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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大破匈奴(上) 文 / 殷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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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繚的中軍帳,尉繚端坐在矮几上,一眾將領站列兩廂,高昂著頭顱,胸膛挺得老高,士氣高昂。

    「三日休整已到,是該我們動手的時候了。這一仗如何打,你們暢所欲言。」尉繚緩緩開口道。

    「國尉。這還用問嗎?我們休整好了,人人勇猛如虎,出了絕域,就與匈奴大戰一場。」

    「我們在絕域休整,一定大出匈奴意外,我們突然出現,一定令匈奴措手不及。」

    「沒錯,不讓匈奴有所準備,出了絕域就打。」

    秦軍在絕域休整這一手一定會大出匈奴意料,一定會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眾將這提議甚好。

    尉繚微微點頭,沖嬴政道:「太子,你以為此戰如何打為好?」

    「堂堂之陣對堂堂之陣!」嬴政言簡意賅。

    「為何呀?太子,你是不是糊塗了?怎能讓匈奴列出堂堂之陣?」一眾將領一聽這話,立時不幹了。

    秦軍完全可以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匈奴完全不能組織起有效的陣勢。用秦軍的堂堂之陣去對付匈奴的堂堂之陣,這是在給匈奴列陣的機會,眾將肯定不幹。

    「若僅僅是打敗匈奴的話,固然不必給匈奴列成堂堂之陣的機會。然,我們此戰,不僅要在戰場上打敗匈奴,還要震懾匈奴之心,令匈奴從此以後震恐不安,不敢再生背叛之心,是以,讓匈奴列出堂堂之陣,拿出最強戰力,大秦再一鼓而敗之,如此一來。震懾才能最大。」嬴政的目光非凡了得,一語道破玄機。

    「這……」一眾將領無言以答。

    若是不讓匈奴列出堂堂之陣,秦軍打敗匈奴的話,固然可以震懾匈奴。然而,其效果就不是最好,因為匈奴就會心存僥倖之心,就會想要是匈奴列出堂堂之陣,秦軍就不能打敗匈奴,如此一來。匈奴就有背叛之心。

    讓匈奴列出堂堂之陣,拿出最強戰力,秦軍再大敗匈奴的話,匈奴再也不敢有背叛之心。

    「好!采!」尉繚重重點頭,大是讚賞。道:「太子所言正是我所想,這一陣就這樣打!」

    一經決定後,尉繚一聲令下,秦軍排出陣勢,以戰鬥隊形開出了千里絕域,進入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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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賢王,烏孫落的大帳中。

    左賢王烏孫落。太子冒頓,以及一眾大臣皆在,個個臉色蒼白,一臉的驚恐之色。

    「嘀嗒!嘀嗒!」烏孫落額頭上的冷汗如同泉水一般滲出。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是冒頓額頭上也是冷汗大冒,滴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襟。

    他們之所以如此害怕。就是因為他明白秦軍並沒有如他們所設想的那般急於走出絕域,而是在絕域休整。恢復體力精神,使得他們預想的趁秦軍人困馬乏之際痛擊秦軍的策略無法實現了。

    一旦秦軍不再是人困馬乏,而是恢復了元氣精神的話,秦軍的恐怖他們誰個不知,哪個不曉?

    要不然的話,當年一戰,秦軍哪能一舉而全殲匈奴百萬之眾。

    如今,秦軍在絕域休整,再殺將過來,匈奴的勝算非常小。

    「左賢王,秦軍強悍,難以抵擋,不如撤吧。」一個大臣忙道。

    「是呀。秦軍威名遠播,若是不能令其人困馬乏的話,我們難有勝算。趁秦軍還沒有殺出來之前,我們先撤。」一片附和聲響起。

    「撤?往哪裡撤?」冒頓沉聲,道:「我們的背後就是狼居胥山,是大匈奴祭祖的聖地!我們怎能放棄狼居胥山?」

    匈奴是個奇怪的民族,當祖輩活著的時候,沒有好酒好食,而死了之後,他們卻是極為珍視墳墓。誰動了他們先人的墳墓,他們就會找誰拚命。

    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聖地,誰也不能放棄,哪怕是死也不能放棄!

