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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扞衛狼居胥山!」
匈奴爆發出驚天的吼聲,地皮都在顫抖。
「擊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秦軍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吼聲直貫九霄,震得天空上的浮雲片片為之碎裂。
雙方就這樣,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扯起嗓子大嗥,跟拉歌似的。
隨著吼叫的進行,雙方的戰意越來越熾烈,殺氣衝霄,整個戰場一派肅殺。
對於匈奴來說,狼居胥山是他們祭祖的聖地,不容有失,不能有絲毫不敬。秦軍吼出「踏平狼居胥山」的口號,這不是匈奴所能容忍的,無不是氣憤莫銘,怒火沖天,恨不得與秦軍拚個你死我活,要匈奴的戰意不熾烈都不成。
對於秦軍來說,歷盡艱辛,終於橫渡絕域,來到了匈奴的老巢漠北,而且還是打到了匈奴的祭祖聖地狼居胥山前,這對秦軍士氣的激勵無法言喻,人人戰意熾烈,無不願死戰,把「踏平狼居胥山」的口號變成壯舉。
「格格!」聽著秦軍那對狼居胥山不敬的口號,匈奴更是咬得牙齒格格作響,恨欲狂。
「殺!」終於,匈奴的氣勢攀升到巔峰,烏孫落手中的彎刀重重揮下,大聲下令。
「烏特拉!」秦軍要踏平狼居胥山,這絕對不是匈奴所能容忍的,他們早就想與秦軍大戰一場,把秦軍斬盡殺絕,早就在等待這道命令了。烏孫落的命令一下,匈奴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歡呼聲四起,嗥叫著,騎著駿馬。彎弓搭箭,對著秦軍軍陣衝來。
此時的匈奴,為了扞衛狼居胥山這個祭祖聖地,人人沒有絲毫畏懼之心,無不願死戰,眼裡泛著紅光,衝殺起來異常英勇,如同下山猛虎般。
匈奴是無畏的,這很可貴。然而,現實很殘酷,並不因為匈奴有著高昂的鬥志而有絲毫改變。
「強弩,準備,放!」雲車上的尉繚看得真切。手中令旗重重揮下,如同驚雷閃電,威勢十足。
「崩!崩!崩!」一駕駕如同遠古凶獸般的強弩開始發威了,發機聲響成一片,如同雷鳴似的,震得人耳鼓隱隱生疼。
強弩是克制匈奴騎射的利器,這是華夏對付遊牧民族的不二法寶。秦軍此次帶了數萬架強弩,此時發威,那動靜很大,比起萬千雷霆轟鳴還要駭人。
「咻!咻!咻!」刺耳的尖嘯聲響起。天空為之一黯,只見不計其數的弩矢出現在空中,織成一張密集的矢網,對著匈奴罩去。
尉繚站在雲車上。看得最是真切,只見不計其數的弩矢在天空飛掠。如同毒蛇似的,矢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同毒蛇的獠牙,很是駭人。
「噗!噗!噗!」密集的著肉聲此起彼伏,比起雷霆轟鳴還要響亮。
「啊!啊!啊!」匈奴的慘叫聲響成一片,如同驚雷炸響,極為驚人。
匈奴雖然英勇無畏,然而在破壞力十足的強弩面前,不過是一張紙罷了,不堪一擊。
強弩射在身上,就會出現一個窟窿鮮血來不及填滿時,能夠看到對面的亮光。緊接著,鮮血填滿,就是鮮血飛濺的場景。
被弩矢光顧的匈奴不知幾多,每一次鮮血飛濺,就如同一朵漂亮的血花綻放。不計其數的血花在空中閃現,匯成一朵巨大的血花,那情景極是壯觀、絢麗,令人終生難忘。
「絲!」站在雲車上的尉繚看得最是清楚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昔年一戰,尉繚親眼看見強弩發威,射殺匈奴的情景。然而,此時重溫這一幕,仍是令他大為震驚。
不是尉繚膽子小,而是這一幕實在是太有震憾力了。
弩矢強勁有力,穿透力十足,不會射殺一個匈奴就力竭了,往往會射殺數個匈奴。到了最後,會把匈奴串成人肉串,在空中飛掠。
而且,這些匈奴生機未絕,手舞足蹈,更是發出臨死前的慘叫聲,那情景如同被地獄惡魔蹂躪的羔羊,太驚人了。
等到弩矢力竭,這些屍身摔在地上,一層疊一層,很快就堆出了一座座屍山。
如此恐怖的射殺,匈奴哪裡見過,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個個臉色大變。
尤其是因為生機未絕而在抽搐,使得屍山不斷搖晃的情景,最是令匈奴驚駭。看著搖晃的屍山,匈奴那感如同見到惡魔似的。
就是冒頓也是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一臉的難以置信。
久聞秦軍的強弩是匈奴的剋星,卻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遠勝聞名,親眼見到強弩發威的場景,方知強弩是多麼的可怕。
就是烏孫落這個曾經參與昔年一戰的人再次見到強弩發威,也是臉色大變。
