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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兩軍不相見,而秦軍是背風列陣,佔有絕對優勢,正是大舉出擊的時候了。
李牧的命令一傳下,秦軍全軍出擊,個個如同下山猛虎般,嗥嗥叫著,對著匈奴就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那些埋怨李牧錯失良機的秦將終於明白李牧為何遲遲不下令反擊,原因就在這裡。若是李牧當時抓住機會反擊的話,秦軍一定能打勝仗,問題是匈奴一旦吃了敗仗逃走的話,秦軍要追也是追不上了,不能全殲匈奴。
而此時,大風起,飛沙走石,匈奴是面對風沙,眼裡進了沙子,目難視物,要逃也是逃不了,一旦給秦軍追上的話,匈奴只有死路一條,秦軍要全殲匈奴自然不在話下了。
「還是李將軍高明呀,他早就有了奇計,卻是害我們白擔心一場。」
「李將軍就是李將軍呀,我們錯怪他了。李將真是令人欽佩。」
「說那麼多做甚,趕緊的,追上去狠殺匈奴,莫要辜負了李將軍的奇計。」
「對!大殺匈奴去!」
秦軍在一眾將領的率領下,如同餓狼般撲了上去,對著匈奴就是狠狠砍殺。
此時的匈奴,眼裡進了沙子,目不能視物,難以抵擋,唯有被秦軍砍殺的份。在秦軍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攻勢下,匈奴沒有絲毫抵擋之力,死傷慘重。
就是正常情況,匈奴的戰力也遠遠不及秦軍,更不要說此時此刻匈奴目不能視物了,哪裡是秦軍的對手,要不死傷慘重都不成。
匈奴如同堆好的稻草被人推倒似的,齊刷刷就是一地。沒過幾多時間,地上的屍體就是疊了一層又一層,堆成了屍山。
鮮血來不及浸入土裡,匯成一個個血泊,血泊再匯成一個個血湖。
要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數十里方圓一片赤紅。
秦軍很好的貫徹秦異人要「讓匈奴的鮮血把大漠染紅」、「讓匈奴的屍骨把大漠填滿」的旨意,狠狠砍殺,不接受投降,要匈奴不死傷慘重都不成。
這是一場屠殺。一邊倒的屠殺,匈奴死傷慘重,活著的人越來越少。
頭曼單于一邊揮著彎刀砍殺,一邊大吼大叫,大罵李牧陰險狡詐。竟然利用風沙對付匈奴。然而,一個大臣卻是反駁了一句「大單于,我們在單于王庭十數年,未能想到如此妙計,而李牧卻想到了,這其實只能怨我們呀。」
這話很有道理,頭曼單于在單于王庭呆了十幾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極為瞭解,他沒有想到利用風沙來作戰,而李牧卻想到了,只能怪他自己太蠢。
頭曼單于啞口無言。
「大單于。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有大臣心驚肉跳,大吼道。
「是呀。大單于,大匈奴敗局已定。無法挽救了,能逃出去幾多是幾多。只要大單于在。大匈奴就有希望。」一片附和聲響起。
眼下的情形誰都明白,匈奴是敗局已定,而且還是慘敗,沒有一絲兒勝算了。若是再不走的話,就會被秦軍斬盡殺絕。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立時撤退,能逃掉多少是多少。
「哎!」頭曼單于長歎一聲,一拉馬頭,朝北馳去,逃離了戰場。
他一逃,他身邊的大臣和親衛跟著逃走,總共不過數百人罷了。
歷史上,伊稚斜單于被衛青利用飛沙走石大敗之後,他就是率領數百親衛逃走。當時,匈奴以為單于死了,左賢王更是自立為單于。
「單于逃了?」李牧得到消息,濃黑的劍眉一立,大吼道:「追!」一拍胯下駿馬,率領一隊秦軍銳士追了下去。
歷史上,當衛青得到伊稚斜單于逃走的消息後,親自去追。如今,這一幕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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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車上的尉繚把戰場情形看在眼裡,只見匈奴雖然勇猛,然而,其衝鋒已經沒有適才有力了,匈奴的士氣已洩,正是秦軍反擊的良機,手中令旗果斷的揮下:「騎兵從左右兩側包抄匈奴兩翼,切斷匈奴退路!全軍出擊!」
「擊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贏政得令後,手中秦劍重重一揮,大吼道。
「擊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秦軍銳士爆發出驚天的吼聲,人人眼裡儘是熾烈的戰意。
「殺!」嬴政一拍馬背,一馬當先,對著匈奴右側衝去。
「隆隆!」秦軍騎兵緊隨其後,對著匈奴右側衝去,直插匈奴背後。
與此同時,另一支騎兵在蒙恬的率領下,從匈奴左側直插匈奴背後,欲要切斷匈奴退路。
其餘的秦軍從正面壓上去,要進行中央突破。
只見一片戟林,不計其數的長戟,如同一條條毒蛇似的,戟尖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如同毒蛇的獠牙,駭人之極。
