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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十二、膽汁驅蟲 文 / 憑江臨風

    看到這詭異駭人的一幕,我頓時驚慌失措,只是一籌莫展地扶住老僧,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暗道:「老僧不是說茶裡有毒麼?可是我也喝了啊,怎麼我沒事呢?」

    正在我不得其解時,我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的一陣噁心,忍不住嘔吐了起來,竟也吐出一些小蟲,和老僧剛剛嘔出的穢物如出一轍!

    可是我赫然發現不同的是,老僧嘔出的小蟲是活生生四散而逃,而我吐出來的小蟲卻是四腳朝天,氣絕身亡!

    怎麼回事?

    我真是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可是頭暈乎乎的難受,手竟然脫力,攙不動已經陷入昏厥的老僧,一起「噗通」地倒地。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背後一股既惡毒又怨恨的冰冷氣息,這種被監視被尾隨的感覺……

    絕對是「鬼眼」!

    天哪,這些都是「鬼眼」做的麼?

    我翻轉過身子,艱難地抬頭一看:那熟悉的黑色衣褲,那壯碩的身材,尤其蒙面布上那對黑黃相間的狼眼,讓我一時間手腳發抖,冷汗淋漓!

    「悲催了!這廝怎麼又來了,上次不是在城廟看到他已經斃命了麼?」我暗自叫苦不迭。

    可「鬼眼」卻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給我,只見他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每一步都驚得我心跳加速,膽喪魂消。

    就在我以為這次難逃毒手時,突然「啪啪」的槍聲傳來,「鬼眼」霎時間發出淒厲嚎叫,胳膊已經中彈!

    我扭頭往槍聲處一看,一群人快步走了過來,正對「鬼眼」形成圍攻之勢。開槍的是一位窈窕淑女,襯衫牛仔褲顯得極為苗條幹練,頭上一頂白色的鴨舌帽把她那長髮和半張臉都給遮住,還有那碩大的咖啡色太陽鏡使得我只看得見她嘴角那絲完美弧度,但能感覺出她一定很漂亮,而且是驚人的漂亮!

    她持槍的姿勢優雅且老道,透著一股無所不能和天下無敵的自信,給人感覺,除了酷還是酷,找不到別的詞語來形容——不是渡邊雲子,還有誰?!

    我突然看到救星,自然喜出望外,不禁大叫:「快,抓住『鬼眼』!」

    負傷的「鬼眼」見勢不妙,狠狠地看了我一樣,然後迅速跑到牆根,跟著縱身一躍,像吊了鋼絲繩般跳過矮牆,留下一堆渡邊雲子的手下望牆興歎。

    渡邊雲子嘴角露出一絲不悅,然後走到我面前,換做一張笑顏說道:「小哥,我叫你來這裡,可不是要你喝茶呢。」

    我尷尬無比,但是胸口氣悶得難受,梗在喉嚨的一句話還沒說出口,便又吐出一口黑水,依稀可見幾隻死去的小蟲。

    「哎喲,」渡邊雲子摘下太陽鏡,用宛如水晶葡萄般烏溜明亮的雙眼仔細瞄了瞄,吃驚地說,「你們居然中了畬族的鎮族降頭——詭蟲蠱?」

    「詭蟲蠱?什麼東西來的?」我掙扎起身,抹了抹嘴角殘留的穢物,帶著滿腔的疑惑艱難地開口問道。

    渡邊雲子臉帶懼色道:「這是在畬族『山客』中流傳的一種密宗降頭,據說必須將鳳凰山上一種獨特的瓢蟲喂以屍油九九八十一天,再經過二次繁殖,便產出一種叫『詭蟲』的蠱,其卵無色無味,一入人體便會即刻孵化,以人體內臟為食而迅速生長、大量繁殖,讓人痛苦不堪、不停嘔出此蠱的幼蟲,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被詭蟲蛀啃掉五臟六腑而死。」

    末了,渡邊雲子還補充一句說:「我也是道聽途說,沒想到今天第一次看到果真有此物,真叫人不可思議!」

    我也嚇了一跳,心裡極為緊張,連忙對渡邊雲子說:「渡邊小姐,求求你救救這位老神仙和我吧!」

    渡邊雲子看了看正犯著暈乎的我,又瞧了瞧倒在地上、不停吐出噁心恐怖的詭蟲的老僧,思考片刻,扭頭對身後的小鬍子說了一句日語。

    小鬍子畢恭畢敬地喊道:「哈伊!」隨後在懷裡搜了搜,掏出一小瓶亮藍色的液體出來。就在我正上下打量這個奇怪小瓶子時,小鬍子已經蹲下身子,低身在昏迷不醒的老僧鼻子邊,一下子打開了那瓶亮藍色的液體,然後立刻摀住自己的鼻子。

    正當我對小鬍子這個掩鼻動作感到不解時,剎那間我已聞到一股超級難聞、極端刺鼻的味道,嗆得我乾嘔幾下,眼淚鼻涕齊流。

    我不禁心想:「我靠,離一尺遠都聞得如此難堪,更何況照單全收的老神仙了!」

    正當我為老僧表示極大的同情時,突然,老僧的鼻子異常地動了動,然後竟分別從兩個鼻孔裡,「悉悉沙沙」地爬出一紅一黃兩隻類似天牛的甲蟲出來,看得我真是目瞪口呆!

    小鬍子見到這兩隻色彩艷麗的詭蟲爬出老僧體外,立即補上兩腳,正搖搖晃晃四下逃竄的詭蟲躲閃不及,接連被「撲哧」、「撲哧」踩爆,濺出一地腐臭的黑水。

    我看到此藥水竟如此神奇,不禁暗自稱奇,渡邊雲子看到我一臉驚訝之情,得意洋洋地說道:「這藥水你知道是什麼寶貝嗎?讓本小姐告訴你吧,這可是東海人魚的膽汁,臭不可耐,卻可驅蛇趕蟲,尤其對於邪蠱,效果奇佳。本次我來鳳城,我爺爺特意送我這靈藥防備萬一,可真派上用場咯!」

    我點頭稱是,便對渡邊雲子說:「渡邊小姐,那我也驅驅詭蟲吧,我頭痛胸悶得慌呢!」

    渡邊雲子頑皮地眨了眨眼,嫵媚地笑了笑,然後對小鬍子使了個手勢,小鬍子便把人魚膽移到我鼻前嗅,一瞬間我只覺惡臭撲鼻,嗆入脾肺,整個人難受得幾乎翻個白眼直接昏過去。

    可我硬是這樣折騰了半柱香的功夫,熏得胃內反酸、大腦短路,仍然逼不出詭蟲,苦得我淚水鼻涕交織而落。小鬍子也是大為驚訝,突然一下扳過我的腦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用極為迅猛的指法在我額頭、鼻子、下唇連戳數下,點得我張口咧嘴疼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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