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場大大小小的征戰,聖城仍然未能攻克,波奇將軍越發沒有耐心,他隨手丟掉手中的皮紙信,那是聯軍發給他回到碎葉城的命令,這已經不是第一封了,「這些夜王的狗。」波奇一甩身後的斗篷走出大帳,心裡盤算著如何攻下聖城。
聖城上的索倫此刻也眉頭緊鎖,平靜的眼睛裡憂愁滿佈。身邊的兩條火龍也已經受了很多傷了,但是作為唯一能和獸族大軍對抗的籌碼,他又不得不每次都帶上它們,甚至可以說,聖城之所以支持到現在,完全是依靠這兩條火龍。
一旁的星雲他們正在給火龍餵食,失去了一個同伴,這兩隻火龍都有些鬱鬱寡歡,星雲撫摸著火龍鱗甲下的傷口,露出一臉同情。
當年卡戎馴化這些火龍,真是明智之舉,索倫這樣想道,忽然他腦袋裡靈光一閃,彷彿看到炎龍劍在眼前一掃而過,一條火龍從炎龍劍裡竄出來撕裂天際。「對了,為什麼不給這些龍披上戰甲呢。」
索倫立刻命令巧匠為火龍打造戰甲,火龍的鱗甲本來就是很好的防禦,再加上一層護甲幾乎就完美無缺了。只要火龍能完全投入地面的攻擊,那麼他們就贏定了。
很快火龍就披上了護甲,護甲仿照鱗片的結構,並不會對飛行造成阻礙,雖然不能有效阻擋地上的弩箭,但天上的翼獸絕對不會成為威脅。再配上聖城最好的聖射手,這樣一個龍騎士就打造完成了。
看著完成的戰龍星雲他們高聲歡呼著,北風已經越來越凜冽,看來是時候結束這場戰爭了。
騎士與獸族彷彿對峙在世界之端,歷史的車輪掀起一浪又一浪的塵土,淹沒著一具具戰士的屍體。
獸族的巫師撐起法陣,為獸族的士兵提供治療以及為他們提供活力,這和飲血劍的效果如出一轍,因而本身就強壯的獸族戰鬥力更上一層。
那些獸族戰士面目猙獰的撲上來,騎士們一刀砍過去,他們卻連躲都不躲,直接一刀又砍了回去。騎士們各個受了重傷疲憊不堪,而那些獸族戰士的傷口卻漸漸癒合,而且仍是充滿戰鬥力。
星雲施展著自己魔法與劍氣結合出的雷擊刃,一道道劍氣攜著閃電如雷龍一樣竄進敵人的隊伍,瞬間成片的獸族戰士被擊倒在地。這雷擊刃不僅威力強大,其雷電傷害還附帶麻痺效果,被擊中的獸族士兵被電得兩手發麻,連刀都握不住了。星雲還不知道,自己使用的其實就是魔劍士的招式,魔劍士分為三種境界:氣馭魔法、魔法馭氣,而最高的境界則是氣魔雙行。星雲所使用的雷擊刃還處於第一種境界,即劍氣駕馭魔法,魔法隨劍而走。
和魔劍士不同的是,騎士們這種純劍士則注重馭劍、馭氣和劍氣雙行,所謂劍氣雙行就是通常人們說的人劍合一的境界,基本上就是五大聖騎士的等級,而撒隆他們不過剛剛能馭劍而已。
魔劍士也會加強憑凡力揮動劍氣的力量,也達到劍氣魔三樣都頂峰的境界,儘管威力強大,但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體力消耗絕對不止是比別人多一半的問題,因為只魔法的使用消耗就已經遠遠不止。
星雲手握著飲血劍,飲血劍給他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所以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身披戰甲的火龍終於取得了制空權,它們先一口火解決掉那些麻煩的弩車,然後直接跳進戰場上,對著身下的獸族噴射著燎原大火。
戰局在瞬間得到逆轉,騎士們在兩頭龍的協助下開始反擊,就連獸族後方的巫師法陣也已經被弓箭手們拿下。
波奇將軍見勢不妙,立刻命令全軍撤退,一曾經不可一世的獸族立刻丟盔棄甲,紛紛奪路而逃。
歷時一個月的聖城之戰就此結束,這一戰確定了龍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他們作為核武器開始受到各個城邦的重視,也由此拉開了龍和騎士糾纏的序幕。
聖城舉城歡呼起來,老百姓紛紛奔走相告慶祝勝利。星雲看著這場景高興的落下淚來,他不僅又遙望起北方的天空,有一天他也要碎葉城這樣歡呼起來。
戰敗獸族僅剩三千人馬,曾經高高飄揚的戰旗此刻東倒西歪,曾經驕傲的戰士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波奇將軍也狼狽地伏在自己的科多獸上,他往往前方,已經可以看到碎葉城了。
這時碎葉城外已經有一批獸人在等待著,天上的翼獸盤旋了一圈落在地上,士兵跳下來報告說:「報告哈斯將軍,波奇將軍回來了。」
哈斯將軍點點頭,他的左肩上有一塊虎頭狀的護甲,挺拔的身材在獸族中略顯偏瘦,腰被上掛著一把轉旋刃,而身旁就是火燎部落的獸旗。看到波奇將軍過來,他的左耳上的骨環隨風搖擺著,眼眸如狼一樣深陷,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波奇將軍看到他一愣,咧咧嘴翻身下了科多獸,這個平日傲橫的獸人此刻已經毫無底氣。
「波奇,你竟然擅離職守不聽命令。」哈斯將軍對他呵斥道。
波奇瞪了他一眼,「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命令。」
「你敢違命夜王,知道是什麼下場嘛?」
「少拿你們夜王嚇唬我,我們斂月部落憑什麼要聽他的。」波奇將軍怒吼著。
哈斯將軍臉色一沉,「因為你的愚蠢致使我獸族損失這麼多人,夜王有令,對你處以死刑。」
「那就來試試。」波奇將軍拿出流星錘剛想朝哈斯襲擊過去,卻感覺脖子間一涼,一股熱血湧了出來。
哈斯將軍站在他身邊,將波奇將軍那魁梧的身體輕輕一推,他就轟然倒在地上,鮮血還在不停從他脖頸的血口子裡往外淌。
哈斯將軍擦擦手中的斬旋刃,對面前的斂月族獸人說道:「還有誰敢違抗夜王?」
斂月族的獸人互相看看,紛紛屈膝跪在地上表示順從。
如血的殘陽正在一點一點跌落,火紅的燒雲映滿了西方的天空,風吹過大草原又傳來了牧民的歌聲,碎葉城啊碎葉城,到底哪裡才是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