經過這一輪的打擊,匈奴的戰心有些動搖,猶豫不前。
「誓死扞衛狼居胥山!」冒頓看在眼裡,右手一揮,扯起嗓子大嗥一聲。
「誓死扞衛狼居胥山!」一提到狼居胥山這個祭祖的聖地,匈奴就是驚懼盡去,勇氣倍增,再度發起衝鋒。
狼居胥山太過重要了,絕不能有失,匈奴可以死,就是不能讓狼居胥山被秦軍攻破。
「來得多,死得多!」嬴政騎在駿馬上,打量著如同海潮般衝來的匈奴,一臉的譏嘲。
「崩崩崩!」強勁的發機聲再度響起,強弩再度發威,不計其數的弩矢再度出現在空中。
這輪射殺之後,匈奴死傷慘重,卻是為了狼居胥山,依然勇猛無畏,如同下山猛虎般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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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率領下的秦軍眼睜睜的看著匈奴列陣,並未發起攻擊,這令匈奴大臣大為不解,有人譏嘲秦軍。
「秦軍是不是被千里絕域折磨得暈頭了,如此良機,他們竟然不發起進攻。」
「大匈奴還未成陣。若是秦軍抓住良機發起進攻的話,大匈奴的勇士一定會死傷慘重。」
頭曼單于卻是眉頭緊擰著,雙手緊握成拳,捏得骨節作響。
「閉嘴!」把大臣的譏嘲之言聽在耳裡,頭曼單于暴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
頭曼單于精明人一個,他當然知道李牧為何不立時發起進攻,而是要給他列陣的良機,因為李牧的想法和嬴政、尉繚的想法一樣。想要在匈奴發揮出最強戰力時擊破匈奴,以此來震懾匈奴之心,摧毀匈奴的鬥志。
秦軍這一手的確是夠狠,雄心勃勃,要是成功的話。匈奴在數百上千年內一提起這一戰都會驚恐萬端,不敢再有絲毫背叛之心,要頭曼單于不怒都不成。
就這樣,匈奴在秦軍的等候下,終於列陣完成。
如今的匈奴,遠非當年的匈奴所能比,有著不錯的號令了。雖然比起冒頓那一萬精銳有不小的差距,亦是難能可貴了。
「嗯,陣勢還不錯,有些模樣了。厚重、謹嚴。」李牧看在眼裡,點評一句,不乏讚賞。
話鋒一轉,道:「可惜。匈奴畢竟是匈奴,只會盤馬彎弓。不會製造精良的裝備,沒有先進的戰法,這陣勢再好又能有什麼用呢?」
李牧這後半句話太有道理了,匈奴不過是一個遊牧民族罷了,只會盤馬彎弓,沒有先進的文明,沒有發達的科技,不能製造精良的裝備,更不能依精良裝備而制訂先進的戰術戰法。
僅僅一個陣勢厚重嚴謹,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得其形,不得其神罷了。
這是匈奴的先天不足!
正是因為匈奴有這種先天不足,即使經過冒頓改革而強橫的匈奴最終為漢朝擊破。
縱觀中國歷史,大漠中的遊牧民族換了一個又一個,都曾強橫一時,最終卻是敗在了中原手裡,消亡在歷史中,原因就在這裡。
當然,蒙古族是個例外,因為得到燕雲之地漢人的支持,能製造精良的裝備,這是蒙古人能夠橫掃歐亞大陸的重要原因。
要是當年的蒙古人沒有得到宋朝失地漢人的支持,蒙古人再武勇了得,也是無法製法精良的裝備,更不可能橫掃歐亞大陸了。
「大匈奴的勇士們:十年前,可惡可恨的秦狗斬殺大匈奴百萬之眾,毀掉歷代祖先埋骨的聖地龍城,挖了我們的祖墳,此仇不共戴天!大匈奴的勇士誓死報仇!」頭曼單于揮著彎刀,騎著駿馬,在匈奴陣前疾馳,大聲訓話。
「誓死報仇!」匈奴對當年之事是耿耿於懷,沒有一刻忘記,此時聽了頭曼單于的話,無不是恨意熾烈,欲要報仇雪恨。
「大匈奴的勇士們:用你們手中的弓箭射穿惡毒秦狗的胸膛!用你們的彎刀砍下萬惡秦狗的頭顱!」頭曼單于手中的彎刀一振,一朵漂亮的刀花閃現。
「射穿惡毒秦狗的胸膛!」
「砍下萬惡秦狗的頭顱!」
匈奴爆發出驚天的吼聲,人人眼裡射出仇恨的光芒。
到眼下為止,匈奴曾經兩度大舉南下,第一次被趙武靈王大敗於河套之地,第二次被秦異人全殲百萬之眾。這兩次失敗都是損失慘重,然而,第二次的失敗匈奴最不能忘記,永遠銘記這恥辱,因為龍城被毀了,祖墳被挖了,匈奴豈能忘記這血海深仇?
此時此刻,報仇的時候到了,他們是恨意滔天!
「弟兄們:你們聽見了嗎?匈奴叫嚷著要報仇呢!要報當年我們全殲匈奴百萬之眾,毀龍城,挖匈奴祖墳的血海深仇,你們能允許嗎?」李牧的訓話因勢制宜,卻很有效用。
「不能!」驚天的吼聲響起,秦軍銳士眼裡閃著厲芒,死死打量著匈奴。
「大秦銳士注定要把匈奴永遠踩在腳下!注定要讓匈奴永遠背負恥辱!」李牧的訓話非常簡短,卻是很有力,令人熱血沸騰。
「把匈奴永遠踩在腳下!」
「讓匈奴永遠背負恥辱!」
秦軍銳士再度爆發出驚天的吼聲,戰意高熾。
「殺!」頭曼單于手中彎刀一揮,匈奴如同海潮一般,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