「誓死捍衛狼居胥山!」冒頓揮著彎刀,振臂大呼。
「誓死捍衛狼居胥山!」匈奴爆發出驚天的吼聲,人人眼裡精光閃爍。
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聖地,絕不容有失,匈奴可以戰死,也不能讓狼居胥山落在秦軍手裡。
「烏特拉!」冒頓大吼一聲,一拍馬背,一馬當先,對著秦軍衝去。
「烏特拉!」匈奴吼著萬歲,騎著駿馬,不要命似的對著秦軍撲去。
「匈奴太子?你是我的!」嬴政眼中精光暴射,如同獵人在打量獵物似的,死盯著冒頓。
「中原太子?你是我的!」冒頓也發現了嬴政,死死握著手中彎刀,對著嬴政就衝了過去,一場太子對太子的大戰就要爆發了。
冒頓一邊馳騁,一邊收起彎刀,摘下背上硬弓,搭上鳴嘀。大聲吼道:「鳴嘀所向,萬箭齊發,射死中原太子!」
「射死中原太子!」匈奴大吼著,彎弓搭箭,瞄準了嬴政。
嬴政嘴角掠過一抹輕蔑,冷笑道:「想要本太子的命,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嬴政收起秦劍,摘下手弩,對準冒頓。大聲下令,道:「手弩準備,匈奴太子!放!」
「咻咻咻!」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只見不計其數的弩矢出現在空中,對著冒頓就撲了過去。弩矢太過密集。天空為之一黯。
匈奴太子太有吸引力了,誰不想射殺他呢?秦軍騎兵的手弩幾乎全部對準了他,要想弩矢不密集都不成。
冒頓看在眼裡,瞳孔一縮,意識到不妙,大吼道:「射!」
手一鬆,弓弦聲中。只見鳴鏑對著嬴政就射了過去,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同樣的,秦國太子對匈奴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只要射殺了嬴政。就是一個天大的勝利,匈奴手中的弓箭對著嬴政就射了過去。箭矢太過密集,遮天蔽日,天空為之一黯。
誰生誰死。不是由箭矢與弩矢的密集程度決定,而是由射程決定。
匈奴的箭術沒得說。非常精湛,然而,弓箭的射程遠遠不如手弩。眼下的距離,秦軍還未到匈奴弓箭的射程,因為秦軍的手弩已經發威了,冒頓不敢不下令放箭。
而匈奴,已經進入了手弩的射程,弩矢射來,毫無懸念,冒頓被射成了刺蝟。
不計其數的弩矢射在冒頓身上,鮮血直噴,冒頓瞳孔放大,眼中的光澤快速消失,揮臂大吼:「誓死狼居胥山!」
一聲大吼未完,一頭栽到地上,就此氣絕而逝。
冒頓,匈奴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領袖,就這般死去。
嬴政一馬當先,飛馳而來,手中秦劍一揮,斬下冒頓頭顱,提著冒頓還在滴血的頭顱,大吼道:「匈奴太子已死!匈奴完了!」
冒頓身為匈奴太子,他的死亡對匈奴的打擊非常沉重,匈奴看著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士氣驟降,再也沒有了死戰之心。
原本就不是秦軍的對手,如今,再有冒頓身死一事,匈奴的鬥志喪失,更不是秦軍的對手了,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在秦軍的屠殺下,匈奴死傷慘重,地上的屍體層層相因。鮮血來不及浸入土裡,匯成一個個血泊,血泊再匯成一個個血湖。
匈奴想要逃走,卻給嬴政和蒙恬率領的秦軍騎兵切斷了退路,想要逃也沒有退路,唯有等死的份。
這場屠殺持續了兩天兩夜,等到戰鬥停歇下來,地上的屍體不計其數,堆成了一座座屍山。而且,鮮血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湖。
若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方圓數十里一片赤紅。
「國尉,這是匈奴左賢王,如何處置?」王賁很是興奮的把左賢王烏孫落扔到尉繚腳邊,大聲稟報。
此時的烏孫落渾身是傷,鮮血淋漓,跟個血人似的,渾身篩糠,想要求饒,卻是牙關相擊,說不出話。
「斬了!」尉繚臉色冰冷,大聲下令。
卡嚓一聲,王賁手起劍落,烏孫落的頭顱飛得老遠。
「弟兄們:我們血戰匈奴,最得了巨大的成功!我們全殲了匈奴的左賢王部!斬殺了左賢王!斬殺了匈奴太子!這是一個天大的勝利!」尉繚臉上泛著紅光,大聲訓話,聲音有些打顫。
雖說此戰必然能勝,然而,當處此勝利時刻,尉繚一顆心怦怦直跳,激動難已。
「大秦萬歲!」秦軍爆發現驚天的吼聲,他們身上鮮血淋淋,跟惡魔似的。
「前面,就是匈奴的祭祖聖地狼居胥山,弟兄們,我們這就去踏平狼居胥山!」尉繚右手一揮,聲高尖細高亢,激動難已。
狼居胥山是匈奴的祭祖聖地,即將被秦軍踏平,這是何等的激動人心,誰能不激動?
「踏平狼居胥山!」秦軍激動難已,扯起嗓子大吼,更有人眼含熱淚,嗚嗚的哭了。
雖是在哭,卻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得陽光燦爛。
秦軍朝北開去,目標:狼居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