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真正的多情夫人和真正的秦祿總算見了面。莫緋雖然在多情夫人手下時間只有短短一日,但多情夫人卻是非常喜歡她。這不,也把她帶在身邊。
魅惑的多情夫人對著秦祿說道:「秦大哥,今個兒怎麼板著臉呀?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說給妹妹我聽,妹妹給你解解憂嘛!」邊說還邊拋媚眼過去。
秦祿哪有心思去理會這多情夫人,他心心唸唸記掛著那頭丐幫和煞刀堂的大戰。況且對於秦祿來說,遠離這個女人會更好一些。
多情夫人自討沒趣,心裡多少有些不爽,轉過頭來詢問莫緋:「初霜,你表哥這是怎麼了,跟那天不太一樣呀!」
莫緋淡淡地笑著說:「夫人,表哥這是在擔心煞刀堂能不能打贏丐幫。若是煞刀堂輸了,這事那就……夫人,你明白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多情夫人點了點頭,又轉回過去對著秦祿說道:「秦大哥,何時動手?」
多情夫人這個動手自然是何時與煞刀堂動手,但在秦祿耳朵裡就變成了什麼時候去把那些丐幫的餘黨滅了。
秦祿看都沒看多情夫人一眼,應道:「自然是等幫主回來就立即動手。」秦祿和薛保才不一樣,他會精明地打算,萬一總堂那邊攻不下,這邊又有多情夫人,煞刀堂就會背腹受敵。
拿下丐幫之後,再合力把多情夫人悄悄滅了。這就是秦祿打的如意算盤。
就在多情夫人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薛保才接近了華容分舵。
這時候,跑進華容分舵的並不是薛保才的人,而是雲璞。
雲璞把妝容卸下之後,只是稍稍找泥摸黑了自己臉,穿上在明月鄉搶來的下人衣服。他邊衝進華容分舵,邊大聲喊:「秦副堂主,堂主回來了!」
秦祿一聽,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這戰打得也太快了吧!也沒多想,趕忙走出大廳,準備迎接薛保才。
多情夫人也聽見雲璞的喊聲,知道薛保才要回來了。他們倆都認為,這薛保才,一定是打了勝仗才回來的。多情夫人心想,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偷襲。
她拋了個眼神給她帶來的人,示意做好刺殺的準備。
煞刀堂堂主薛保才是個粗人,本來就覺得自己沒秦祿聰明,自然是完全聽信薛弟弟的話,想都沒想就跑來找秦祿算帳。
他是心急如焚,一馬當先就衝在前面,也不管後方的弟兄。
這一進門,就看見秦祿笑嘻嘻地迎上來。
這笑在薛保才眼中,就成了胸有成竹,幸災樂禍的嘲笑,薛保才更是怒氣勃發,舉起手中的雙鞭,劈殺過去。
可憐的秦祿看見自家堂主朝他沖啦,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有何反應,直到那鞭已近身前,才猛地一退一閃。
薛保才功力自是比秦祿要高出不少,不容秦祿再有反應,手上的竹節雙鞭一劈而去。秦祿只是來迎接薛保才的,手上根本就沒拿武器,有句老話這麼說來著:鋼鞭一擊追人魂。
秦祿卻是把魂都嚇掉了。這個時候,旁邊的多情夫人已然出手。
跟隨在多情夫人身邊的幾個青衣女子,將纏在腰裡的九節鞭,一拔而出,十分狠辣地掄起正五花,左右斜劈過去。
薛保才看到多情夫人也動手了,更是相信秦祿是真的叛變了他,氣急攻心的薛保才躲避著九節鞭,手中的竹節雙鞭急急朝秦祿劈去。
多情夫人見薛保才只盯著秦祿,心想這漁翁之利看來是自己的了。密密麻麻的鞭影組成一個網,將薛保才和秦祿都籠罩在網內。
可憐的秦祿至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堂主要殺他,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秦祿一死,薛保才也專心致志地開始對付起多情夫人的人手來。
也許是殺了秦祿已經洩憤,陰沉沉的薛保才其實並不想與多情夫人交手,他還幻想著得到多情夫人。
「多情夫人,我們素來無冤無仇,秦祿已死,又何必刀槍相向呢?」
「呵呵呵……薛堂主你真是喜歡開玩笑,我是秦大哥請來的幫手。那就一定要幫秦大哥報仇不是?再說了,秦大哥死了,煞刀堂歸我了,那正好不是?」多情夫人翹起紅唇,魅惑地一笑。
薛保才聽到此言,雙目眥紅,凶光乍現,像是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把多情夫人給殺了:「好呀,好呀!以前總聽人說最毒婦人心,我還不信。看來這是真的了!」
多情夫人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對手下幾位青衣女子說道:「殺、了、他!」
纏鬥的雙方都是使鞭的好手,但是,無論人數還是武器,多情夫人這邊是佔盡優勢。多情夫人這邊使的是軟鞭,以長擊短。薛保才是處處受制,有力還無處使。
不過這個局面並沒有持續多久,煞刀堂的人還是很及時地趕來了。一時之間,華容分舵又蒙上了迷濛的刀槍血影。
莫緋早在薛保才進門的時候就跑了出來,和雲璞一起又上房頂看戲。
這兩人,每次爬上房頂,下面發生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多情夫人的人手其實挺多,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動手,留在華容分舵裡的就只有這幾個青衣女子。
多情夫人打了個呼嘯,卻沒見自家的人出現。她也開始有著急了,莫不是自己這邊也出事了?