    「……」一眾大臣張大了嘴,啞口無言。

    「絕不能讓狼居胥山有失,我們打!和秦軍拼了!」立時,有大臣大吼道。

    「對!和秦軍拼了!」一片附和聲響起。

    要是狼居胥山可以搬走的話,他們早就打著帶著狼居胥山有多遠逃多遠的主意了。只是狼居胥山無法搬走,匈奴只能死戰了。

    「只能這樣了!」烏孫落很是無奈。

    明知這一仗的勝算不大,為了狼居胥山,不得不打。

    「不知大單于能不能識破秦軍的詭計?」有大臣為頭曼單于擔心。

    「但願大單于能提前發現秦軍的詭計,提前撤退吧。」烏孫落和冒頓對視一眼,在心裡哀歎。

    單于王庭雖然十幾年沒有挪窩了,在匈奴心目中具有很重的份量,然而,與狼居胥山比起來卻是差得遠了,只要頭曼單于發現了秦軍在休整,就可以撤退。

    他們不知,頭曼單于已經被李牧咬住了。

    「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隱隱傳來,震得地皮都在顫抖。

    「秦軍來了!」烏孫落橫過袖子一抹額頭上的冷汗,沉聲道:「傳令,列陣,準備迎敵!」

    「為了狼居胥山!」冒頓精明人一個,適時嗥一嗓子。

    原本有些驚懼的一眾大臣一聽這話,無不是驚懼盡去,振臂大吼:「為了狼居胥山!」

    吼完,快步而去,準備列陣。

    匈奴武士還不知秦軍已經休整完成了,還以為秦軍人困馬乏,無不是大為振奮,叫著嚷著,要痛擊秦軍。

    匈奴一隊隊開出營地,開始列陣。

    不得不說,頭曼單于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這些年致力於改革,匈奴的號令軍紀大有起色,列陣快了許多。要是在往昔的話,列陣所費時間很長,而且其陣勢很是凌亂。和整肅一詞挨不上邊。

    如今的匈奴,陣勢整齊,橫成行,豎成列,與往昔比起來,已經在天上了。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冒頓訓練的那一萬精銳,那陣勢不僅整肅,還很堅固。給人一種不可撼動之感。

    頭曼單于是匈奴強大的奠基者,然而,真正大成者便是冒頓了。冒頓在頭曼單于的基礎上進行改革,使得匈奴號令極嚴,戰力劇增。這是匈奴能夠成為漢朝心腹大患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冒頓雖小,已經展現出了這種潛質。

    可惜的是,秦異人提前統一了中原,並且提前對匈奴用兵,讓冒頓還不能大展其才。若是再晚些年的話,冒頓取得的成就會更大。

    匈奴列陣雖然快速,然而。只到一半時,秦軍就開到了近前,這令烏孫落和冒頓大為緊張,他們很是擔心秦軍立時進攻。不給他們列陣的時間。

    然而,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秦軍停了下來,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匈奴列陣。並沒有進攻的打算,這令烏孫落長出一口氣。

    「秦軍不立時進攻。這是坐失良機,秦將不過如此。」烏孫落一咧嘴,很是不屑,譏嘲一句。

    只要是個人,不需要很高的才智都明白,眼下是秦軍進攻的良機。秦軍竟然沒有進攻,要烏孫落不鄙視都不成。

    「不!秦軍用心險惡!」冒頓卻是不贊成他這話,恨聲恨氣的道:「秦軍這是要讓我們以最強戰力出戰,一旦大匈奴戰敗的話,對大匈奴的震懾最大。」

    冒頓就是冒頓,不愧是匈奴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領袖,竟然道破了秦軍的用意。

    「這……真是惡毒!」讓匈奴以最強戰力出戰,敗於秦軍之手,對匈奴的震懾力有多大,不需要說的,是個人都能想到。

    震懾的不是數年,十數年,數十年,而是成百上千年!

    就這樣,秦軍眼睜睜的看著匈奴列陣,沒有進攻的打算,直到匈奴列陣完成,這才有所變化。

    陣勢一列成,烏孫落騎著駿馬,在匈奴陣前馳騁,大聲訓話道:「大匈奴的勇士們:十年前,大匈奴百萬之眾被可惡可恨的秦狗全殲,你們忘記了嗎?」

    「沒有!」一片如同驚雷般的怒吼聲響起,匈奴個個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

    當年一戰,百萬匈奴死傷殆盡,誰也不會忘記。

    「那一仗,可惡透頂的秦狗毀了我們祖先的埋骨之地龍城!挖了大匈奴祖先的墳墓!此仇不共戴天,大匈奴的勇士一定要報仇!」烏孫落親身參與那一戰,此時提起舊事,依然是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似的,很是激動,聲高尖細刺耳。

    「報仇!報仇!」匈奴爆發出驚天的怒吼聲,人人眼球充血。

    匈奴極為重視祖墳,秦軍毀了龍城,挖了匈奴祖墳,這事千百世也不會忘記,要他們不恨都不成。

    匈奴紅著雙眼,打量著秦軍,如同餓狼似的。

    「大匈奴的勇士們:我們的背後就是我們的祭祖聖地,狼居胥山!我們絕不能讓秦狗污辱我們的聖地!我們要誓死捍衛狼居胥山!」烏孫落右手高高舉起,重重劈下,如同驚雷閃電,極有威勢。

    「誓死捍衛狼居胥山!」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聖地,是個匈奴就不能容許秦軍污辱,無不是扯起嗓子大吼,吼聲驚天動地。

    與此同時,雲車上的尉繚也在進行戰前訓話:「弟兄們:自出兵以來,大漠被我們踩在了腳下!我們橫渡千里絕域!來到了匈奴的老巢,漠北!你們睜大眼睛瞧瞧,就在北方,那是匈奴的祭祖聖地,狼居胥山!」

    自從薊城出兵以來,秦軍取得的戰果不小,斬殺了不少匈奴飛騎。更重要的是,征服了大漠,來到了漠北,這事兒令秦軍倍兒自豪,無不是昂頭挺胸。

    「擊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尉繚右手高高舉起,重重劈下,如同驚雷閃電。

    「擊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秦軍銳士爆破出驚天動地的吼聲,直貫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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