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茹月看著斷天齊,突然心裡明白到,俠客原來是這樣子的。////之前她對斷天齊的冷淡,完全是因為斷天齊長得並不是她心目中的俠客的樣子。
當然,她也是因為看了武俠傳奇,自然就是那白衣白袍的架勢,配著寶劍,騎著白馬。這才是書中所描繪的俠客。
可惜斷天齊並不是這樣的,他長得一般,有些書生氣,但卻有著濃厚的江湖氣息,說好聽些,是略有滄桑感。那說得差些,便是個魯莽的匹夫罷了。
斷天齊並不知道自己在斷家小姐眼裡是如此的形象,更不知道因為這一點點的小細節,斷茹月竟然會對他有所改觀。
也正是因為這樣,斷茹月心中有了斷天齊的一席之地,原本斷簡想為女兒找尋一個良婿。但是對於有些心計的斷茹月來說,這斷天齊更是夫婿的選擇。她便天天跟在斷離和斷天齊的身後,漸漸地,流言蜚語便開始傳開了。
斷簡知道以後,因為斷天齊的身份和地位,更是願意與斷天齊攀上這門親事。
聽罷,雲璞便說道:「就算你和齊哥有著如何的過往,這不是你能下手謀害別人的性命。還有蕭大俠,他是否就是幫你頂罪?」
「沒錯,當時是被他看見了。只是我沒想到,他當即就明白了一切,還誤以為我是拂晴。我也將計就計,對著他一通哭訴,說是爹爹的逼迫,不得不為之。他反應過來,便讓我把最值錢的東西交給他,又把我的房間弄亂,就好像是被人硬闖進來的一樣。
壞就壞在這林嵐竟然如此命大,掉下山坡竟然沒有把她給摔死。又被你們給發現了,天齊竟然這麼緊張她,我也受了驚嚇,卻理都沒有理我,太過分了。在你們都去找林嵐的時候,蕭蕭暗地對我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我便知道,他會去解決林嵐的。
無論是為了保護拂晴還是保護我,這個蕭蕭絕對是個可以利用的人。呵呵呵……還有。」斷茹月扭曲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撫媚異常的笑容,她說道:「還有雲公子,你不要以為有那封信就可以把我如何,我量你也沒有這個能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璞不動聲色地反駁道。
這時,一旁的莫緋突然「砰」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面前那杯茶還縹緲著餘香。雲璞臉色立馬變得蒼白。
斷茹月說道:「別急別急,我下的是迷藥,不是什麼毒藥!再說了,這裡是斷龍山莊,我要隨隨便便毒死一個人在我房中,我這不是傻嗎?莫姑娘的身手太詭異了,讓人防不勝防,我不能讓她對我有什麼威脅,也怪她自己太輕易相信人了。」
這江湖有句老話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莫緋或許吃準了斷茹月的性子,便有此大意了。
雲璞皺起眉頭看著斷茹月,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斷茹月說道:「如果你敢把剛剛那些話告訴天齊的話,我完全可以說你強行進入我的房間,企圖要侮辱我。而莫姑娘就是被你下藥給藥暈過去的,為什麼呢?因為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除了我,還想對莫姑娘下手。
在我的口中,你就成為一個可以將這一切都推卸的人,只是為了佔有我們。你覺得這個戲碼如何?並且你要知道,莫姑娘的藥只有我知道配方,而不知道配方的,是不可能讓她醒轉過來的。」
雲璞冷靜地看著她,開口說道:「你覺得有人相信嗎?」
斷茹月一臉媚笑地站起身,說道:「賭賭唄,一個是斷天齊的未婚妻,斷家堡的大小姐,溫柔賢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你只是丐幫的一個棄子,頂多就是個有名無實的新秀而已。你覺得會相信誰呢?」
說道,斷茹月伸手拿過玉簪,看著那遇血玉做的玉簪冷笑道:「況且這裡現在除了你和莫姑娘外,就只有我了,莫姑娘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呢!呵呵呵……你要怎麼說,我也無所謂了,同樣,你也管不了我要怎麼說……」
邊說著,捲起左臂的袖子,手起簪落。鮮血頓時如雪地中綻放的紅梅,順著白皙的胳膊滴落下來。
「斷小姐……」雲璞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看著那鮮血,雲璞突然覺得自己詞窮。遇到這樣的一個人,雲璞的智謀似乎一點用都沒有。並且,迷暈的莫緋更是讓雲璞心中籠罩了一層陰雲。
早知道就將此事完完整整地告訴斷天齊好了,現在看來,這斷茹月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千萬不該把人想得太柔弱了。
雲璞抬頭望著斷茹月,她手裡還死死握著那支玉簪,左臂上的鮮血不斷地滴落。將腳下的地面都染紅了一片,她卻似渾然不覺。
雲璞心底一沉,面上卻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斷小姐,我都聽你的安排。你先冷靜下來,再讓莫緋醒過來,把傷口包紮好。我並沒有告訴過齊哥,更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些事情。我們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慢慢商量,好嗎?」