突然,一個爽朗的笑聲出現在華容分舵的大門:「哈哈哈!多情夫人,別使喚了。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什麼?」多情夫人和薛保才一見來人,都暗叫不好,雙方默契地停下了打鬥。
這人是誰?正是那隨煞刀堂身後趕來的羅思齊。
「不知道多情夫人知道不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的正是現在這個情況!」
「你……」
「多情夫人,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知道你想要煞刀堂的地盤,這好說,我們聯手滅了煞刀堂,一人一半怎麼樣?」原來雲璞從水蓮閣離去後,便交代了關翔與羅思齊暗中聯繫,告知羅思齊這邊發生的事情。
聽了這話,多情夫人的臉色由青轉回了白,抹了一把虛汗:「原來是跟妹妹做生意呀,那感情好呀!我……」
多情夫人話還沒說完,薛保才在一旁高聲應道:「多情夫人別上他的當,他這是打算將我們兩家一同滅在此地。我薛保才也可以和你做生意,若你助我,將得到大多丐幫的勢力,留些殘羹給我就可以了!」
多情夫人掩嘴呵呵一笑,樂道:「喲!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搶手呀。不過薛堂主,你自身都難保了,還許我這虛有的勢力?真不老實!你沒見我的人都在這丐幫羅長老手上嗎,我又不傻!呵呵呵……」
薛保才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是呀,自己傻呀?
羅思齊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手,示意門外的人走進來。
門外進來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們和身著黑衣的多情夫人手下,煞刀堂中細心的人發現,這群乞丐並不是和他們在洞庭湖大戰的人。
羅思齊呵呵笑道:「很奇怪是不是?嗯,這確實。薛堂主呀,你難道就沒懷疑,你們攻下了華容分舵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卻未見任何丐幫的人來奪回華容分舵?這不奇怪嗎?」
薛保才想了想,對呀,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不單是薛保才沒有想到,就連枉死的秦祿也疏忽了這一點。
羅思齊很欣賞薛保才的表情,又繼續道:「這也難怪,薛堂主怎麼會想得通這裡面的道道呢!這幫就是我們襄陽的丐幫弟兄,特意留在華容分舵來等著今天的。」
羅思齊抬眼看向房頂的雲璞,雲璞朝他揮手示意,起身借由樹幹之力,奔躍下來。雲璞笑嘻嘻地走到羅思齊身邊站定。
這一連串動作,多情夫人的手下和煞刀堂的人都傻愣愣地看著,心想,這人又是什麼來頭?
薛保才陰沉地問道:「你是誰?哪裡來的小鬼,報上名來!」
雲璞樂呵呵地答道:「我是誰?嘿嘿,我,便是,報應。」
「報應?」
「是呀,你做下壞事,自然有報應啦!」
薛保才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句:「你到底是誰?我們從未打過照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有何報應之說!」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哈哈……你錯了,應該是往日有仇,你對丐幫可是仇深似海呀!近日卻也有怨,你不想想,為何你的計劃就這麼失敗了?你明月鄉的房子是怎麼燒的?你弟弟是怎麼被人打的?秦祿又是怎麼死的?嗯?」
「你……你是……」薛保才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為什麼這個小子什麼都知道,難不成有內奸?
雲璞好似看透他的心思:「別多想了,沒有什麼內奸,這些是都是我做的。是我假扮了秦祿去偷襲你明月鄉的堂口。」
薛保才氣得想吐血,都怪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最忠心的副堂主給殺了,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呀!薛保才真覺得是報應。
多情夫人在一旁可是什麼都聽清楚了,對著雲璞妖媚一笑:「喲,這麼說來,那麼到我水蓮閣的也是你假扮的咯?」
「正是在下!」
「嘖嘖,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把我多情夫人騙到這裡,是不是不把我多情夫人放在眼裡啊?」後面那句多情夫人是厲聲脫口而出,怒氣也出現在臉上。
雲璞知道多情夫人容易喜怒無常,也不在意地笑笑,說道:「多情夫人,你吃虧了嗎?我答應給你半個煞刀堂,現在羅長老不是一樣也許給你了嗎?多情夫人,可別得了便宜不賣乖哦,要知道等盟主來了,可連羹都喝不上。」
一席話說得多情夫人也淡淡地回應:「這麼說來,我還該謝謝你咯?」
雲璞攤了攤手:「是該謝謝我的。沒我的計劃,你怎麼能得到半個煞刀堂?」
「有意思!」多情夫人又翹起她那魅惑的紅唇。
可惜雲璞對她並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