾又自沸騰了。

    有人急喊六萬。果真是六萬。

    「下一張一定是七萬!」

    「哇.果然是七萬!」

    「再來八萬!九萬!來個一條龍!」

    群眾血脈鼎沸。猛喊一條龍。星仔也不讓他們失望。猛掀第九張。果然是九萬。在場的人忍不住放聲尖叫。

    連那袁晟都額頭冒汗。沒想到自己手氣那麼好。手一抓就是一條龍的牌。他雙手不自覺抽搐起來。

    星仔淡笑:「第十張該是什麼牌?」

    有人喊著:「紅中.紅中!紅中才夠味!」

    星仔淡笑:「可能嗎?或許袁東家手氣不錯喔!」

    他輕掀第十張牌。果然是紅中。頓時又來起一陣喧嘩。連那袁晟都不自覺地猛擦額頭汗水。

    這未免太玄了吧!

    接連又是兩張紅中。眾人兩瞪了出來。一顆心快跳出來了。

    突然又掀出兩張白板。兩張青色的發財。有人忍不住瘋狂尖叫:「哇。又是天聽。聽白板。發財對倒!」

    袁晟不禁口乾舌躁。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一雙粗手。竟會摸出這麼一副絕牌。他猛舔舌頭猛擦汗。甚想看看第十七張門牌是什麼?

    此時他已希望星仔能胡牌。湊出天下無雙的天胡。也好讓自己破個記錄。至於那三人的死活。他已管不了那麼多。

    牌桌上。除了泠夫人還能鎮定處之之外。揚州知府老爺鄭湃亦是滿面通紅。血壓狂升。只不過那個富家公子李罡則是冷汗直冒!

    他雙手微抖。恨不得一手推爛這副牌。然而在他摸到兩張發財時。不禁冷笑。現在桌上並不可能再出現發財了。於是變謔笑道:「你摸吧!我就不信你能摸走我的發財!」

    如此一來。星仔只剩白板可胡。

    群眾雖稍洩氣。但仍有兩張白板可胡。一時精神又來。喝著說道:「門牌一定是白板。我有感覺。」

    「是嗎?」泠夫人應了話。神秘兮兮笑道:「可惜我也有兩張白板哩!」此話直若冷鞭。抽得群眾唉叫可惜。

    尤其泠夫人現出一張白板時。他們心緒頓時掉落谷底。直喊著不要。不要再現出另一張白板來。

    泠夫人自嘲地一笑:「不現就不現。吊足你們胃口。」手中麻將搓搓弄弄。就是不掀開。回頭含情瞄向星仔。笑道;「小冤家。你怎麼胡啊?或許你求我。我會放槍讓你胡呢?」

    星仔笑道:「這副牌也不一定要胡白板的。袁東家。請你還是替我摸門牌吧。既然代手。就抓個徹底。」

    袁晟但見發財白板都已出現。他甚是洩氣。但仍立即恢復鎮定。含笑點頭。道:「現在該不會天胡了吧!三位大可放心了。」

    星仔淡笑:「也說不定。凡事要有信心。」

    泠夫人聞言。媚眼一挑:「你不信我手上有兩張白板?」

    星仔笑道:「信!但我更相信一副牌有五張白板!」

    泠夫人一愣:「你。你……」

    一副麻將當然不能出現五張白板。星仔擺明不信。夫人咬牙後。突然又轉為媚笑。猛一頓。翻開另一張底牌。原是東風。

    她突然媚笑:「算你精。你狠!我就不信門牌就是白板!」

    眾人但見東風現形。敢情還有另一張白板可胡牌。心情不禁又自激動萬分。急喊著袁晟快摸門牌。又不斷喝著白板。天胡!一定是天胡!

    喝聲乍傳開來!

    袁晟冷汗不禁再滲。本是鎮定的雙手又開始抖了起來。他深深吸口氣。轉向星仔。道:「要摸嗎?」

    星仔含笑道:「不摸。這副牌怎麼打?」

    袁晟但覺失態。立即吸氣恢復鎮定。直道:「說的也是。」終又伸手摸往門牌。他雖是極力鎮定。但手指伸處。仍見緊張地輕顫。終於勉強抓起門牌。右手中指迫不及待地摸過去。

    這一摸之下。嚇得他尖聲失態啊然驚叫。又是不信。又是欣喜。又是激動般地驚叫:「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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