雲璞邊說著,邊打算慢慢站起來。
「別動!」剛才臉上還有些迷離的斷茹月突然厲聲喝止,把手中的玉簪指向雲璞:「我知道你武功不弱,但是你再快,也沒有我手中的玉簪快。別逼著我來試試!」
雲璞舉起雙手,向前推了兩下,連忙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要不,你先放下玉簪,我們好好商量?或者,你想讓莫緋醒過來,我們絕不對外說起,好嗎?」
「不可以,我不可以放你離開這裡!林嵐沒有死,她總會醒過來的,到時那賤人一定會在天齊那告發我。不過我不怕,我會早她一步讓她再也醒不過來的,別忘了,我還有個神通廣大的哥哥。」斷茹月大吼著。
「哥哥?斷飛雲?」雲璞說道。
斷茹月激動地說道:「對,沒錯!我哥哥看上了斷龍墓,雖然之前一直在和天齊作對,但是現在他改變想法了。哥哥會和天齊合作,從而發展自己的勢力,爭霸整個中原。所以,哥哥一定會幫我的。」
聽到爭霸中原這話,雲璞不禁搖了搖頭。
斷茹月見雲璞搖頭,以為雲璞看不起自己,更是激動地吼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做不出來,我告訴你,林嵐會死的,莫姑娘也活不了。還有蕭蕭,什麼蕭大俠,還不是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只有你了,知道所有真相的就只有你了!」
雲璞聽聞這話,心中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斷茹月接下來的話,更語無倫次:「只有你,只要把你除掉,我就可以和天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我可以想你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天齊的,好好做個賢淑的妻子。你相信我呀!」
語無倫次的斷茹月,理智已經接近極限了。
但雲璞只能繼續規勸:「斷小姐,請你冷靜點!你已經犯下打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把玉簪放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邊說著,雲璞慢慢地想斷茹月靠近,試圖趁她不備的時候,將玉簪奪下。
沒想到斷茹月卻搶先撲了過來。
這時的斷茹月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她瘋狂地用一手掐住雲璞的脖子,另一手卻將玉簪狠狠地刺下。
雲璞看著這個不可理喻的女子,歎了口氣,正想動手。
這時,斷茹月的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進來的人竟然是斷天齊。
黑色短衫勁裝的斷天齊看上去似乎有些悲傷,不知道是看到這一幕,還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斷茹月因為斷天齊突然的到來,手中的玉簪頓在了空中。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雲璞猛地握住斷茹月持簪的右手腕用力一擰,玉簪便掉落在地上了,而斷茹月便再沒有了威脅。
雲璞對著斷天齊說道:「齊哥,你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天,天齊?」看到突如其來的斷天齊,斷茹月先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後,突然像是回過神來,不顧一切地撲向斷天齊,手指著雲璞聲淚俱下控訴道:「天齊你來得正好,這個傢伙假借你的名義來找我,想要圖謀不軌。
你知道的,我生是斷天齊的人,死是斷天齊的鬼。我怎麼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呢。我自然是至死不從,他便用這玉簪刺傷了我。也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我就要被他殺死了!」斷茹月扯起袖子,露出自己左臂上的傷口。
斷天齊看了看這傷口,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走上前去,撿起了玉簪。
斷茹月繼續哭訴著:「這雲璞完全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你千萬不要被他欺騙了。還有,莫緋姑娘也在我的房中,他竟然下藥藥暈了莫緋姑娘,還想我們兩人一起服侍他,你說這傢伙怎麼能這樣呢!」
此時,因為斷天齊的撞門而入,又因為平日裡溫淑的斷茹月竟然大吼大叫。斷龍山莊的上下莊客,還有前來參加大婚的賓客們,都聞聲趕來了。
但是面對此情此景,搞不清狀況的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站在一旁靜觀事態的發展。
斷天齊看了看玉簪,又看了看斷茹月手臂上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痕,臉色變得鐵青。
斷天齊說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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